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彧琢磨片刻,摇摇头:“够呛,你现在最多能考五百多分。”

毕竟已经高中毕业四年了,哪怕当初再好的基础,再稳定的成绩,现在也忘得差不多了。

其实五百分说不定都说多了,季悠连当初倒背如流的某些化学反应方程式都忘记了。

“那怎么办,我们赶紧去听课吧,不然老宋要生气的。”

季悠故作着急的往教学楼走,祁彧一把扯住了她肥大的校服袖子,捏住她袖子里柔软的手指。

“着什么急,反正你学不学也都那样了,不如跟哥哥钻小树林吧。”他朝季悠眨眨眼,“我想进去好久了。”

盛华的小树林是情侣幽会圣地,里面有秋千有凉亭,有藤椅有小巧的石板桥。

所有谈恋爱的男男女女都愿意到这里面来,被浓郁的绿荫一挡,坐在秋千上,望着石板桥谈谈情说说爱,恍若已经离开了校园的环境,被一个美好安宁的屏障包裹。

季悠面露难色,磨蹭了片刻,但还是被祁彧给扯到了小树林边上。

季悠左右看了看:“没有德育处检查吧。”

祁彧伸手揽住她的腰,低声道:“上课时间呢,不能有。”

季悠的腰还是和当年一样软。

当初他搂一下指尖都要激动的发麻,然而现在已经搂习惯了,自然而然就上了手。

季悠害羞的在他怀里扭了一下,耳根发红,低着头道:“你矜持一点。”

祁彧凑到她耳边,嘴唇轻轻碰了碰季悠的耳垂,软软凉凉的耳垂贴在他温热的唇上,格外诱人可口。

“要什么矜持啊。”

他微启唇,将季悠的耳垂含住,用力抿了一下。

季悠立刻推搡着他的胸口,努力把头扭向一边,想要逃开他的嘴唇。

但祁彧却突然加大了箍住她的力道,硬是将她拖在了怀里。

“祁彧!”

季悠眼底湿润,恍惚间真的回到了高中时代。

她只是一个十六岁情窦初开的少女,祁彧是她偷偷喜欢的小哥哥。

他们正在做着这个年龄这个场合最禁忌的事情,光天化日之下,穿着校服,搂抱在一起。

一旦被老师看到,大概天都要塌了。

但就是这样的违逆,却让季悠感到莫名的兴奋,打破规则,打破桎梏,在众目睽睽之下,承认和喜欢的男孩的关系。

这简直完成了她想做坏事的梦想。

祁彧突然一用力,将她公主抱了起来,径直往树林深处走。

季悠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胸口,绑着马尾的皮筋有些松了,滑到了她的发根。

祁彧把她放在藤椅上的那一刻,皮筋彻底脱落,她浓密的长发松散开,柔软的披散在肩头,她抱着膝盖缩在藤椅上,眼神湿润,睫毛轻颤,眼角的小痣勾魂摄魄。

祁彧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喃喃道:“季悠,我爱你,我肯定一辈子对你好。”

季悠被他吻得七荤八素,嘴唇湿漉漉的,拧着眉委委屈屈道:“咱们俩的事要是被我爸妈知道了怎么办?”

祁彧实在想笑,但他认真的忍住了,反问道:“那你爸妈有没有可能把你嫁给我呢?”

季悠轻锤了他一下:“咱俩可是早恋!”

祁彧凑过来坐在她身边,从她身后将她搂住:“我觉得肯定能,户口本都应该是你爸亲手给我的,你妈还应该给我们做了咸蛋黄四喜丸子。”

作者有话要说: 俩戏精~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乔然 20瓶;樱海月影 2瓶;南风吹北巷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15、亲的挺激烈啊

树林里腻歪够了,两人终于装不下去了。

祁彧把校服外套给脱了下来, 搭在椅子上吹风。

他找不到夏季校服了, 于是穿了秋季的来, 现在热的够呛。

季悠抿唇憋笑, 一边用手指轻轻抚摸着他胳膊上的划痕,一边柔情似水道:“这道伤疤......当初你要是不瞒着我,我可能早就猜到了。”

祁彧单手搭在藤椅靠背上,松松垮垮的一靠, 懒洋洋道:“早知道你准备怎么样?”

