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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导演说，“我会想办法的。”
大家肥皂都快用完了，他比较期待的俞山山会怎么做。
俞山山这几天表现太令人吃惊了，果然绝境能逼人成长。小姑娘从最开始不起眼，到现在的流量黑马，靠一己之力，逆风翻盘。
他想知道，这个小姑娘，能走多远呢？
正想着俞山山的事情，姜pd来找他，申请给俞山山组加一个摄影师。
姜pd今天扛了一天摄像机，颈椎真疼啊。
俞山山才两个摄影师，其他嘉宾都是三到四个，一开始就少两个。
总导演明明心知肚明，却装不知道，“啊，居然才两个摄影师。”
姜pd心底冷笑，人家不火的时候不管不顾，现在要火了，装作以前的事情不知情，一笔勾销。
人大抵如此。
“摄影师最快后天能安排上。缺了什么和我说，俞山山那边你多照顾。”导演说。
有新摄影师加入，姜pd这边会轻松许多。
没办法，山山太能“搞事”了，手艺太强，几乎什么都能做。毫不怀疑，给她足够的时间，她会把整个海岛给整修一遍。
他们心疼山山才帮忙，这两天他们几个都觉得累，加一两个人，大家会轻松许多。
姜pd在工作群里一发布补充招募消息，公司养的高级摄像们一个个跟诈尸似的，【我，我可以！】
【我木工不错的！力气又大，让我去！】
【木匠群里有一个，我会做裁缝，要我吗？】
他们虽然不在小岛，但天天有在追俞山山的直播间。这个直播间，目前在圈子里小火，迟早要爆火的。
仙女和大头天天发朋友圈，羡慕死他们了。好玩又好吃，还有成就感。
现在有空位置，大家削尖脑袋往里钻。
姜pd受宠若惊，没想到大家这么支持。手机私信收到十几份简历。她得好好筛选一下。
*
海岛的天气变幻无常，这两天连续大太阳，温度升高许多。
山山早晨起床，照例两个煮鸡蛋。
然后给新载的腊梅培一些草木灰。
厨房水缸空空如也，俞山山提着桶去池塘挑水，从这里到池塘不到十五分钟，每次打满一缸水至少一个小时。一缸水可以用两天。
池塘里的水，由于这两天温度高，俞山山用水做了许多事情，做石灰浆、清洗各类物品，小池塘里的水量肉眼可见地下降很多。
俞山山打了三桶水，提着桶站在水池边沉思。
一群鸡鸭鹅转动着脑袋，远远地看着她。
她猜测这个岛上应该不止眼前这些动物需要饮用小池塘的水。
俞山山擦了擦汗，提着一个空桶回家了。
【妹妹在给这些动物留淡水。】
【太善良了。】
【呜呜每天都在被妹妹治愈。】
俞山山走了几步，忽然提着桶折返回来。
【？？？哈哈哈哈笑死，人家想了想，还是要打水。】
【粉丝美化太厉害。】
俞山山没打水，放下桶，准备找几个鸭蛋回家。
【来，给你们洗洗眼睛，山山根本没打水好吗。以为人人都像你们那样。】
【世界上善良的人比恶人多多了！】
【好好好，对不起，我道歉。之前被其他粉丝搞怕了，爱豆做一点点好事，粉丝就夸上天……山山的确很可爱。】
她在竹林中找蛋蛋，居然碰到提桶来打水的崔哲溪和裴泽。
这是她第一次遇到工作人员以外的人。
这两人长了一副好皮相，裴泽剑眉深目，标准电影脸，看人的时候很深情。
崔哲溪相貌比裴泽差一些，流量爱豆，阴柔感强一点，短寸头，小狼狗类型。
这里最尴尬的，当属崔哲溪。毕竟有过蹿稀传闻。
崔哲溪倔强地撇开脑袋。
原来她梳起头发长这样，比直播里更好看，眼睛很亮，白白嫩嫩，脸上红扑扑的，看来这几天过得很滋润。
第9章 hello，初来乍到，请……
天然粉饰的芙蓉面，气质出尘，不似人间。她给人的感受是温和的，微微笑着的，包容的，但又觉得她是严肃的。
