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原战局果如虎娃与玄源所料,帛室国大军并未撤退,反而从后方增兵顶住瀚雄大军的反击,同时阻截灵宝从侧翼的进攻。但帛让在这时也做了一个决定,派使者与少务谈判停战的条件,让巴室国割让五座城廓,然后帛室国才可以休兵。

帛让觉得帛室国仍占了优势,目前已攻占了巴室国七座城廓之地,主动撤出两处,只让少务割让五座城廓,已经是很优厚的停战条件了。可是这个要求并没有得到少务的回应,战场上首先传来的是樊室国在北线溃败的消息。

北刀大将军的反击打得坚决而惨烈,简直是不惜代价,丝毫不给樊室国大军撤退和转移的机会,连番血战夺回了三座失守的城廓,主要目的却是就地歼敌。事后北刀大军必须就地休整、补充损失,暂时驻扎在边境防范樊室国,已无力继续南下投入与帛室国的决战,但也保证了灵宝大军的后路安全。

第066章、龙图腾(上)

樊室国在这场国战中只是个配角,采用的战略也是边打边观望,他们先攻占了三座城廓,又被北刀氏将军不计代价的反扑夺了回去,表面上看好像是不胜不负。但樊君心里却清楚损失有多大,持续一年多的国战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前线大军溃败后几乎没人逃回来。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来到了步金山,是给虎娃送东西的,也带来了南线最新的战况。在灵宝的侧翼攻击配合下,瀚雄在正面战场上也取得大胜。

帛室国的大军在前段时间突入巴室国境内后,向前扑得太猛、战线拉得太开,有没有攻下坚固的城廓为据点,就算想收缩防守也来不及,在瀚雄大军的反扑下只得就地决战,溃败后的残军才逃回了帛室国国境。

巴原上如今的形势仿佛又回到了开战前,三国各守原先的边境,好像谁也没有占谁的便宜,反而各自付出了重大的损失。帛让第二次派使者要求停战谈判,提议各国就此休兵,樊室国可割让百川城给巴室国。

少务怎能答应,命灵宝与瀚雄合兵一处,继续向帛室国腹地发起反攻。帛让第三次派使者要求停战和谈,表示帛室国愿意再割让边境的两座城廓给巴室国。随着战局的逆转,帛让的姿态可谓一次放得比一次更低。

这个条件已经是帛让的底线了,帛室国虽前线兵败,但整体实力犹存,后方还有足够的战略纵深,若是做困兽之斗,少务也必须付出惨重的代价。

可少务这次是铁了心不打算和谈了,下令瀚雄和灵宝继续进攻,已征集了举国之兵编成后备军阵,源源不断的投入到战场上。临时组建的后备军阵就算不擅于攻城拔寨,跟在大军后方维护占领区的秩序,保证后勤辎重运送也是可以的。

如今相室国与郑室国已灭,只要彻底击败了帛室国,少务平定巴原将不会再有大的障碍。是帛让率先挑起的这次国战,此时这位国君才清楚少务的决心。真正为这一战不惜代价的人是少务,少务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谈判的打算。

至于樊室国,暂时被晾到一边了。

来到步金山拜见虎娃的人,是藤金与藤花,他们按照虎娃的要求,将那两匹白马从武夫丘给带来了,连同少务所赐的那辆白香木马车一起。路途漫长而遥远,需要从南向北穿过整个巴原,藤金和藤花轮流驾车在大道上奔驰,也用了这么长时间。

虎娃命人将这两匹已颇具灵性的白马送来,是为了印证自悟的秘法。化龙膏的妙用之一,就是能助禽兽开启灵智的过程进行得更加顺利,若能成功,也算是送它们一场大造化。虎娃将两匹白马带进了小世界,就放在仙山脚下,每隔两日便祭炼一小块化龙膏施法一番。

