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工部的工作人员准备工作就绪,数十大汉抬了五根碗口粗细的大竹竿出来、怪不得程初说要来着爆杆,和爆杆没什么区别,就是加长加粗了许多。唯一不同的是,竹竿最前端包了一层铁箍,多了条长长的铁质鹤嘴状尖头,整个爆杆看起来如同一根放大的钢笔,身来是准备用人力或马力猛的戳到城墙上再引爆,和后世的爆破筒有点像。

诸位老帅看的新奇,纷纷站起来近距离观赏,程初也按捺不住,想凑热闹,被程老爷子一把揪住,厉声道:“不要命了,他们不知道厉害,你也不知道?就在这老实待着,敢凑过去小心打断你的狗腿!”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试爆与高丽美女

更新时间:2006-12-1 14:29:00 本章字数:5497

程老爷子教训程初没错,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到跟前去看。上呈的配方我心里清楚,是黄金配比,标准的军事化火药比例。太危险了,爆破筒就放在场子中央,四周空旷,一旦发生意外,我待的地方都不安全。“程爷爷,德昭,咱们去那边看,这个距离还是有点危险。”我指了指操场边角一排大树,躲树后面有个遮挡要安全的多。

“没这么厉害吧?子豪兄过于小心……”程初属于憨胆大类型那种,不着四六的那种。

‘啪!’程老爷子照手就赏了程初一记五百,“没大没小,有这么和老师说话的?还不赶紧过去?”转脸对我笑道:“子豪啊,你带这杀才过去看,老夫就坐这里了,再退可就失了脸面,哈哈。”朝正希罕观赏爆破筒的一群老帅努努嘴,“和那帮老不死的都是老朋友了,就算危急也没再后退的道理,你们去!”

我拉了不情愿的程初朝树后正走,后面曹尚书小跑的追了过来,“二位世侄,等等老夫,”曹尚书体态有点臃肿,小小的运动已经满头油汗了,“哎呀,还是你们这帮小子有劲头,哈哈,真是老了。”毫不在意的抹了抹脸上的汗水,指指远处的爆破筒,“子豪是行家,可有不妥之处,尽管直言。老夫虽说身居工部尚书一职,对这个玩意可是含糊的很,半点都摸不找头尾,哈哈……”

曹尚书虽说顶了个‘笑面虎’的绰号,但为官的态度还是值得赞赏的,没有沾染官场里不懂装懂的恶习,不知道、不明白的事就坦白直言,很直率的模样。我恭敬道:“曹伯伯客气了,造的是别致,等一会看了效果才有定论,此时妄言还为时过早。”

“子豪这话是正理,蛋没孵出来。谁敢说是鸭是蛇?”曹尚书点头,“也只有真本事的人才明白这个道理。不是老夫埋怨啊。这火药方子递上来后,工部里可真是忙的脚不沾泥了,若只是这么样子到也罢了,可笑地是。竟然有人跳出来指手画脚的横加添乱,若不是圣上英明,力排众议,这玩意只怕还娘胎里呢。”说着朝不远地几个人挥挥手,“虽不明白其中道理,但‘小名巷’里第一次出事就给老夫提了个醒。这火药厉害。不为别的,就为大唐将士如虎添翼,百战不殆。当日老夫就亲自过问此事,并直言上奏圣上,力陈其利。呵呵,说的多了。那边就开始,咱们这里看着就成。”

“曹伯父不亲自过去调派吗?”见曹尚书笑吟吟的和俩毛头小子站一起,任凭老帅希奇,手下忙活,自己没事人一样,没半点出头露脸地意思。

“老夫是牵头的不假,但总体事宜还是手下官员得力,方有今日。老都老了,跳出去显脸的年龄早就过了。手下这帮年轻人才是该逞能的时候,让他们有个机会在这些大人物跟前蹦达蹦达,往后前程也好有个下落不是?”曹尚书一说手下,脸上不禁流露出关爱的神情,“都是些半大小伙。每每看到他们啊,就想起自个儿年轻的时候,就想起曹霖那臭小子,往后那小子仰仗德昭和子豪地时候还多,你们年轻人好厮混,还得多帮衬帮衬,老夫这里先谢过了。”

一眼就能看出火药的用途,力排众议的牵了这个头,该邀的功劳已经在皇上跟前邀过了,无论这东西以后怎么发展,都能和曹尚书的大名联系起来,毕竟他是第一个给朝廷陈述其中利害的人。大功在身还不忘了部下,给人一种平易可亲,淡薄名利地感觉。会做人啊,不管是真是假,是忠是奸;没有王霸之气,一不显才,二不谈利,就凭一副笑脸,看似轻淡的三两句话就把人心拉住了。起码我是被收揽了的感觉,这笑眯眯的油胖脸越发可爱起来。

