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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容野惯了,在他一个人住的时候,他经常夜不归宿四处的玩,很少能安分的待在别墅内。

这几日他陪着董慈在别墅内闷了好几天,到了今日是真的有些憋不住了。

安乘风今晚喊他出去玩,景容思索了一下,放下手机就想拐着董慈跟着自己出去。可董慈却死活不去,甚至还不耐烦的让他自己去玩。

“我出去了,你要是自己偷偷跑了怎么办?”

景容并不觉得她会乖乖等自己回来,见她不愿意跟自己走,于是便将她抱了起来往外走。

“我不想去酒吧!”董慈十分抵触去那种地方,她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企图让景容放开自己。

不过也是巧了,一走出别墅的大门,外面就下起了小雨,景容不喜欢雨天出去,于是便皱着眉头放董慈回去了。

“无趣,真是无趣。”

景容百无聊赖的倚在沙发上,他将胳膊搭在额间微微闭眸,一时间竟找不到任何事情可做。

他并不喜欢闲着,这使他感到空虚烦躁,心中不断的翻涌,原本垂在一侧的手也微微收紧。

外面起了闷雷,这雨似乎会下很大。景容看到了中午被自己随手搁置在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眼眸中闪过一道光。

“小慈,你喜欢看电影吗?”

董慈拿着笔在一张白纸上涂涂画画,随口答道。“不喜欢。”

“那我们看什么电影好呢?”景容故意无视她的话,眸子在灯光的映衬下越加璀璨。

“喜欢刺激的吗?”

第18章 我讨厌你(七)

“不喜欢。”

董慈淡淡的应道, 她微微颦眉望着景容, 总感觉他不安好意。

“来, 我们看点刺激的放松一下。”

不顾董慈的挣扎, 景容将她提坐在自己身上, 他将下巴顶在董慈的发顶, 打开了放在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

也不知他是在哪儿找到的资源,目录上全部是刺眼的红色, 上面大刺刺的写着‘极度惊悚’四个大字。

“小慈害怕吗?如果你不敢看, 可以靠在我的怀里。”

外面的雨声密集, 偶尔会有闪电划过,董慈望了眼窗外,嗤笑了一声。“我不害怕。”

景容搭在键盘上的手一顿,接着他将客厅内的灯光调暗了一些,投射在脸上留下一小片阴影。

这种氛围, 的确很适合看些刺激的。

第一部电影, 是岛国的恐怖片,董慈看了一半,恐怖倒是没感觉到, 只是有些犯恶心。

“这什么破玩意儿, 道具又假又恶心。”景容皱着没有将电影关闭,找了一圈后又重新换了一个。

灯光昏暗, 屏幕上泛着幽幽的白光, 董慈被电脑的光线刺的有些眼疼, 根本就没多少耐心看下去。

这是一部泰国的惊悚悬疑片, 氛围烘托的很阴森,偶尔会猛地跳出一个血淋淋的鬼脸。董慈眨了眨眼睛,因为没有投入到剧情中去,所以这并没有吓到她。

其实董慈并不胆大,但是她从不信鬼神,所以对于这种恐怖电影天生无感,自然看过也不会瞎想。

原本还想看董慈趴在他怀中吓得颤抖,结果没想到这姑娘半点反应没有。景容发现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看了她片刻才发现她是在发呆,顿时生出一种挫败感。

好兴致没了个一干二净,索性将就笔记本给扣上了。

“无趣。”

景容叹了口气,有些发狠的戳了戳董慈的脸蛋。他将脸埋在了她的肩膀上,长长的睫毛一颤颤的,黑耀耀的眼睛微微垂着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的味道。

如果他不说话,没表情,董慈会觉得他是个很讨喜的男孩子,只是可惜了。

董慈将他从身上推开,可惜老天给了他一张颠倒众生的脸,还赐予了他最恶劣的性格。

果然,人无完人。

……

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星期后,景容终于同意送她回家了。

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天空就放晴,阳光格外的明媚。当时董慈提出回家的时候,景容正躺在天台上晒太阳。

闻言后,他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半响后才点了点头,勾着的嘴角一直在笑。不知怎的,董慈就觉得有些怪异。

车子一路前行,她趴在车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因为马上要回家了,心情格外的好。

“停车。”

车子才刚刚开进商业区,景容就命令司机停车了。“陪我下去逛逛?”