这两匹白马此刻尚不知,虎娃的做法是多么地奢侈,世间还从来没有普通的战马能享受如此待遇,今后恐怕也不会再有。等到它们能明白的那一天,应无比地感激少务,因为少务将它们连同那辆车一起送给了虎娃,才会有今天的一切。

仙山脚下,听见虎娃的召唤,两匹白马欢快地跑来站定。它们相比普通的战马已颇具灵性,驾车时不用缰绳,只要御风从鬃毛或耳尖上扫过,它们就能理解是要快跑还是缓行或者是站定,同时也能听懂虎娃所发出的简单指令。

虎娃甚至无须有什么动作,只是将各种指令化为最简单的神念,直接印入这两匹马的脑海,它们便会像直觉似的做出各种反应。按照马的年齿,它们的岁数应该都不小了,但这些年服用过各种灵药洗炼筋骨,却变得越发雄骏。

但颇具灵性与真正开启灵智还是两回事,所谓灵性只是显得比同类更聪明,经过训练后也能听懂简单的指令。而灵智是可以成长的,宛如从蒙昧逐渐走向清明,就像一个人从懵懂的婴儿状态渐渐长大。

这两匹白马或有开启灵智之兆,但能否成功让它们开启灵智修炼成妖,虎娃也没有把握,只能尽量多试几次。

虎娃取出了一块拳头大小的化龙膏,表面凝结的硬壳已经去掉,金灿灿就像一块纯净的水晶,但那特殊的异香却没有发散,就连站在虎娃身后不远的藤金和藤花都没有闻到。他微微闭上眼睛,施展自悟的秘法祭炼,这块化龙膏竟缓缓在变小。

这异宝好像是融化或挥发了,却看不见液滴也感觉不到烟气,就似已凭空消失。那两匹白马站在那里垂下了脑袋,仿佛是睡着了。藤金和藤花皆瞪大了眼睛,他们有一种感觉,这两匹马仿佛是进入了定境,或者就像是睡着了正在做梦。

马会不会做梦,藤金和藤花并不清楚,但他们知道这两匹白马肯定是不会自己入定的。化龙膏有洗炼元神之妙,虎娃不知用了什么手断,将它们引入了某种类似元神定境的奇妙状态中。

两匹白马站在原地看似是睡着了,而它们自身的感觉,却是进入了另一片奇妙的天地。青山秀水间奋蹄奔腾,遇到了很有意思事,它们似马非马,好像已经懂得了很多,与各色人等在打交道,但那些事情又不像是自己做的,就是在以自己的身份经历。

实际上这是虎娃的元神化境,那两匹懵懂的白马在以开启灵智后的方式行事,但这不是它们自己的灵智,虎娃只是让它们去体验而已。它们既像是奇妙的旁观者,但这一切又是亲身的经历。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虎娃手中的化龙膏才完全消失,这块拳头大小的异宝耗尽了。虎娃挥手打出一道法诀,那两匹白马还低着头站在原地,这回应该是真的睡着了,就让它们在似梦非梦中去回味吧。

虎娃又吩咐藤金和藤花看护好这两匹白马、不要让它们受到意外的惊扰,转身离开了仙山脚下。在半空中观望的玄源落到了虎娃身边,与他并肩而行道:“化龙膏除了洗炼元神,帮助妖物开启灵智,还有什么别的妙用吗?”

虎娃:“他也可以帮助修炼元神化境,这对你我都是有用的,我已经试过了。它还可以用于炼器,融入法器中使神通妙用更强,甚至会有颇具灵性的变化。在这方面,每块化龙膏的妙用都略有差异,因为它们都是不同的仙家留下。”

对化境高手修炼都有帮助的宝物,虎娃居然用在了两匹普通的马身上,而且还毫不在意。虎娃的脾气,玄源倒是习惯了,又问道:“我看你的神情有些恍惚,难道有什么困惑未解,方才的施法有什么意外波折吗?”

虎娃摇了摇头道:“施法很顺利,完全印证了我此前所悟。但我又有一个新的想法,这两匹白马,将来可不可以化为蛟龙?”