那边已经就绪了,众老帅回到看台,一个年轻官员卖力的指挥着。细细检查一遍后,八个彪形大汉抬起竹竿,官员令旗一挥,八人步伐整齐呐喊着朝土墙冲了过去,竹竿顶端长长的铁质鹤嘴深深刺入土墙。虽然离的远,我也能看的明白,其中的引线是从中空地竹竿尾梢点燃的,引线一路在竹竿腹腔内燃烧,就算是下雨天、从上面泼水也无法熄灭。完成点火后,八名大汉作鸟兽散,我及时的捂了耳朵,背过身去,程初还傻呵呵的仰脸看的高兴……

巨响,能清楚地感觉脚下的摇晃,树木也震动的婆娑起来,没有防备的程初被惊了个趔趄,土墙被爆炸产生的硝烟尘雾笼罩,看不清面目。刚定过神,又是八名壮汉抬了根稍微细点的杆子冲了过去,周而复始的一连三次爆破,安排的紧凑刺激。

山摇地动的三声巨响过后,整个操场笼罩在尘烟里,能见度极差,呛的嗓子发干,不停的咳嗽。程初回了神,匆忙朝程老爷子坐的位置跑去,我朝曹尚书按按手,也跟了过去。看这架势惊人,除了纪录片上的情景,近距离接触爆炸现场还是头一回,别出事情才好。

程老爷子仍旧大马金刀的坐在原处,姿势威武,就是身上厚厚的盖了一层灰土,正豪爽的大笑着,周围土人般的老帅们也都跟着笑了起来,不住有人笑骂曹尚书故意安排这么个距离,就是想看老头们的笑话。

“诸位老哥哥,刚刚还真的危险啊,”一个老汉伸脚踢了踢炸断飞来的竹节,“这么大家伙,砸上就得飞升了,哈哈。”

程老爷子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灰尘,大手一挥,“都起来!过去看看,满到处灰,这里也看不请那土墙的下场。”一大群人风风火火的跟了过去。

土墙已经垮了,从上至下的跨塌了,只留下一堆黄土渣子和半截灰烟散尽后,大半个操场上扑满了土墙的遗骸,一地的土疙瘩。十来个老头蹲在遗址上感叹,连李勣老将军都有点激动,蹲地上边检查土块边自言自语,也听不见说啥。反正呆呆的样子。

“娶媳妇了没?”刚踹我的那个老头拍拍我肩膀,亲热道:“要是没娶的话。老夫六个孙女你小子随便挑拣。”

“啊?”见那老杀手过来,还以为他又要打我,心里怕怕的,没想到这么个一问。前后反差太大,有点迟钝。“娶了,俩。”我还下意识地伸了俩指头比划了下。

“才俩?再娶几个!老王家这么好的品种,*俩媳妇能留几个后?”老杀手对我地老婆数量极为不满,“这人越是傻了,就越能生。反倒像你王家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老弄什么单传,万一骑马摔死可就绝后……”

“去,你个老不休的!”程老爷子一把就给老杀手拽了一边,指了鼻子骂道:“骑马摔死的多了,怎么就你偏偏还活地旺盛?马踏都踏不死。糟践粮食。”

所有的礼数到了这帮人跟前全作废,这里一群不是国公就是国侯的,嘴里不是骂娘就是杀人灭口,连推锁孙女都是批发,豪迈的一塌糊涂。怪不得曹尚书一直躲了老远,给手下机会是一方面,不想和这些老变态狂打交道也有可能。

“都觉得怎么样?有啥说啥,人家工部的几个娃子还等咱这群老家伙们给指点呢,都指点指点!”李勣蹲了半晌。才站起来发话,瞪了程老爷子挑衅道:“按规矩是老夫先来呢,还是程老不死先来?”

“您,您先请!”程老爷子笑眯眯作了个手势,扭头咒骂道:“先请先死。老不死的!”

粗鲁是粗鲁了点,但说起杀人地经脸、那是一个比一个的丰富。对这个爆破筒各有各的看法,如:攻坚尚可,野战无益;威力虽大,运用不便……十来个杀戮高手的意见汇集起来,让工部里的研究人员兴奋不已,光意见就纪录了好几本出来。

“其实啊,今天演示的仅为其中之一,还有多项正在研试之中,”消失一阵地曹尚书又出现在我跟前,“子豪若有什么看法,直说无妨。”

我没啥看法,这个年代弄了爆破筒出来就吓人了,光凭声势就军威大震,再说我也不懂,瞎搅和未必就是好事。按手道:“曹伯父抬举了,小子一时心血来潮配制的玩物,在您手里竟有如此威势,实在不敢再有奢望,佩服,佩服。”

“哈哈……”曹尚书得意大笑,“子豪过谦了,”从怀里取了个腰牌给我,“工部的腰牌,往后可要常过来。老夫手下许多官员对你可是仰慕已久,多给他们指点指点。”

“是,谨遵曹伯伯教诲,”天色已经过午,周围又都是亡命之辈,实在不想多待,“小侄今日大开眼界,时日不早,也该告辞了。”给诸位沉寂在杀戮中的老将军一一辞行,拉了程初离开了这个是非地,临走李勣老将军还给我交代,没事去他家里转转,天天去也无妨。虽然是头次见面,看来李勣对我的印象还不错,可以交个忘年好友。

“天色还早,不着急回家吧?”程初开了眼界,心满意足的建议:“要不再出去逛逛,城北才开了家‘东艳坊’,听说里面都是高丽美女,小弟向往已久,不如……”

“高丽?恩,不错,嘿嘿。”反正还早,毕竟是成年人了,对‘美女’二字憧憬已久,“带路!”

