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尤念挽着裴然的手从车内下来。
陆老爷子因为最近身体不好,所以这次的寿宴安排在自家举行。从车子驶上山路的时候,尤念就看到不远处有灯火闪烁,当车子开得更近些,她看到两边的植被上都被挂上了金色小灯,地上铺着红色的地毯,周围停着不少豪车,看起来很隆重。
“我怎么有种明星走红毯的感觉?”尤念踩着地上的红毯,小声对裴然这么说了一句。
她今天穿了高跟鞋,虽然不是很高,但她穿着仍旧不适应。
为了照顾尤念,所以裴然走的不快,一路上不少人过来和裴然交谈,大多数都很好奇他身边的这位是谁,裴然微微勾唇,带着分宠溺道:“自然是我夫人。”
很快,裴然今日是带着自家夫人出席的消息传开了。
陆宅的大厅宽敞明亮,像是西欧风格,人群中有侍从端着酒盘穿梭,路过裴然这儿的时候,他端起了一杯酒轻抿了口,尤念见厅内不少女人手中也有,就也想拿。
“想要?”裴然微微挑眉,带着尤念去了酒水区,给她拿了杯果酒。
很巧,他们过去的时候,高格也在那里,他身侧还站了一名穿着深蓝色礼服的高挑女人,尤念走近一看,发现那个女人是周妮娜。
“呦,然哥今天怎么舍得把你的小宝贝带出来了?”在看到两人之前,高格的脸色并不算好。
但这会儿他笑得特别招人,举着酒杯和裴然碰了一下后,两人说着些商场上的事情,尤念见周妮娜看向了自己,就对她打了个招呼。
气氛有点……尴尬。
在尤念的印象中,周妮娜总是穿着一身白大褂。如今的她身着深蓝长裙,平时总扎着的头发放下来后变成了大波浪,脸上的妆容精致唇色艳红。
僵硬的回给尤念一个笑容,她远离高格往尤念这边走近了几步,轻声说道:“真巧啊。”
尤念见周妮娜手中也端着一杯酒,于是就学着高格的样子和她碰了一下。
不管怎么说,能在这儿见到熟人尤念还是很高兴的,她和周妮娜小声说着话的时候,看到萧辞从正门进来了,高格和裴然自然也能看到,尤念距离他们不远,她听到高格啧了一声,对裴然小声嘟囔道:“怪不得你敢把尤念带出来啊。”
“原来是辞哥今天没带小魔头出来。”
尤念往萧辞那儿又看了一眼,发现他真没带女伴。
三个大男人聚在一起,除了谈公事就是谈公事,尤念听着无聊,就和周妮娜去别处转了转。
陆家这次办的寿宴很大,商场上大半的风云人物都过来了,不过尤念不认识这些人,倒是周妮娜在杂志上见过几个,还指了一个说是老一代的著名影帝,尤念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著名影帝没见着,倒是看到在二楼路过的陆南诸了。
一楼大厅中,无论男女各个都穿着贵气打扮优雅,倒是陆家那位传说中的继承人白衣黑裤,一身家居装闲适慵懒,他路过时没往楼下看一眼,单手按着手机,似乎在给什么人打着电话。
尤念很快收回目光,她现在对陆南诸已经没什么求知欲了。
回头去找裴然的时候,她看到高格和萧辞已经和他分开了,有一位穿着白西装的中年男人正在和裴然交谈,他身侧还有一位美艳的妇人,周妮娜在她耳边低声解释道:“那人是陆老爷子的大儿子陆昌平,女人是他第五任夫人,以前也是当红明星呢。”
“第五任?”尤念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这个数字上。
陆昌平虽然人到中年,但保养的很不错,而且他面相斯文鼻梁上还架了副眼镜,给人的感觉很绅士。就这样一个人,尤念想不出他是怎么离婚结婚经历了五次之多的。
“你别看着他衣冠楚楚一副精英样,其实他是陆老爷子最不看好的儿子了。”周妮娜看出了尤念的疑惑,不由和她多说了两句。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何况此时的周妮娜实在太无聊了,她拉着尤念到角落坐下,和她小声分享着自己知道的事情。
“你别看陆昌平是家里的老大,其实他在陆氏最没说话的权利,虽然他是长子,但能力平庸没什么商业头脑,早前陆老爷子只让他进了陆氏半年,就找理由把他挤出来了。”
陆老爷子儿子不少,特别出色的没几个,可陆昌平算是里面最差劲的一个了。
他身为长子在陆家没地位没权利,能力平庸也就算了偏偏还特别喜欢流连花丛,一开始他和第一任妻子离婚时,别人没觉得什么,直到他第二次离婚再娶,被人爆出有暴力倾向、婚内出轨等一些列丑闻后,人们才看清他的真面目。
