看不起她个什么?她不偷不抢,又没上街去拉客,都是自动送上门的,好吧?
等到自己儿子把她那个金凤凰一样的女儿拉下水,让她女儿跟自家儿子睡过,到时候阿强不要了她那个离婚过一次,再出来搞野男人的女儿,看看她的脸还往哪里摆?说她不要脸,也不想想成天捧到天上去女儿,也不过是个离婚再嫁的东西。
想到这里,阿根嫂子露出笑脸:“美玉啊!又来看你妈?你妈真的福气哦!看她有你这么个好女儿,我们都要生红眼病了。”
谢美玉的妈,一把拖住女儿,要拉走她,不让她去帮这对母子。
可她哪里拖得住自己这个鬼迷心窍的女儿?她压根就不知道,最近这些日子,女儿已经被陈玲玲搞得头昏脑涨,只要闭上眼睛,就心烦,现在女儿已经把陈玲玲视作了她发达之路上的拦路虎,她一定要把这只拦路虎给除了。
“阿根嫂子,我今天不是来看我妈的,特地来找你的呀!”谢美玉笑着跟阿根嫂子说。
别看阿根嫂子活不肯干,歪脑筋是不少的,儿子也随了她,脑子转得特别快。
“找我干什么?我做什么营生么,你妈最清楚了啊?”阿根嫂子嘚瑟地看着谢美玉的妈。
谢美玉的妈拉住谢美玉:“跟我回去。”
“妈,这个关系到阿强以后的前途,怎么能不做?”谢美玉甩开老娘,“阿根嫂子,是这样的,我们单位有个名额,要帮困结对子。别看我妈一直嘴上说你,其实她心里也是一直希望你们娘俩能够过得好,所以就跟我说把名额给你们娘俩。”
阿根嫂子妖里妖气地看着谢美玉的妈:“是哇!我都不知道谢家阿嫂对我心这么好。我就先谢谢了啊!”
谢美玉的妈被她这个口气差点给噎死,女儿是劝不回来了,她只能说:“我可不要你惦记。”
“美玉啊!那去我家,你跟我说说,我要怎么做?”阿根嫂子叫谢美玉过去。
谢美玉跟着她去到她家门口,她家里热且不说,那个味道跟刚才倒痰盂罐的地方有得一拼,她是不想进去的。
“阿根嫂子,我就不进去了。这样,你呢是不识字的,去了那里跟你说怎么做你也不懂的。让你儿子去吧!这个地址你给你儿子,今天你儿子是什么班?有空吗?”谢美玉把一张准备好的纸条递给阿根嫂子。
“今天他休息,有空的呀!”
“那就好,今天下午两点,去纸条上的地址。要是不来,这个名额就是自动放弃了。这个名额很多人要的,你可不要给别人看见了,被人看见别人先来了就没有了。”谢美玉跟她叮嘱。
阿根嫂子嘴巴是这么说:“美玉啊!你心里想着我,我这心里可感激了,你放一百二十个心,一个人我都不会让他知道。就告诉长发,跟长发也会叮嘱,绝对不让他跟不三不四的人说。”
谢美玉听她这么说,笑了笑:“那行,这个事情成不成,还是要看你家长发。好吧!那我走了。”
谢美玉跟阿根嫂子道别,走出来,被她妈揪住使劲地拧了一把胳膊上的肉:“你这个死丫头,真的是肉包子打狗。”
“妈,这个事情你别瞎想了。我走了。”
谢美玉转身离开,阿根嫂子摆着她那已经下垂的臀,走出来:“哦呦,谢家阿嫂,我真的要谢谢你哦!帮我在美玉面前美言,让我有了这么一个好机会。”
谢美玉的妈,气得毛豆也不剥了,把碗放进篮子里,拎起篮子,拿起地上的小板凳,往楼上,自家家里去。
拿着蒲扇的老阿伯,也收了竹椅,跟阿根嫂子这个女人,作为正经人,他不想多搭一句话。
两人跑掉,阿根嫂子翻白眼,自己坐在弄堂里,用削皮刀削丝瓜皮。
她那个儿子昨天拿了两块钱,今天就去茶馆喝茶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要是回来晚了,她跟这个小王八蛋商量的时间都没有了呢!
