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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霏:“我觉得他丑得惊天动地。”

  祝温书:“……”

  行吧,看来还是黑粉立场坚定不移。

  她低下头,无奈地笑了下。

  “那我觉得你应该是看错了。”

  应霏沉默不语,似乎还在凝神细想什么。

  “早点睡吧,霏霏。”

  祝温书转身时,还听到应霏自言自语:“他怎么会在这里……”

  一迈腿,祝温书又听到“啪”一声。

  她猛然回头,看见应霏扇自己一巴掌的手将将离开脸颊。

  “我真是有病!”她如梦初醒般拔高了音量,“他不是去黎城录制新专辑了么,今天中午还有鼓手发了合照,怎么可能在这儿!”

  祝温书:“……”

  她很惊讶地瞪大眼睛,第一次怀疑应霏的身份。

  这个黑粉怎么比她这个女朋友还了解令琛的行程?

  “你真的……挺关注他的。”

  应霏嘴巴开开合合半天都不知道怎么辩解,脸色变得很好看。

  “我不是关注他……算了,你不了解。”她吞了口口水,“你当我今晚梦游吧。”

  因为应霏笃定自己是认错了人,祝温书也就没把这事太放在心上,只是睡前还是忍不住想,以后还是别让令琛过来了。

  应霏这么讨厌他,万一发生什么情况,她可不想再进一次警局了。

  可是他俩现在的状况,除了家里,似乎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待着。

  在这股愁绪中,祝温书迷迷糊糊地入睡。

  第二天清晨,祝温书是被手机震醒的。

  令思渊的事情才过去十几个小时,祝温书神经依然紧绷,几乎是在睁眼的那一刻就坐了起来,急急忙忙翻出手机。

  定睛一看,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松一口气还是更紧张。

  学校里几乎所有跟她有好友的老师都发了消息,没联系的也来加微信。

  不用一条条点开看,祝温书都能知道他们在问什么。

  最离谱的,是祝启森连发了十七条语音消息,没一条低于50秒的。

  祝温书懒得点开。

  【祝温书】:什么事?

  【祝启森】:你没听我语音?

  【祝温书】:手机坏了。

  【祝启森】:……

  【祝启森】:听说你跟令琛在警局舌吻?

  【祝温书】:????????

  她差点儿没拿稳手机,直接一个语音电话拨过去。

  祝启森接起时,背景有点吵。

  “说啊,咋回事啊?!我早上起来看大家在聊我以为我看错了!”

  没听到祝温书说话,祝启森又问:“是不是弄错了?这不可能吧?这绝对不可能吧!”

  “这当然不可能。”

  祝温书冷静地说。

  “嗐!我就——”

  祝温书:“我为人师表,怎么可能跟人当众舌吻。”

  祝启森:“……?”

  他愣了片刻,“祝老师,你语文是我教的?”

  “……”

  “重点是这个吗?”

  “怎么不是了。”

  祝温书低头揪着棉被,低声说,“你先别跟雪儿老师说啊,我怕她接受不了。”

  祝启森:“……”

  你看我像是能接受的样子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祝温书知道祝启森在消化这件事,也没说话。

  她又没有和明星谈恋爱的经验,一开始也不知道要怎么做,只一味地遮遮掩掩。

  直到昨晚令琛说了那句话,她才确定,原来和他谈恋爱,也可以和其他人一样。

  既然令琛都不打算藏着她,她又有什么好隐瞒的。

  只是一下子被这么多同事八卦,确实有点头疼。

  “我还是想不明白……那、那你们……”

  过了很久,祝启森才又开口,“可是演唱会那天令琛才——我草?!”

