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澜:“夏依芮不用了,她应该知道了。”
严莹莹:“呵,她个**肯定不敢接受现实,我让她知道知道现实的残酷。”
宋一澜:“......”
丁洛轻咳一声:“我在这儿呆着是不是不太合适,要不我也出去吧。”
宋一澜赶紧拦:“表妹你先别走,我们相处就这样,你可能不习惯,一会儿就好。”
丁洛心说是不能习惯,而且她姐都半天没回来了,她也担心。
祁彧出门直奔卫生间。
他觉得自己总能在路上碰到季悠,然后把她带到没人的地方,吹吹风,说说软话,季悠肯定能心情好。
结果一直走到卫生间外了,他也没碰到季悠。
祁彧皱皱眉,伸手推开了那道自动门。
一看到里面的情景,祁彧不由得低骂了一声“操”。
季悠被一个膀大腰圆涕泗横流的男人掐住,脸都涨红了。
祁彧快步冲过去,双手勒住男人的脖子,猛地往后一带,一把他把掀了过去。
季悠感觉到掐着自己的人被一股大力拉开,重重向后倒去。
新鲜的空气重回到身体里,她体会到了死里逃生的庆幸。
“咳咳,祁彧?”
季悠捂着脖子,靠在墙边,惊魂未定。
祁彧冷着脸一拳砸向男人腮帮子。
男人噗通摔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
“操!谁他妈多管闲事!”
喝醉了的人容易激动,又仗着一股蛮力,男人不管不顾的朝祁彧扑了上去。
“是不是你抢老子的女人!”
他似乎把祁彧当成了自己的假想敌,所以也不管身上的疼,硬是要跟祁彧拼命。
“我跟你拼了!我也不活了!”
说是拼了,谁想男人脚下一踉跄,突然跪在地上一把抱住祁彧的胳膊。
祁彧再能打,也架不住男人酒劲儿上来了,硬是抱着他不撒手。
一个酒鬼,他也不能往死里打,祁彧又无奈又生气。
“滚!”
“小琪你别走!你走了我也不活了。”
恰巧祁彧也姓祁,男人的哭腔恶心的他浑身发麻。
季悠缓过气来,飞快的跑到外面找服务生。
三个服务生跟着冲了进来,生拉硬拽想把男人从祁彧胳膊上扯下来。
但这男人也真执着,又把祁彧当成了小琪,嘶吼道:“你的誓言呢!我们俩的爱情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小琪呜呜呜......”
祁彧出离愤怒,自言自语道:“我废了他吧。”
服务生们生怕祁彧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毕竟这是在他们ktv,他们还要担责的。
“客人你冷静,我们马上就把他拉走。”
男人痛哭流涕:“谁也不能把我和小琪分开!”
“小琪啊......”
“一二三走!”三个服务生一用力,终于把男人给拖了下来。
男人依依不舍,手指勾住了祁彧的袖口,放手的最后一刻,竟然一用力把祁彧的外套给拽了下来。
“嘶。”祁彧吓了一跳。
宽大的外套松垮的搭在他半个肩膀上,他里面穿着短袖,左胳膊完完整整的暴露在空气中。
季悠的目光本能的落在他的手臂。
结实有弹性的皮肤上,躺着一道长长的淡淡的伤疤。
伤疤已经愈合了很多年了,但因为曾经的伤口太大,所以根本无法恢复如初。
休息区的灯光格外明亮,把每个微妙的动作都照的十分清晰。
季悠怔怔的看着那道伤疤,祁彧的模样,渐渐和记忆里的小男孩重合。
小男孩抓紧她的手,一只手臂软软的垂在身侧,鲜红的血顺着他白嫩的手臂往下流,滴滴答答落在雪地里。
一样的地方,一样长的伤疤,完全符合的背景身份。
怎么可能不是他。
那个小男孩就是祁彧。
室内空调开得很大,冷气十足,露在外面的皮肤,也会觉得有些凉。
但祁彧不敢把衣服穿上。
他僵硬的站在原地,一颗心仿佛坠入冰窖,浑身的血液好像突然凝固,连指尖都开始发麻。
祁彧紧紧的攥住拳,嘴唇发颤:“季悠,我......”
“小哥哥?”
季悠喃喃的叫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我悠终于可以跟着小哥哥学坏了!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30章 第三十章
如果你的记忆里有过这样一个人, 他不经意的闯进你的生命,把你从深渊边拉走, 从此成为你永远的保护神。
再次遇见他, 你会怎么做?