还好,她丝瓜还没削完,那个王八蛋就哼着小曲儿从外头进来,阿根嫂子一把揪住儿子的儿子:“跟我进去,跟你说件事儿!”
黄长发看着手里的纸条:这个女人终于自己送上门来了!
第28章
谢美玉约黄长发在市郊的一个公园,这里离民航和娘家都远,不可能撞见认识的人。
夏天太阳毒辣,尤其是下午,她的额头滴着汗,掏出手帕擦了汗,看着手上的表已经下午两点半了,都过了半个小时了,黄长发还不来?
不会黄长发没回来?或者说他们娘俩决定不来了?谢美玉胡思乱想,在等下去,还是不等下去之间纠结。
这对母子好吃懒做,有这种便宜会不占?
她说对了!好吃懒做的母子怎么可能不占便宜,可这个女人选的地方太偏僻,黄长发又不是谢美玉成天跑来跑去,他就住在东北角那个犄角旮旯里,要找到她这个地点,还是去公交车站,问了好几个人,才确定了方向,可真乘上公交车,还是不免出错了。
大夏天乘公交车,还出错了,心火旺起来,走在路上他骂骂咧咧:“瘟女人知道自己干的不是人事儿,选的地方倒是偏僻,等下看老子怎么把她往死里弄。”
谢美玉再等了十分钟,决定离开,却见那个二流子从远处走来。
她那一身细皮嫩肉,娇贵得很,虽然站在荫凉处,也被晒得发疼,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二流子就是斥责:“黄长发,我这是给你机会,你不想要就算了,晚了大半个小时,算什么意思?”
黄长发心里骂一声:“娘希匹!”
这个女人明明是想要他去做蹲号子的事,还说得这么义正言辞,嘴上他却是另外一套说辞:“美玉姐,你也知道我从小就生活在那六尺地面上,都没出过远门,你找的这个地方太远了呢!一下子找不到啊!”
谢美玉听见他这么说,也知道自己是错怪了他,她脸上挂着笑容:“是我没想周全,那就一起进去走走,我来跟你说说这个事儿。”
“行啊!”黄长发跟了进去,“姐,天气这么热,我跑这么远,你也不给我买包烟抽抽?”
这个不着调的东西,沾上就问人要这要那,谢美玉不情不愿,也给他买了一包飞马牌香烟,扔给他。
天气太热,她给自己买了一根雪糕,剥开了纸头,吃了一口,总算嘴巴里舒服点了。
黄长发低头拆香烟,抽出一支香烟,拿出火柴盒子,划了一根火柴,点燃香烟,狠狠地抽了一口。
“跟我进去,我来跟你说。”
“美玉姐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黄长发嬉皮笑脸跟她进公园。
到了凉亭里两人站着,谢美玉说:“长发兄弟,我就老实说了,这个结对子帮困是没有的。”
黄长发早就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自然不会戳穿她的谎话:“姐,敢情你让我大热天转车两小时是玩我呢?”
“也不是玩你,有个好事情想要请你帮忙,只要你成功了,我保管你下半辈子吃喝不愁。”谢美玉转头看着他。
在她心里黄长发跟她可不是一代人,毕竟他们相差了十一岁,她是看着他从一个鼻涕虫长成了现在的二流子,所以她没有警惕心。
可在黄长发眼里,谢美玉是极具风韵的,三十六岁的年纪,脸上丝毫不见皱纹,皮肤洁白细腻,脖子修长,再下面薄透的白衬衫底下鼓鼓囊囊,两颗扣子之间露出了好大的缝隙,里面的皮肤也是洁白如雪。
黄长发心里暗自给自己翘起了大拇指,赞叹自己实在聪明,果然是吃喝不愁了。
他一脸讨好:“姐,哪儿来的这么好的事?”
“做我女婿。”谢美玉跟黄长发说。
黄长发假装一脸惊讶:“什么?做你的女婿?姐,您看上我了?我跟你家雅茹,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想都没想过。”
听见他提起费雅茹,谢美玉胸口收紧,他怎么会说雅茹?