  他终于反应过来,“不是吧祝温书,你就是那个、那个……”

  “好了。”

  祝温书手机还在不停震动,脑子也因为感冒昏昏沉沉的,没心思和祝启森展开细节,“就先这样吧,回头有时间跟你说,总之你先别跟雪儿老师说。”

  感觉到祝温书是要挂电话,祝启森急忙说:“不是,哎!你……哎我现在脑袋瓜子嗡嗡的,等下要去监考,还有,我早上起来跟雪儿说了昨晚的事情,她知道你生病了在家修养说要来看你。”

  “不用,我没事。”

  刚说完,祝温书就打了个喷嚏。

  “唉,你看你这样子,先不说了我已经在路口停很久了,后面的车跟催命似的。”

  祝启森重新踩了油门,挂电话前,又强调,“你别忘了跟我展开讲讲啊!我在开车呢,先不——唉我草,我怎么右拐了!”

  挂了电话,祝温书侧身抽了张纸巾擦鼻子。

  昨晚湿着头发跑出去,又没穿外套,一开始没觉得多严重,一觉醒来倒感觉病情加重了,连鼻腔都不通气。

  她没想好怎么跟同事们说,就先装死,下床前给令琛发了条消息。

  【祝温书】:我有点头晕,等下去趟医院。

  随后她便去洗漱换衣服,又热了杯牛奶。

  前后不到二十分钟,再看手机时,祝温书愣神片刻,一口灌了牛奶,急急忙忙下楼。

  这会儿正是上班高峰期,小区门口人多,祝温书站在路边张望半晌也没看到令琛的车。

  直到一只手从一辆红色小轿车里伸出来,朝她挥了两下。

  祝温书这才回想起,这是令思渊的保姆平时开的车。

  “你怎么来了?”

  祝温书坐到副驾驶后,问道。

  令琛没立刻回答,帮她把跑散开的围巾裹紧,又把贴着脖子的长发抽出来。

  “问你呢。”祝温书重复道,“你怎么来了?”

  “啧。”

  令琛很无奈的抬眼看着她,“你怎么总问我这个问题?”

  祝温书没明白他的意思,迷茫地眨眼。

  令琛顺势捏了下她耳垂,“我不应该来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祝温书抬手挠他捏过的地方,痒痒的,“你是令琛嘛。”

  “令琛是你的,”他停顿片刻,“男朋友。”

  “我知道。”

  祝温书轻轻弯着唇,声音变得细软,“我是觉得医院人太多了。”

  令琛也跟着她笑了,“就是因为人多,才不能让我女朋友一个人孤零零地去。”

  路上,祝温书见令琛接了个电话,对面似乎是令兴言。

  等他挂了,祝温书问:“昨天那事怎么样了?”

  这句话让车内气氛突然沉重了几分。

  但令琛神情倒是轻松,仿佛没把这当一回事,“令兴言还在处理。”

  祝温书点点头,又问:“会判刑吗?”

  见令琛皱眉,她补充:“我不是说三道四,我确实对这块儿不太了解。”

  “你说两句怎么了,渊渊可是你的——”

  令琛扭头看了眼祝温书,像是预料到他要说什么,她不自然地抿着唇。

  令琛便换了个说法,“学生。”

  “哦。”

  其实祝温书在意的不是这个,她垂下头,小声说:“我更关心你想怎么做,毕竟那是你亲外公外婆。”

  “早就不是了。”

  令琛没什么语气地说着这话。

  祝温书半天没等到下文,抬头去看他,见他白皙的脸上映着晨间浮光,眼神无波无澜,也就识趣地没再问下去。

  其实仔细想想,她也是多此一问。

  如果那两位老人和令琛之间尚有亲情,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但因为祝温书的沉默,令琛的情绪明显有了起伏。

  还有几十米就到医院时,他突然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不孝顺?”

  “啊?”

  祝温书愣了一下,乍一听这语气有点像开玩笑,但令琛的表情却很严肃。

  于是她摇头:“不会啊。”

  车停在路边了,令琛没有出声,静静地看着祝温书。

  她低头,一面解安全带,一面说:“我本来就不太喜欢‘孝顺’这个词。”

  令琛眉眼柔和下来,轻声说:“那你喜欢什么?”