“二位大哥,等等……”刚上马,曹霖牵了马追了出来,军服已经换掉了,一身儒衫,“今天里交了差,正好听从家父指教,与二位大哥多厮混。”

“厮混个屁,老子去城北找乐子去。”程初一副老大做派,“可别说是俺兄弟俩给你教坏了。”

“那是!”曹霖一听这话立刻来神,“程大哥的品位一向高雅,就是找乐子也比小弟有情调的多,怎么能说教坏呢?谁敢说这话,小弟杀他全家!”

“好,跟着吧,‘东艳坊’知道不?”程初上马问道。

“知道,小弟可是慕名已久了,二位大哥慢行,小弟前方开路!”曹霖精神抖擞,一拉马缰。胯下骏马翻蹄长嘶一声,一纵而过。委实将嫖娼演绎的威武雄壮。

‘东艳坊’确实艳,门头艳,装饰艳,姑娘们更艳。他连本来面目都看不出来。光是浓艳一张鬼脸。画成这个样子打算唱戏么?整个坊里,就老鸨看着顺眼点,虽然上了年纪,模样也不太周正,但至少是个人的样子,看着心里踏实。

程初是老手了。光是衣裳,气势,坐骑,就不是一般人,老鸨是尽心招呼,努力巴结。

“伺候过人的不要。装鬼吓人的不要,”程初拉了个姑娘过来,指了指,“象这个明显就不是高丽货,糊弄人的就小心爷爷拾掇你这老货。准备点酒菜,拉胡胡弹琴地来一个,曲子不好地不要!”

老鸨一脸奉承,赶紧命人准备了上好的雅间,刚坐下。酒菜就端了过来,屋里送了几位女孩进来,看年龄都是个十三四上下,一上来就是外语,叽里咕噜听地我想抽人。

“等下。”我叫过老鸨,指了指几个女孩,“十八九的有没?最好能说人话的,再要姓金就更好了。”

“回官爷,要说十八九的,也有,都伺候过人地。要是说人话的,呵呵,那可都是假货了,您要不嫌弃……”老鸨赔笑道:“几位都是识货的,也不说高丽不高丽,要说姑娘啊,只要对了眼那就是好的。前些日子有几位官爷就挑准了倭女,要不您看看?”

“滚,少说倭女,爷爷还正吃着呢。”程初不满,恨恨道:“上次和……就和老刘家老三去看倭女,刘老三知道不?就剑南带兵才下来的,一阵割了七十一个吐蕃人耳朵的人,看完后硬是半晌没说话,等我叫人把倭女撤了,他才说了四个字:不想活了。”

哈哈,连老鸨在内,四个人都笑地喘不来气,我笑道:“好好,就倭女了,来一个瞧瞧,”能把抗吐英雄吓到的,那得开开眼,“三个,快去。”

老鸨领命而去,程初警告道:“别说兄弟没提醒,一会闹了胃口少埋怨。”

“那更得开眼了,”曹霖拉了个小姑娘,手脚侯坏,舒坦道:“要说女人啊,这丑的有丑的滋味,美的前美的好处,就差遇见吓人地。一会二位哥哥别抢,尽管把最吓人的留给小弟,今只当……”正说着,门拉开,老鸨领来三位,刚还显能曹霖面色一变,吆喝道:“鬼啊!”

“都提醒了,这会喊迟了,哈哈……”程初指指曹霖,“都蛮吓人,全你的了。”

这倭女的确有意思,打扮的怪异不说,脸画的也斑具一格,明明圆脸蛋硬是修饰成长脸,白粉打的一指厚,眉毛还剃长圆,猛一身是四个眼睛,尤其是嘴唇,为了装饰成樱桃小口,红通通的一记,煞是的刺眼。幸亏是白天,要是晚上非得出人命。仨倭女顺着程初所指,大方地坐在曹霖两侧,曹霜脸色发青,搂了那个高丽女孩坐的笔直,目不斜视。

“领走,领走!”程初笑了一阵,“见识了吧,吃饭吃饭,”扭头给后面弹琴的女孩交代几句,俩人不明白彼此意思,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作罢了。