董慈一直搞不懂为什么他派司机送她回家,自己还要跟来,所以对他一直有所戒备,总觉得他不安好心。

她抱紧了怀中的背包,摇了摇头说道。“不逛,我要回家。”

“逛完就送你回家。”

景容打开车门拉着她出来,眯眼望了眼长长的街道,垂眸问她。“你想去哪逛?”

“不是你要出来逛的吗?”董慈疑惑的看他。

景容抿唇不再说话,握着她的手腕开始毫无目的的走。

董慈不喜欢逛衣服店不喜欢逛饰品店,因为胃不好也不太敢吃外面的小摊。

他腿长,走起路来虽然看着不快,但他走一步董慈得走两步才能跟上。再加上景容是霸道的握着她的手腕,董慈跟着他就有些跌跌撞撞。

两人无话,董慈也不知自己是哪里得罪了他,一路上他的脸色都极为冷淡,‘逛’了一会儿就不耐烦的拉着她往回走。

她自然是没什么意见,这大夏天的,董慈她也不喜欢在外面被太阳晒。

在穿过那条步行街的时候,董慈因为口渴买了杯奶茶,景容没有说话,一直倚在一旁沉默的等待。但因为过分好看的面容,还是引来了不少路人的侧目。

接过奶茶之后,董慈扭头看到不远处似乎有几个女生在偷拍他。董慈装作没看见,余光不经意间却扫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扭头望去,发现那人竟然是安乘风。

其实单单只是看见安乘风的话,她还没必要一直盯着他看,主要还是因为他一直再追走在他前面的小姑娘,嬉皮笑脸的样子,与在燕凝霜面前时的冷淡样判若两人。

董慈很明显感觉到他对这个女孩的不同,看着那女生的身影也有些眼熟,董慈眨了眨眼,再想细看的时候,就被景容挡住了视线。

“她是谁?”

景容显然也是看到了安乘风的,但他没过去打招呼,而是揽过董慈的肩膀准备走人。

见董慈还在扬着头往安乘风的方向望,他伸手将她的头扭回,淡淡道。“看路。”

“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女生啊,她和安乘风什么关系?”

她刚刚有看到安乘风帮那个女孩拿背包,但那个女孩却不领情的夺了回来。这并不是安乘风平时哄女孩儿的方式,在董慈看来,他对那个女孩儿的好更像是讨好。

嗯,小心翼翼的讨好。

景容没有解释她的疑惑,他只是在将董慈推上车的时候轻轻往那边扫了一眼,将她的视线全部挡住,似笑非笑的问她。“你什么时候对他那么感兴趣了?”

董慈颦眉,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景容用一根手指堵住了唇瓣。他冲着她眨了眨眼睛,笑盈盈的说道。“乖啊,你就当什么也没看到。”

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也不准告诉燕凝霜。”

“……”

董慈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慈妈开的餐饮店。

外面酷暑炎热,没想到推开店铺的大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凉风。董慈一愣,这才发现店内的客人挺多。

“妈,你装了空调?”

慈妈正在厨房忙碌,看到董慈回来,脸上顿时就笑了。她走过来摸了摸董慈的头发,邀功似的问道。“有没有发现店内变好看了?”

“的确是比以前好看。”

董慈在店内环视了一圈,发现原本简洁的餐馆内多了不少装饰物,但让她最惊讶的,还是慈妈在店内装了空调。

这一个多星期餐馆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原本对这家店铺小心翼翼的慈妈,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舍得花钱了?

董慈有好多话想问,但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被慈妈拉过去帮忙。她听到外面已经有客人在催促了,于是赶紧洗了洗手,帮着慈妈一起做饭。

虽说是帮忙,但董慈一点也没遗传慈妈做饭的天赋,只能帮她打个下手递个东西,其他的慈妈都不让她碰。

店内的生意一直忙到晚上十点。

董慈和慈妈将餐馆内上上下下的打扫了一遍后,终于可以休息了。

“自从装了空调之后,店内的生意好了不少,我尝试着又做了几道新菜色,还招来了不少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子,她们直夸我做的菜又好吃又好看,还说要拍照片,在什么圈上推广。”

店内生意好了,慈妈脸上的笑容也就多了,她笑着拉过董慈的手轻拍,眼睛中的光芒比以往更亮了些。

“小慈你现在什么都不用管,只想着好好学习就行,妈妈绝对能供着你上完大学。”

“等你考上了F大,一定好好学习,你爸爸的梦就全指望着你去实现了。”