季悠望着祁彧, 他就站在离她不过两米的地方。
但是这次,祁彧不会被人带走了。
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来,当年的事他还记得,不仅记得,他可能早就知道季悠是谁。
脖子上被掐的痛, 手臂上的瘀红的指印全都没了感觉。
她现在眼里心里就只有祁彧, 他对她的意义,再也不一样了。
祁彧是这个世界上, 第一次让她真切体会到希望两个字的人。
幸好,在她情窦初开的时候, 遇见的仍然是这个人。
季悠扑过来牢牢抱住祁彧的时候,心中默默想,我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祁彧的怀抱很暖, 但他的胸膛很硬, 沉稳的心跳一下下传到季悠的耳朵里。
季悠把脑袋埋在祁彧胸口, 依赖的蹭了蹭, 眼泪默默的打湿了他的衣服。
祁彧僵硬的抬起手, 轻轻摸了摸季悠柔软的头发。
半晌,他笑了笑。
“我现在要是做什么,算不算趁人之危?”
他知道, 仗着小哥哥的身份,他能要求季悠做任何事。
季悠微微抬起眸,卷曲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算,但没关系。”
祁彧的眼神暗了暗。
他的手臂下滑,揽住季悠的腰,然后一用力,将她翻身抵在墙上。
单手挑起季悠的下巴,祁彧喃喃道:“那就趁人之危了。”
说罢,他低头吻了上去。
季悠错愕的睁大眼睛,眼睛里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清澈水润。
祁彧将她整个人罩在身下,右臂撑在她耳边,轻轻触碰她的唇。
祁彧的嘴唇很热,她的唇有些凉,这让唇上的触感更加鲜明强烈。
初吻是什么感觉?
是她经历过最刺激最热烈最沸腾的时刻。
明明有很多事要想,明明有很多话要说,但在这一刻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的胸口涌动着难以描述的燥热激动,祁彧的气息那么近,那么清晰,那么安全。
季悠的身体轻颤,手指抓住了祁彧留着疤痕的左臂。
祁彧却向后缩了缩,然后扣住季悠的手腕,压在了墙壁上。
接吻的时间很短,也不过分。
但对初尝禁果的两个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祁彧慢慢松开季悠,手指轻轻擦过她湿润的嘴唇。
“再叫一声小哥哥听。”
刚刚被亲的时候季悠没反抗,但现在面对面,她却再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季悠低着头,轻轻推了推祁彧,别扭道:“你别一直欺负我。”
祁彧实在太爱她这副模样了,恨不得将刚才做过的事再做一遍。
但季悠肯定不敢了。
她仅存的勇气估计也就仅限于此了。
“那还生气吗?”祁彧微微躬下身,不让季悠避开他的眼神。
季悠轻轻呼了一口气,摇摇头:“生什么气。”
“录音我已经删了,也跟他们说明白了,开始没说是怕他们拿你开玩笑,你不好意思。”祁彧软声道。
季悠抬起眼,抿了抿唇:“那你现在就不怕我不好意思了?”
祁彧眼底含笑:“亲都亲过了,就是我的人了,不好意思也忍着吧。”
季悠:“......”
两人回到包厢,季悠一直低着头跟在祁彧身后。
五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他们,宋一澜犹豫道:“出什么事儿了,刚有服务生来说今天免单了。”
祁彧简短道:“遇见个酒鬼,有点冲突。”
丁洛凑过去拉住季悠的胳膊,仔细检查了一圈:“姐你没事吧。”
季悠笑着摇摇头。
丁洛皱着眉仔细打量季悠:“那你为什么脸这么红?”
季悠吓了一跳,赶紧去摸自己的脸,心虚道:“没吧。”
丁洛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祁彧拎上季悠的小包,对宋一澜道:“你先陪着玩,我送她们俩回去,学校宿舍有门禁。”
宋一澜点点头:“行,那你先去,门口就有不少出租等着。”
丁洛家就在市中心,很快就开到了。
丁洛下车后,朝季悠眨了眨眼,意有所指的瞄着祁彧,然后飞快的跑回小区了。
回盛华的路上,就剩下祁彧和季悠两个人。
季悠歪着头,摇下车窗,向外看着。
阑市的夜色很美,写字楼里亮着星点的灯光,立交桥上布满往来不绝的车辆。
祁彧慢慢把手伸过来,握住了季悠的手指。
季悠感觉到了,她依旧看着窗外的风景,但没有把手抽回来。
这是夜色下,只属于他们的小秘密。
等到了校门口,季悠和祁彧道了别,然后慢悠悠的走回女生宿舍。
进门之后,她先用热水擦了擦身上,把沾上酒气的衣服换掉。
然后躺在小床上,给爸爸打电话。
季立辉还在单位加班。
临近假期了,阑市的人流量变大,维护治安需要更多的警力。
“爸爸,那妈妈怎么办?”
