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家如今虽然只剩下了母女俩,但在多年之前曾祖那一辈,人丁还是很兴旺的,在白溪村中也算是颇有势力,她的曾祖父跟随老城主去了飞虹城。
老城主年轻时酷爱钻研炼器与炼药之道,薇薇的曾祖父便是在他身边伺候炉火的童子、老城主最信任的心腹亲信。这位“童子”当年也有二境修为,可惜并没有更进一步,后来年纪大了,便回乡养老。
老城主干脆就把这所房子送给他居住,同时也埋藏了一个秘密。老城主终生没有突破六境修为,儿孙中也没有什么出色的人才,所以他希望后辈中将来能再出一位高手,弥补自己此生的遗憾。
碧针丹这种灵药,老城主本人也曾想炼制,但是并没有成功,留在这里的一瓶,是他从别处得来的。碧针丹无论是四境还是五境修为皆可服用,据说此丹的灵效辅以修炼,可助突破下一转更容易成功。
另外三件中品法器,皆不是老城主亲手炼制,是他在几十年的城主生涯中,利用地位权势以及所结交的关系得到的,十分珍爱便留与后人。但这处秘藏,老城主曾有遗言不可轻易开启,只有后人突破四境修为才可取出里面的东西,否则不仅用不上,而且很难保得住。
老城主的遗言交代得很详细,后人若能突破四境,则取出碧针丹服用以帮助修炼,选择一件中品法器随身自用。至于另外两件中品法器——可以拿去送人!
要想得到更高明的指点,得授更高境界的秘传法决,往往须拜在那些传承大派的门下,譬如巴原上如今被众修士视为修炼圣地的赤望丘。得到大派高人的指点,当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算能拜入门下,往往也不会受到重点栽培。
想得到尊长的重视、与同门搞好关系,送礼结交往往很重要。恐怕只有中品以上的法器,才能入门中尊长的法眼。老城主为后代子孙留下了自用的法器与灵药,也留下了拜山门的礼物。
至于另一间密室里的下品法器与宝器,既是老城主留下的家底,也是后辈修为不高时所使用的法宝,还可用于同门之间、与世间其他修士之间的往来答谢。
有另一间密室和那些东西在,也是对此处秘藏的一种掩护。可惜多年前的事情虽然隐秘,但那伙流寇同样来历不凡,不知在何处竟然听说了这个消息。所以今日的突袭,流寇没有冲进白溪英家,反而进了薇薇家的后院。
白溪英苦着脸带着哭腔说出了这番话,他人亦不知是真是假,反正是给了这间密室以及那些东西的存在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有村民惊叫道:“原来流寇是冲这些东西来的,早知如此,给他们就是了!我们又何必为了族长家的东西伤亡这么多人?”
第073章、白溪村的内讧(下)
还没等灵宝与虎娃等人说话,立刻就有村民反驳道:“我们就是在保护村寨与族人,族长当然亦是族人,如果连族长家都保不住,还有谁家能保得住?说出这种话来,假如下一次有人来抢你们家的东西、杀你们家的人,族人们难道也该置之不理,就把你们家的人和东西交出去吗?”
其实这番道理,老者田逍早就说过。虽然田逍已猜到流寇洗劫村寨的目的,但他仍然决定组织村民奋起抵抗。保护好每一户族人,才能谈得上守护整个村寨,况且先前流寇勾结山膏族前来抢粮食,针对的可是全体族人。
虎娃认为田逍的决定是正确的,但这并不意味着白溪英所做的某些事情也是应该的。白溪英肯将祖上所传下的器物拿出来请高手助阵,当然很明智,另有祖传的珍贵器物埋藏,他不想说出来也无可厚非。
可是流寇竟有如此来历,村寨中已经死伤了这么多人,而流寇已经找到了准确的地方,守护村寨的高手们也都提出了疑问,白溪英此时还不说实话,那就太不应该了!这仓房的地面被挖开时,白溪英还在那里竭力掩饰,但最后这间密室还是暴露在众人眼前。
或者白溪英刚才说的根本就不是实话,他只是知道这里埋藏着宝物,却不想被其他族人知晓,等将来时机成熟再悄悄取出,都归他的儿子白溪虹所有。
北溪一直就站在地窖里没上来,左手持玉瓶右手持佩剑,面色阴沉道:“白溪英族长,就连流寇都知道了此处有秘藏,你还想瞒着我们吗?…这里有三件中品法器,我与小先生、灵宝壮士正好一人一件。”
白溪虹怒道:“北溪先生,您可是城廓中有名有姓的修士,竟伙同他人打开密室欲取走我家祖传之物。我若不愿,难道您还想强抢不成?此等行径与那些流寇又有何异!”
