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毛病。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留言的哥们儿很多,我记住你们了,以后一起吹牛皮。

☆、影帝

坐电梯到停车场。

朵姐来时,就按着陆悍骁的吩咐,开了一辆车过来给他备用,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周乔看着这辆路虎,心想,真是一个虎迷呢。

陆悍骁拍了拍车盖,“结实,可以和坦克干一架。”

他坐上驾驶座,又拍了拍椅垫,“真皮的,纯手工缝制,三千个老手艺人,一人一针不带重复。”

周乔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陆悍骁指着方向盘,“超级灵活,溜得飞起。怎么样,比你的出租车强吧?”

周乔挠了挠鼻尖,挺担心地问:“你身体受得住么?要不还是算了吧。”

“你以为我吊瓶白打的啊?”陆悍骁皱眉,“把安全带系上,地址给我。”

周乔忧心忡忡,还没开口,他就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车上大路,去一家咖啡馆。

“哟呵,你这师兄挺有情调啊,还会喝咖啡,洋气。”陆悍骁装得风轻云淡,“多大啦?”

“比我大两届,他就在复大读研。”周乔说。

“复大?”陆悍骁抠紧方向盘,“那你俩以后还是校友,不错,你也很快要变成洋气妹了。”

“……”周乔转过头,“你今天怎么了?”说话跟仙人掌似的。

陆悍骁扬起下巴,“病了。”

“病了你还送我?”

“病重了。”

周乔哭笑不得,“喂。”

陆悍骁还穿着昨晚进医院时的休闲装,纯白T恤,头发没喷发胶凹造型,柔柔软软地搭下来,气质跟加了柔光一样,显得比西装革履时要恣意。

到达目的地,周乔先下车,陆悍骁抓都抓不住——

“卧槽,说好的关爱老年人呢?!”

他扒下后视镜,对着镜子飞快地理了理头发,暗自唠叨,“都怪时间太赶,不然得换那套破洞牛仔裤出来,显年轻。”

周乔见车门推开,吃惊问:“你干什么?”

“进去喝咖啡啊。”陆悍骁说:“我人都来了,干吗?还要赶我走?”

“不,不是。”周乔有点懵,“你还生着病呢。”

“呵呵,这会子知道我是病人了?要我送你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呢。”

我天,这人不要脸的程度可以说是山崩地裂了。

周乔赶紧追上去,“陆哥,陆哥。”

背影如风,脚步生猛,就不为你转身。

周乔急了,喊道:“陆悍骁!”

大名都用上了,那就为你回次眸吧。

陆悍骁不太高兴,停下脚步,“我喝个咖啡怎么了?自己掏钱行不行?周乔,我发现你很有问题啊,见师兄?我看这位师兄就挺不安全的。”

周乔安静地听他说完,然后低下头,抿唇轻轻笑了。

“……”

什么情况,猜中了?真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这个定论刚起了个头,陆悍骁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周乔抬起眼睛,忍着笑,“我刚刚想说的是,咖啡就别喝了,伤胃。我请你喝白开水好不好?”

窒息的感觉瞬间通畅了。

陆悍骁望着周乔略显欢快的背影,得意地比了一个YE——

“一杯可不干,我要喝两杯。”

———

这家咖啡馆性价比高,消费不算很贵,陆悍骁没来过。他瞄了一圈装修,心想,“呵,肯定没我有钱。”

“周乔。”一道男声从右边传来。

“嗨。”周乔招手,一脸笑地迎上去。

陆悍骁扬起下巴,打量着这位不安全的师兄,就冲着他也穿了件和自己一样的白色同款T恤,就天杀的不能被原谅。

“身高目测一八零,没我高。五官嘛,眼睛太大了,没意思。虽然也有肱二头肌,但看起来就没我的硬,哟哟哟,还做了发型呢,也是我今天没有喷发胶,不然头发立得肯定比你高。呵,还穿了一双小白鞋,gay里gay气的。”

陆悍骁的内心戏相当丰富,表情极其不友好。

“这位是傅泽零,我大学时候的学长。”周乔礼貌地做介绍,“这位是……”

陆悍骁竖起耳朵,敢说是你叔叔就死定了。

柔软的声音吐字清晰,“我的哥哥,姓陆。”

从她嘴里说出哥哥二字,怎么这么好听呢。陆悍骁心里都快美死了,于是主动伸出手,“你好。”

傅泽零双手握住,颔首示意,“陆哥好。”

“你们聊你们的,随意。”陆悍骁落座,懒懒地挨着周乔。

“这里的蓝山咖啡是招牌,我擅自给你们点了,需要别的再加,千万别客气。”傅泽零气质干净,声音也好听。

服务员已经把咖啡端上来,周乔说:“谢谢,麻烦你给我一杯温水。”

陆悍骁听得心里一软,这还差不多。

接下来的聊天话题,基本上没他什么事儿了。

傅泽零和周乔本科在同一所学校,两人是老乡,所以平时接触得也不少。这小子家庭条件还不错,一身行头看起来简单,但都是陆悍骁能叫得上的牌子。

“后来啊,篮球队的就和田径队的杠上了,去夜宵摊比赛吹啤酒。”

周乔听得入迷,“啊,他们队长好像特别能喝,田径队被放倒了?”