“这些你怎么知道的啊?”只这一个陆昌平,尤念就对这陆家没什么好感了,然而陆家的水深的厉害,这只是冰山一角。
周妮娜因尤念的问题顿了一下,这些事儿其实都是她以前听高格说的,以前这个顺口就出的名字如今她说什么也顺不出口了,想了想,她有些不自在道:“我听一个狗男人说的。”
“……”刚刚走过来的狗男人高格刚好听到她这句话,他脸瞬间黑了下来,压抑着火气对尤念笑道:“念念,你老公正找你呢。”
尤念看出了他们二人的不对劲儿,轻轻点了点头赶紧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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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宴会上待的时间久了,尤念初始的紧张感也都消散了。
她觉得,今日这场宴会根本就没她什么事儿,她只负责站在裴然身边笑就好,偶尔点两下头再接上两句话,裴然让她乖乖喊人她就喊,目光神游到大厅中的装饰花瓶上,她忽然觉得自己和它好像。
既然是寿宴,那自然也是有大蛋糕的。
前期全都是陆老爷子的几位儿子在招呼宾客的,直到大蛋糕推出来后,陆元明才在孙子的搀扶下从楼上下来。
他右边站的是陆南诸,左边站的是位和他年龄差不多的男人,说是搀扶,但实际上只有他左侧的孙子是真的搀扶着他的,陆南诸全程神情淡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那是假动作。
“这陆家刚认回来的孙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啊,陆老爷子竟然还装没事人。”
尤念站着裴然身边,听到她身后的女人这么小声嘟囔了一句。
她陪在裴然这么长时间,不可避免的也喝了点酒。
虽然是些果酒,但喝多了也有些迷糊,歪头向着陆南诸的方向看去时,她发现他已经将身上的那身家居衣换了下来,这时身侧的裴然忽然动了一下,尤念很快被他吸引了注意力,挽着他的手臂对他甜甜一笑。
很无趣的宴会,在这之后不久,尤念就想离开了。
虽然陆家有给客人准备的客房,但裴然并不准备在这里留下,不过他也不想带她回家。
前几天,小区中那名被送去医院的张寡妇还是没救回来,听说当天在去医院的路上就断了气。这几天张寡妇家里进进出出全是人,赵阿妹总说在路过四楼的时候,听到电梯外有小女孩儿在哭,哭泣声在空旷的空间一遍遍回荡着,很是渗人。
小女孩儿就只有张寡妇这一个亲人,她死后小女孩儿无依无靠,也不知道之后的日子要怎么去过。
不过她还算坚强,在这之后很快她就又背着书包去上学了,尤念在电梯中遇到过她几次,说实在的,每次看到她尤念心里都闷闷的。
今天两人出来的时候,看到电梯上贴着大片大片的白纸,下到四楼时那名小女孩儿就上来了,原本还挺高兴的尤念顿时就没了笑容,她挽着裴然的手臂将脸贴在了他的身上,看着那片白色有些恍惚。
裴然很怕她因为这件事再受到刺激,想到尤念今天表现的特别乖,他为她挽了挽头发,揽着她问道:“念念,咱们今晚在外面住好不好?”
“在外面?”尤念随着裴然的步子往外走,中途又遇到几个过来打招呼的人。
其中一个,正是前几日晚上在街边和她搭话的年轻男人,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当时给尤念要微信号时喊得是亲亲热热的小美女,如今当着裴然的面,他硬是改口成了小嫂子。
在他离开后,裴然脸上的神色有些淡了。
当时他拿着糖葫芦过来找她时,表情也是如此,虽然看着不喜不恼,但是揽着她腰的力道很大,尤念不由拽了拽他的衣角,小心翼翼喊他:“裴然。”
“咱们今晚是要在静轩睡吗?”
裴然一说要住外面,尤念只想起来静轩这一个地方。
不过他昨天还说,暗肆静现在正全面装修,已经暂停营业了,也不知道他们深夜过去那里还有没有人。
“谁说要去静轩了?”两人已经出了陆宅了。
司机见到他们很快打开了车门,裴然先护着尤念进去,接着淡声吩咐道:“去青门酒店。”
青、门、酒、店?!