像祖母朝拜的神女像。
明明她年纪那样小。
面前的女孩还是俞山山吗？同样的面容和体型，气质一变，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现场的冲击感比视频中的更大。
【怎么突然尬住了。】
【山山：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他们。】
【⑧错。】
直播间里的人以为他们在尴尬，其实裴泽和崔哲溪处于讶然之中。
两人继而想到，这两天俞山山差点经历一场生死，或许看开了，态度超然物外了。
【只有我觉得这三人站在一起，挺赏心悦目的吗？】
【你不是你一个人，沐浴阳光的清晨颜值暴击。】
裴泽的直播间弹幕：【预感俞山山会把鸡蛋全送给裴泽，俞山山粉裴泽不是什么秘密，俞山山的微博小号全都是给裴泽的打榜信息呢。】
【俞山山回到团队里，我不反对。】
【我也赞成，她现在不拖后腿了，人多力量大。】
有粉丝跑到俞山山直播间煽风点火：【一个人太孤独了吧，认个错就可以回去了。】
【对呀对呀，只要道歉，我们会原谅你们的呦。】
【对呀，回去还可以天天见自己偶像，好羡慕呀。】
【？？？认什么错？你谁，管真宽，走开！】
【楼上几个妹妹可曾上过学，在吃什么药？】
【痴心妄想的药。】
【哈哈哈哈，笑死人了。裴泽粉丝心疼自家哥哥，怂恿俞山山回去给他当牛做马，笑死。粉丝个人行为不上升明星，就只喷粉丝了，你们脸真大，好不要脸哦。】
【对呀，我们33一个人住香死了。吃肉睡大床，哪像你们一穷二白。】
裴泽粉丝没想到俞山山四万多的在线人数，战斗力奇强，不一会，他们一些人的id号居然被举报得禁言了。
算了，只要俞山山粉裴泽，这都不叫事儿。
裴泽粉丝无比期待，俞山山之前宁愿自己少吃一条鱼，省下来给裴泽。今天的鸡蛋，不出意外，俞山山会全部上交给裴泽。
三人气氛尴尬地沉默。
一片竹叶落到山山肩上，她抬收轻轻拂去了。
裴泽年长一些，长腿迈上前，率先同山山打招呼，“山山，早上好。”
俞山山略点头，长发垂下来一缕，莹白的脸在晨光下几乎透明，“早上好。”
她说完后，继续弯腰捡起枯草从里三个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个不留。
一个鸡蛋都不留，两个男人找了一圈，一个都没有。
【？？？这么绝情吗？】
【干得漂亮，活该他们没得吃，山山中毒那天，下大雨，也没见他们来找呀，凭啥粉丝就该给偶像无条件付出。】
【对，不支持。现在小孩真的，我爸妈给我弟弟三十块钱吃午饭，我弟宁愿中午饿着不吃饭，也要买偶像周边，给偶像打榜。回家就是被我一顿爆揍。如果这钱是我弟弟自己赚的，我一句话不讲。自己不吃饭给别人，气得我……】
裴泽的粉丝们有点慌，有几个粉丝牛逼都吹出去了。什么高质量的明星就有高质量的粉丝之类。
俞山山这几天表现实在惹眼，裴泽的粉丝剪切了一版“人类高质量粉丝”的视频出来，如果俞山山不是裴泽的粉丝，那就社死了。
此次双方会面，俞山山没有表现出任何紧张和脸红，她脱粉了吗？
包括裴泽，也在严重怀疑她粉籍的真实性。
【哈哈哈哈笑死，谁说我们三三想回你们破屋子，床都没有。自己一个人住不香么？何必去带4个拖油瓶。】
【不懂某家粉丝在自我脑补什么。】
【哈哈哈哈笑死，估计以为33会无条件奉上所有吧。】
【结果奉献了一地鸡毛。】
裴泽的部分粉丝急死了，不会真的脱粉了吧？
这几天，借着俞山山的东风，“人类高质量粉丝”的相关话题已经铺天盖地宣传出去了。