北溪的情绪很有些不对劲,当获知那些流寇真正的身份后,他一度很惊恐,此刻又显得很激动与愤怒。他冷笑着答道:“白溪英族长可是亲口说过,以一件法器加两件宝器答谢,家藏的宝物可以由我们挑选。”
他取出袖中那把青玉短剑扔在地上,又厉声道:“我说话算数,只取一件法器,这支剑就还给你们,我要这里的佩剑。云溪已经阵亡,我再取走这瓶碧针丹与小先生分享,就算抵偿另外的宝器,又有何不可?…灵宝壮士、小先生,你们认为呢?”
白溪英父子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一时说不出话来,这里有三件中品法器,灵宝、虎娃、北溪正可各取一件。今日一战,虎娃已展现了四境修为,且其神通法力尤在北溪之上,他和北溪若想将这瓶碧针丹给分了,恐怕谁也阻止不了。
灵宝不说话,却只看着虎娃。虎娃不紧不慢地开口道:“白溪英族长,我方才打开密室之前,有人曾说这下面没有东西,就算有东西也是薇薇家的地方,而你们也并不知情。我特意问是否如此,你们皆答是这样的。
此刻我与北溪先生已打开了这间密室,依你们自己所言,这不是你们家的东西,就算宝物有主,那也是薇薇家所有。而薇薇姑娘从未承诺过什么,我们也不可强取。”
虎娃刚才问得很清楚,众人也听得清楚,既然如此,等到发现了宝物,白溪英父子怎么就能当众改口呢?既然前面说的话可以不算数,那么后来说的话也同样不可信。
既然是从薇薇家院子里挖出来的,那就是薇薇家的东西。白溪英父子却宣称是祖上留给自己家的宝物,那也不能空口说白话,得拿出证据来才行!更何况在打开密室之前,白溪英父子已声明毫不知情,并坚称此地无物,那么再挖出东西也就与他们无关了。
灵宝立刻大声附和道:“小先生说的对,这些当然是薇薇姑娘家的东西。如今该怎么办,只能由薇薇说了算!”
就算白溪英刚才说的那番话是真的,灵宝此刻也是深恨这一对父子。这么珍贵的东西埋在别人家后院,事先却没有提醒任何人。流寇就是为此而来,那些无辜的妇人包括薇薇的娘都因此而送命,白溪英父子也绝对要给个交待。
假如灵宝事先知情,也绝对不会这么安排,说不定众高手就会住在薇薇家里,并派重兵守护警戒,而将那些女子安排到别处去。最可恶的是,村中都已经伤亡了这么多人,白溪英父子到最后还想掩饰,那么虎娃说出这番道理来,灵宝当然赞同。
白溪虹则大声抗议道:“怎可如此!薇薇家的祖上怎么可能留下这些东西?”
北溪冷笑道:“白溪虹,你又不是薇薇家的祖上,怎知人家不会留下这些东西?明明坚称此地无物,等打开密室看见宝物,却改口宣称是自己祖上所留,这等空口强占的行径,比流寇更加过分!…薇薇姑娘,你不必害怕,这些东西如何处置,就由你说了算。”
薇薇在发抖,紧紧抱着灵宝的一只胳膊不敢说话。灵宝低下头悄悄耳语了几句,这位姑娘才弱弱地说道:“我从来不知家中埋藏了这些宝物,它们一直就等于没有。就算器物再珍贵,又能换回我娘的命吗?