谢美玉立马翻脸:“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是雅茹?”
“不是?姐,你不是就生了一个女儿吗?做你女婿,可不就是做雅茹的男人吗?”
“呸,你也敢想。”谢美玉妙目圆瞪,脸上起了怒气,这种话,她听都听不得。
“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就能成你的女婿?”黄长发问她。
谢美玉被他提起雅茹,心头砰砰砰地跳,缓了缓才说:“我是说阿强前头老婆留下的那个姑娘,我的继女。”
“那得阿强哥同意吧?我可是听说那个姑娘的外公和妈都是英雄,她的身份背景摆在那里,能找我?”黄长发倒也是个会演戏的,装模作样还挺会,
天太热,雪糕融化很快,谢美玉伸出舌头把雪糕给舔了,那粉红色小舌头,看得黄长发两眼发直。
他盯了陈玲玲三天梢,那个小姑娘身材跟竹竿似的,要胸没胸,那张脸长得漂亮是漂亮,就是带着点儿男孩的英气,更何况那拳头简直比小石头还硬,砸在身上可以要了人命。
就算是谢美玉的亲闺女,费雅茹那个小丫头,倒是跟谢美玉像了七八分,不过那个小丫头太小了,哪有眼前的女人那么风情万种。再说了,陈玲玲说得可不就是吗?小姑娘能搞吗?要吃花生米的,这个娘们可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
“这事儿就看你敢不敢了。”谢美玉看着黄长发。
黄长发吞咽了一口口水,他这是垂涎谢美玉的美色,而谢美玉以为他是被她给说动了。
黄长发说:“姐,我们往前去,你跟我仔细说道说道,要怎么做。”
前边儿有一片竹林,倒是十分僻静,她说的那些话,也怕被人给听见,是要找个偏僻的角落。
“那就走。”
竹林边上有假山,假山边上有个角落,那里藏两个人没问题。黄长发这一对老鼠眼睛,早就找到最好的所在。
谢美玉跟他过去,黄长发问:“姐,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就能娶你那个继女?”
谢美玉把雪糕吃完,把棍子扔在了垃圾桶里,再回来:“你找个时间把她给睡了,你威胁她不许她说出来。要是她有了孩子,你把她带到乡下去,找个地方把孩子生下来。只要有了孩子,我就能劝着阿强,看在孩子的面儿上,总不能把你这个亲爸爸给弄死吧?牛郎和织女的故事听过没有,织女那是天上的仙女,不是被牛郎给偷了仙衣,照样嫁给一个放牛的吗?小姑娘每个月有三十一块钱的津贴加上补贴,这不就全成你的了?她手里还有三百块钱,不也是你的了。你光吃这些就足够了吧?”
谢美玉就不信了,黄长发这个一个月就十几块钱的小子会不心动。
黄长发挠了挠头:“姐,有个问题,我得问问你。”
“你说。”
黄长发吊儿郎当:“你那个继女长得实在不对我胃口,倒是你的姑娘,长得特别合我心意,娇娇柔柔,那皮肤跟你一样雪白雪白的。姐,你说怎么办?我就喜欢上你家姑娘了,你说的这个想法真的很好,不过我想用在你家雅茹身上。”
谢美玉脸色大变:“你做梦去,你敢动我家雅茹,信不信我……”
“信不信什么?你能防贼千日,你知道我会在哪一天去把你姑娘堵在小巷子里,然后……”黄长发露出他的大黄牙,“姐,我想和你家雅茹给你生外孙。你说怎么办?”
谢美玉额头一大颗一大颗的汗冒出来,她没有想到过是这样的结果,她惊慌失措,软着声音:“长发兄弟,我是看着你长大的,雅茹是你的晚辈,你怎么可以?”
