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分析了老板娘的那段澄清文案,全都对应上了:沈先生出身百年世家,温润如玉,而且喜好文雅,喝茶听曲,捐赠文物与救助物资不计其数,这不就是心有山河吗!】

  【划重点:沈先生名经年!】

  评论底下也热闹。

  “妈呀,确实很对应,我还看了沈先生的捐赠视频呢。”

  “虽然名经年,但一别经年不一定是他吧……”

  “如果是真的,那也太好嗑了,呜呜呜,还把你的名字偷偷写在其中呢。”

  “都给我嗑,我p了张图,瞧瞧是不是绝配。”

  关青禾看着那张图片,更忍不住笑了。

  她与齐观宇演出时,中间有一方小桌隔着,这位网友倒好,把齐观宇整个人p了,把沈经年放上去,身后是屏风。

  “大神,高手。”

  “哈哈哈哈哈神图,好配啊!”

  “有那味儿了。沈先生穿着西装坐在那儿听老板娘一身旗袍弹琵琶。”

  “虽然对不起齐老师,但是我保存了。”

  齐观宇当然看不到,只觉得小苏和周谦看他的目光不对劲,还以为自己衣服穿错了。

  关青禾在茶馆里坐了片刻,往家里走。

  从巷子里出去,大路周旁是更多的小巷,人来人往,她听见管弦丝竹声,轻易就能分辨好坏。

  也就是在这时,听见付秋云的歌声。

  关青禾想了想,往那条巷子里走。

  很快便见到秋云坊的牌子,与之前的宅子相比,新的房子只有两间屋,在大门口就能看见付秋云坐在那儿。

  关青禾叹了口气。

  如果她能静下心来随章老师学习,或许不必如此。

  付秋云弹完一曲,抬头就看见了门外的关青禾,一瞬间涌起的不是嫉妒,而是难堪与尴尬。

  曾经自己还放狠话,如今落到这样的地步。

  对于让自己人生大变的张普,付秋云压根没有办法去报复,得知张家快要破产时,心里舒爽,而后就是空落。

  关青禾知她看见自己,也没进去,转身离开。

  如梦令茶馆如今已经是宁城最出名的评弹茶馆,无论是因节目而来,还是因口碑而来,都不会失望。

  所有人都在等第二期的节目播出。

  周五晚,综艺准时上线。

  这一次,关青禾没有去茶馆,而是演出过后回了家,反倒是老爷子留在茶馆,和齐观宇聊天去了。

  关青禾泡了一壶茶,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循声望去,沈经年踏进院子里,清风朗月,果真如世家公子一般。

  他将东西搁在桌上。

  关青禾目光落在上面,“这是什么?”

  沈经年打开,音色温醇:“说过要教你下棋的。”

  整副象棋是用小叶紫檀做的,在夜色下,颜色如同紫黑色,关青禾伸手取出一颗,入手细腻,纹理细密。

  关青禾放回去,没忍住弯眼:“我还以为你会先给我好几本相关的书籍要我去看。”

  “看不如动。”沈经年话里带笑音:“我若是写一篇攻略,你可能会看得无趣。”

  他又道:“和你对弈时教,更是相处,一举两得。”

  关青禾看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将棋盘摆好,每每都会和她说上几句怎么玩,怎么走,怎么克制。

  他是个很好的老师,十分细致。

  桌上摆放的平板依旧在播放综艺节目,其中弹幕飞快刷过,也压根不在关青禾的视线范围内。

  反倒是沈经年,游刃有余,还颇有闲情雅致地看节目。

  喝茶听曲下棋,三样都齐了。

  粉丝与观众们还在为关青禾新一期节目的原创曲目动心不已,不知正主并不在看。

  等看见镜头里出现一张俊美的面容时,满屏都被“??”“!!!”与“啊啊啊啊啊”占据了。

  “靠靠靠,沈先生坐在台下!”

  “这不实锤了吗!”

  “也一不定啊,也可能是来支持自己常听的茶馆呀。”

  “笑死了,堂堂总裁,支持要亲自来吗?”

  “没看到吗,沈先生眼睛就没从老板娘身上移开过,呜呜呜他好爱她!”

  “你们说,这期过后的投票,沈先生会投给老板娘吗?”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啊!”

  王英杰显然是个会剪辑的。

  先拍了关青禾后,再经由沈经年的目光所向,回至舞台上怀抱琵琶的关青禾。

  谁看了不说一句颜值绝配。

  王英杰不敢多拍沈经年,控制了台下的镜头时长。

  却不知,他只要一入镜,就必然不会黯然失色,注定吸引走所有的目光。时长算什么,一闪而过只会更惊艳。

  看见网络上的热度,他忍不住笑起来,果然当初找望月楼,换关老师来参加比赛,就是对的。

  cp超话里瞬间炸锅,涌入无数人,一夜之间,“古典美人与温柔绅士cp人尽皆知”。

  关青禾在沈经年的指点下玩了许久,进步极快,沈经年每次都会夸她,她也体会到一点乐趣。

  十局过后,沈经年说:“关老师,我们对上几局。”

  关青禾知道这是真正的开始对弈了,有些紧张:“我是新手,你不是稳赢?”