季悠抬眸, 俏皮道:“说不定早就爱上你了, 毕竟救命之恩嘛, 非常值得以身相许。”

祁彧被她摸得痒, 把手臂缩了回来,哼了一声:“你敢吗, 你那时候胆子小的跟兔子似的。”

季悠也热, 伸手扯着衣服下摆抖了抖, 让风进去, 带走薄汗。

“其实缘分真的挺奇妙的,你说当初你要不是飙车被开除, 我们也不会在盛华见面,说不定现在就是两个陌生人。”

季悠一边抖着衣服,一边感叹。

正巧一阵穿堂风刮进树林里,吹得他们俩挺舒服。

祁彧打了个哈欠:“咱来拍几张照片,见见老宋就把衣服换回来吧, 装高中生太中二了。”

“行。”季悠也玩够了,一路上忽悠了个司机,又忽悠了个门卫,也挺刺激的了。

她毕竟还是当年的理科省状元,盛华的功臣,不想回来一遭把自己塑造的完美形象给打破了。

俩人刚想站起来走,小树林外突然传来一声愤怒的咆哮:“这呢!里面那俩来来来出来!”

季悠浑身一僵,有种不好的预感。

哪怕毕业久了,她还是难改乖巧老实的本性,一听见德育处的人喊话就紧张。

祁彧倒是比她镇定多了,毕竟他以前也不在乎什么德育处的老师。

他轻轻拍拍季悠的手,然后拉着她平静的往外走。

季悠小声对祁彧说:“是杨伟。”

杨伟,德育处的基石,盛华的肱股之臣,没有哪届学生没听过杨伟的大名,没有哪届学生没在私底下发誓毕业后要来找杨伟的麻烦。

虽然大家恨是恨的真情实感,但也真的没人毕业后还在乎当初对杨伟的排斥,况且杨伟在德育处的岗位上干了十五年了,也算是陪伴着盛华一路强大的元老。

然而十五年了,杨伟为什么还不相信,早恋是抓不尽的,路边摊和地沟油是赶不走的,塑胶跑道不是不让踩就不老化了,学校那两棵樱花树不是不许碰就不变秃了。

杨伟带着两个值周生,一马当先冲进了小树林,迎着季悠和祁彧走了过来。

还不待季悠说话,杨伟气的指着他们道:“行啊你们俩,顶风作案,连衣服都脱了,亲的挺激烈啊!”

他说的吐沫星子乱飞,身后两个值周生麻木的翻开了扣分的小本子。

祁彧:“......”脱衣服是热的,你眼瞎吗?

季悠赶紧解释:“杨老师你别气,我们都毕业了。”

杨伟顿了几秒,乐了,单手叉着腰道:“编,继续编。我什么理由没听过?表兄妹啊,当哥们儿啊,不是一个学校的啊,生病了需要照顾啊,还第一次碰见说毕业的,怎么的你们还挺有创新精神?”

季悠眨眨眼,耐心道:“老师我们真毕业了,我清华都毕业了,研究生都保送了。”

杨伟毫不客气道:“你梦里的清华,年纪小小不学好,还痴心妄想考清华,家里蹲还差不多!”

季悠平生头一次被老师用这种语气说话,不由得震惊了。

看来做差生真的需要一定的心理素质,不然很容易被刺伤弱小的心灵。

她以前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只看到差生们的潇洒了,但却没想到他们经受的风吹雨打,言语攻击。

祁彧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把季悠拉到了自己怀里,忍着脾气道:“你看我像高中生?”

杨伟挺着脖子,怒瞪着眼睛,把眼角的皱纹都扯平了。

他阴阳怪气道:“你不像,就你这体格,回家放牛都能比别人多放两头,你俩还读什么书啊,干脆收拾书包回家结婚去得了,以后你俩拿个初中文凭,你干苦力她织毛衣,你俩跟牛郎织女似的比翼双飞多好。行不行,这么喜欢,在学校里都憋不住,我帮你一把,直接开除学籍,趁早让你家长带走办酒席吧!”

祁彧:“......”能揍人吗,暴打教职人员算触犯纪律吗?

季悠捏捏祁彧的手指,示意他别生气,然后耐着性子对杨伟道:“我们高中的班主任是宋青山,不然您问问他,我们真毕业了,今天是来学校拍照的。”

杨伟端详季悠几秒,觉得这小姑娘长得人畜无害的,看起来可信度有点高。

但他这么多年德育处主任也不是白做的,不可能光看外表就被人给忽悠了。

他跟后面两个值周生说:“给我把他俩看住了,我给宋老师打个电话。”

两个值周生听话的跑到了季悠和祁彧身后,把他们的后路给堵死了。

被抓逃跑的情侣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这模式大家太熟悉了。

杨伟捏着手机往一边走了几步,等着宋青山接电话。

祁彧瞥向那个男值周生道:“当杨伟的小跟班有意思吗,还在这儿记别的同学名字,你就没喜欢的女生?早恋有错吗?”