慈妈在临睡前絮絮叨叨的和董慈说了不少话,全部都是些她对未来的计划。她似乎对这家餐馆更上心了,话里最多的还是想着怎么开店。

董慈沉默的听着,从心里替慈妈高兴。她觉得自己当初做的决定是对的,至少慈妈的愿望实现了,她心里也自然跟着高兴。

此时,董慈还并未察觉到慈妈的不对劲儿。

……

也不知是不是她最近的身体又虚弱了,在梳头的时候头发总是一把一把的掉落,董慈看着心烦,于是便想着把头发剪短。

刚好张依依给她打电话想喊她出来玩,于是两人就约了个时间一块出来了。

在没分班的时候,两人同桌了半年,张依依算是董慈在那个班级里关系最好的朋友了。但因为她总是宅在家里学习,说起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手牵手出来玩。

“真的要剪掉吗?”

张依依看着她那头过腰的长发,有些惋惜的说道。“你这头发多漂亮啊,剪掉太可惜了。”

董慈垂眸看了眼搭在胸前的长发,她伸出手抓起一把头发捋了捋,在摊开手时,手掌上已经掉落好多头发了。

“如果是你的头发掉成这样,你看着不心烦吗?”

“我可能会去医院查查我是不是病了。”张依依吐了吐舌头,上前去挎董慈,嬉笑着说道。“你想剪就剪吧,你长得那么好看,就算是短发也一定会很好看。”

“我哪里好看了?”

董慈被她的话逗笑了,她自己长得什么样她很清楚,谈不上好看,只能算是五官端正。尤其是和燕凝霜站在一起的时候,她的脸就更加普通了。

“你要是不好看,景容怎么能喜欢上你呢。”张依依这话是随口说的,她并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

她歪着头上下打量了一下董慈,肤白貌美,纤细柔弱,虽然算不上是那种特别好看的脸蛋儿,但胜在气质上。张依依从心里感叹了一下,没想到景容喜欢的是这种类型。

“你觉得景容是觉得我好看才喜欢我?”

一听到景容的名字,董慈脸上的笑容淡漠了不少。她嗤笑了一声,有些嘲讽的问道。“你从哪里看出他喜欢我了?”

察觉到董慈的脸色不对,张依依愣了一下,她细想了下自己刚才说的话,赶紧补救。“呸呸,我刚才说错了,景容才不是因为你好看才喜欢你的。”

“他是喜欢你的人。”说着张依依撞了她的肩膀一下,调侃的问她。“我说的没错吧?”

“错了。”

董慈纠正,“他一点也不喜欢我。”

“怎么可能呢?学校里好多同学说经常看到你们两人腻在一起,他们都在说你们是男女朋友关系,还说景容以前天天逃课,现在是为了你才按时上学的。”

张依依顿了一下,看了眼董慈的神色,试探的问道。“难道不是吗?”

是吗?

董慈沉默。其实说实话,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她和景容到底是什么关系。

第19章 我讨厌你(八)

在进理发店前, 董慈有一头过腰的长发, 漆黑顺直, 配上她清秀的面容, 有种古典的美感。

头发剪完了, 董慈歪头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头上轻飘飘的,总感觉有些不适应。

“请问, 你这里可以打耳洞吗?”

有两个初中生模样的小女孩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很小声的问道。“阿姨, 我想打耳洞。”

“可以啊。”理发师阿姨拍了拍身旁的座椅,笑眯眯的说道。“想打就坐上来吧,我去拿穿耳枪。”

“会不会很疼啊?”小女孩犹犹豫豫的往前走了两步,就是不敢坐上去。“我怕疼啊。”

“哎呦喂,我都给你说了那么多遍了, 不疼, 真的一点也不疼啊。”和她一起来的小女孩把她往前推了推,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你看看我耳朵上都打了几个耳洞了,要是疼的话我敢打吗?”

正在梳头发的董慈动作一顿, 她能从镜子里清晰的看到那个小女孩耳朵上戴的还几个耳钉,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扭头对理发师说道。“阿姨, 我也想打。”

“你也要打耳洞?”原本正在低头玩手机的张依依抬起头来, 有些惊讶的问道。“你不怕疼啊。”

“哇, 姐姐你也要打吗?”在听到董慈也说要打耳洞后, 其中一个小女孩往她身边靠了靠,有些羞涩的说道。“要不姐姐你先打吧,我在考虑考虑。”

“嘁,胆小鬼。”小女孩的同伴撇了撇嘴,有些嫌弃的说道。“就两下的事儿,你怕个什么劲儿啊。”

连比她小的姑娘都觉得不疼,那应该真的不怎么疼吧?