“你猜错了。”傅泽零笑意满脸,“他们喝到半道儿,老张带着系主任辅导员过来抓现场,酒瓶子一丢,跑得比谁都快。”

周乔乐得笑出了声。

一旁的陆悍骁,看着她开心的模样就忍不住翻白眼。

再看向傅泽零,你他妈这么能说,中考作文儿打几分啊?

傅泽零眼神温和,伸手帮她往咖啡里加奶糖,“小乔,你复习的时候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以后又能是校友了。”

周乔刚想说话。

“哎呦。”陆悍骁微微皱眉,表情似痛苦。

呵,谁还不会抢戏啊。

“怎么了?”周乔侧过身,担心地看着他。

陆悍骁捂着腹肌,平静中透出一丝隐忍,隐忍里又有一点脆弱。

“聊你们的,我没事。”来自小陆总的纯情微笑。

周乔惦记着他的肠胃炎,紧张极了,小声问:“是不是不舒服?哪里疼了?”

陆悍骁的眉头,不经意地深皱一分,关于尺寸的把握,以让周乔心疼为标准。

“你和你师兄,好好聊,叙叙旧,你们的校园往事太好听了,好听得我想哭。”陆悍骁捂着腹肌的手掌,用力一拽,把衣服活生生地扯出深褶。

周乔一看,天,都疼成这样了。

陆悍骁把演技往死里炫,声音抖三抖,颤着音儿地说:“别管我,我很好,肠子疼不是病,回去打两个吊瓶儿就行,大不了,开膛破肚动动刀,来个美容线缝一下,腹肌不留疤,美得顶呱呱。”

“……”

可能是这个咖啡糊了眼睛,周乔竟然关心则乱,信以为真,陆悍骁一定在强忍!

她当机立断,对傅泽零说:“师兄对不起了,我们可能要先走。”

傅泽零也是一脸懵圈,僵硬地点了下头,“呃,嗯。”

周乔站起身,弯腰来扶陆悍骁,“能站起来吗?慢点,手搭着我。”

陆悍骁假装脚滑,步伐飘了一下,“不小心”地挨紧了周乔,“现在好像还挺难受的了,哎,没什么力气,得让齐阿姨给我炖点大骨汤补补。”

“行,我待会就去买。”周乔扶得有点费力。

傅泽零绅士地过来帮忙,“我来吧。”

陆悍骁的“不”字还在舌尖,周乔就爽快地应了一声,“好!”

傅泽零身高腿长,和陆悍骁旗鼓相当,手法又专业又迅速,三两下就把陆悍骁架了过来。

只是这力气……

“卧槽,疼!”陆悍骁心里痛呼,望着傅泽零这张若无其事的鲜肉脸,心想,小弟弟很有前途嘛。

周乔小跑着去推店门,用手撑着,等他俩过来。

陆悍骁没忘记自己是个“病人”,慢吞吞得很逼真。

傅泽零笑着说:“陆哥,注意身体啊,盛夏之日容易中暑,小时候吃十根冰激凌都没事,长大了,可不同往日了。”

哟呵,拐着弯地说我老?

陆悍骁挑眉,“你们硕士生就是有水平,你这话啊,乔乔念了我百多遍,管的我可烦,生冷东西不让吃,水只准我喝温的,西瓜非得按着我的嘴巴大小,切成块状,一口喂一个,她手上的茉莉花香,闻得我都快犯鼻炎了。”

傅泽零的脸色,当即一变。

陆悍骁不屑,智商起毛球了?

呵,跟老子斗。

越来越接近店门,周乔站在那儿满目关切。

陆悍骁又开始哼哼唧唧,往傅泽零身上靠的更紧,那重量,存了心地故意压他。

就算放猪肉摊上卖,老子这体重,也能比你多卖几个铜板。

陆悍骁虚弱地说:“傅小弟,需不需要我送你一程?”

傅泽零望着他的车,笑了笑,“不用,我回学校打车很方便。”

“哦,那我就不强求了。”陆悍骁骄矜地点了下头,“那你好好上路。天气怪热的,太阳挺辣的,下次出来记得打把小花伞,图案选茉莉花,玫瑰花都行,看起来清凉解渴,毕竟你站在路边等出租车,挺晒的。”

这带刺的意味太明显了。

周乔看向他,眼神不太高兴。

管你的。

谁还不是小公主呢。

陆悍骁大爷似地坐上驾驶座,方向盘甩得溜。

“走喽,回去看陆宝宝喽!”

周乔:“……”

大周末的,股市休市,看你个鬼的宝宝啊!

正所谓,强行加戏最为致命。

冷静下来,陆悍骁在咖啡馆的拙劣演技,简直惨不忍睹。

周乔冷着脸,一路上都不和他说话。

陆悍骁不停地瞄她,一团无名火汹涌澎湃,见师兄还有理了你!