值周生皱着眉抬起头,盯着祁彧道:“我有喜欢的女生也不会傻了吧唧的带人来小树林,这里面监控都装好几个了,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懂不懂?”

祁彧被堵了一下,不悦道:“我们上学那时候这里还没装监控。”

男生冷哼了一声:“我劝你有点担当把责任揽过去,别给我们男人丢脸,之前被抓的几对可都是男生护的女朋友。”

祁彧又好气又好笑,他扭头问季悠:“我在高中的时候没有这么中二吧,肯定没有,我可成熟了。”

季悠无奈叹息:“为什么就没人相信我们毕业了呢?”

正巧这时杨伟的电话打通了。

他冷眼扫了季悠和祁彧一眼,拉长音调道:“对对对,宋老师你来一趟吧,我们在小树林抓到你们学生早恋。”

“不会错的,他们说是你班的,你先过来吧。”

“俩人脾气挺硬的,绝对要严肃处理!”

说罢,他把手机揣了起来,叉着腿一站,一副等着宋青山来当面对质的模样。

祁彧和季悠自然无所谓,只是这事儿闹得的确有点尴尬。

他们自己玩玩倒是挺好玩,但要是闹到宋青山那里了,的确是让老师看笑话了。

很快,宋青山一边抓着头发一边从主教学楼跑了下来。

他穿着一条短袖布衫,松松垮垮的,衣角在风中噗嗒噗嗒抖动。

原本就不太多的头发东一绺西一绺摇摇晃晃。

他一脸焦急的推了推眼镜,粗喘着气跑进了小树林。

看清了面前的人后,宋青山愣了:“季悠,祁彧?”

杨伟挑了挑眉,指着他俩道:“真是你们班的?”

宋青山看着他俩素面朝天穿着校服的模样,有种时空错乱感,仿佛昨天他们还在校园里,还在为高考奋斗似的。

“是我班的,但他俩毕业了。”

杨伟僵硬了,抬起的手指有些颤抖,难以置信道:“真是毕业生?”

宋青山没好气道:“毕业四年了,闹腾什么呢吓我一跳。”

杨老师脸色有点差,说话也没那么有底气起来,尴尬道:“这事儿闹得,我还当他们忽悠我呢,其实我也没办法,学校最近开了好几次会说早恋问题,最近的形式很严峻啊。”

既然误会解除了,那两个值周生也默默的退开了。

季悠含笑,挽着祁彧的胳膊,乖乖的对宋青山道:“老师好。”

祁彧也跟着道:“老师好。”

宋青山眯眼乐呵呵道:“一看到你们俩就想到当年,现在也挺好吧?”

季悠有些害羞的轻声道:“刚结婚。”

宋青山眼前一亮,一拍大腿:“真好,当初我就觉得你俩都是认真的孩子,这得有七年了吧,不容易啊。”

杨伟弱弱的问:“他俩...当初就早恋啊?”

宋青山得意道:“对啊,天天在我眼皮底下谈。”

杨伟:“......”你班里同学早恋你不上报还有理了呗。

宋青山感叹一声:“我就说嘛,我班里的同学早恋还能被你抓住,真是太没脑子了。”

杨伟:“你这么说就是现在还有呗。”

宋青山:“没有。”

杨伟欣慰的呼了一口气。

宋青山理直气壮道:“没有你信吗?”

杨伟:“......”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阿撩、aha 10瓶;墨黎 3瓶;元素 2瓶;36815173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16、我和你一起洗