  祝温书觉得说这话有点不好意思,她拎起包准备打开车门时,才回头对令琛笑了笑。

  “相爱。”

  她说完就蹿下了车,没等令琛回神便隔着车窗朝他挥挥手。

  “我就进去开点药,你别跟着了,在这儿等我就行。”

  令琛没吭声,低头就开始解安全带。

  “真的。”祝温书敲车窗,“你听话。”

  “……”

  一米八多的高个儿男人像是被“听话”两个字封印住了。

  令琛紧抿着唇,没继续解安全带,耷拉着眼皮瞥了祝温书一眼。

  “你快点。”他面无表情地说,“我这人听不了太久的话。”

  等祝温书走远,令琛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很久,心里有一股冲动。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情侣不像个情侣,去个医院都不能陪伴。

  过了会儿,他突然掏出手机给令兴言打了个电话。

  “我正要找你。”令兴言接起直接开口道,“你知道这事儿的严重性其实也就那样,正要追究也不会有太大的惩罚,但那两老人家已经求我一晚上了,我考虑了很多,主要我觉得与其这样,不如拿这个事情震慑他们,效果更好,其次我实在不想跟他们有纠缠了。”

  “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不必考虑我。”

  令琛说,“他们试图伤害的是你的亲儿子,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们跟我没关系。”

  令兴言沉吟片刻,“行,总之你放心,以后他们不会出现了。”

  手头正忙着,令兴言说完就准备挂电话,“那行,先不说了,你赶紧回来,我得去——”

  “等会儿。”

  令琛突然开口。

  令兴言:“怎么?”

  令琛望着医院大门处那道背影,说道:“我们是亲人吗?”

  令兴言:“?”

  他感觉令琛肯定是因为外公外婆的事情伤心了,语气便软了下来,“是啊,当然是啊,我们永远是亲人,你过气了我们也是亲人。”

  令琛:“亲人得相爱,对不对?”

  令兴言觉得令琛可能是真的受伤了,很仗义地说:“对!咱们相亲相爱!”

  令琛淡淡开口:“那你找个时间去帮我吸甲醛。”

  令兴言:“?”

  令琛:“我想搬回自己家了。”

  祝温书出来的时间比令琛想象中久。

  他频频看向医院大门,正想打个电话过去时,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

  而且她垂着头,步伐慢吞吞地,看起来不太高兴。

  等人上了车,令琛偏头去看她表情。

  “怎么了?”

  祝温书摇摇头:“没什么,小事。”

  “你的事不是小事。”

  他捏着祝温书下巴,让她看自己,“到底怎么了?”

  祝温书眨眨眼:“医生说我没救了。”

  令琛:“?”

  “……”

  他抿唇,“好好说话。”

  “唉,真没什么。”

  祝温书长叹一口气,一下接一下地拍打衣服上的皱褶,“就是拿药的时候一个老大爷插队,我跟他讲道理,他胡搅蛮缠,把我给气着了。”

  令琛是真没想到祝温书因为这个不高兴。

  他笑了笑,“你什么时候能学会不讲道理?”

  祝温书瞪他一眼,“我为人师表,当然要讲道理。”

  “老师也是人,该发脾气就发脾气。”

  令琛掰过她的脸,认真看着她,“要不我教教你?”

  祝温书没理他。

  “对有些人,讲道理没用。”他说,“会不会凶人?”

  祝温书懒懒地说:“不会。”

  “那我教教你。”令琛勾唇,“下次直接说,滚,懂吗?”

  祝温书玩儿起了自己的围巾,应付道:“滚~”

  令琛:“……让你骂人没让你撒娇。”

  他偏着头想了想,“老子,会不会说?”

  这个自称听起来倒很有气势。

  不过祝温书抬头看着令琛时,突然觉得很好笑。

  一个大明星,在教一个人民教师骂人。

  于是她盯着令琛笑了起来。

  “……”

  令琛捏她脸,“在教你骂人,严肃点。”

  “哦。”

  “学一个,老子,快。”

  祝温书点点头,目光莹莹地看着他。

  “抱老子。”

  “……”

  本来在教她发脾气,突然被她弄得没脾气。

  令琛认命地叹了口气,伸手揽过她的肩膀。

  闻到她发间香气时,令琛又低头,顺势亲着她的嘴角。

  祝温书到家后,刚给自己泡上冲剂,就接到了施雪儿的电话。

  “祝老师,你好点儿了没?”