“没意思,”曹霸见倭女走了,才松泛点,“你说啥,她不懂,她说啥,咱也不懂,琴也弹的歪歪扭扭,下次再不来了。”说着领了个小姑娘站起来,嬉皮笑脸道:“小弟是爽快人,这性子也急,先过对面厮杀一阵,嘿嘿……”

“不对胃口,”程初皱了眉头,菜里东挑西拣几下,也不知是说人,还是说饭,“子豪兄自便,小弟听了这曲子就不耐烦,说她她又听不懂,没兴致了。”

“我打进来着了鬼脸就没了兴致,”看了看跟前几个幼女,比二女还小,摇了摇头,“就没点让人看了起精神地?去年你请我吃饭,遇见秦钰那次,记得不?里面弹琴的姑娘就不错。”那位弹琴的女孩给我的印象深刻,人漂亮,琴声也动听。

“哦!”程初一拍脑门,“子豪兄好眼力!那姑娘不是一般人,不亲近人的。兄弟也打过她主意,要是用强吧,得手也没了意思,不用强是没可能。人家是有户籍的,就*琴艺吃饭,比不得这些个私养的舞姬、官妓,”挤眉弄眼道:“要不,一会咱俩过去在听几曲。”

今天本来就是凑个热闹,没存什么坏心思,无意中提起那姑娘,既然是好人家,就不用再去讨没趣了,“就说说,没别的意思。今天弄的不爽,一会曹霖出来,我带你俩去个好地方,“想起南林国里一大块西瓜地,没有放过的理由,“咱们去南林园吃瓜去。”

“吃啥瓜?”

“寒瓜。”

“成,这就去。”程初得了这消息,高兴的站起来就朝外走,朝对面包房里吆喝,“小五,快点,赶紧完事。有好去处。”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矛盾与震夫纲

更新时间:2006-12-1 14:29:00 本章字数:5630

王家上下近几天沉寂在欣喜之中,连养的鸡仿佛都沾染了喜庆,蛋下的勤快。

在朝廷的纵容下,对土地疯狂欲望的趋势下,颖亲自出马谈成了一笔大单,将丰河西头北面的六百三十亩天字田正式并入王家名下。虽然价钱高的令我哆嗦,但这年头重地轻财,只要是好地,花什么价钱买下来人家都夸你精明。钱管家对大夫人的英明神武已经佩服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现在是见人不歌颂,三句话不离夫人英明,弄的身为家主的我很没面子。

与颖同行的几位贵夫人也各有收获。但令颖惋惜的是,丰河东的上千亩水田被人捷足先登,买主财势颇大,在不透露家门的情况下,几位贵妇联手仍难以抗衡,只能眼巴巴看着良田远去。

太不可思议了,人家蒙面作案,郡主、县主加两名诰命夫人仍旧败下阵来,要是露出真面目,还不得连咸阳都买下来不可?令人费解啊。

钱柜子空了一半,后院藏锦缎的仓库快空了,就换了五十里外的一片农田?有那么多钱再开俩花露水作坊了,不,是仨作坊。还得意,还英明,还那啥?还嫌买的少,还联手想虎口拔牙,有没有点经济意识?还有为虎作伥的钱管家,看来老夫不震震夫纲对不起钱柜中消失的银两。

“去,给我把夫人传来,命她速速来见!”太师椅摆的端正,八仙桌茶碗才沏的明前茶丝丝冒着热气,一身崭新地长衫。正冠,跷二郎腿,面色萧杀,竖剑眉,睁虎目,双臂圆耽在扶手上,屈起三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击,就等人犯带到震虎躯。散王霸了。很累。

“夫人正忙,让小侯爷等会。”传话的丫鬟急匆匆跑来回报。

“哦,好。”看小丫鬟跑的满头大汗,于心不忍,“没事,下去吧。”

太嚣张了,钱柜子少一半就算了,仓库空了也忍了。现在连人都传不过来,难道让我过去不成?不行。失了体面。天色尚早,看看窗台下晾的几筛子瓜子,前几天和程初、曹霖偷瓜的收获,不错。

正数瓜子数的起劲,丫鬟来报:“小侯爷。夫人请您过前院一趟。”

“好,就去。”待我亲自过去收拾她。顺手取了佩刀挂在腰上,看起来更加威武。

“夫君,您这是要出门?”颖明显被我英武的气势吓到了,吓地关怀道:“这么热的天,一早不出去,大晌午的就不怕中暑?”