婚礼的蜜月定在海岛,他们在那个曾经拍摄过电影的树屋上住了一个星期。

没有多余的人干涉, 没有纷纷扰扰的嘈杂, 就只有他们自己。

夜晚, 季悠吃了点烤羊排和意面, 感受着饱腹的满足感,她靠在泳池边的躺椅上,抬头望着一尘不染的天空。

这里的生活太祥和平静了,好像与世隔绝, 让人完全懒散下来, 忘记了奋斗, 忘记了拼搏。

季悠觉得很轻松, 但这样的轻松她享受一个星期就好了, 多了她可受不了。

一边看着闪烁着星辰的天空,一边胡思乱想。

季悠曲起一条腿, 轻轻的晃了晃, 把手枕在脑袋下面, 垫高了一些, 抿了一口椰子汁。

甘甜的椰子汁滑入胃里,格外舒服, 她慵懒的叹息一声。

突然,身边的光线暗了一点,季悠歪过头,看见祁彧从无边泳池里出来了。

他浑身**的,顺着单薄的泳裤滴滴答答的淌水, 踩得地上都是脚印的痕迹。

季悠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祁彧的身材。

就这么看着他的肉-体实在是一种享受,得益于从小规范性的锻炼,祁彧的肌肉分布十分匀称,而且线条很长,不堆积,这就显得他的身形精瘦。

他刚刚游了六百米,此刻正轻微的喘息着,胸膛一起一伏,小腹的肌肉若隐若现。

明明大家都吃了抱抱的晚饭,但祁彧的肚子依旧平坦紧绷,季悠的却轻微的鼓出一块来。

她身子比祁彧弱多了,本身体育就不好,再加上平时窝在自习室里面读书,皮肤奶白奶白的,身上都是软软的。

季悠直起身子,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祁彧的腹肌。

冰凉凉的,带着泳池水的味道。

他们结婚了,她终于可以坦然且不用害羞的欣赏祁彧了。

祁彧被她软软的手指戳的有点痒,情不自禁的往后一缩,伸手捏住了她的指头。

“干嘛?”

季悠把指头从他手心缩出来,不经大脑道:“好-硬啊祁彧。”她说肌肉。

祁彧的眼神顿时深沉了下来,他的喉结微微滚动,嗓音变得有点沙哑。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季悠无辜的仰起头,微微张着嘴巴:“啊?”

但她很快就意识到了,祁彧跟自己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她一咕噜身站了起来,仿佛这躺椅下点着火炉似的。

“跑哪儿去。”

祁彧一抬手,扯住了季悠脖子后面的带子。

季悠不敢动了,她这带子一松,泳衣可就要掉下来了。

祁彧伸手揽住她的腰,一用力,将她带回了怀里。

季悠拧动了一下,蹙眉道:“你身上都是水。”

她的泳衣可是干的呢,虽然换上了,但是季悠一点也没打算下去游泳。

但现在和祁彧贴在一起,彻底弄湿了。

祁彧深吸了一口气,将下巴抵在她的耳根,用浅浅的胡茬轻轻蹭她:“还扭,你是真想体验一下硬不硬?”

季悠不动了,祁彧的胸膛软软的,靠着很舒服,她的背紧紧靠着他,严丝合缝的,连他的呼吸都能感觉得到。

可也正因为太近了,祁彧很难控制住自己,季悠也很难不体会到那个地方的硬度。

她清了清嗓子,委婉道:“你再抱下去,一会儿还怎么进咖啡厅啊。”

咖啡厅里可有别的客人呢。

祁彧张口含住她的耳垂,呢喃道:“不喝咖啡了,去洗澡。”

季悠眨眨眼睛,手指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她紧张的攥了攥拳头,扭过头去,把自己的耳垂拯救出来:“那你先去洗,我在咖啡厅等你?”

她的长发有一些贴在了祁彧胸口上,她一动,发丝也跟着动,撩拨的祁彧痒痒的。

“你身上也沾了泳池水,不用洗吗?”祁彧低声问她。

季悠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好像接到了点暗示。

他们已经结婚了,那么有些事情就是顺理成章了。

而且正值青春年少,身边又是自己最喜欢的人,谁能没有一点冲动呢。

只不过季悠内敛惯了,在这种事情上绝不主动探出一步。

现在祁彧伸出了橄榄枝,她当然要顺坡就下。

于是季悠的睫毛颤了颤,手指划了划祁彧的腰侧:“那我和你一起洗?”

话音刚落,祁彧突然一弯腰,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季悠倒吸一口冷气,搂住祁彧的脖颈。

“嗯,真懂事儿。”祁彧咧嘴一笑,眼底闪烁着强烈的占有欲。

他抱着季悠很轻松,简直像是托了一团果冻在怀里。

她的身体真的很柔软,是那种年轻的,充满弹性的柔软。

季悠乖巧的窝在他的怀里,对即将到来的事情没有任何异议。

他们走出泳池区,从自己房间的院子拉开门,进了房间。

房间里亮着暖黄色的灯光,点着清新的熏香,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为那件事在烘托气氛。

浴缸里的热水早就放好了,耽搁了一会儿,现在正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