  沈经年却道:“那不一定。”

  关青禾说:“除非你让了我,才会有不一定,不过,刚开始输,也是正常的。”

  “你不能抱着这样的心态下棋。”

  “可是这是事实呀。”

  沈经年在她面前坐下,眉宇尽情舒展,望着她的眸色中染上几分别样的意味。

  “若不然,加点筹码,让你有赢的渴望。”他说:“关老师要是输了,今晚陪我做个新游戏。”

  关青禾面色一红,捕捉到这话的深意,他说的“新游戏”更是充满未知,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游戏。

  难怪今晚这么积极。

  关青禾又将沈经年往最色气的方向猜,于是想也没想,把手里的那枚“炮”放回去:“那我赢的可能性太小了。”

  沈经年悠悠道:“你可以选围棋。”

  他越这样说,关青禾反而更想选象棋了,她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况且,床间游戏也不至于很可怕。

  但,她要有对自己有利的条件。

  “新游戏”背后的深意让关青禾的注意力被吸引,俨然忘记——

  若是加筹码,应该是她赢了,可以让沈经年做些什么,如今事实恰恰相反。

  沈经年就坐在她对面,瞧着她偶尔因思索蹙起的眉尖,姿态慵懒。

  关青禾终于想出来一个办法,抬眸看他,音色温婉:“要不然,你闭着眼和我下。”

  “我走了哪步,会告诉你,当然,也许我说的是谎言。”

  沈经年听得笑起:“关老师,你这样是在为难我。”

  关青禾听到这话,觉得自己把握更大一些,毕竟,沈经年闭着眼,要分辨出她走棋的真假,再走步,不用想也知难度很高。

  “你要是不愿意算了。”她出声。

  沈经年挑眉:“可以。”

  他赢则有一切,为她豪赌,也是幸事。

第63章 单独

  沈经年一答应,关青禾就兴致勃勃,将平板放置于一边。

  管家重新换了茶来,若不是怕打扰夫妻二人兴致,他也想在一旁观看棋局。

  关青禾说:“快闭眼。”

  沈经年手搭在棋盘边缘,徐徐开口:“急什么。”

  他转向一旁被按了暂停的节目,“不一边看节目一边下?”

  “你都现场看过了呀。”关青禾声线清和:“我看,也只是想看效果与观众们的反应。”

  沈经年温笑:“观众也如我一般反应。”

  关青禾一想也是,他也是自己的老观众了,只不过比起其他人,他会更内敛。

  她换了话题:“要不要给你戴上眼罩?”

  沈经年说:“怕我反悔?”

  关青禾说:“不戴也行。”

  她玉指拨着那些棋子一一摆好,柔软的指腹划过刻字的表面,只觉得自己胜率极大。

  毕竟,盲人怎么能赢欺骗者呢。

  关青禾还是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要求,看了眼坐于对面,阖眼的清俊男人,闲定非凡。

  管家惊讶不已,这是什么新玩法?

  他出了月洞门后,听见太太那清凌凌的嗓音念着走步的音调,更加心痒痒了。

  这哪里是在棋盘上下棋。

  是要在三爷心里下棋哦。

  关青禾初次下,十分谨慎,毕竟向来不说谎,一开始说的全是真实的走棋,结果一眨眼就到了自己的生死时刻。

  她觉得,或许是沈经年让着自己,要不然自己肯定一开局之后就会稳输。

  沈经年闲定地闭着眸子,指尖按捏着棋子移动,稳稳地落在了上方,一步不差。

  关青禾抿着唇,第一次报了错误的走棋,心跳难免加快,落子在另一个方位。

  沈经年微微侧了下脸,“走完了?”

  关青禾嗯了声:“该你了。”

  她微微睁圆眼,看着那长指捉起一枚车,被沈经年执着,缓缓地走出六步。

  他停顿。

  关青禾呼吸一窒,有些不可置信,但还不至于怀疑沈经年睁开眼偷瞧棋局。

  沈经年弯唇,提醒:“我要继续走了。”

  关青禾自知赢不过,在他继续进步后,叹气:“早知我应该提旁的要求。”

  沈经年手在空中,“你现在也可以悔棋。”

  关青禾说:“那我岂不是太过分。”

  沈经年沉吟一声,声调斯文尔雅:“是有点,所以,关老师需要给我一点好处。”

  关青禾隐隐觉得不是很好,但是,这提议又有些诱人:“那……你要什么好处?”