如果俞山山脱粉了，指不定他们会被对家怎么嘲笑……
都能想象到对家粉丝怎么埋汰他们：人家根本不是你家的粉丝，少碰瓷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他们两家粉丝之前没有深仇大恨，是可以合作的，不像俞山山和崔哲溪。
裴泽的百万大粉痛心疾首，一边祈祷俞山山没脱粉，一边含泪继续追俞山山的直播间，真的太好看了，比影帝的直播间有料多了……
呵，女人，变心就是这么容易。
直播间里，两人没找到鸡蛋，也没碰小池塘的水，因为，两人一打水，鸭子们就扑着翅膀啄他们。
尤其崔哲溪，被一群鸡鸭鹅当成昨天来的鸡蛋小偷！
【哈哈哈哈哈，妈呀，好惨。】
【俞山山打水一点事没有，这群家禽把俞山山当主人，其他人都是偷蛋的。】
【心疼崔哲溪，从一代流量沦为喜剧演员。】
【噗嗤，不争气地笑出声。】
崔哲溪粉丝强力补救：【哥哥好帅】，【哥哥就是最棒的。】打字手指都在哽咽，实在装不下去了。
山山扛着锄头和斧头，踩着层层落叶，又进山了。
山山现在能流利地和直播间单向沟通，自言自语，“小池塘水浅了，我现在要去找新的水源，下周不下雨的话，小池塘要干了。”
【山山加油！】
【山山注意安全。】
【那岂不是又要碰到他们了？】
山山往山里走了一会儿，顺手挖了几棵山茶花。
心里盘算着其他嘉宾的运水时间，结合男人的脚程量，走这种山路，他们大约半个小时能走两公里。
把他们的据点画一个圆，他们住在岛的一头，后靠的山高，不可能爬山，排除掉一些地方。她大概知道瀑布在哪里了。
俞山山提着东西，按照预估的目的地向前，途中采了一些菌子。
【中午可以吃菌菇汤了。】
【我只认识草菇和鸡枞，其他是些什么呀？】
【姜pd能帮忙一起查查吗？毕竟上次我们山山中毒了。】
菌子的话，这东西吃不好真有毒。姜pd不敢大意，就算直播间没人说，她也要查一查。
一一拍照查品种，证明山山摘的大部分菌子都是无毒的，有两种查不到，姜pd问她，“这两种是什么菌子，植物大全app上没有。”
“这个是奶浆菌，凉拌好吃。红色的是大红菌。”
姜pd再百度搜索，证实的确是这两种菌子。在植物大全app上写了意见反馈，更新品种。
【来晚了，本云南人证明，就是奶浆菌和大红菌。很好吃的。】
【山山懂好多啊！】
再往前走一段距离，众人根发现一处干掉的小溪河床支流，沿着河床一直向前，大概二十分钟，终于听见溪流声音，一处流动的小溪近在眼前。
【嗷嗷，找到啦！】
【撒花。】
【其实很近的，比西边村庄近多了。山山选的家位置真不错，离水源近！不像他们，打水都要走半个多小时。】
“如果没猜错，再往前走一些，就是他们经常打水的瀑布。”
众人再往前走了几分钟，看到了小瀑布，以及打水的裴泽和崔哲溪。
互相say hi。
崔哲溪看到俞山山篮子里的蘑菇，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不，一定有毒，不能吃的。有毒也想吃。
蘑菇他们也看到了，只是不敢采。他们根本不认识这些蘑菇的品种。
【给哥哥一点蘑菇吧……】
【别说了，别要了，我觉得好丢脸。】
俞山山朝他们微微颔首后走了。回到顺流而下的小溪。一米左右宽度的小溪，水流缓缓。在海岛，每一滴淡水都异常珍贵。
这条小溪顺着地势，往东流，也就是她家所在的方向，不过水流中间岔开了，无法流到居民点。
建造村庄一般会依水而建，很多年前这条干涸的小溪是有活水的。
小岛并不大，预估了一下距离，完全可以导水。
如果能导水成功，以后用水不用再拮据了，顺带的，屋子旁边的菜园子可以改造起来。综艺伊始，节目组给嘉宾发放了种子。
