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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手知道这人的来头,但也丝毫不惧,道:“拜见‘骆驼老爷,。”

鲜于仇道:“铁二捕头,不必多礼。”

铁手道:“困何事要抓拿这些人?”

鲜于仇道:“铁兄多此一问,这干叛贼匪寇,人人得而诛之。”

铁手道:“他们素来劫富济贫,为民除害,不能算是匪寇。”

鲜于仇也不动怒,道:“他们是不是盗匪,先拿回去,刑部自然会审。”

铁手道:“他们既非流匪,便不能拿!”

鲜于仇仍不动如山的道:“我们是奉命行事,不能违抗旨意。”

铁手道:“如果将军一定要拿,铁某愿以身代,任何责任,铁某一力承担。”

鲜于仇脸不改色,只道:“我们不能纵贼行凶,放虎归山,朝廷归咎起来,我们也一样有罪。”

铁手道:“将军——”

忽听一人怒叱道:“铁手,你算是什么东西,这天大的重责,你承担得起?”

铁手返身,只见石塔之后的包围网,出现了一个人,这人穿黑色盔甲,红色披肩,战马神骏,但他却不是骑在马上,而是站立在马背上的。

“大将军跟你说话,是给面子诸葛先生,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

铁手也不生气,转身拱手道:“‘神鸦将军’。”

冷呼儿鼻子里哼了一声,也不答话。

戚少商忽道:“铁手,我们原本就是敌人,这件事,不关你的事,你自便吧!”

铁手看着他,满眼暖意:“戚兄,原来你没变。”

戚少商的语音已经颤抖,只尖声叫道:“滚!不然我一剑杀了你!”他身遭重围,脸不改容,而今却浮躁了起来。”

铁手笑道:“你杀吧。”

戚少商当然拿起了剑,一剑刺出,剑在铁手咽喉停住,他的手紧紧的握住剑锷,以致手筋贲露,额边的青筋也突突地跳动着。

铁手连眼也不眨,道:“请。”

戚少商用一种近乎哀求的声音道:“你走吧。”

铁手一字一句地道:“你既然杀不下手,那我就告诉你:我们第一次见面,是敌人;从此之后,我们是朋友。”

他重复了一句:“永远是朋友。”戚少商听到了最后这一句,好像当胸给人打了一拳似的,过去的有因兄弟朋友的出卖而失去了的信念,而今都一一回复。

 

第六章 擒王

 

冷呼儿冷笑道:“铁手,你疯了。”

铁手长吸一口气,道:“我没有疯。”

冷呼儿用一种几乎是喊的语音道:“你忘了,你是个捕快!”

铁手道:“我是个捕快,只抓坏人,不冤枉好人。”

冷呼儿几乎气炸了肺:“你说我们冤枉好人?”

铁手道:“这方圆五百里之内,随便找个人来问问,看他们当连云寨的朋友是好恶土匪,还是英雄侠士!”

冷呼儿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鲜于仇声调冷沉的道:“铁兄,听说你是武林四大名捕里,最冷静谦和的一位?”

铁手道:“也是最没本事的一个。”

鲜于仇道:“你内功深厚,足智多谋,原本有大好前途,为几个山贼而自毁前途,非但不智,且有辱诸葛先生的声誉,而且有失‘名捕’之职。”

铁手哈哈一笑,把身上的捕衙服饰除了下来,向戚少商笑道;“现下我体会到什么是‘无官一身轻’的滋味了。”

鲜于仇忍不住冷哼道:“我倒看不出有什么乐趣。”

铁手笑道:“这个当然,那是因为你始终没有卸下过盔甲,穿着盔甲,无论是哭是笑,都不自然。”

鲜于仇目中射出厉芒,锐如冷电,连铁手都觉一寒,只听他道:“铁二捕头,你考虑清楚了?”

铁手道:“我已不是捕头,我只是一介草民,铁游夏。”

鲜于仇捻了捻苍黄长须,颔首道:“你既是铁游夏,那我也不能算礼失于诸葛先生了。”

忽扬声呼道:“来人啊,拿下叛匪铁游夏!”