董慈见理发师已经拿着机器过来了,于是呼了口气坐在了转椅上。一坐上来,原本平静的心忽然砰砰跳了起来。

见理发师已经拿起了机器,董慈心跳加快,攥紧了拳头赶紧将眼睛闭上了。

一点儿也不疼的,一点儿也不疼,董慈一直这样在心里安慰自己,直到——

‘啪!’

耳朵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董慈一个没忍住痛呼了一声。她缓了一会儿,只感觉耳朵上的疼痛不仅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疼了。

“好疼啊。”董慈是受不了疼的了,她一时无措的将手抓在了转椅扶手上,想也没想的说道。“要不就打这一个吧,另一只耳朵我不想打了。”

见董慈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小女孩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拉起一旁的小女孩咋咋呼呼的说道。“你还说不疼,那个姐姐都要疼哭了。”

“没事没事,只是一下的事儿。”理发师赶紧按住想要起来的董慈,趁着她没反应过来顺势将机器抵在了她的另一只耳朵上,随着第二声响起,董慈害怕的叫了出来。

这一次她叫不仅仅是因为疼了,还有她心中的害怕。

“啊啊啊,我不打了我不打了!”那个小女孩似乎是被董慈的反应吓到了,不顾同伴的劝阻,拽着她就要往外走。

“哎?你不打了呀!”

“还打什么打,走!我可不想被疼死!”

董慈咬唇缓了神,刚想回头叫住那个小女孩儿,一扭头就看到两人跑的飞快,话还没出口,两人就已经离理发店很远的位置了。

董慈无奈,其实她想告诉那小女孩儿,第二下没那么疼了的。

耳垂上的温度很高,就好像在被火烧灼着一样。顺着面前的镜子,董慈能清晰的看到两只耳垂红彤彤的,她想伸出碰一下,但又怕疼,于是又将手放下了。

“这几天注意一下,不要让伤口碰到水,注意清理可以抹点酒精。”

此时并不是打耳洞最好的季节,稍微不注意就很容易发炎感染。

张依依实在想不明白董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打耳洞,见她耳朵红的都要滴下血来了,不由得问道。“真的很疼吗?”

“第一下很疼,第二下就没那么疼了,等缓过神来后,就会觉得又特别特别的疼了。”董慈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现在又疼又热,越想越疼。”

“那你抽什么风非要打耳洞啊?”

张依依想起刚才被吓得落荒而逃小女孩儿,不由得叹了口气。“我当你多坚强的,你不知你这一叫,吓得刚才那妹妹拉着同伴就跑,我估计她目睹了你打耳洞之后,这辈子再也不敢打耳洞了。”

“不是我说,你这叫声也太惨了点儿啊。”

董慈垂头看了看脚尖,有些不好意思。

说起来,她打耳洞这件事,的确是临时兴起的。当时在看到那小女生同伴耳朵上带了好几个耳钉后,董慈第一个念头就是:如果她打了耳洞戴上耳钉,那么景容也就不会那么总爱咬她耳垂了吧?

甚至她有些使坏的想,如果自己再戴一个尖锐些的耳钉,等景容在吸允自己耳垂的时候,被耳钉划破了嘴才好。

当时她想的很好,只是没想到会让自己那么遭罪。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这些罪才只是刚开始。

在开学的那天,董慈心里格外忐忑。当时头发剪得爽快,耳洞打的也果断,倒是没想过开学后要怎么面对景容。

不过转念一想,这原本就是她自己的事儿,她愿意剪头发就剪头发,愿意打耳洞就打耳洞,能碍着他什么事儿?

就算是这样想着,董慈去教室的时候心中也总有些不安。不过所幸这次开学她没什么事儿,去教室的时候还早。

她现在已经是高三的学生了。

董慈趴在走廊的栏杆上看着楼下拥挤的人潮,不少学生那着行李抱着课本,站在公告栏处上下张望着。

这是新入校的高一学生,董慈虽然大不了他们几岁,但总觉得自己身上没了他们那股子朝气蓬勃的劲头。

时泽走了,他考上了理想的大学。董慈升高三了,她也要努力考上F大。

这一年,董慈什么也不想,只想安安稳稳的学习,平平安安的度过高考。还有……

董慈垂了垂眸子,抓紧了手下的栏杆。如果可以,她希望这一年能够摆脱景容。

已经有不少同学陆陆续续的回到教室了,董慈也准备回教室。她见脚上的鞋带松散,于是蹲在来将鞋带系上,等站起来的时候眼前忽然一黑,直接栽到了路过的同学身上。

“没长眼么?”