若不是小先生恰好路过白溪村,获知有流寇与妖族将来洗劫,又请来灵宝壮士和这么多高人相助,白溪村早就遭逢大难。两次打退流寇,也都是小先生出力最多,无论是我家还是白溪村都应全力报答。这些东西该怎么办,就由小先生做主吧!”
这些显然是灵宝教她说的话,北溪也立即赞同道:“对,我也支持由小先生说了算!”
这里有三件法器和一瓶灵药,北溪显然不可能独占,而且他已清楚虎娃的修为恐在自己之上,对这位来历不凡的少年早有结交之心。现成的好处让虎娃先挑,而自己也不会吃亏,说话的同时,北溪还用狼一般凶悍的目光扫了白溪英父子一眼。
虎娃叹了一口气道:“流寇今天就是冲这些东西来的,此刻强敌未去,我们又何必为此自起纷争?既然要我做主,我就暂且处置吧。与人斗法当然有好的法器更佳,北溪先生,您是四境修士,先取一件法器使用,也算是白溪村给您的报酬,是薇薇姑娘为整个村寨的付出。
至于其余器物,倒不必急于分派,等战胜强敌之后再说。但此处密室已经暴露,又离寨墙这么近,就不适合再将东西留在这里,暂时带回我们休息的仓房中保管吧。”说完这番话,虎娃没有再多言,转身就离开了,并没有亲手碰密室里的东西。
这些法器虽然珍贵,但虎娃本人未必能看得上;至于那碧针丹应该比法器更珍贵,但是说实话,就算整瓶加在一起,也未必比得上虎娃白送给田逍服用的那枚龙脂泪珀。既然打开密室发现了宝物,如今首先就要物尽其用,等打退流寇之后再说别的。
这天晚饭后,白溪英父子并没有继续呆在田逍家的仓房中;灵宝也不在,这位壮士估计还在安慰薇薇姑娘。仓房里只有北溪与虎娃默然而坐,门口还蹲着一条狗。
虎娃心无杂念,于定坐中调息涵养,却能感应到北溪的气息杂乱、心神不宁。等到天黑之后,虎娃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北溪先生,如今恶战在即,接下来的一战恐怕就要决定最终的胜负。您最好收摄形神安心涵养,尽量恢复到最佳的状态。”
北溪却突然开口道:“小先生,事已至此,您难道还要为他们去拼命吗?我知道您出身高贵、来历不凡,就更没有必要再冒这个险了。我是在城廓中长大的,知道军阵的厉害,此刻那些流寇恐怕已经想到身份会暴露,他们除了杀人灭口已无退路,真的要是拼死决战,结果难测啊!”
虎娃:“北溪先生如此说,难道是另有打算?”