季立辉放下笔,解释道:“今天拜托你小姨过去照顾了,你就放心吧,好好学习,别的你不用管。”
季悠轻轻摸着墙壁,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小声问道:“爸,还有一件事,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救过我的男孩?”
季立辉顿了顿:“啊记得呀,怎么了?”
他当时不在现场,是柳香先赶过去的,围观群众大致讲了事情的经过。
季悠舔了舔下唇,睫毛颤了颤:“爸爸不是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他吗。”
季立辉:“对,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了?”
季悠刚想说那个小男孩就是祁彧,但突然想起了爸爸似乎不愿意她多跟祁彧接触。
所以她又把话咽了回去。
“没...没什么,就是觉得挺感谢他的。”
季立辉轻笑:“或许人家也不愿意接受感谢吧,毕竟寻人启事我们都贴了,但一直没有音讯,你懂得感恩很好,但这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也不要一直压在心里。”
季悠顺从道:“好,爸你早点回去休息。”
季立辉又嘱咐了她几句,这才挂断了电话。
季悠躺在床上,轻叹了一口气。
爸爸要是知道当年救她的人就是祁彧,到底会怎么想呢。
还有,要是知道她现在喜欢祁彧,肯定不会同意的吧。
毕竟学习最主要呢。
季悠给自己放松了一晚上,没有看书,躺在床上很快睡了过去。
她今天跑了一千五,到底消耗了不少体力。
手机在她耳边震了一下,她也没有听到。
祁彧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等来季悠的回信。
算了算时间,她大概睡了。
今天也的确累到她了,祁彧有点心疼。
送走了严莹莹和白杨他们,祁彧跟宋一澜回了公寓。
宋一澜磨了祁彧一晚上,总算了解了事情缘由。
他震惊道:“不会吧,你小时候救的那个小女孩就是季悠?”
祁彧点了点头:“是啊,我也才知道不久。”
宋一澜靠着抱枕,喃喃道:“这也太......有缘分了吧,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祁彧冷笑一声:“还有小说更不敢写的呢。”
宋一澜好奇问道:“什么更不敢写啊?”
祁彧不愿把后面的纠葛告诉他,于是踢了他一脚:“浑身烟味儿,一边儿去。”
他绕过宋一澜,躲在阳台给祁衍打电话。
以前他一年都不一定跟祁衍联系几次,但这段时间好像除了祁衍他没别人可求。
毕竟说起来,他们还算同病相怜。
祁彧等了好久,久到他以为祁衍不会接了,电话才终于拨通。
祁衍的声音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嗓音有些沙哑:“几点了?”
祁彧一顿,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十二点多了。
他以为祁衍现在在国外,想问问国内的时间,于是难得有耐心道:“零点十七。”
“小少爷给人打电话从来不需要看时间吗?”
祁彧被他堵了一下,憋闷道:“哦,**机器人终于知道休息了。”
祁衍轻呵一声:“我可以适时不计较你的没大没小,但并不是永远。”
祁彧冷着脸,咬牙道:“抱歉,打扰你休息了。”
他还有事求得着祁衍,只能顺着他说话。
祁衍沉默了片刻,似乎从床头拿起了眼镜戴上,然后淡淡道:“说。”
祁彧低声道:“当年报复季悠母亲的那个罪犯,能不能帮我找到。”
他一边说,一边攥紧了拳头。
一个伤害了警员的罪犯,竟然可以潜逃这么多年无声无息。
这说明帮着他隐藏的人力量很大,起码大过了警方为了追查罪犯可以付出的代价。
但没有人是毫无痕迹的。
一个人只要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只要还要生活,只要还和人接触,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季悠的母亲被报复,多少也有祁家的责任,那罪犯不敢来报复祁家,就只能拿柳香撒气。
祁衍难得笑了一声:“你把我当成什么了,祁彧,我只是个商人而已。”
孟溪则培养出来的,纯粹的商人,尽可能的割断和祁厉泓这边的关系。
祁彧心一沉:“连你也不可能?”
祁衍走下床,在咖啡机前接了一杯纯黑咖啡,轻轻吹了吹,含了一口在嘴里。
浓郁苦涩的咖啡味染遍味蕾,一直滑到胃里,让他清醒了几分。
他放下咖啡杯,望了望落地窗外漆黑的夜色。
“我以为你跟我说不得不过界的那天,就已经做好准备了呢。”
祁彧不说话了。
祁衍单手插进兜里,年轻的脸上带着不同于年龄的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