“恩,那就不出去了。“见她服软,就不用吓了。大马金刀的往椅子上一坐,严肃道:“急着求见为夫,意欲何为啊?有事就快道来。”

“夫君不是找妾身么?这边正和钱管家商议新庄子上派谁去方便,夫君给个人选。”颖过来摸摸我额头,搬搬我下巴。”舌头伸出来看。”

“去,”我将她手拨开,“好着呢。你爱派谁派谁,少烦我。”

“这么大的事情,不和您说怎么成,”颖拿着小扇子朝我扇着,“要不夫君又要埋怨妾身独断专行了。大热天,穿这么厚,小心出痱子。”

“还用埋怨,本来就是嘛。买地那么大的事情,也不回来和我商量,好不容易攒的钱都花光了。”我伸手解开两排襻扣透透气,“本来还说等天凉点把作坊扩大点,都没钱了。”

“哎呀,别为这个和妾身怄气了。夫君不知道啊,那天过去真没想到买地的人那么多,要不是妾身拍板,可就给别人占了。”颖小手扇地欢实,风呼呼的,可怜兮兮道:“钱什么时候都能赚,可这地不是想买就能买到手地。再说了,过半年又攒回来了,咱家作坊不是生意正好么?您大人大量,饶了妾身一次,好不?”

“恩,这还差不多。服软了?”我满意的点点头,斜了颖一眼,“会不会扇凉啊?有你这么扇的么?吹感冒了咋办?”

“好,服软了。”颖笑着转了个姿势,风势柔和下来,“那边庄子上佃户七十九家,院子虽没家里的排场,不过到底是大家子,也算细发。修整修整到也拿的出手,这些都得找个得力地人过去照料,夫君的意思呢?”

“这边的人手不能动,作坊扩建还缺人,不行就从你娘家找个*得住的去。”庄子上的人才用的顺手了,不愿意再有个调动,“其实,你就没考虑周全,脑子发热的乱买。离了这么远不说,得力的人手都没一个,怎么能分派过来?就算是找了亲戚管理,就算人信得过,可那是王家的庄子,顶地是王家的名声。一旦出事处理的不好,损失的是咱自己的声誉。”名义是王家地,一旦叫外人管理,等于给人家做了嫁衣,庄子上下还不是凭管理的一句话?拿了成几千两的钱财就换每年几车粮食,可不是亏了一丁点。

“妾身也是考虑的这个事情,一直拿不了主意。”颖皱皱眉头,寻思半会,“那怎么办?买都买了,妾身可不舍得丢手。六百多亩的好地,平日里那有这么好的事情?”

男人既然成了家,就要有这个随时给老婆善后的觉悟。太太头脑发热,可以随了性子胡来,这是她们的权利。收拾残局,打扫烂摊子,这是做丈夫的责任,不要以为娶了精明女人就可以避免这种事情发生。

六百多亩地,快八十户人家,这是个庞大的产业。买的时候容易,一堆钱换一张地契而已,可经营起来就是另一码事情了。从颖、管家等人的角度来看,是占了大便宜,是给子孙后代置办了基业。但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说,是赔本,是亏损,是干傻事。属于高投入、低回报,一旦老天爷不赏脸,闹个旱灾涝灾地,对投资者来说,会变成灾难。光庄子上几百庄户吃饭的问题就能逼死人。

但现在木已成舟,亏损是避免不了了,可恨的是,竟然没有一个办法能把损失降低下来。朝廷管的那么严,想种点经济作物就得罚钱,要是改种果树就得吃官司,搞房地产盖风景区的可能性为零……

“难啊,”我摇摇头。“花钱找麻烦,先放放再说。后面说不定就有主意了。”

“可放不得,新主家就得这几天露面,要不庄子里的佃户能翻天了去。”颖也没了主意,扇子打的也没了精神,“本来小小的事情。夫君说地玄乎。娘家里亲戚多的是,我一个过去打理有什么难的?顶多扣点粮食,还能出什么事?”

“隔了那么老远,万一是个没品行的,庄子里欺负人,不出事则已,出了事咱家就脱不了干系,”这种事太多了,为了点田地丢了脸面得不偿失。“这事还少啊?你保证他不会仗势欺人?干什么坏事咱都没法知道。说不定哪天就有官差上门了。”

“也有办法。”颖眼珠子转了几转,“只要能把云家逼的走投无路,妾身再出面打圆场,咱就一个条件,换地。把她赶到丰河去。咱把云家的地产换过来,都在手边,好打理。”

“事不事啊?废了老半天功夫,兜一大***,落了埋怨还没省下钱,毛病深的。”好端端的老婆,要头脑有头脑,要模样也不差,一笔字写地俊俏,怎么一说到地产上,就变成了偏执狂?“明天我过去亲自看看,不成就不派人打理,让庄子上的佃户自己选出来个头,自己管自己去。每年只要租子按时缴就成。”

“不行,这不乱套了,往后咱家还怎么做主?就算地不要了都不能这么地乱来!”颖对这种无政府民主制度颇为反感,恼火道:“不管算了!就没成想有能搭手帮忙的。实在不成就转手,等着要的人多呢。”

“这是你说的,正好,我可没打算要。”自己找了麻烦,这会还耍脾气了,朝我发个啥气?莫名其妙。我也火了:“爱咋地咋地,一把火烧了更干净。”

话不投机,颖恼的一掌拍了桌面,“家里这么大事情撂手不管,当家作主地,好意思了还。要放火早放了,云家就是样子!”