  “好多了,本来也没什么大事。”

  祝温书说。

  “怎么不是大事呢!祝启森说你昨晚外套都没穿,冻坏了吧?”

  电话那头还夹杂着鸣笛声,“我给你买了点儿水果,还煲了鸡汤,我马上就给你送过来。”

  “……啊?真不用麻烦!我没事的。”

  “你别客气,祝启森说你是为了令琛的侄子才生病的,我们这些当粉丝的怎么也得感谢感谢你,你稍微等会儿啊,我马上到你家了。”

  祝温书:“……”

  说得好像,是为了令琛的亲儿子似的。

  她有些无奈,但想着人家马上都到楼下了,也就没再拒绝。

  过了会儿,门铃声果然响起。

  祝温书开门看见施雪儿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没忍住笑了起来。

  “搞得跟我大病一场似的,就是受了点儿凉,你太客气了。”

  “不客气不客气。”施雪儿进门,把东西放到桌上,“我这不是也代表我们群里的朋友来了解一下情况,具体怎么回事啊?”

  施雪儿说完,见祝温书脸色是有点白,又连忙说:“你先喝点鸡汤,不着急不着急。”

  其实祝温书不知道要怎么跟施雪儿讲这个情况,毕竟涉及到令琛的家庭情况。

  但施雪儿人已经来了,她也不好把人赶走,便到了一碗鸡汤,一边喝着一边想怎么措辞。

  几分钟后,应霏出来了。

  她见到施雪儿,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转头走向厨房,一句话没说。

  施雪儿也没在意她,热切地坐在祝温书旁边,“怎么样?好喝吗?”

  “好喝。”

  祝温书觉得自己一个人喝有点尴尬,便说,“你要不也喝点?”

  今天天气很冷,施雪儿过来的时候吹了风,这会儿手脚还凉着,于是点头道:“好,那我去拿个碗。”

  见她起身,祝温书连忙放下手里的汤,“我去给你拿吧。”

  话音刚落,厨房里的应霏就拿了个空碗过来,搁施雪儿面前。

  施雪儿轻咳一声,“谢谢啊。”

  “不谢,多喝点儿吧。”

  应霏木着脸说,“等会儿你看到你家令琛塌房消息,是得多喝点儿心灵鸡汤了。”

  “……”

  客厅里两个人都僵住。

  “什么塌房?”

  施雪儿茫然地问,“他偷税漏税了?”

  “……”

  应霏扯了扯嘴角,“你没看到刚刚的微博?”

  “什么?”

  祝温书比应霏还先掏出手机,一刷新微博,果然看见热门内容,来自十多分钟前。

  【@娱乐新巴士】:爆!一线顶流今晨与女子车内舌吻,难舍难分,地下恋情已多年?周一见!

  祝温书点开评论,第一条热评——

  @好兆头什么时候来:令琛和小蚕同学?

  祝温书看了一眼就关上了,呆呆地盯着地面。

  “嗐!”

  施雪儿看完微博,笑出了声,“我还以为什么呢,这算什么塌房,我们巴不得看看小蚕同学是何方神圣呢。”

  应霏:“……”

  施雪儿:“哎哟!这群狗仔行不行啊,今天才拍到,还周一见!给我现在就曝光!我要看照片!不是高清无码的我都不乐意!”

  “……”

  施雪儿:“要是有视频就更好了,我能当偶像剧看个八百遍。”

  祝温书忽然站起来,拿着手机跑回房间关上门。

  她转身,背抵着墙,大口喘气拨通令琛的号码。

  几秒的等待时间,祝温书的双腿已经开始有点站不住。

  想过被人拍到,但怎么也没想过会被人拍到接吻的画面。

  这让她怎么为人师表!

  “怎么了?”

  令琛的声音平静响起。

  “你说怎么了!”

  祝温书压着声音,急得跺脚,“你没看到刚刚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