玄源沉吟道:“你是说吞蛟龙之形吗?那要等到它们修炼成妖之后再传以吞形诀;它们突破六境修为后,再将吞形诀修炼大成;然后你再传吞蛟龙之形。这只是理论上的可能,并非人人都能是你这样的修士,妖修就更不可能了。

吞形诀其实并不适于妖物修炼,记得师尊曾对我讲过,妖物修炼有成可化为人形,突破化境修为后,又能超脱原身族类之限而神通俱足,那么修士以人身为原身,反其道而行之,效仿各种妖物的修炼,化龙、化虎、化禽、化兽,这便是吞形诀的玄理。

能将吞形诀修炼大成,也不等于就能修成各门吞形之法,比如吞蛟龙之形,就是最难修炼的,连我师尊都没有练成。如今赤望丘中除了白煞之外,也只有星耀勉强才能施展;但星耀的修为若未突破化境,这门吞形之法的修炼亦不得圆满。

修成的吞形之法越多,当然手段就越强大,但对修行未必就更好,那会使脱胎换骨格外艰难,我师尊就是因此而殒落的。师尊警告过我,所以我在突破化境修为之前,只修炼了一门吞虎之形。而虎,就是象征白额氏的图腾。

待到突破化境之后,我又感觉修炼太多的吞形之法并无太大的意义,若不打算以此印证化境中每一转的修为,还不如将精力用在别处。少昊天帝当年创此秘法,可能只是一种感悟,是他本人对超脱众生族类的理解,后来变成了一种登临帝乡神土的指引。”

虎娃又摇了摇头道:“我不是要让那两匹白马练成吞蛟龙之形,就是真正的化为蛟龙。我修成了吞蛟龙之形,是因为炼化吸收了苍鱼的玄牝珠;而那苍鱼本人,可不会吞形诀。

苍鱼的原身只是一条谷鱼,但它已有化蛟之兆,若真能脱胎换骨成功,就可以化为一条蛟龙。那可不是什么吞形之法,就是原身由谷鱼变成了蛟龙。而我得到这块化龙膏研究多日,黑白丘中的那位上古仙家,其原身最早也不是夔龙,而是脱胎换骨后所化形。

所以我想,那两匹白马有朝一日若能突破化境,能否在脱胎换骨时原身化龙?自古传说往往都是水族化龙,偶尔也听说过蛇蟒化龙、却很少提到其他禽兽,这又是为什么呢?”

第066章、龙图腾(下)

玄源反问道:“你曾见证过上古仙家的生死轮回境,难道没有这样的经历吗?”

虎娃边想边答道:“我记不住那段生死轮回境中的经历,当时若有动念也就回不来了。但今日我想到这个问题时,元神中却未浮现出相应的见知,想必是没有经历过。玉箴裂了,我的见证并不完整。”

玄源分析道:“人不生活在水中,大部分水族妖修是没机会见证人烟城廓的,化龙可能是他们修行中的一种自然选择,意味着超脱了原身族类。况且就算他们已经化龙,但修为见知到了某种境地,同样也能以人形面目出现。只是修炼化龙之法异常艰难,所需的岁月也长久得难以想象。”

虎娃:“这正是我想的问题,不论是苍鱼还是那上古夔龙,化龙之法都是他们自悟的,而且所化的龙属各有差异。这应代表了一种开启灵智后自悟修行的方向,他们没有有意识化为人形修炼,却因机缘各悟化龙之法。

我的原身是人,脱胎换骨后也仍然如此,没有同样经历见证。苍鱼若是脱胎换骨成功,便能经历原身从谷鱼到蛟龙的转变。而我修成的吞蛟龙之形,所化身的蛟龙与在赤望丘所见还有所差异。你可知赤望丘的吞蛟龙之形的秘法,是谁传下来的?”