董慈还没站稳就被人狠狠地推了出去,如果不是身后有栏杆护着,她可能就直接摔倒在地上了。

她有些低血糖,又不是故意往他身上倒的,至于那么粗鲁的将人推开吗?董慈皱着眉头抬头,等看到那人的面目时,却愣住了。

她就说怎么听着声音那么耳熟呢,没想到竟然是景容!

景容原本冷漠的面容闪过一丝愕然,他微微颦眉望着站在他面前的短发小姑娘,刚才他竟然没把她认出来。“谁让你剪头发的?”

“我想剪就剪,你管不着。”董慈拍开他想要伸过来揉她头发的手,转身就回教室。

剪了短发的董慈,身上少了些温婉,多了抹灵动,刚好垂到下巴处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上下摇摆着,额头上的刘海稀薄微卷,景容竟觉得这样的董慈有些可爱。

可爱是可爱,但的确不如她长发的时候有气质。景容坐在她身旁漫不经心的挑起她的头发卷了卷,目光瞥到了她红彤彤的耳垂上。

“你耳朵怎么了?”

景容刚伸出一碰,董慈就嘶的痛呼一声,她捂着耳朵推开他的手,有些恼怒的问道。“你干嘛啊?”

“你打耳洞了?”景容见她是真的疼,声音不由得有些泛凉。

“不要你管。”

见董慈捂着耳朵目光四处躲闪,景容不由得微微眯眸,漆黑的眸子平静无波,就这么静静的望着她,竟让董慈有些紧张。

“为什么要打耳洞?”

聪明如景容,他很快就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儿,薄唇微微一勾,就这么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嗯?怎么不说话?”见董慈睁着双水眸颤颤的望着自己,景容眼眸微扬,直接将她抵在了身后的墙上。

“这么不敢看我,让我猜猜看,你到底背着我做了些什么坏事呢?”

景容不急着收拾她,按着她的肩膀将她困在墙与自己之间,指尖漫不经心的摩擦着她的唇瓣。“是为了防我,对吗?”

董慈没想到他那么轻易就看出了自己的意图,顿时大脑一片空白,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我、我……”

“说你天真,你倒是一点也不辜负我。”景容伸手想触碰下她的耳垂,但又怕碰疼她。于是有些发狠的捏了捏她的鼻尖,淡淡的说道。“才几天不看着你,你又不乖了。”

景容俯身凑近她,唇瓣顺着她的脸颊一路下滑,在路过耳垂的时候,他动作一停,董慈忽然就感觉周身的空气变得稀薄起来。

“景容,别……”董慈好害怕他会一个生气直接咬上她的耳垂,那里的伤还没有好啊。她将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推拒着他,因为害怕削弱的小身板有些发颤。

“怕疼?”

他垂眸望着怀中的小姑娘,见她已经快被自己吓哭了,于是低笑了一声,唇瓣又离着耳垂近了几分,像是故意逗弄她。

曾经多么小巧可爱的耳垂啊,如今这里又红又肿,看着极为可怜。

“景、景容……”

因为害怕,董慈已经将他的衣服抓出了一大片褶子。景容听着她如小猫般的哀求,心里软成了一片,于是将嘴唇游移到了她的脖子处,伸出舌尖舔了舔。

不是不想让他吻耳垂吗?景容揽紧了怀中的少女,薄唇在她细嫩的皮肤上亲吻……

那么,他不介意换个地方爱她。

第20章 我讨厌你(九)

脖子上的肌肤传来湿漉漉的触感, 董慈只感觉被景容吸允的那一处又麻又痒。

感觉到他在用牙齿轻咬她的脖颈, 董慈嘤咛了一声, 就感觉像是有电流划过, 全身的力气正在一点点抽空。

“景、景容。”

此时正在教室, 她的视线被景容身形挡住, 虽然他们坐在最后排,但也不能保证没人会看到他们。她有些焦急的去扯景容的衣服, 希望他能放开自己。

“以后我就亲你这里了, 好不好?”