“姐,这是你送到我嘴边的。你以为我那么傻?你那天来我家,跟我妈说那些话,我就知道了,你什么意思?我倒是心动了。是想要去搞你继女,可你那个继女,又是跑又是跳,这种小姑娘,被她踹一脚,要断子绝孙的啊!”说出断子绝孙,黄长发现在那里还隐隐发痛。
“长发,这个事情就当姐姐没说过,是姐姐错了。”谢美玉从包里掏出二十块钱,“这点钱,你去买点东西吃。”
“姐,这是打发叫花子呢?做你谢美玉的女婿多好啊!”黄长发逼近谢美玉。
费雅茹是谢美玉的心头肉,被这种东西碰,这不是要她死?
谢美玉握紧拳头,这个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引狼入室,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现在没办法了,说:“长发兄弟,你想要什么,你说,只要姐姐做得到。”
“姐,雅茹像你。雅茹还小,以后还要嫁人,你舍不得。我也不想,毕竟做那种事情要天打雷劈的!你反正已经二嫁了,给两个男人都睡过了,你让我睡睡,每个月给我点钱!我就心满意足了。”黄长发说出自己的要求。
谢美玉浑身颤抖,气得,吓的,都有。听见他的要求,她咬牙:“放你妈的屁!想都不要想!”
“那不行!姐,女婿和姘头,哪个你觉得更好?没有其他选择。要么你去报公安,公安要是知道你找人去害烈士子女,你说,你会是怎么个结果?”黄长发就是懒,不代表他脑子不好使,“你选一个?”
黄长发指着假山后边:“要是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假山后边?要是你不愿意,当我没说?”
想想黄长发上辈子的结局,谢美玉把那个被他侵犯的女孩子代入了费雅茹的脸,谢美玉眼泪涌出,浑身发抖:“长发兄弟,你要多少钱,给个数,姐给你!”
“姐,钱我也要,人我也要。这个就不是两选一了。我数到十,你要是不愿意我就走了。一、二……”黄长发的话,像是地狱恶鬼的声音。
谢美玉手指甲掐在肉上,生生地疼,却又无法反抗,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了假山后……
半个小时之后,黄长发像条餍足的癞皮狗,提着裤子从假山后出来:“姐,难怪阿强哥喜欢得你跟什么似的,你这个年纪一身皮子跟嫩豆腐似的……”
回应他的是一声带着哭腔地:“滚……”
第29章
谢美玉分不清是自己耳鸣还是夏天的知了叫,颤抖着手扣上扣子,嘴里身上满满都是那个二流子的味道,她弯腰呕吐,干呕连连。
好不容易平息了,伸手捡起了地上的包,那个二流子把她钱包里的五十多块钱,还有粮票布票全拿走了。就剩下一张公交月票,能让她乘车回家。
整理好了衣衫,往外走,公园是明代的园林,古树斜跨在池塘上,池塘里的乌龟背上生了绿藻趴在树根上乘凉,那一抹绿,实在刺眼得很。
谢美玉浑浑噩噩走出公园,整个人欲哭无泪,刚才那个二流子在她耳边喷着恶臭的口气,跟她说:“以后弟弟就靠姐姐养了。”
这玩意儿就跟黏在身上的鼻涕一样恶心,她该怎么办?难道以后要一直去填那个无底洞?
可是不填,又无解,那一瞬间她真的很想死了算了。
从公交车上下来,谢美玉走得魂不守舍,几次碰撞行人,她木然地跟人道歉。
总算是到家了,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家门。
听见开门声,费雅茹从房间里出来抱住她的胳膊:“妈,回来了啊?今天晚上吃什么?”
自从嫁给陈建强,她的雅茹不像上辈子那样小小年纪什么家务都做,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贵小姑娘,带着娇憨看着她。
看见女儿,谢美玉收起了想死的心,轻轻推开孩子:“今天天气特别热,公交车上人太多,妈妈一身汗,别靠上来,我先去浴室洗个澡。”
“哦!妈妈,我也去。”
“你不是昨天才洗过吗?明日再去好了。”谢美玉不想跟自家女儿一起洗,那会让她不停地想起刚才的事,“等妈妈回来给你做饭。”
谢美玉拿了浴券,端了盆子,快步下楼,她告诉自己,为了孩子她要坚强。
陈玲玲哼着小调儿回家,打开门,费雅茹给了她一个白眼,陈玲玲就不知道费雅茹天天窝在家里有什么意思?没有电视机,电脑,游戏机的时代,不会发霉?
