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也笑了:“你好好念书。”
周旗嗷嗷叫,说起这个就气,他不气别人,气自己不争气,怎么不早点醒来,“秦跃大学都快毕业了,他比我小两岁!”
秦棠拍拍他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你要是大学毕不了业,我可以养你。”
周旗:“…”
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
景心和周母已经回来了,景心靠在秦森耳边说了几句话,秦棠走过来,“爸妈。”
秦森看向女儿,目光瞥了一眼远处的曹晟,“那是你朋友?”
秦棠点头:“嗯。”
秦森眉头微皱:“怎么认识的?”
“做公益的时候碰到的,他帮了忙。”
秦棠没有说安壹基金内部出了问题,怕扰乱曹晟和蒋川。
秦棠靠过去,挽住景心的手臂,轻声问:“妈妈,杜辛是什么进安壹基金的?”
景心回想了下,“五年前。”
五年前前,她过得最混乱的一年。
“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秦棠挨着她,有些撒娇,“我就是想问问嘛。”
景心拍拍她的脑袋,“你今年已经出去很多次了,最近就在北京好好呆着吧,你经纪人说你推掉了很多工作,这样可不行。”
秦棠瘪嘴,“她就知道跟你们打小报告,工作我都有做好,只是有些不想接,就推掉了,就跟你推掉片约一样。”
景心瞪她,拿她没办法。
秦森一直看着曹晟,正要走过去,景心拉住他:“你干嘛?”
秦森看了眼秦棠:“没什么。”
景心对秦棠说:“好了,你去跟朋友玩儿吧。”
秦棠探究地看着他们,缓缓说:“好。”
转身离开,秦棠轻轻皱眉。
曹晟知道秦棠和周旗父母认识他,他基本没乱走,避免跟他们碰面。
酒会快结束的时候,秦棠走到他身边,“怎么样?”
曹晟问:“那个叫杜辛的,她脖子上那条卡地亚是真货?”
他不懂这些奢侈品,但秦棠出生富裕家庭,吃的穿的用的,都是顶好的,是不是A货,她肯定有这个眼力。
“真的,价值十一万出头。”
曹晟了然,刚才他混在女人堆里聊了会儿,大概猜测到一些,“杜辛以前经济条件怎么样?”
秦棠说:“我问过老袁,老袁说杜辛的老公赚的不多,而且前年杜辛母亲住院了,虽说治好了,但花了很大一笔钱,几乎掏空了他们的积蓄,他们手头应该不宽裕才对,她老公怎么可能给她买一件奢侈品呢?况且,拍卖会那天,负责刷卡签字的是杜辛。”
曹晟说:“我去查查这个杜辛。”
秦棠说:“嗯,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
曹晟笑笑,“我先走了。”
…
夜里11点多,秦棠回到家。
今天蒋川没给她打电话,短信也没有。
洗完澡躺在床上,已经过了零点,她24岁生日已经过去。
秦棠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
深夜。
榆林市。
蒋川跟曹岩刚躲避了一场追踪,正急速赶往下一个地点。
曹岩看向蒋川渗血的手臂:“你的手没事吧?”
蒋川不在意地说:“没事。”
赵乾和果然跟姜坤内斗起来,破绽越来越多,加上曹晟那边的线索,相信要不了多久,案子就有眉目了。
曹岩说:“换我开车。”
蒋川没跟他多说,把车停下,两人换了个位置,蒋川自己处理伤口。
伤口裂开了,他咬着牙,把伤口绑上。
曹岩看了眼,皱眉道:“这样不行,下个镇,得去医院看看。”
蒋川靠着椅背,似乎有些累了,闭上眼睛,没说话。
忽然睁开眼,摸出手机。
14号,
00:50。
秦棠生日已经过了。
手指滑动几下,想了想,还是算了。
这个点,她可能睡了。
天快亮时,蒋川去途径的镇医院处理伤口,从医院出来,天已经大亮。
连续一个多星期,秦棠没接到过蒋川的电话,偶尔通个短信,知道他平安无事。
蒋川不想让她担心,并没有告诉她,他跟着警队在出任务。
秦棠问过曹晟才知道。
此时,她正跟曹晟约在私人咖啡厅,“你查出什么了吗?”
曹晟:“本来没查出什么,不过,昨晚我的人跟踪杜辛,发现杜辛跟路莎见了一面,两人认识,深入调查才发现,路莎上的大学,正是杜辛读研究生的学校。”
“路莎跟杜辛同住一个寝室,住了一年。”
这么一来,嫌疑最大的就是杜辛了。
秦棠:“确定是她了吗?”
曹晟摇头:“靠猜测百分之九十,但办案要靠证据,现在没有证据。”
基本可以确定是杜辛,就是没证据,没证据就抓不了人,就算抓去盘问,也只会打草惊蛇,很快又给放出来,给了路莎和姜坤等人逃跑的时间。
他们要的是一网打尽。
秦棠问:“蒋川那边呢?”
曹晟有些奇怪地看她,“你们没联系?”