  沈经年悠悠:“要看你悔几回了。”

  关青禾心说都想悔:“我要先知道,才好想。”

  沈经年把玩着手里这枚未走完的棋子,摩挲着表面,嗓音清冽:“不为难关老师,只要亲我如何。”

  “啊。”关青禾眼睫眨动了两下。

  “太简单了?那我换一个。”

  “不简单,这个就可以。”

  关青禾忙不迭答应,她与沈经年敞开心迹后,亲吻已是家常便饭,虽说都在床笫间,他主动。

  为了胜利,她也可主动。

  主要是,沈经年闭着眼的,关青禾羞涩程度好些。

  沈经年语调闲定地提醒:“关老师,你可要想好。”

  关青禾纤长的手指在棋盘上方比划,无声地回顾,最终落音:“想好了。”

  沈经年挑了下眉。

  关青禾一股脑把棋子都放回十几分钟前的位置,又从沈经年的手里取出那枚,放了下去。

  她抓住男人还未收回去的手,放于自己的手心上,声音轻轻:“不要动。”

  沈经年眼前看不见,只感觉到手背突然袭来的柔软触觉,微微带着润意,令他心生摇曳。

  他腕骨一转,反捉住关青禾的手。

  关青禾呀了一声。

  沈经年问:“关老师这是什么意思?”

  关青禾面红,振振有词:“你也没说是哪里。”

  半晌,沈经年道:“那是我失策了。”

  好不容易得来的吻竟落在了手背上,这小心思,让他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好说话。

  沈经年叹了口气,也不多说,与她继续下棋,几回合后便又到了结局时刻。

  他闭眸,宣布:“关老师,你好像又输了。”

  关青禾十分沮丧,看着棋盘:“你怎么总是知道我下在哪里,明明我报了假方位。”

  沈经年睁开眼,淡笑:“你乱报,很容易分辨真假。”

  关青禾有点理解他的意思了。

  毕竟走步就那么走,她上一回这么报,下一回又那样报,甚至可能会出现报的位置撞上的情况。

  除非,旁边还有一副棋盘,让她模拟自己假报的棋局。

  沈经年拾起一枚棋子,搁在棋盘上,落音沉闷:“棋子落在那个方位,声音是远近不同的。关老师,我提醒过你。”

  关青禾不解:“哪里提醒过?”

  沈经年慢条斯理道:“一开始我便问你要不要一边看节目一边下,你拒绝了。”

  关青禾恍然。

  若是有杂音干扰,沈经年一定难以听出,毕竟这棋盘不大,稍微出声,他就分不清了。

  可这谁能听出来是提醒呀。

  这男人竟能分辨出她虚报的假棋,同时又听着真实的位置,也太心思缜密了些。

  关青禾只好接受自己百般计策,付出几个手背吻,最后还是输了的事。

  她其实也不意外,沈经年能掌控偌大的沈家,自然不是简单的,自己没有赔得一塌糊涂已经算好。

  下回……不和他赌了。

  关青禾下定决心,郑重其事:“下次,只下普通的棋。”

  沈经年嘴边勾起浅浅弧度:“下次的事下次再说,我们先讨论今晚的事。”

  关青禾耳垂微热,“愿赌服输。”

  这棋下完,老爷子也悠哉悠哉地回了宅子,刚进院子里,就见孙女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他问:“怎么了?”

  关青禾在他面前自然幼态许多,怏怏道:“阿爹,我今晚和他下象棋输了。”

  关老爷子哦了一声:“你不是不会象棋吗?”

  关青禾说:“今晚刚学的。”

  和谁学的自然没有例外,老爷子忍不住笑:“孙囡,你和他学棋,又和他对弈,你怎么这样傻。”

  关青禾突然醒悟。

  沈经年这个做师父的,怎么会输给徒弟。

  她懊恼地揉了揉自己的脸。

  老爷子安慰:“输了就输了,下次赚回来。”

  关青禾哪里敢说还有惩罚,送他回院子后,轻叹着气回了主屋,不知新游戏是什么游戏。

  沈经年刚从浴室里出来,抬眼瞧她:“紧张什么,我还未说游戏是什么,或许你能赢呢。”

  关青禾只瞄他,不说话。

  沈经年坐于她身侧,笑了下,颇为耐心地开口:“不如这样,你可以选有哪些。”

  关青禾:?

  还有哪个?他想了几个?

  大约是她的眼神实在过于直白,沈经年轻咳一声:“关老师,选择游戏,自然要有选项。”

  关青禾小声:“什么选项?”