四个字灌入尤念耳中,一开始她只是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片刻后,车子向山下开去,尤念望着窗外树上的小灯,忽然就想起了什么。
“你说的是那个情侣……套房?!”
裴然勾起尤念的一缕碎发绕在指尖,扬起一抹惑人的笑容,他应了一声道:“也不知道王经理有没有按照我的要求更换。”
“更换什么?”
见尤念没听懂,裴然凑近她一些,有些戏谑道:“这次你要是再笨到把自己绑起来,可别怪我不给你解开了啊。”
尤念:“……!”
第54章 强势的老公(四)
“……”
夜晚中的城市, 沉寂而又朦胧。
车内灯光暖黄, 尤念闭着眼睛倚靠在座椅上, 左右都不怎么舒服,于是她一点点的凑近裴然, 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在宴会上没怎么吃东西,见车内的储物箱中放了一包水果糖,就撕开一颗塞入了口中。
原本还带着些酒意的车厢瞬间就被水果甜香侵.占,裴然低眸看向倚靠在自己肩上的小妻子,尤念也一直观察着他,见他低眸她就回给他一个甜兮兮的笑容,裴然轻捏她的双颊问道:“甜吗?”
“甜!”尤念有些微醺,她双颊泛着粉色, 嘴巴中因为塞了糖果有些嘟嘟的。
她拿的那袋糖果,是裴然去国外时帮她买来的。
它的包装很好看,是当地少女系列的爆款, 每一颗糖果形状不同而且很大一颗, 尤念觉得好吃, 一下子往嘴里塞了两颗。
车厢内的糖果甜香愈加浓烈了,裴然为了让尤念倚靠的更舒服, 就将人揽入了自己怀中。
帮她轻轻顺着微乱的长发, 裴然见她涂着口红的唇瓣沾上了一层晶亮的糖衣,不由眸色暗沉了一分, 开口问道:“草莓味的?”
“唔?”尤念像是看傻子般看向了裴然。
这袋糖果的颜色很多,每种颜色是代表一种口味, 尤念是特意拿了两个相同颜色的糖果,橘子的清香只要是嗅觉没问题的人都能闻得出,她不明白裴然是从哪里闻到了草莓味。
“裴然,你是不是喝醉了呀?”尤念不由发问。
裴然微微勾唇,按住她的后脑将人往自己面前压了压,距离贴近后,他淡声询问道:“不是草莓味的?”
“那这是哈密瓜口味的?”
“这明明就是橘子味呀!”尤念真是败给他了。
不由在他面前吹了两口气,橘子的清甜扑面而来,裴然睫毛轻颤了一下,这一瞬间他看到尤念口中透亮的糖果,以及粉色的……
“我不信。”裴然声音沉了一分。
他不是分辨不出糖果的味道,只是想引尤念上钩而已,如今鱼儿已经浮出水面,他自然而然也要收网了。
低头快速含住尤念的唇瓣,当着前面司机的面,裴然知道她面皮薄,所以将人遮挡的很严实,并没让他看到他们在所什么。
唇齿间水果的香甜很快蔓延开,裴然细细感受着,还吃到了她的口红。他想,如果他继续深入,一定还能尝到淡淡的果酒味,不过他并没有这样做,唇瓣沿着她的唇角一路游移,他贴在她耳边低哑笑道:“果然是橘子味的。”
尤念脑袋晕晕乎乎被炸开了花儿,没想到裴然会给她来这一手。
她恍惚记起很早之前他似乎也用过同样的方式套路她,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蠢到再一次上当了。
也不知是气自己多一些还是气他多一些,她微微后仰身子远离裴然,因为怕司机听到她说的话,索性她就闭嘴打了他几下。
裴然低笑着抓住她的双手,又快速在她唇边亲了一口。
不知不觉间,车内的温度好像升高了一些。尤念觉得有些燥热,就推开裴然坐在了窗边。
从山上一路开下,车子才刚刚驶入繁华区。
街道上车流穿梭霓虹闪烁,不远的人行道上还有小情侣在散步遛狗,尤念正百无聊赖的看着外面的街景,身后忽然贴上一具温热的胸膛。
“生气了?”裴然从身后将她抱入怀中,因为身型差距,尤念被他困得严严实实。
顺着反光的车窗,尤念看到他薄唇上沾染了她唇上的口红,变得红艳艳的有些诱人,于是刚刚下去的燥热感又涌上来了,尤念咔嚓咔嚓的将口中的水果糖嚼开,不由开了一小半车窗。
她没理他,口中的糖吃完后还想再拿一颗,裴然发现她的意图后主动帮她拿了一颗。
“张嘴。”撕开包装,裴然将糖果递到她的嘴边,这次他拿的是草莓味的。
刚刚裴然在亲她的时候,虽然没有深吻,但也吃到了她口中的水果味,这糖是真的很甜,裴然见尤念这会儿一连吃了三颗糖了,不由提醒道:“小心长蛀牙。”
尤念不服气的哼了一声道:“不劳你操心,我牙齿健康着呢!”