秦棠:“有,但是他没跟我说,我也没问。”
曹晟了然,喝了口咖啡,他没告诉秦棠具体事情,只说:“他受伤了。”
秦棠急了,连忙问:“什么时候的事?伤的重吗?”
曹晟说:“已经差不多过了半个月,伤应该好差不多了。”
秦棠松了口气,低下头,蒋川连受伤都没跟她提过。
“你别担心,他不是一个人,不会有事的。”
“嗯。”
秦棠沉默了下来,细细搅拌着咖啡里的奶昔,过了一会儿,她抬头,“曹晟,我想问你件事情。”
曹晟:“什么事?”
秦棠放下小勺子,双手搭在桌上,认真地看着他:“你上次说蒋川被撤销警籍,是跟那场事故有关吗?”
曹晟楞了楞,“嗯。”
“为什么?”
曹晟眼睛微眯,很隐晦道:“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处理结果是上级决定的,这个案子结束后,如果蒋川愿意,他可以回到我队上。”
“是因为同事的死?”秦棠追问。
蒋川说过这件事,他说,办这个案子是想给死去的同事一个交代。
那时候她不明白他说的事故是什么。
直到现在才懂,那场事故,她也在内。
那,蒋川知道是她吗?
什么时候知道的?
曹晟看向秦棠,有些事他不知道应不应该由他来说,当年那场事故后续处理确实没那么简单,林昊的死是一个原因,当时在出任务,那是个意外,蒋川确实有责任,那么大个案子,如果林昊没死,说不定当年就破了。
这结果谁都没料到。
那场事故可以对蒋川处分,但还不至于撤销警籍,上头放了压力,加上蒋川身份被调查,曹晟和韩成没办法了,只好按照上头的意思去办。
至于秦棠父母有没有参与施压,他就不清楚了。
谁的兵谁心疼。
曹晟和韩成是真心疼自己的部下,蒋川办事能力强,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们多想留住他。
曹晟喝了几口咖啡,回答有些谨慎:“嗯,跟那个有关系。”
秦棠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心里有了猜测,不再追问。
曹晟站起身:“我先走了。”
…
傍晚,路莎跟杜辛又见了一面,两人好像闹得不愉快。
曹晟吩咐手下人靠近,隐约听见两人的争吵声。
路莎冷着脸看杜辛:“学姐,钱你已经拿了,这个时候说害怕,是不是晚了?”
杜辛后悔不已,先前秦棠对她的试探,她一直觉得不安,秦棠肯定看出来那条项链是真的,那么大一笔数目经过她的手,她一时鬼迷心窍,做了错事,钱花得越多,心底的空虚和害怕越强烈,她想把钱还给路莎,但路莎不同意。
上了贼船,哪还有退路可言。
杜辛脸色苍白:“我不会说出去,但是以后我不会再做这些事了…”
路莎冷笑:“这可由不得你。”
杜辛拉住她的手:“算我求你,我把钱全部给你,你帮我说说情,我不想再做这些事了。”
路莎:“我缺钱吗?”
杜辛愣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路莎起身,低头看她,“学姐,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不听话,你以及你的家人都不会好过,希望你想清楚。”
路莎走后,杜辛痛苦地捂住脸。
曹晟躲在暗处。
“老大,录音了。”
“收好了。”曹晟看着杜辛起身离开,眯着眼睛跟上去。
…
晚上,秦棠给蒋川打了电话。
等了很久,才接通。
蒋川嗓音有些哑:“棠棠。”
秦棠坐在沙发上,拿过一个抱枕抱怀里,声音凉凉地:“你受伤了怎么不告诉我。”
蒋川抿紧唇:“…”
估计是曹晟告诉她的。
他不说话,秦棠就当他理亏了,有些得理不饶人:“你别忘记了,你的命都是我的,身体也是我的,流血受伤了都要跟我说。”
蒋川低笑出一声:“这一身皮糙肉厚,也就你稀罕。”
“路莎不也稀罕?我刚去义站的时候,阿绮还告诉我,经常有女人打着做公益的名头去义站,就为了半夜敲你房门。”
“阿绮还说过这些?”蒋川坐在黄土地上,摸出根烟点燃。
曹岩在车上睡,这会儿被闹铃吵醒,起来看看时间,发现轮到他了,拉开车门,抓了一把头发,“轮到你休息了。”
蒋川没动,吐出几口烟雾,“你继续睡吧,我打个电话。”
曹岩挑眉,又钻回车里。
“在出任务?”秦棠问,她听见曹岩说话了。
“嗯。”蒋川捏了捏眉心,这几天都没休息好,原本有些疲惫,听着她说话感觉比抽烟管用,他干脆躺在黄土地上,看着灰暗的夜空。
“那边下雨吗?”
“没有,北京下了?”
“下了,就在刚刚。”
秦棠起身,走到阳台,拉上玻璃窗,手拽着窗帘,“蒋川。”
蒋川回:“嗯。”
秦棠问:“你喜欢当警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