  沈经年哄道:“这个屋子里有许多礼物还未用上。”

  关青禾听得瞠目结舌。

  主卧里原本只有她自己的东西,后来沈经年入住后,搬进来不少新东西,甚至于还有曲一曼赠送的礼物也在屋子里。

  “我……怎么选?”

  沈经年语调沉静:“你闭上眼,最先停住脚步的地方,或者手最先触摸到的东西。”

  这回轮到关青禾闭眼了。

  她心里盘算着,若是什么都没碰到,只碰到沈经年,岂不是今晚只有最普通的鱼水之欢?

  关青禾想得完美,只一蒙上眼,就失去了方向。沈经年不知哪里来的丝带,束在她眸上。

  她不敢伸手,站在门边不动。

  沈经年静静望向眼前蒙眼的美人面。

  许久之后,关青禾终于起身。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胳膊,尝试着走出两步,床自然是最没有风险的。

  关青禾千想万想,没料到自己没注意脚下,慌乱之间扶向自己身旁,被沈经年稳住。

  她扯下丝带,靠在男人的怀里。

  头顶沈经年低语:“关老师,你竟然选了这里。”

  关青禾望向自己手扶着的窗台,向外,是另一侧空旷的院子,种着几丛芙蓉,夜风摇曳。

  她下意识把丝带重新蒙回自己的脸上。

  耳边,是沈经年的笑音:“关老师若是想戴着也可以。”

  “……”

  关青禾立刻摘下,抿紧唇瓣。她没想到自己方向没错,但是步伐少了几步,导致来到了窗台这里。

  就如下棋,一步错,步步错。

  窗台后的院子是单独带的,是个小花园,中间还有个亭子,只有从他们这个主院才能过去。

  所以,不会有旁人。

  此刻窗扉半开,关青禾坐于台上,屋外的月光照进来,从她的身上遮挡着过去,她清晰地看见男人的眉眼。

  夜色寂静。

  关青禾心跳飞快,足下空空,手搭着沈经年有力的手臂,静得仿佛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沈经年落在她的耳畔,像是在搜寻什么东西一般,细细密密的吻,延至唇边。

  “坐稳,扶好。”

  他的音色里微微漾着哑意,月色下格外撩人。

  窗户虽是木头制的,后来加了台石,沈经年放了一块毛毯,隔着薄薄的丝裙,关青禾坐得柔软。

  背后即是天地,空旷花园,关青禾最是脸皮薄,面色绯红,皮肤都泛起粉色,羞涩不已。

  芙蓉香裹风进来,照在不远处床幔上的月光似乎也变成了水纹,缓缓地晃荡着。

  关青禾绷着背脊,小腿几次划过沈经年的腰,摇摇欲坠,以他为支撑之本。

  往日,芙蓉也不得人欣赏。

  今晚,多了只夜莺,停留在其上方,莺莺一晚。

  是秋日夜景,今晚却添春色。

  得益于昨晚窗台play的高度紧绷,关青禾一觉睡至十点,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

  她赤着脚下了床。

  沈经年之前让人在地上铺了地毯,走下来也不会觉得冰凉。

  关青禾一回头,就看见那整个开着的窗户,粉白色的芙蓉在风里摇曳着。再看梳妆台,多了个花瓶,瓶里插着几朵芙蓉。

  她认出这花瓶是小舅温呈礼赠送的的礼物之一,因为秋天花不多,花瓶并未派上用场。

  关青禾一把将窗户关上。

  今天是周六,她不需要去茶馆,不过最近一周客人增多不少,她得去看看账。

  只是,关青禾没想到自己才到如梦令,门口站着的一些粉丝与网友们就发现了她。

  “老板娘!”

  “老板娘,你真和沈总结婚了呀?”

  “今天能不能唱啊,大老远过来。”

  还是小苏解救,把门关上:“今天不营业,抱歉啦。”

  关青禾镇定下来:“怎么这么多人。”

  小苏说:“昨晚上您的节目可惊艳了,又是新曲子,大家都过来想听,想偶遇。”

  她小声:“而且,昨天沈先生也出镜了。”

  关青禾后来与沈经年对弈去了,压根没有看节目,自然也没看见沈经年的镜头。

  “青禾姐,你不知道吗,热搜都挂一夜了,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这么淡定的。”

  热搜?

  节目本就热度高,再加上关青禾最近正是备受网友们喜爱銥嬅的时候,一连三个热搜都是她。

  #国乐无双关青禾#

  #关青禾沈经年#

  #眼里只有老板娘一人#

  公关部一夜看着,天亮找上王秘书:“沈总那边,要不要撤新闻?还是有别的想法?”

  上次是太太突然出来澄清,狠狠暗地里秀了一波恩爱,导致他们差点失业。

  王秘书说:“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