她收拾了衣服,拿了洗头膏梳子和毛巾,端着盆儿下楼。没有空调的日子,热死人了,得去洗个澡。
到浴室交了票,熟门熟路进更衣室脱衣服,进浴室,现在她脸皮厚得跟城墙似的,找了一位阿姨,跟阿姨合用水龙头。
打湿了头发,头上抹上颜色相当艳俗粉的洗头膏,搓揉出泡沫,听阿姨们聊天。
“你说徐永根是不是十三点啊?中央开了个会,也用不着这么久吧?一个下午,哔哩哔哩跟下羊粪蛋子一样,念了一个下午,早点说吗?我拿鞋底过去纳鞋底儿了,开到四点多,那就结束了。居然还要让我们交思想报告,交他个死人的思想报告,他以为别人也跟他一样,不干活的,天天拿着个茶杯,喝一口茶就好了?”阿姨快人快语,可浴室是公众地方,就不能收着点儿?
“你不要瞎讲八讲。”另外一个阿姨跟她说。
“我怕他个死人头啊?我家三代都是地主家的长工,根正苗红的劳动人民,他要是敢说我,我敢跑到首都去,问问主席,劳动人民不劳动,难道天天听他瞎胡扯?”
“我们都等你去首都问。”有人鼓动她。
一个下午就在瞎扯淡,靠着瞎扯淡,捞取上升资本,这个在未来可是行不通的。
“美玉啊!你都洗了半个小时了吧?浑身上下的皮都要被你搓得蜕皮了吧?”一个声音响起。
听见美玉这两个,陈玲玲立刻寻找谢美玉的身影,在一群白花花的身体里,找到了那个曲线分明的女人,她的继母正在使劲儿地搓揉她的皮肤。
书里是怎么形容继母的颜值?谢美玉最大的特点就是那一身雪白的肌肤,柔嫩得都能掐出水来。此刻拥有这一伸肌肤的主人,正在蹂躏她那让男主,也就她爸最爱的冰肌玉肤。
谢美玉到底是谢美玉,人家这么一说,她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今天在单位里,有个乡下人,过来买东西一口浓痰吐到我身上,恶心死了。”
“那是很恶心,难怪了!不过,美玉啊!身上肯定已经干净了,不要再洗了哦!”边上的人劝她。
“哦哦!”谢美玉反应过来,绞了毛巾走出浴室。
陈玲玲冲了冲快速擦干跟着出了浴室进更衣间穿衣服。
谢美玉已经擦干了身体,她在穿内裤,一只脚套进裤管,差点绊倒。
谢美玉的皮肤细白,搓揉重了之后浑身起了红痕,她直起腰拿起文胸,这个时代文胸都是棉布的,没有弹性,扣子在侧边,陈玲玲看见几次都扣不上。
后妈这是发生了大事,这个事情到底是什么呢?
谢美玉在浴室里说的话浮现在陈玲玲的脑海里,她说碰到乡下人,吐了一口痰在身上。
这个不可能,谢美玉不是一个有洁癖的人。再者,就算是踩到了狗屎最多那双鞋不要了,要是被人吐了痰,最多就是衣服不要了,她何必搓揉全身?而起这种失魂落魄的模样?
难道?
生活经验丰富的陈玲玲,突然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这是谢美玉为了女儿的前途,她做出了牺牲?
也不对,刚才浴室的阿姨不是还在说吗?今天那个徐永根逼逼叨叨说了一个下午,他没有那个乐呵的时间啊?
穿上衣服,陈玲玲出浴室门,整个过程,谢美玉居然丝毫都没有发现她。
跟她前后脚上了楼,陈玲玲进卫生间,谢美玉在搓衣服,陈玲玲说:“让我打点水,泡衣服。”
一句话居然没有让谢美玉回过神来,陈玲玲再次提醒她,她反应过来,让开来,陈玲玲把衣服泡上。
她去隔壁张阿姨家吃晚饭,盛家老夫妻也在说徐永根真的很烦人,每次上头一开会,立马就开始表现他是个紧跟新政策的积极分子,陈玲玲特地问了时间,徐永根确实是四点多才离开。
让谢美玉浑身搓揉红肿的人不是他。
回到家里,听见费雅茹抱怨:“妈,怎么这么淡啊?”