北溪施法拢住声息道:“我并非言而无信之人,答应来助阵当然会尽力,如今已两番出手,就连云溪也不幸阵亡,再斗下去,恐怕自身性命难保。我们早就有言在先,会尽力助白溪村对付流寇,可危及性命之时也自会回避。
如今已知那些人并非普通流寇,而是精锐军阵所装扮,你我再出现于战阵,必然是对方首先斩杀的目标。要说尽力已经尽力,而且情况与约定的不同,你我应该趁夜离去。我们也不多拿报酬,各携一件中品法器。至于那瓶丹药,就当成宝器的补偿吧,由您先取,随便给我留几枚便可。”
这位四境修士已经被吓着了,此刻萌生退意,竟想趁夜逃离。他和云溪刚来到白溪村时就声明,只会出力但不会拼命,危及性命之时自会回避。但在激战之时,就算不想拼命也未必能保得住命,云溪一时疏忽,今日便已阵亡。
第074章、流寇的绝境(上)
云溪之死给了北溪很大的震撼,按他先前所说的话,确实也可以走了。那伙流寇身份暴露后,除了杀人灭口已没有别的选择,否则回到城廓也是死路一条。下一战,是所有人必须拼命的决战,北溪不想再参与。
虎娃看了门口的盘瓠一眼,这条狗刚刚又出去溜达了一圈,叹息一声反问道:“北溪先生的顾虑,我完全能明白。您若此时想走,我也没有道理强留,可是您认为自己还能走得了吗?那伙流寇今天没有住在白溪对岸,而是住进了寨墙外的空屋里。”
流寇今日撤退之后,并没有回到白溪对岸集结。既然白溪村的村民没有越过寨墙追击,他们便都从容地转移到了寨墙外那些空置的房屋中。流寇这么做目的已经很明显了,就是不想让村寨中的任何人有机会趁夜逃走。
白溪村靠近寨墙外的那一圈房屋已全部拆除,但更远处还有不少村民的居所,此刻已被流寇占据。无论是谁,只要一走出村寨,就会立刻被发现并遭到截杀。流寇的首领显然已经意识到他们的身份可能已暴露,就绝不会再留下活口,只有屠灭白溪村。
如果说流寇一开始是冲着村寨中埋藏的那些宝物来的,那么此刻就算抢不到宝物,也无法收手了,假如消息传回城廓,他们全部犯了死罪、甚至是灭门之罪。北溪现在才想走,已经晚了,流寇已经做好了拼死的布置,他一个人能走得掉吗?
北溪显然听懂了虎娃的意思,在黑暗中双肩不禁微微发颤。虎娃又说道:“您也不必太过担忧,耗不起时间的不是我们而是他们,必须主动进攻、发起决战的也是他们。那伙流寇伤亡近半,我们依托村寨既然能打退他们两次,也能赢得最后一战。”
北溪颤声道:“小先生,您应该知道精锐军阵和普通村民的区别。依托寨墙、有高手助阵,白溪村还能守得住,可一旦我们顶不住,村民们就会一败涂地,胜负变化只在瞬息之间。流寇想获胜,必须先对付你我。”
虎娃又安慰他道:“军阵的厉害我当然清楚,但他们也是人,连番激战又饿了这么久,就算想拼命,哪还有原先的战力?而寨墙内的村民们伤亡虽重,可是实力却没有真正受损。”
北溪惊讶道:“他们饿了很久?”
虎娃:“那是当然,他们根本没想到会和白溪村耗这么久,随身能带一顿饭的干粮就不错了。而在村寨周围,能找得着粮食喂饱这么多人吗?”
虎娃说对了,那些流寇真的饿了一整天了。每年春夏秋冬四季,城廓都会派出一支军阵例行巡视全境连接各个村寨的道路,这是一种保境安民的象征。今年入冬后的例巡,正好轮到农能所率领的第一队负责,洗劫白溪村是早就计划好的事情。
军阵在例巡途中走到无人之处,突然进入荒野换了装束,穿插到白溪村附近,打算突袭得手后便快速返回,再恢复面目继续巡视城廓,便谁也发现不了破绽。他们计划中的行动时间很短,连长兵器和弓箭都没带,怎么可能背着很多干粮,随身顶多只有一顿之食。
白溪村的村民,早就将各家储存的粮食都搬到了寨墙内,村外唯一能吃的东西,就是西面山坡上种的那些山薯。可是山薯已经都被猪头人挖走了,村民留下的空屋虽多,里面却找不到吃的。
白溪村周围并无什么大型野生动物出没,想打猎都找不到太多猎物,况且他们没带弓箭,也很难以刀盾打猎,就算运气好能在附近抓到几只兔子之类的小兽,又哪够那么多人填饱肚子?