已经被嘉宾们种好了，俞山山单独出来，可以再找他们要一次。
导水工程，说干就干，俞山山再次用脚步丈量距离，“我准备导水回家。”
“导水？”姜pd问，“可是我们没有水管。”
节目组不会提供水管，连肥皂都要抠搜的节目组，怎么会给嘉宾现成的水管。嘉宾在节目中越惨，和之前反差越大，节目流量越高。
“我知道。”俞山山蹲下/身，在小溪流中冲洗手指间的泥点。
然后手指张开，感受水流的流速。就在这里洗干净了小蘑菇，肉嘟嘟的蘑菇，口感一定不错。
【嗷嗷嗷，燃起来了，山山快告诉我们怎么办呀？】
【导管好搞吗？节目组不给吧。】
【怎么办怎么办？】
【从干涸的小溪坑这里导水的话，水流量没这么大的，会完全被泥巴吸收。】
山山提着两株山茶花和小半篮子的蘑菇，先回家。
沿路观察许多树木，一只银山雀扑簌簌落到一棵树树梢上，啄食着黄色的果肉。
约莫是太难吃，啄了几口就飞走了。
俞山山仰起头看这棵高大的树，叶片像槐树但是生出细细的蜷缩的角，长满了许多黄色的果实。
“山山，这是什么？”
“大约是无患子，又叫肥珠子。我不确定。”
“哦。”姜pd点点头。
【当代植物学家：山山。】
【我不明白，但是觉得非常厉害。】
俞山山捡起一棵，剥开果肉，众人还以为她要吃。她放到鼻尖嗅了嗅，然后手指搓了搓。
姜pd说，“我们还以为你要吃。”
“不认识的我不吃，”她摇头，指尖转着观察果实，“待会神农三连。”
【不懂就问，什么是神农三连？】
【握草，有毒，完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山山捡了许多，脱下冲锋衣外套，打了个结，做成一个小布袋。
“咚咚咚”果实一个个掉进山山的外套里，很快堆了一个篮球那般大小。
她拎起两只袖子，斜背在背上，袖子在胸前被打成一个结。
【笑死。别人去山里冒险。山山去山里进货。】
【哈哈哈就是啊！又是菌子，又是奇怪的果子，还有两棵山茶花。】
【进货大户·俞山山。】
回家后，俞山山给捡回家的果实浇水，然后再次用手指搓了搓，果然能搓出许多泡沫，阳光下泡泡五颜六色。
确认后，她才告诉大家，“这叫无患子，浙江也把这个叫肥珠子。北宋时期，北方多使用皂荚，但是南方皂荚树极少，南方一直用肥珠子，后来北宋人南渡，习惯使用肥珠子后，发现肥珠子果肉比皂荚更肥，油脂更加丰富，就有了肥皂之称。”
【原来如此啊。】
【嗷嗷，所以我们肥皂可以做起来了！】
【啊，不是说肥皂的称呼来自古埃及吗？】
像是能看到直播弹幕一般，俞山山继续解释，“当然世界各地陆续发现了使用肥皂，名称各不相同。”
【古埃及也有肥皂啦，我们国家也有。】
【山山要做肥皂么？】
“肥珠子要先晒上几天，这几天阳光大。”山山一边洗一边说，“不做原版肥皂，我们做玉容散。”
【！玉容散早就失传了呀，只在书中存在过！只在《东京梦华录》和《事林光记》里存在过。】
【所以我们有洗面奶了？是这样吗？】
【比洗面奶高级多了，药用洁面。可以治疗面部疮癣。】
“我们现在原料没到齐，肥珠子还需要晒干再制作。今天最重要的，做导水工程。”
这天气看着，未来一周没雨，那小池塘会干的。储水非常必要，小菜园子也迫在眉睫。
俞山山说着，先泡好肥珠子果荚。
挖回家的两株山茶被她栽到墙角。
做老的那棵李子树挖掉了，在院子里影响美感。
山茶树膝盖那么高，开了几朵奶绿色花朵的山茶，在新地方安家了。
姜pd发现，俞山山对美的感知力十分优秀，小院子经过她一收拾，不仅仅是好看了，身置其中，感官莫名地舒适放松。
【好好看呀。】