“妈妈忘记放盐了。”
忘记放盐?陈玲玲满是疑惑地去洗衣服,搓着搓着她脑子里浮现出一张猥琐的脸。
那天被她差点打断肋骨的黄长发,难道?
她真的没想过,谢美玉已经三十六了,长了黄长发这么多岁,这个畜生?
那种二流痞子,他哪里会管年纪大小,大概率自己的猜测是真的了。
谢美玉却是辗转难眠,直到陈建强回家,她都没睡着,不过她也不想起来,面对自己男人。
半夜,陈建强回来,今天晚上没有那么多的任务,他在单位休息了很久,精力充沛。
吃了点宵夜,在卫生间里仔细擦洗,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冷落了爱人,今晚他要好好弥补她。
到了房里,看见跟费雅茹之间的帘子已经拉得严严实实,陈建强上床,躺在床上嗅着老婆的馨香,美玉真的美如羊脂白玉。
谢美玉不能拒绝自己男人,今天下午的一场已经让她很难受。这会子对丈夫又是亏欠又是忍耐,真真叫五味杂陈。
老夫老妻两人之间熟悉已久,老婆有没有兴致,陈建强立马就反应过来了,收了手:“怎么了?”
谢美玉可不想让陈建强察觉,转动脑子,立刻想到了一个理由:“今天单位领导跟我随便瞎聊,让我把囡囡送进咱们食品商店,他说好歹费家老爷子在,总归不会亏待自家孙女的。自从那天玲玲去费家杰和那个女人面前说,我虽然是公认的好后妈,只是这个公认里,只有她不认之后。那个女人跟几家店都讲了,大家都以为我是强颜欢笑,都认为你不会真心疼囡囡。我跟他们真的百口莫辩。”
“胡说,我对你怎么样,对囡囡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吗?我只差把心都给你掏出来了。”陈建强真觉得自己特别冤枉,这些年他对着她是什么样的,她心里就没个数?
谢美玉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呜呜呜地哭:“我知道的呀!可外面那么传来传去,能有什么办法?囡囡的工作不落实,总归是心病喽。”
陈建强一听,老婆说得也是,他搂住谢美玉:“不哭了,我们再想想办法,该花的钱花下去,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把囡囡弄进民航。别焦虑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建强,你真好!”谢美玉满心觉得对不起男人,只能趴在他胸口在心里默默说一声“对不起!”
陈建强低头吻着她的头发:“睡吧!”
谢美玉哪里睡得着,尤其是她又找了那么个借口之后,发现借口的这个事情,也是她当前最大的烦心事儿。江城局里能够没有名额创造名额的也就是徐书记了。
这个身体被那个混账东西给弄脏了,反正已经脏了,要是?
不,她不能!建强对她那么好……
在天人交战中,天色渐渐亮了起来,谢美玉听见隔壁陈玲玲开门的声音。她一夜未睡!
第30章
陈玲玲的一天从早锻炼开始,吃过早饭,她去找容远,今天继续去图书馆。
她还是得去找许奶奶,这种事情放在边上不干,到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两人一起去图书馆,容远拿出昨晚做的练习给陈玲玲看,这些题就算是放在未来,很卷的年代,都算是难题了。
陈玲玲也花了一点时间才把题给解了。
她和容远虽然相见才几天,但是记忆里,他们之间通信已经很多年,通过信里的文字,陈玲玲认为容远是一个可以协商的伙伴。
她去拿了一份报纸过来,指着第十届三中全会的标题说:“容远,考考你,这届大会一开,整个形势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容远到底是十几岁的少年,把这份报纸翻过来看过去都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陈玲玲也认为自己如果不是占了穿越的优势,也没本事看出个什么来,不过优势不用白不用。
“你看大领导已经确定了呢。”
“所以,方向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