从窗外吹进来的风吹淡了车内的糖果香,但夜晚风凉,裴然生怕她再次感冒,很快又把车窗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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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半个小时,车子才停到了青门酒店门口。
尤念从宴会出来时并没有换衣服,如今的她仍旧是一身单薄礼裙,不过她外面罩了一件厚实的长大衣,除了脚腕上凉了些,并没觉得多冷。
两人的到来是提前通知了王经理的,所以他们到时,要住的房间都已经收拾好了。
“裴总,裴夫人。”自从知道尤念的身份后,王经理一口一个夫人叫的特别亲热。
这家酒店室内很暖和,推开那间情侣套房,尤念就更觉得热了。
她其实不太想住在这里,但奈何拗不过裴然,进门脱了外套后,她走到窗边开了一小扇窗户,因为在宴会上没怎么吃东西,所以她现在有些饿了。
王经理想的周到,提前帮他们准备好了食物。
“怎么还有酒?”尤念在宴会上喝了点果酒,风一吹酒意散了很多。
她见服务员推上来的食物中还有一瓶红酒,不由将目光看向了裴然,裴然放下手中的手机,轻应了一声拿过两支高脚杯,倒上红酒后将一杯推到了尤念面前道:“尝尝,红酒配这餐很好吃。”
尤念半信半疑,抿了口酒后就开始低头吃东西,正如裴然说的那样,它们配在一起吃味道真的不错。
裴然虽说这酒的度数不高,但尤念知道自己的酒量,所以并没有多喝。
也不知这情侣套房中为什么这么热,吃过饭后,尤念仍觉得有些燥热。这房间的浴室透明,不过还好还有挡帘,尤念一听说他要洗澡,二话不说就将挡帘拉上了。
这人虽然是她老公,但她也没有看他洗澡的爱好。
闲着无事,尤念在套房中转了一圈,自从那次他们住过之后,这套房又有了些细微的改动,不过让尤念生气的是王经理竟然真的按照裴然说的要求改了,她扯了扯床四角变得极为柔软的丝带,想将它们全都拽下来。
莫名间,尤念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为了不让预感成真,她就更想将这四条丝带扯下来了。
她知道裴然洗澡很快,在发现丝带扯不下来后,她又将目标转移到床上方悬挂的几条铁链上,脱掉鞋子踩到柔软的大床上,她绝望的发现那四条铁链子比那几条丝带还难搞,最后她一事无成,反而还给自己惹来了一身汗。
尤念实在太热了,但她不是浑身都热,只是某个地方热的厉害。
她身上的礼裙轻薄,但有一处垫的最厚,还是造型师为了让她把礼服撑起来,特意多塞进来的。趁着裴然还没出来,她伸手将胸口那团海绵垫拿出,厚厚的胸垫一出,她顿时觉得呼吸都顺畅了。
唰——
浴室处的挡帘被拉开了。
尤念一慌,慌忙去抓刚刚扔到床上的海绵垫,浴室距离大床很近,尤念才抓起来裴然就走到了她的身后,他一手揽住她一手去截她的手臂,看着她手中抓着的厚绵团挑眉道:“这是什么?”
尤念别了别头推他,闷声道:“没什么。”
裴然是真的不知道尤念手中那两团东西是干什么的,直到他从她手中将那两团东西抢了过来。
室内灯光暖红,裴然高举手臂翻看着手中的半圆软片,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往尤念某处瞥了一眼后,低笑出声。
“你笑什么笑?!”尤念下意识捂住了胸口,觉得自己被他嘲笑了。
她气的就要打他,偏偏嘴上不服输道:“我就是嫌它太热了,拿出来怎么了!”