“好扇子拿好,找油灯泼了,一鼓劲扇,院子烧了不要了。我抱了二女外头打地铺去!”找事么,我起身关了房门,要吵就拉出来好好掰扯掰扯,收拾不了你了。“撒泼?还就不怕耍无赖的,多大本事都用出来。”随手解了腰带扔桌上,“够长不?不够再拿一截子过来弥上,尽管朝房梁上挂。”

“想的美死你!”颖两指捏起腰带轻轻朝地上一丢,侧身坐椅子上,一脸不屑,“死了还不随你的心意?大的小的一股恼的朝回领,早就谋划了吧?侯爷伯爷的当腻歪了,踅摸了想当附马呢。”

“对,还就这个意思,就这个打算!”不能流露生气的样子,要不就叫颖得逞了,她就是憋了火想干仗,你越生气,她就越生气。搬了板凳悠闲地一坐,茶碗端起来,品了一口,“划个道道出来,我都接下了,翻天,翻啊?”

“你诚心的!早看我不顺眼了是吧?”颖被我自在的神色激怒了,尖声斥道:“嫌我罗嗦碍了你快活了,外面传我厉害管了你没面子了,王子豪,你个没良心的!”

“这话可是你说的,和我没关系。”我一脸不相干,四平八稳地喝茶,“闹啊,这会院子里没人,趁了机会闹个够,拆房不,要锨不?”

“你……”颖指了我半天没话,眼睛睁的圆圆,眼泪吧嗒吧嗒朝下掉。

“我咋?你说啥我应啥,大不了当驸马呗,没当过,正希罕呢。”见颖老实了,扔了个手帕过去,“眼泪擦擦,吵架都吵的没水平,才说了两句就掉眼泪,别坐这丢人。收拾干净了到后院来,快点,没耐烦等你!”说着,有着抗美援朝的新摇滚大踏步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没事我事嘛,好心好意的出点子,她到拍桌子砸扳凳的厉害,好像我真是吊了手吃闲饭一样。就算我吃闲饭……好像还就是吃闲饭的。那也怪她。谁叫她一天给自己张罗这么多事,让我插不上手。

我前脚进了卧房,颖后脚就跟到了,什么话都不说,鞋也不脱,歪头就*到炕围子上,运足了力气,没完没了的哭。

暴雨转连阴雨就难受了。寓的我一肚子无明火,就想抽她。忍耐。。打女人是无能的表现,忍。“有完没完了?有事说事,有火吵架,发气你砸东西,别半死不活的。知不知道我很想打人?”

“打,打不死才叫丢人。”颖踢了鞋爬到炕上,撅个屁股哭地天昏地暗。

无聊,弄的心烦,起身拉了门,留她一人在房子里哭,我院子里转转。

吵架归吵架,这一大块地皮还真是没办法处理。要真是按颖的气话,转手卖掉。那就真伤了颖的心,毕竟她再是冲动乱置办,也是为了家里着想。也想百年后给后代留个拿得出手的基业。一说到后代,和颖一起也一年了,虽然我对这个事看的开。但颖却耿耿于怀,她受封建思想毒害的深,五出、七出的,这不生养就是大罪,就是不孝。憋心里久了,估计今天没憋住,本不改出火地时候就失态了,反正最近她神叨叨的。

我转悠到打算盖凉廊地地方,看都不看就*了墙角坐下,心情也不好,毕竟第一次和老婆吵架,颖又哭的可怜,拉不下脸去哄,俩人就这么的硬抗着。蚂蚁搬家,虫虫打架,我低头看了会,无趣。扭头看了看和程初偷瓜那天挖的几棵藤苗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不过南林院的棉桃到是长地飞快,才几天时间,就大了一圈。

棉桃!兰陵!好办法。怎么没想到这个,我猪脑子。让兰陵找官员去说说,把颖才买的地试种了棉花,既然成为试验田,佃户们的粮食就得由朝廷拨发,这样不就减轻了佃户的负担,还给王家清除了麻烦,地仍旧还是自家的。一石三鸟,我简直是智慧女神的化身。就这个办法了,帮助一只小蚂蚁取得胜利后,飞身回到寝室。

“哎,起来。”我爬到炕上一把将哭的正爽的颖提溜起来,“再哭就给你扔街上去,停!”

“少管,我哭我的,你不是惦记当附马去么?”颖浑身软绵绵地朝炕上歪,“等我哭够了就给你家公主腾地方,回娘家去。”

“有完没完了?吵个嘴的,没把你咋吧?”我拉了*枕过来把她姿势摆好,“行了,总不能让我个老爷们低头服软不是,再哭可就没趣了。”

“这会没趣了,你吊死我的时候多有意思。”颖见她站顺风,立刻停了哭泣,声讨道:“是怕妾身死了家里没个能出死力的,心里觉的不划算吧?”