流寇原本可以撤走,但此刻却无路可退,只能守在村寨外面,争取在尽量短的时间内决战而胜。因为只要他们一走,就无法防止白溪村将消息散布出去,至少像北溪和虎娃这样的高手,很快就能赶到别的村寨或城廓里报信。
当虎娃点明了流寇的处境后,北溪终于安心了不少,他赞道:“小先生妙算,您早知道流寇并没有带足干粮,所以让那些猪头人挖走了村寨外的山薯,让他们只能饿肚子。”
虎娃苦笑道:“早先我并不知流寇的身份,哪能想到这么多。让山膏族人挖走山薯,只是白溪村对他们的赔偿,好劝他们不要协同流寇攻打村寨。而现在回头看,幸亏这么做了!”
两人正在说话间,屋外的院中突然有雪花飘落。这是今年入冬后此地的第一场雪,竟然下得很大,纷纷扬扬的飞雪很快就将村寨与山野都染上了一层白色。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也将流寇逼入了绝境。
流寇有屋子住,也可以在屋中生火御寒,但他们没有东西吃,而且想撤走已不可能,因为大雪会清晰地暴露行迹。北溪站起身来道:“流寇是昨天中午之前到的,如果他们只带了一顿饭的干粮,绝对不可能再等多长时间,最迟明日天亮后就会发起决战,我要赶紧通知灵宝。”
…
村寨东南方,一座很宽敞的院落中,屋里燃着熊熊火堆,火堆上用树枝插了一只剥了皮的兔子正烤得滋滋冒油。但屋里却没有别人,只有流寇的老大和老三这两位首领。
老三昨天受了伤,大腿被时雨的斩刀插了一记,伤得虽不重但也有些行动不便,所以并没有参加今天拂晓的突袭,随同老大前去的老二却丢了性命。
只听老大说道:“这附近没什么猎物,村民们把粮食也都转移了,兄弟们只抓了几只兔子回来。你身上有伤不能饿着,决战在即,还是赶紧吃饱东西吧。”
老三却摇头道:“大人,您才是决战中的主力,不能饿着肚子。”此刻没有外人,而且流寇的心态显然已经发生了变化,并不在乎暴露不暴露身份了,老三又称呼老大为“大人”。
老大摆手道:“我是四境修士,修炼中可辟谷不食。”
老三:“辟谷只是一种修炼,并不适合如此剧烈的斗法消耗,您还是需要吃东西的…照说这些食物应该给伤员吃,但决战在即,只能让那些没有受伤的精锐先吃点东西了。”
老大此时已没有戴着面具,面目赫然就是飞虹城第一队军阵的队长农能,他脸色阴郁道:“如今我们已经陷入绝境,必须屠灭白溪村。可就算不留下一个活口,回去之后又如何解释在例巡途中耽误了这么长时间、还出现了这么大的伤亡?”
就算他们能杀人灭口,这件事也是交待不过去的,本来只是每季象征性的巡视城廓,这样一支精锐的军阵,除非遭遇极为强大的敌人激战,否则不可能出现这种伤亡。这伙流寇的前两次作案都很顺利,第二次虽遇到些麻烦却没有伤亡,但这一次无论如何是掩饰不住了。
老三说道:“如今之计,兄弟们想要活命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嫁祸给那些猪头人,对外宣布妖族勾结流寇血洗白溪村,恰好被我们在例巡途中发现并展开激战。届时就算那些猪头人想解释也解释不清,城主也只会信我们不会信妖族。”
农能点头道:“这的确是我们唯一的活命机会,而且那些妖族昨日也来到村寨袭扰,抢走了很多山薯,他们是脱不了干系的。我在激战中看见了北溪和灵宝,至于我们的身份,他们应该已能猜到。但那些猪头人却不可能清楚,他们只能替所谓的流寇来顶罪了。”
老三又皱眉道:“将事情栽给妖族头上是唯一的选择,可是我们两番激战伤亡近半,兄弟们也都饿着肚子。白溪村的村民显然经过了操练,而且还有高手坐镇,就算拼上性命屠灭整个村寨,恐怕我们自己也活不下来几个人。”
农能:“那我们应该怎么办?你一向最有主意,难道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