裴然像是逗宠物般躲躲闪闪的让她一直打不着,他这样尤念就更加生气了,而他还继续惹着她道:“你要是那里再大点,也就不用这么热了。”
“裴然!!”
两人追追躲躲了好一会儿,后来尤念终于追到裴然了,不过她因为冲的太狠,所以一头扎入了他的怀中。裴然的双腿撞到床脚抱着她向后仰倒,于是二人纷纷倒在了大床上。
深红色的圆形大床,上面还散着许许多多的玫瑰花瓣,床顶的灯光璀璨微弱,床帐纷纷下落,于是两人的所在地变成了一个独立空间。
“裴、裴然……”不知什么时候,气氛陡然沉寂。
周遭的空气中夹杂着花香和热流,裴然翻身将尤念压在身上,伸臂撑在她的身侧,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感冒好了吗?”
从她说感冒起,他给了她足够的空间,在这段时间里他没有吻过她一次。
一天前尤念就已经停药了,现在的她非常健康,所以哪怕尤念慌张摇着头说没好,他也没信,而是惩罚性掐了掐她的脸颊,轻笑着斥责她是小骗子。
将猛兽关入牢笼的后果,就是猛兽出笼后无人可抵,在这之后尤念的嘴巴被他吻得红肿,唇上的口红全被裴然吃进了肚子里。
“这味道我不太喜欢,下次还是涂我妈送你的那套水果口味的。”轻擦了下尤念的嘴巴,他在她耳侧小声提着意见。
此情此景,如果不做点什么那就太说不过去了,所以裴然遵从自己的内心,将一套流程顺了下来。而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的尤念早就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她窝在他怀中轻轻喘着气,等反应过来时,身上的那件礼服已经落在了地上。
“还热吗?”裴然帮她将碎发挽到耳后,发现她颊边有些潮热。
后来他将她压倒在床上的时候,捏起她的下巴又是一记深吻,尤念被他掌控的密密实实,所以当后来裴然问她想不想要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就回答了‘想要’。
“念念好乖。”此话一出,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尤念觉得裴然这就是故意的,明明她之前还没感到醉意,但她自从落到这大床后,鼻尖充斥着裴然身上的酒香混杂着沐浴露香气,她不由晃了神,热气上涌她觉得自己像是醉了酒,做什么都变得轻飘飘的。
其实两人发展到这个地步,尤念也没什么好矫情的了,可以说自从她决定好好当他的妻子时,她就不再排斥这一天。
所以,当裴然的动作愈来愈放肆时,尤念虽然有些害羞,但也没有再反抗,她埋头抱住裴然,浑身羞成了粉红色道:“裴然,你要快点!”
“喜欢我快?”
裴然曲解了她的意思,他轻吻她的耳垂,低笑着道:“可以,你想让我多快都可以。”
只要……你能承受。
事实证明,尤念是承受不起的。
一开始裴然还算温柔,可是后来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一次过后尤念就开始抽抽搭搭了,裴然轻轻安抚着她说她还是像以前那样娇气,他还想再来一次,但尤念死活不从。
“到底是想还是不想要?”结婚两年,在这种事情上,裴然有的是手段撩拨她。
所以尤念‘被迫’又来了一次,这次裴然加了点小情趣,事情进行到一半时他将红丝带绑在了她的左脚踝上,尤念一看就不乐意,娇娇弱弱的挣扎着,裴然哄着,可就是不给她解开。
后来尤念一次一次的想要伸手去解,于是……
裴然索性也将她的手腕绑住了。
这次比第一次折腾的还要厉害长久,等到彻底结束后,尤念被热出了一身汗。裴然抱着她去泡澡时,她不满的挣扎了下,浑身酸痛的厉害,她眼睫上还挂着泪珠,最后泄愤似的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裴然,你好禽.兽。”
裴然将她揽在怀中,拿起旁边的小瓷舀舀了一勺温水浇在她身上。
这样做可以缓解她身上的酸涩感,他做的体贴又认真,因为刚刚的两次,所以也在纵容着尤念此时的小脾气,而尤念却以为他是故意不搭理她在装听不见,她觉得又气又委屈,于是作死的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她光骂他还不解气,还动不动就要咬他一口、掐他一下。关键的是,她要是力气大也行啊,偏偏她此时还没什么力气,一咬一掐都像是在给裴然挠痒痒一样,渐渐地,裴然的眸色就变深了。
“念念。”裴然的声音哑了一分。
按住她还想低下头咬他脖子的小脑袋,裴然嗓音变得性感又危险。
尤念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刚要挣扎就被裴然扣紧。他低笑着轻抚她的脸颊,与她额头相抵温温柔柔道:“你想不想见见我更禽.兽的样子?”