“大姐,商量正事,商量完再吵成不?”颖眼睛本来就小,一哭地红肿,连成一道缝了,睁都睁不开。“看你眼睛,都成啥样子了,能看见人不?”

“少管,哭瞎是妾身自个的事,瞎婆子不好养,尽管休了另娶。”颖胡乱在脸上擦了几把,“说,商量啥?准备啥时候写休书?要不要妾身代笔?”

“没意思了吧?谁家吵架就休婆娘?以后就打起来这话都不能随便说。”嗓子都哭哑了,我起身端了杯茶递过去,“让你一气啊,就气出办法来了。别乱寻思了,地怎么归置有办法,你喝口水,我给你说清楚。”于是将打算讲给颖听,至于怎么去管理,那就好办的多了,朝廷自会想办法。

“那咱家不是吃了大亏?”颖眼睛虽肿,但脑子仍旧活泛,“按夫君的说法,以后那个棉花种成了,纺线织布的手艺算谁家的?咱家还是朝廷?”

“当然是咱家,也许是吧……”这个我心里没谱,让我垄断棉布行业就有点不积德了,毕竟是国家利益为重,朝廷不能不插手,“努力争取吧,不过利润不会少,如果成功的话。即便是不成功,这一年的试验下去,咱家地也不是有朝廷养活嘛,省了力气还沾了便宜,是不?”

“我夫君的本事,凭什么叫朝廷沾便宜?”颖恢复正常,试图将眼睛睁大,失败了。“棉花要种,这手艺也得保密。要想想办法。”

“行善积德吧,啥好事都叫你一人占了,老天都嫉恨,别说是人了。”鼻涕还没干,就开始算计谁吃亏占便宜,这夫人还真是超值。“先就这么定了,至于后面的,走一步是一步。还有,再买地买房的,不管贵贱,先想好再下手,我可不想和你再为这个打仗了。”

“哭了阵,心里到畅快了。”颖拍拍胸口,长长出了一口气,仔细看看我,“夫君吵嘴本事见长了,去年这个时候还拙口笨舌的,今就给把仇报了。存心报仇呢吧?”

“去年,这个时候?”时间好像不太对啊,来的时候天气还没这么热。

“也就这个时候吧,夫君气晕了。”

“我这么磋?”

“那是。”

“那是让了你,得意啥。”

“今怎么不让了?”

“看你不顺眼,专门收拾你,重震夫纲,怕了吧?”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家里都是大好人

更新时间:2006-12-1 14:30:00 本章字数:5549

两口子过日子,再怎么恩爱,毕竟是俩人,有各自的思维方式和处世原则,要说心里一点想法没有,不可能。日子久了,这想法一层一层的积累起来,总有出火的一天;就象水壶里的水垢一样,积累的多了,就得清理,要是不清理的话,这壶就完了,过日子也是这个道理。

原来就常常听人说,什么什么夫妇俩,自打结婚就没红过脸,怎么莫名其妙的离婚了,就是这个意思。同闹病一样,一年半载,感冒发烧个一两次是身体自我清理垃圾的过程,提高自身免疫力,是好事。和颖吵架一样,偶尔吵个一次,吵完再认真的检讨下自己,只要把握好尺度,不失控就行,也发泄了,也把事情解决了,心里的小意见也平息了,再沟通起来水到渠成。

颖一哭一闹,心里的负担减小了,虽然眼睛肿肿,但说话的口气明显的轻松,就连脑子都好用,算计起来比往常犀利了许多。正谋划着把才买庄子里的佃户朝王家庄子迁徙一批,家里才增加了千亩的坡地,一旦农忙起来,凭本来的劳力绝对照顾不过来。既然丰河的田地计划当试验田,沾公家便宜绝对不能手软,先把人力资源给自家供足,那边就由朝廷看着办。

直到二女老四俩女娃下班回来,颖还埋头在佃户的分配上,顶了俩红肿眼睛掐掐算算的不可自拔。

二女伺候颖时间久了醒看出来颖是大哭过不敢触这个霉头,轻手轻脚,唯唯诺诺,谨慎小心。站了门外拉住我,朝炕上专心算术的颖指了指,询问发生什么事。

“没事。别怕。”我摸摸二女脑袋,“不听话,乱花钱,叫我打了一顿,打的狠了,下不了炕。只能坐上面发瓷。”说着眼神凌厉的扫了二女一眼,“你也得乖点,小心惹了我不高兴,照样拾掇你一次。夫人就是榜样。”

二女点头,眼珠子乱转,一脸不相干的样子。

鬼的很,小丫头不相信,嘿嘿。不知道以后和二女吵架是个什么景象,她可没颖哭的本事。心里硬地很。

“去,找老四吃饭。给她交代下,平时没事少往谢宝院子里跑,人家正养伤呢,她没轻没重的瞎折腾,多不像话。”老四最近找了新娱乐项目,每每回家,胡乱给我和颖打个招呼,一头钻谢宝院子不出来。连吃饭都得喊几趟。颖最近忙,没功夫收拾她,我当姐夫地,又不好规劝,只能委托二女说说。估计也不顶用。“哦,等下。顺便通知下厨房,谢宝伙食每天加个鸡蛋,俩,仨的也成。”