众人“哄”地应了一声,拿着火把,冲向铁手。

铁手在众人正要冲过来的时候,突然做了一件事。

他急退。

他退得异常之急,直似背后长了眼睛一般。

前面冲过来的人自然及不上他的速退,连背后拥上来的士兵也抓不着他特异的身法,一下子,他就退到了“神鸦将军”冷呼儿的坐骑之前。

冷呼儿怒叱一声,长戟向他背后扎至。

铁手一矮身,到了马腹之下。

那匹骏马似通武术般的,突然四蹄一缩,直向铁手踏下去。

铁手蓦然起身,一手托起马腹。

这刹那间,局面映入眼帘的竟是:铁手单手托起骏马,骏马上,还有一个身穿黑铁甲红披风的将军!

马虽被托起,但冷呼儿居然在马背上仍能站得稳稳的。

以铁手的功力,本可以掌穿马腹,抓住冷呼儿足踝的,但铁手却不忍心杀伤这样一匹神骏。这时,十数名军士已掩杀向铁手。

铁手叱了一声,把马一抡,直掷向奔来的十五、六名军士。

冷呼儿这下再也站立不稳,呼的一声,半空掠起,红翼一展,恍似长了一对红翅膀一般,直飞上一株老树。

铁手听声辨位,连头也不抬,已追蹑而去,双臂转抱住枯树。

冷呼儿双手一扬,数十点星火,疾射了下来!

铁手吐气扬声,竟把大树连根拔起,抡着巨树,把星火全点拨出去!

一时间,爆炸四起,军士们阵脚大乱,纷纷走避。

铁手遥向戚少商,穆鸠平大喝一声:“走!”

冷呼儿已离树飞起,岂料铁手似吃定了他一般,半空击出一掌。

这一掌,没有命中,只击在冷呼儿身前的空中。

冷呼儿心中一喜,忽见铁手又遥劈出一掌。

这一掌也是击空,只劈在他的身后。

这时鲜于仇已骑着他那匹“苍黄马”,及五、六十名兵马,一拥而上。

戚少商、穆鸠平只剩下的连云寨忠烈之徒,全挺身拦路,跟这些人恶斗起来,不让他们围攻铁手。

铁手又遥劈两掌,只击在冷呼儿左右,也没有击中。

鲜于仇三番四次想施援手,但始终为戚少商剑网所缠,急得大呼道:“小心——?”

冷呼儿见铁手一连几掌击空,以为此人来势汹汹,掌功不过尔尔,鲜于仇这一呼,他才一省,急升而起!

铁手“呼”地扑起,又击出一掌!

这一掌切断了冷呼儿上空之路,冷呼儿心里一凛,直要全力往前闯,忽见前面似有一栋气墙挡着,无论怎样也突破不入。

冷呼儿应变极快,急往后退,但就在刚才给铁手一掌击中的地方,像有一道气体胶着似的,冷呼儿凭内力硬闯,反被震得血气翻腾,几乎一个筋斗自半空栽下来。

幸而他凭着披风滑翔奇技,半空一旋,往左掠去,但又被气墙弹回,再往右回,一样无法闯破,这才觉得魂飞魄散,知道铁手内力精湛,竟隔空把发出去的内力凝结着,看似空,撞着却是实的。

冷呼儿五闯不入,余力已尽,只好往下沉,铁手正在下面等着他,闪电般出手,拿住他的腰眼。

这时鲜于仇已然扑到。他突不破戚少商的剑气,却低呼一声,座下的“苍黄马”忽出蹄踢向戚少商,戚少商全力封锁鲜于仇,因重伤未愈,精神浑噩,只是强自撑持着,对这突如其来的一踢,竟躲不过,差点踣地,幸而以剑插土维持平衡,却见鲜于仇一跃而起,已到了铁手背后,

戚少商情急叫道:“注意后面——”

铁手警觉背后急风陡生,但他知道要是这一下拿不住冷呼儿,后果就十分严重,时机也一瞬即逝,当下不顾一切,一手抓住冷呼儿腰胁八大要穴。

同时间,蓬的一响,他背后已给鲜于仇一杖击中。

鲜于仇的拐杖非藤非木,杖柄有两个盘结的大瘤,直似骆驼双峰一样,这一击之下,铁手只觉心房里似有两盘火,一齐轰地炸燃火舌来。

他往前一俯,冲了两步,手上所托的冷呼儿,却疾喷了一口血,血水花雨般洒下来,连鲜于仇也沾了脸上衣上点点艳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