“不……唔。”
尤念再一次证实了,老虎的胡须摸不得。
“……”
尤念最开始的预感成真了,那一夜她真的过得非常很‘不好’。
这是尤念失忆后的第一次,裴然不仅没有怜惜她反而像是饿了几百年的野兽,丧心.病狂的一晚还和她用了两种PLAY,等到裴然抱着尤念从浴室出来时,尤念困得不行,连打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夜昏沉,睡梦中尤念梦的乱七八糟。
在梦中,她看到了穿着婚纱的自己,画面一闪而过的还有奢华精致的房间,镶着暗金边深红的单人沙发上坐着一名男人,他面容模糊只能看清一半,下巴如玉,修长的指尖正把玩着一支小巧的口红。
【念念,过来。】梦中男人的声音含着一分笑意,但强势又不容人拒绝。
他的声音在她梦中一遍遍的回荡,尤念心烦意乱很快转醒,然而耳边的声音却变得更加清晰了。
“念念……”原来是真的有人再喊她。
嘤.咛着不怎么情愿的睁开眼睛,尤念看到一张放大的俊容,男人的面容白皙俊美,微乱的碎发上有些潮湿,此时正侧趴在床上含笑着看着尤念。
“裴……咳咳。”刚刚醒来,尤念的嗓子有些发干。
裴然早有准备的给她端来一杯温水,尤念从床上坐起来时‘嘶’了一声,昨晚的战况有些惨烈,她醒来后身上红痕遍布,身上不仅没穿什么衣服,还像是散了架般难受。
搅着棉被裹紧自己,尤念端着热水喝了两口。
缓过神来后,她瞪向裴然,那一眼中包含了太多的复杂情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裴然应该是看懂了,所以他弯起嘴角揽过尤念亲了一口,柔着嗓音哄她道:“念念,是老公不好。”
“你、你就没好过……”尤念发现他每次做了让她不高兴的事情,就只会这一句话。
从床上起来时,她的手摸到了床角的红色丝带,这丝带刚好就是昨晚裴然用的其中一条,长长的一条可以从她的手臂一路缠到指尖,丝带不宽,质料柔软颜色暗红,它不会伤人,而且还会衬的人皮肤更加白皙。
不由就想起昨晚的激烈场景,尤念下意识扔掉了手中的东西,裴然回头时刚好看到这一幕,他面不改色的夸奖道:“这颜色和你皮肤很配。”
尤念:“……”
她倒是觉得,这颜色和他也很配。
“……”
两人折腾了一晚上,尤念精神不振,而裴然起了大早不说精神也恢复的相当好。
他一会儿就要去公司上班了,虽然知道尤念此刻很困,但他还是喊她起来吃了个早饭。
原本,他是想先送尤念回到公寓再去上班的,谁知道车子开入小区后却发现多了几辆警车和消防车,尤念正闭着眼睛休息,发现不对劲儿后顺手开了身侧的车窗。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呀?”这小区建占很大,因为是新区,所以住户并不算很多。
裴然当初就是因为觉得这处环境清雅,才会选择让尤念在这里养病的。
然而今日,也不知道这里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车子越往前开人就越多,有一辆救护车和他们擦肩而过,尤念不解的看向窗外,听到有一遛狗的老爷爷在和别人交谈着什么。
他轻叹了口气,尤念模糊中听到他说:“欸,多可怜一孩子啊。”
孩子?这到底是怎么了?