自从上次庄子里闹水,为了减少庄户的损失,家里就把闹水遭灾人家的家禽买了下来,鸡了鸭了,好大一群,如今我都没勇气进专门养鸡的院子。现在正好又赶上今年小鸡开始繁蛋的季节,一天光鸡蛋就收一小筐子。兰陵说装笼子养闹病,全都是放养,满院子地乱跑乱飞,可怕很。现在养鸡的事情被颖一手抓起,认真负责,容不得一点闪失,院子里下人每天清理打扫地干净,草木灰硝水定期的泼洒沾毒,连鸡粪都收集起来捂肥,给明年开春坡上种果树预备。

这天气,鸡蛋不好保存,不快吃就得坏。茶鸡蛋清早就煮一小锅,除过老四还孜孜不倦地一天俩,颖和二女是吃伤了,死话不动。幸亏程老爷子称赞我家的鸡蛋味道好,煮成茶鸡蛋美味绝伦,不时的派人过来取一点,要不就得发动全民吃鸡蛋运动了。再这么养下去,自家里是消化不了了,颖已经开始策划着用鸡蛋换粮食,我则更偏向换钱,长安城大户人家多,鸡蛋紧俏,好商机。

说到谢宝,其实就右臂骨折,腿脚都是外伤,初时挨打看起来吓人,床上养了几天已经好差不多了。昨天已经挂着胳膊在院子里溜达,说闲的无聊,顺便还帮了管家照看挖地窖的活,因为庄子上出产多了,再加上专门的蒸馏酒作坊就快投产,原来地地窖规模远远不够用,趁现在赶紧扩大下规模,按管家的说法:弄不好,还得再挖一个。

老四对谢宝越感兴趣,每天都汇报,那臭人越发的臭了。夏天养骨头,没法洗澡,不臭等啥?可心里知道就行了,不需要满世界都宣传吧?再说了,嫌人家臭还老去骚扰,牙尖嘴利的再打击一番,幸亏谢宝是域外长大的,没计较的习惯,要不还非得气死不可。就这,人家都有点害怕了,早上偷偷叫人打了井水清洁了下,可恨那打水的,一出来就比划,和大帮人讨论一只手怎么洗澡的问题,被我发现,美美殴打了一顿。

“要不,妾身问问老四的心思,看这丫头对挨打地那小子蛮上心的。”吃了饭,和颖坐天井里纳凉,颖正和我商议迁徙佃户的事,突然就转了话题,“按夫君说,又是秦家,又是杜家的帮衬,那谢宝迟早有腾达的日子,不如趁早地敲定一下,免得日后身份拉远了,再开口可就没这么容易。”

我正计算着家里的劳力,猛不丁来这么个话,一时反应不过来,“啊?老四?恋爱自由,家长少管。”

“妾身当姐的,怎么少管?问夫君意思呢,怎么个想法?”颖小圆扇胡乱扇了几下,催促道:“怎么样?妾身去问老四,要成的话,夫君就去提个亲。他既然是秦钰手底下的,没理由拒绝。”

要说啊,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后代,脸上伤肿一消,本来面目就出来了,四方大脸,浓眉毛,高鼻梁,典型的北方汉子棱角,谢宝也算是个帅锅了。再加上身材魁梧,生性豪爽,说话办事干净利落,要是踏踏实实过日子的,我还就有心撮合一下他和老四。可惜了,谢宝又要血洗吐蔷,又要参加省试步入仕途。老四嫁过去肯定过不舒服,我也不愿意家里有个身负家仇国恨的亲戚,容易招惹麻烦。

“才几天时间,才挨打,伤都没好,走路都歪歪扭扭。怎么说嘛。再说了,就是感情也得慢慢培养。太着急了不好。”我心里是不愿意,但人家老四要是看对了眼。也不能阻止,要我亲自去说就免了。“要不让她俩先接触一段时间,这伤一时半会的也没办法好,时候还远着呢。”

“那像什么话?”颖不满的看我一眼,“男男女女的打混,一天都失了体面。还一阵子。行就定亲,不行就少往来,清白姑娘家,传出去坏了名声。”

咋就这么封建呢?手还脖子底下挂着呢,就是想干坏事,条件也不允许。“你就别管了,能出个啥事?咋就不清白了?都当你呢,老早就养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过的。”环顾了下,院子里已经有蛐蛐叫唤了,晚上点了蜡过来抓两只,“前天泡的那几个罐子呢?我记得塞炕底下了,早起咋没见?”

“老四拿去装棋子了。好好地罐子又泡水又抹泥的糟蹋。”颖摆摆手,“正说老四的婚事呢,又让拐跑了,夫君给个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