但这沉默气氛,让他挺没底的,尬聊也是聊。

“大学生,你怎么不高兴啊?”

周乔偏过头,看窗外。

陆悍骁啧了一声,“年纪轻轻,漂漂亮亮,竟然这么容易生气。”

“……”

周乔抿唇,不语。

陆悍骁眼观前路,手摸方向盘,吹着口哨,瞎几把抖机灵。

“我跟你说啊,千万别生气,生气就上火,上火就熟了,熟了之后,撒点孜然就能吃了。”

然后又接着吹起了口哨。

这一回,周乔的笑容,轻轻松松地被他攻破。

听了一会。

咦?

陆悍骁吹的歌,好像是《爱你一万年》。

意识到此,周乔的脸悄悄发了热。

她弯起嘴角看向窗外。

今天的天气好像特别好,阳光万里,云阔天蓝。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作者一如既往的帅气。

☆、点赞抽奖

尬聊之后,一路两人都没再说话,颇有点“冷战”的意味。

陆悍骁开车直接回公寓,周乔终于忍不住问:“你不去医院了?”

“那里又没有我师兄,才不去。”

“你没办出院,药也没拿。”

“没关系的,死不了。”

“……”

周乔听得也不乐意了,小声道:“爱死不死。”

陆悍骁吹着口哨,“不死就不死。”

到家,齐阿姨又不知道去哪里野了,厨房里还煲着汤,陆悍骁一闻就知道是猪的大腿骨头。

他在厨房站了半天,偷瞄客厅里的周乔,怎么回事儿啊,又不理人了,这空空大房间,没人说话怪寂寞的。

陆悍骁脑子里尽是些馊主意,他跑到灶边,找了个勺子当道具,然后叽里呱啦开始嚷嚷,“哎呦我的妈!”

没动静?

提高声音,“妈的哎哟喂!”

客厅里收拾东西的周乔,动作暂停,无可奈何地瞥了眼厨房。犹豫半天,她还是放下东西,决定去看看又闹出了什么幺蛾子。

脚步声,好样的!陆悍骁为求被烫效果逼真,决定揭开锅盖儿来点仙气。

手一伸,“卧槽!烫!”

陆悍骁赶紧丢掉,锅盖掉到地上“嘶啦”一声碎成了三瓣。

周乔已经走了过来,对着一地碎渣陷入沉思,然后抬起头望着他。

陆悍骁嘴角微颤,伸出食指,刚想说,“骨折了。”

这时,客厅响起动静,是推门的声音。

齐阿姨欢快地直叫唤,“今天这块五花肉可肥美了,我们家悍骁吃了之后可以长到一米九八。这只母鸡也挺结实,我们乔乔吃个鸡腿儿,一定活蹦乱跳。”

瞧见鞋柜里的鞋子,就知道两人在家,齐阿姨边喊边往厨房来,“悍骁,乔乔,你们在家呐?”

那个“呐”字活生生地在喉咙眼里来了个急刹车,齐阿姨看着一地的碎瓷片,怒气冲天,“我的盖!”

陆悍骁两手一举,投降状,“是我的错,我赔。”

齐阿姨心疼死了,“这是我上回在超市抢购的,特价九块九。”

“……”陆悍骁眼角抽搐,“那还挺贵的。”

齐阿姨嫌弃地说:“本想给你补补钙,你却摔烂我的盖儿。”

陆悍骁:“对不起让您受伤害,以后一定表现乖。”

周乔:“……”

齐阿姨痛心疾首地挥手,“出去出去,看到你广场舞都不想跳了。”

陆悍骁默不作声地退到客厅,一连串不顺心下来,心情不太好。

周乔望着他的背影,想笑又笑不出。

陆悍骁突然转身,“老看我干什么?还看就收费了啊,别仗着我们熟,就这么占便宜。我现在可是要去洗澡的人,再看自杀。”

周乔眨眨眼,被他绕得云里雾里。

陆悍骁傲娇地关上卧室门,又吹起了《爱你一万年》。

周乔站在原地,对着门板失笑,也不知着了什么魔,竟跟着他一起,轻轻哼起了同样的曲儿。

“乔乔。”齐阿姨突然喊她。

“啊?在。”周乔如梦醒,像做了坏事被抓包一样心乱跳。

“我出去买点葱蒜,待会回来。”齐阿姨说:“顺便去超市看看,还有没有九块九的锅盖。”

“要我陪你一起吗?”

“不用了,家里留个人吧,悍骁病着呢,我怕他想不开自杀。”

“……”

齐阿姨,您这脑洞也是很璀璨。

人走后,周乔也准备回房看书,刚坐到桌边,敲门声响。

齐阿姨忘记拿东西了?

周乔快步去开门,结果,门口站着的是身穿红色制服的快递小哥。

“请问陆悍骁先生在家吗?有一份快递需要他签收。”

周乔说:“他在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