【山茶花：hello，初来乍到，请多多关照。】
【可爱死了！】
【看山山直播间的，都是可爱的小朋友。】
第10章 长在我笑点上的男人
木板上一排排肥珠子果荚，颗颗圆滚滚，沐浴在秋日阳光之下。
俞山山晒好肥珠子果荚后，拍拍手上的水珠。提着斧头，再次去后山，准备导水工程。
【山山出征～】
【哈哈，战歌起。】
【好奇她怎么引水，没带锄头都。】
【我大概猜到了，用竹子吧。】
【+1+1，我也觉得竹子可以。】
果然，在观众好奇和期待的目光中，山山走去后院的竹林，开始挑竹子。
一些人没猜到：【啊，我们真傻，竹子空心，中间可以引水啊！】
【对哦！】
【啊大师我悟了。】
【忘记了这儿有一片竹林。有没有笋吃呀，流口水。】
【十月底，没有笋的。一般只有冬笋和春笋。可以期待下冬笋。】
可用作导水管材料的竹子，直径在15至20厘米左右为佳，这样粗细的竹子算老竹了。
使用老竹做工艺时，竹子比较脆，韧性不佳，须非常小心。
她挑选竹子的空隙，姜pd手机响个不停，原本她属意一个VJ（摄像人员）过来帮忙，已经联系好了，因为两人之前合作过，度过了磨合期。
昨晚她刚发招聘信息，十几个人来联系他，她和这些摄像合作的次数不多，听说这些老摄像架子蛮大，等闲请不动，很多人太好奇山山了。
这个节目对山山和她都非常重要，她想保护好山山，选人必须慎之又慎。
昨晚她选了一个之前合作过的摄影师。其实总导演给了她两个名额，她先暂时请一个摄像，另一个名额她放着等等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电话催命似的，姜pd走到深处接电话。
居然是她的研究生导师打来的，“小姜，VJ还没定吧，我给你推荐一个人，他挺感兴趣的……”
头一次有人托关系想进她的组，姜pd压制住脸上的笑容，抱憾说已经找好了，新的摄影师人已经在飞机上来海岛了。
导师这才遗憾地挂了电话，表示有空缺通知他一下，好几个人托关系找他了。
姜pd挂了电话，呼出一口气，这就是上位者的烦恼么？
不一会儿，她妈打电话过来，说她一个闺蜜的老公，也想来。
姜pd本想拒绝，一听人家大名，还以为听错了，“妈，你说谁？”
“江绍文。”
“我天！”
江绍文早年拍综艺节目出身，蝉联最佳摄影师五年，最近两年搞摄影去了，也是频频在国际获奖，许多出圈的杂志就是他操刀拍的，不过这人比较难相处，只拍自己喜欢的东西。
“算了吧妈，我请不动。”
妈妈劝她，“别啊，听说你工作号关机了，人家专门打电话找我的，说对传统文化很感兴趣，诚意十足的。人品你放心的，他还说给他一个试用期，彼此磨合一下……”
说实话姜pd有点动心，让江绍文过来了。江绍文她只听说过名字，没有见过人。算是行业大佬级别的，她一个副pd支使得动人家吗……
先试试看吧，山山长那么漂亮，是该有几张出圈的硬照了，而不是直播截图……
姜pd看了眼山山忙碌的身影，露出慈母笑。
人是复杂的，她得好好保护好山山才是。
俞山山砍下五颗竹子，用作导水管材料。
用砍刀削去多余的枝桠，然后再削掉竹子的三分之一竹片，打通中间的竹节，一根导管就做好了。
“喏，就这样。”山山演示一遍。
大头的木工技术已经相当纯熟，熟练地把摄像机交给姜pd。
在综艺节目之中，摄像一般不会干预艺人的行动。
仙女和大头现在已经不要“脸”了，直接上手帮忙，管他们怎么说。
上手先削去多余的竹枝，削竹子比昨日做木工简单得多。
这些山山一个人也能完成，总归多费些时间。时间宝贵，架子床还没完全雕刻好呢，雕刻只有她一个人能做。
再次下山途中，正好碰到了新来的VJ（摄像人员），脸晒得黑黑的，很憨厚，三十三岁，姓毛，大家喜欢叫他毛球球。