车子停在公寓楼的几米远后就无法前进了,前方挤满了人群。
司机按照裴然的吩咐将车子靠边停下,裴然原本只是想让司机出去看看,谁知尤念也想下去。
“你确定你的身体……”尤念被裴然那略带迟疑的语气闹了红脸。
她知道裴然一会儿还要上班,就想着如果前面没出什么大事,就直接这样回去了。如今经他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自己身上的不适感,然而此刻她为了顾及面子想改口也来不及了,见热心的司机已经帮她开了车门,她只能硬着头皮下了车。
“我身体怎么了?”尤念知道刚刚司机听到那句话了,为了不让他多想,她闷声回道:“我身体明明好着呢。”
裴然不会和她争,见她人已经下去了,他也只能跟着下去。
清晨的风朝气清新,就连阳光都轻柔不刺眼。
尤念想,任谁从这样的清晨醒来,都不会往不好的方面想,所以当她在人群缝隙中看到地面的那一滩血迹时,脸色一瞬苍白,吓得往后倒退了几步。
血,好多的血……
尤念那一眼看的很模糊,只看到了一片刺眼的红。耳边嗡得一声炸开了花,她没有看到裴然的脸色在那瞬间变得比她还要差,他想要伸手去遮她的眼睛,但在手掌贴上的第二秒就快速移开了。
“念念,别怕。”最后,他只是将人揽入了怀中。
裴然用自己的胸膛遮挡住尤念的视线,温热的手心贴在她的耳朵上阻隔周围的讨论声,他弯身轻吻她的眉眼,告诉她不要去听不要去想,尤念的意识一恍惚,她好似在高高的地方看到有人坠下。
他像一只断翅的蝴蝶,划破风而坠落。
砰——
有剧烈的撞击声,还有枪鸣以及人群的尖叫。
意识中巨大的吵嚷声几乎把她淹没,有什么东西想要破土而出,尤念紧紧抱住裴然,忽然间好怕。
“……”
第55章 强势的老公(五)
尤念住的这所小区中出事了, 确切的说是小区中的某栋楼出事了, 而且还是一连两起。
几天前, 尤念那栋公寓楼的四楼住户张寡妇自杀身亡,在送去医院的途中就断了气, 今天天微微亮,张寡妇正在上高一的女儿在公寓楼一跃而下,她跳的决绝冷漠,甚至不给别人挽留她的机会。
尤念后来听赵阿妹说,小女孩儿是在跳下去的很久之后才被人发现的,孩子娇弱的身体已经扭曲变形,救护车过来时,人已经没了气息。
尤念想不明白, 明明之前还坚强去上学的小女孩儿,怎么会忽然自杀。
赵阿妹也不懂,不过她见过小女孩儿的那几位亲戚, 骂骂咧咧都不像是好人的样子, 而且她还听说昨天富老头儿的大女儿过来了, 她自然不是来好心看望小女孩儿已亡的母亲的,她是想收回她父亲临死前, 留给母女俩的这套房子。
真的是恶毒又自私, 让人听着心寒。
“……”
尤念和裴然的车子开进小区时,小女孩儿的尸体才刚刚被拉走, 只不过血迹还没来得及处理。
她当时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是因看到地上那大滩污秽血迹受到了惊吓, 精神与记忆力受到双重刺激,尤念隐约间总觉得自己忘记过什么很可怕的事情。
再次回过神来时,尤念已经被裴然抱回了车中,车子正在驶向周妮娜诊所的路上。
可能是被她的反常吓到了,裴然握的她的手力道很大,后来见她没事了,他将人拥入怀中松了口气,喃喃道:“念念,你吓死我了。”
【如果有天她因为什么而受到巨大的刺激,当催眠术起不到作用的时候,就是她想起一切的时候!】
【我所说的一切,不仅仅是被催眠术隐藏的过去,还有……她因为车祸失去的所有记忆。】
这个时候裴然满脑子都是周妮娜曾对他说过的话。
就在刚刚,他差点以为尤念因这一刺激要恢复记忆了,不过还好……
裴然轻抚着她的软发,因为不放心还是带她去了周妮娜那里做检查。
一番折腾过后,裴然已经过了上班的时间了,在他等结果的期间,他的手机震动不停,不过他只看了号码一眼就按了挂断键,他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可他不在乎。
他在乎的从来都只有尤念一个,别的,他都可以不要。
检查结果出来后,周妮娜是单独找裴然谈的。
尤念只是看到了一滩污秽血迹,索性并没有看到小女孩跳楼的全过程,所以这件事对她造成的惊吓多于刺激,尤念并没有恢复记忆,不过她曾经的催眠有了松懈,不说危险,但也谈不上绝对安全。
“就不能在帮她加深催眠吗?”顺着透明的玻璃门,裴然看到他的小妻子长发散着,正乖巧的坐在公共椅上等结果。
周妮娜皱了皱眉,对他的提议很不满意:“她现在的情况,只适合解除催眠,不适合把催眠加深。”
“裴先生,我之前告诉过你的,童年时产生的阴影噩梦不代表……”
裴然缓声打断她:“别的我不想听,我只想知道如何能抑制她的记忆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