虎娃当年夜闯赤望丘,遭遇了金天大阵的拦截,被那蛟龙一击而身受重伤。当时星耀主持的金天大阵所幻化出的蛟龙,鹿角、牛耳、驼头、兔眼、蛇项、蜃腹、鱼鳞、虎掌、鹰爪,身俱九变九化。

而虎娃修成的吞蛟龙之形,仿佛还差了点什么,感觉并未完全修炼圆满,也可能是因为他的化境修为未得圆满,也可能是因为苍鱼所悟的化龙神通本身就不圆满。

玄源蹙眉道:“赤望丘的吞形诀,当然是少昊天帝亲传。但我所知的吞形之法中,只有一门吞虎之形亦是少昊天帝亲传;吞蛟龙之形,竟不知传承来自何处。”

虎娃:“传承来自何处都有可能,比如我就可以另传一门吞蛟龙之形。但最令我感兴趣的是,龙与诸犍、鸾鸟这等天地化生的瑞兽、灵禽不同,它竟是很普通的妖物修炼成的。这就象征着一种超脱于众生族类的境界,其化形却来源众生族类。

少昊天帝当年很可能就是见到过蛟龙,感其神通可吞众生族类之形而变化,因而有悟,才创出了吞形诀,然后才有分门别类的吞形之法。这与我自悟吞形之法的过程,完全是不一样的。”

玄源点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很有这种可能。你自悟吞形之法时,不过是一名四境小修,而少昊天帝创出吞形诀时,恐怕早已成就仙道了,过程确实不一样。你若是能将其中谙合的大道本源悟透,恐就意味着化境修为九转圆满了。”

虎娃笑道:“如此说来,那两匹白马倒不是没有可能化为蛟龙。届时你我就可以乘坐两条蛟龙所驾之车,飞天遨游世间了。”

玄源亦笑道:“好啊,我很期待这一天,但首先要那两匹白马能开启灵智迈入初境才行。”

事实果然没有令玄源失望。虎娃又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每两天来到仙山脚下施法一番,总计耗费了三十多块拳头大小的化龙膏。藤金、藤花终于跑来禀告师尊,他们发现那白马已是初境妖修。

虎娃命藤金、藤花每天观察那两匹白马,妖修的变化,还是妖修更容易察觉。那两匹马的知觉变得越来越敏锐了,仿佛也学会了入微之境。马的视力原本不太好,但藤金、藤花每天逗他们玩耍,发现它们已能看清很远处的东西,并且渐渐能听懂比较复杂的语言。

这就是开启灵智的妖修之始,藤金和藤花虽然已记不清他们自己当初的这段经历,却能意识到这两匹白马身上正在发生什么。虎娃以化龙膏施展秘法辅助,可能起到的并不是决定性的作用,但绝对是异常重要的作用,否则这个过程还不知道等多久。

只要它们真的已有开启灵智之兆,或许虎娃只需以化龙膏施法一次或几次即可,接下来的过程便会自然发生,否则耗费再多的化龙膏亦无用。但虎娃此前并没有经验,他是以印证自身修为的态度去做这件事的,虽然“浪费”了诸多异宝与大神通的法力,但也使这个过程进行的极为顺利。

若想指引这两匹白马一步步修至化境,并在脱胎换骨时化为龙身,又不知要等多少年呢。但虎娃若能领悟该如何指引他们一步步修炼成龙,便意味着他本人的修为已化境圆满。

虎娃在步金山中修行,而巴原上的国战仍在继续。战场形势发生逆转,帛室国与被巴室国反攻到国境之内,渐渐呈现败局。帛室国还在境内节节抵抗,帛君已连续三次派使提出了停战和谈的要求,但少务已铁了心绝不手软。

谁都能看出来,少务这次不惜代价也要灭了帛室国,因为这是他平定巴原的最后一道难关。

瀚雄率大军从国境线打到帛都城下,只用了三个月时间。因为帛都城的位置在其国境内偏西,距离边境较近。很多大臣劝帛让放弃国都后撤,大后方还有足够的纵深,至少有十来座城廓尚未沦陷,还可组织起像样的反攻,实在不行亦可据守残境。