在放开董慈后, 景容声音中多了一抹低哑。他稍微退离了她一些,指尖抚过那块已经逐渐浮现出颜色的吻/痕,眸子中划过满意的神色。

董慈如今是短发,头发的长度根本遮不到脖子。她用手盖住那抹暴露在空气中的吻、痕,眸子中有雾水升腾。

“不许哭。”

见董慈可怜兮兮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拂开她的手帮她把衣领往上遮了遮, 勾着嘴角说道。“还不是你咎由自取,如果你不是用扎耳洞来防我,我也不会吻你脖子。”

“如果不想被别人看到你身上的印子, 那以后就老实听话。”说着, 景容微微一笑,凑上去轻吻了下她的嘴角。

“只要你不惹我生气, 我什么都纵着你。”

“……”

董慈的皮肤又嫩又白, 平时使些劲儿一捏就会留下一道红印子, 就更不用说是景容用力吻她的那一块了。

鲜艳欲滴的红痕就这么大刺刺的印在她雪白的脖子处, 色差感鲜明。

出于无奈,董慈只能用两块创可贴遮住。

如果,她现在是长发的话,估计不用创可贴就能将吻/痕掩盖住。董慈望着自己垂到下巴处的头发,头一次那么后悔自己的决定。

耳朵仍旧很疼,好几天过去了疼痛不仅没有减缓,反而还发了炎。

董慈记得那理发店的阿姨对她说过,刚打过耳洞之后要时常转动一下戴着的耳钉,不然容易堵死。想想就觉得可怕,于是董慈赶紧伸手转了转。

耳洞处有些发痒,董慈在转过耳钉棒后伸手挠了挠,结果却感觉后面湿漉漉的,耳根处越来越热。

她一愣,将手指放到眼前一看,竟然出血了。

卫生纸在耳后按了很久,拿下来后一片片的红色。董慈越看越觉得心疼,只感觉自己的耳朵更疼了。

景容正在一旁睡觉,迷迷糊糊之间只感觉原本安静的董慈一直在翻腾着什么东西,还前后左右的找同学说话,似乎是在借什么东西。

他慢悠悠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只颤颤的小手捏着棉棒正在往耳后擦拭,她似乎是怕疼,棉棒在空中挥舞了半天,也愣是没敢下手。

景容看到她的耳后有股凝固的红,这次发现是董慈的耳朵破了。皱着眉头从桌子上支起身子,景容从她手中接过棉棒,有些不悦的问道。“怎么回事?”

“我刚才应该是不小心抓破了伤口。”董慈拿着小镜子找了好几个角度,也愣是看不见自己耳后到底伤成什么样。景容抿了抿唇,拿棉棒沾过酒精,揽过她就要帮她涂伤口。

“你你你要干嘛?”

董慈就像是只受惊的兔子,反射性的就将他的手给抓住了。景容淡淡撇她,勾唇冷笑。“我还能干嘛,当然是帮你涂伤口。”

“难道你以为我还要趁机咬你一口吗?”

见董慈一直阻挠,景容就将她反困在怀中,用一只手抓住她的双手,低头淡声道。“乖一点儿,疼也不能哭。”

“嘶——”

耳后传来凉凉刺刺的痛楚,就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撕咬着她的伤口,董慈紧咬着唇瓣,却仍旧痛呼出声。

“景容,你轻一点好不好?”

董慈是真的受不了一点疼的,此时因为紧张她浑身都有些无力,只能蜷缩在他的怀中。听到她细嫩如小猫般的叫声,景容的眸色加深,尤其是听到刚刚那一句话后,心就像被羽毛挠了下一样,浑身都不舒服。

轻一点儿?唔,他更想重重的……

“这点疼都受不了吗?”

涂抹完后,景容将棉棒往桌子上一扔,伸出胳膊直接将她抱了个满怀。他用手臂紧紧的勒住董慈的小身板,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头顶。

“像你这种娇弱的小花,除了我,谁也养不好你。”拥抱着她的时候,景容只感觉自己空荡荡的内心瞬间就被填的满满实实,仿佛有她在自己就找到了归属。

原本只是觉得有趣,没想到到了最后却令自己深陷其中。景容垂眸将她抱的更紧了一些,忽然好想将她珍藏……

一辈子。

“小慈,一直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景容这句话说的极为温柔,可董慈却被吓得浑身一颤。她有些畏惧的躲开他的视线,支支吾吾的说道。“当初说好的,只是到毕业。”

“那小慈准备在毕业后怎么对我呢?”

景容任由她推开自己,支着下巴斜靠在椅子上。他侧目望着董慈,伸出指尖拂了拂她的发梢,笑得温柔。“是准备逃得远远地,还是当做陌生人再也不见我?”

说着,他微微眨眼,像是察觉到什么,有些好笑的说道。“好像这两种结果并没什么区别。”

虽然他此时看似随和无害,但董慈却浑身崩的紧紧地,心里慌乱成一团。她微微握紧拳头,垂眸不敢回答景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