毛球球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打扰直播，直接去接姜pd肩膀上的摄像机。
姜pd卸下装备，如释重负，捶了捶脖子，“你怎么这么早到了？”
她以为最快要明天下午。
“等不及公司买票，正好上午有飞机票，飞过来再坐船来的。”他说着，调整了一下摄像机，“你们画面拍得不行啊，抖来抖去，影响我们观看。”
仙女其实是毛球球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现在出师了，敢直接怼，“你天天干活试试，胳膊酸得扛不起来。”
“这不来帮忙了嘛。”毛球球呵呵笑。
俞山山的直播间比较特殊，不像其他几个嘉宾的直播间，工作人员尽量降低存在感。
而山山这边的工作人员的画外音也能收入直播间，不然直播间和无声电影没什么两样了。
没办法，她一般比较安静，这两天话才多一点。
观众们对幕后故事也挺感兴趣的，听见新来了一个摄像，【嗷，心来一个摄像哦，我们队伍又壮大了。】
【新来的摄像师手好稳啊，画面终于不晃了，刚才晃得我头晕（对不起姜pd哈哈哈哈）。】
【听他们说话的语气，很熟的感觉，彼此之间关系好好啊。】
其他家潜伏的粉丝不高兴了：【内涵谁呢，我们组关系好才拌嘴，关系不好才客客气气的。】
山山粉丝：【？戳到哪家的肺管子了？】
【昨天yyr直播间的工作人员吵架，说是没给她打光打好。笑拉了，海岛求生还要打光，打光你也不是最美的呀……】
俞嫣然的粉丝怒了：【有什么好笑的，谁不打光？】
【恕我直言，33这边的工作人员都是工艺匠人，俗称苦力，我们姜pd这边没有打光的人。】
【全靠颜值硬撑。】
【没办法，小脸蛋就是这么晶莹剔透。】
俞嫣然粉丝磨了磨后槽牙，不能看俞山山的直播间，会气的胸口痛。
可是想截俞山山的黑料，不得不看，一连看了好几天，黑料没截到，倒是被科普了不少传统文化知识，历史考试分数居然涨了好几分……
如果山山的粉丝知道要笑死了，活生生的普度众生·山山。
毛球球调整焦距，自动对焦有时候是很方便，但达不到人工的精度。他习惯自己对焦。
镜头落到削竹枝的女孩。
这种骨相和皮相，真的有被照顾到，山山这种长相万里挑一，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啊。不用挑角度拍的感觉也太爽了吧！
自家徒弟仙女以前简直暴殄天物，没拍出人物百分之百的美。
脆嫩的竹林沙沙地婆娑摇曳，一片青绿色的背景，令人暂时忘却烦恼的景色，真实地令人动容。
女孩存在于这片天色与景色之间，低垂眼帘，是第三种令人心驰神往的姝色。
【总觉得换个摄像，山山更漂亮了怎么肥四？】
【我也这么觉得，妹妹更仙了。】
【山山的队伍再次壮大！】
【山山：新添劳力一枚。】
被削掉的竹枝，山山按照长度摞到一起，竹子细软，可以当绳子固定竹干。
几个人削竹枝，她在旁边用刀片撇竹篾子，编过滤网。
仅仅有导管不行的，半天就会堵塞住。小溪中有漂浮的树叶和其他东西，流进竹竿中会堵塞管道，因此需要一个滤网用以隔绝杂物。
不一会，一个滤网编织好了。考虑到泡水的磨损，她编织多编织三个。
【我天，太心灵手巧了吧！】
【还可以编篮子，编花灯。什么都可以编！】
【说得好轻松，我是不会编的……】
男人们那边木工做的热火朝天，几个人一通合作下来，用了六根竹子，接出一个长长的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