帛让却否决了这个坚持,坚持死守国都,并下令调集国中精锐军阵纷纷增援帛都城,就是打算要在这里与巴室国展开最后的决战。攻城的主力是瀚雄大军,而灵宝大军则趁机绕过帛都插向帛室国腹地,尽量截断各地对帛都城的增援。

少务的战略并不贪功冒进,就是稳扎稳打将战线一步步向前推进,每攻占一地,便派后备军阵维护当地的秩序,并任命抚民大人尽快恢复对民众的治理。

帛都城之战打得异常惨烈,瀚雄几乎将手中所有的百战精兵都派上去攻城了。到最后,飞郞将军所率领的三支羽民族军阵也参与了进攻,他们在城外找了一处高坡迎风起飞,到了城门上空俯射冲击。

伏夔曾用来埋伏盘瓠的那种弩砲,帛都城当然也有,原是专门对付个别高手的,至少要四境修士才能操控。羽民族战士若是被之锁定,那就等于是死定了,短短时间内就被射落了三十二人。但在他们的配合下,瀚雄大军成功攻克了这座城门杀入了帛都城。

这一战的总体伤亡可想而知,在双方主要攻守方向的城门外,血腥气息整整一个冬天未散,到了春日回暖时竟变得更浓。

这一场决战以帛室国的失败而告终,帛都城被攻破之后,帛让并没有成为战俘也没有趁乱逃走。他下令点燃了王宫,坐在宝座上连同华丽的宫阙一起,于熊熊大火中化为了灰烬。

帛让一死,帛室国余下的城廓尽数归降。瀚雄大军伤亡过重必须休整,灵宝大军继续推进接收了大片疆域,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此时灵宝才得知,帛让在决战前就已下令,若帛都城被攻破,他本人将以身相殉,尚未陷落的各城廓则不必再抵抗巴室国。

帛让还派出了最后一位使者,在他身亡后才到达巴都,转达了他最后要对少务说的话——

“巴原之战是宗室之争,自从巴国一裂为五,这一战便不可避免。我与你的誓愿相同,都想恢复往日的巴国,成为一统巴原之君。

我当然希望这个人是我,若我不行,也望有人能完成。巴原之事,就由你我一战而定。若我兵败身亡,有遗命令全境城廓归降。望巴君莫忘初衷,战后能视帛室国子民同为巴国子民。”

帛让为何据守国都死战不退,因为对于他来说根本是无路可退,哪怕能退到偏远的大后方据守几座城廓的残境,又有什么意义?只要今日帛室国战败,他便失去了一统巴原的可能,这不是帛让的人生愿望。

少务见到这位使者后,亦叹息了良久。帛让曾经的雄心壮志,已随宫阙在熊熊大火中化为飞灰,他本人更是尸骨无存。少务命人找到了帛让的一个儿子,效仿相君紫沫及郑君泓竹的故例,仍封其为帛君,在国中有封地供养,并赐享十爵之尊。

封君并非国君,世袭而削,其嫡子或继承人享八爵、封地供养削两成,再袭者享六爵,以此类推。

就在瀚雄大军攻克帛都城之时,已修整了数月的北刀大军也动了,取道百川城往东北方向进兵,又攻占了樊室国境内的一座城廓。除了刚开战时灵宝大军攻占了百川城,这是北刀大军发动反攻以来,所攻占樊室国境内第一座城廓。

北刀大军刚刚杀入境内,国君樊寨就坐不住了,主动派使者与少务商谈归降事宜。此时巴原各国皆灭,面对少务的只剩下了樊室国。而且樊室国的野战大军主力已损失在巴室国境内,持续的大战也使国力日衰。

看到少务平定帛室国的决心后,樊康心里也明白,樊室国已阻挡不了少务一统巴原的脚步,此时主动归降,还可在谈判中争取尽量优厚的条件。而瀚雄攻克帛都城的那一场血战,也多少将新君樊寨给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