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在门未关上前扬声道:“全力攻入,报名杀敌!第一个杀冷血入内的人,日后就是我的副使!”
他的话一说完,外面传来哄哄而壮烈的回应:“遵命!”
这共同浩烈的回应,使得李玄衣感觉到对方士气如虹,而身受重伤的冷血实在无法撑持得住这等镖狠的攻袭。
门己关上。
他面对李鳄泪。
李鳄泪一手持剑,端视着他。
室内没有窗,只有烛,两盏烛光。
室内没有什么摆设,都是砖石砌的墙,墙里有铁枝钢筋。
烛火轻晃,使得整个室内像船映水光一般微微晃漾。
——哪那一恨烛火会先熄灭?
——冷血在外面可应付得了那如狼似虎的攻击?
第四章 圣 旨
吃过晚饭之后,神威镖局点上了多日已未点燃过的华灯,换上劲装,聚在圆桌前,高风亮分配好一切,目光如炬地道:“我们可以出发了吧?”
唐肯望向丁裳衣。
了裳衣微微笑着,在她身上纵是战阵杀伐也变作了清华贵气。
高风亮道:“好。”转身跟泪光盈目的高夫人说了几句。
那自然是江湖汉子待旦一击前的生语死嘱。
唐肯忽觉衣角被人牵了牵。
他转首见是高晓心。
高晓心前泪未干、新泪又盈。
她温婉地把头依在他肩上:“我知道,刚才,是我不好,唐大哥,就算你待我不好,我还是一样要待你好,我刚才想通了,你当我是妹妹,那还是疼我的,想念我的,我也想念你,我一生一世都想念你。”高晓心语音坚清的说。
唐肯听到她天真烂漫而真挚诚心的声音,觉得自己负了她又欺骗了她,感觉到心里很愧疚。
只见丁裳衣手捧着一炷香,在檐前插上。那风姿从背侧影看去,举手投足都有决绝无依的悲沧。
高风亮拍了拍高夫人抽搐中的肩膀,咳了一声,扬声道:“走吧。”
走,人生总要向一个地方走去。只是此去,还能见否?生死知否?
可悲的是既是人,就不得不继续前行。
*
冷血背贴着门。
如果李鳄泪自门内一剑刺出来,以他现在的姿态就非死不可。
但他更非这样守着不可。
因为李玄衣不能败。
李玄衣如果败了,不但他俩都得死,连同神威镖局的人都会被毁灭,青田县的人也遭殃。
他相信李玄衣决不会让李鳄泪刺出这夺命的一剑。
他守着的地方,只有一处甬道,一个人口。
通通仅七尺。
敌人要攻入密室,就得正面攻来,跨过他的尸身进去。
谁要跨过冷血的尸身,都得付出代价。
酷烈的代价!
可是李鳄泪在门关上之前叫出那一句,无疑极有吸引力。
在李鳄泪身边能升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谁都愿意以性命冒一次险,来换取荣华富贵梦寐以求的代价。
一阵骚乱过后,第一个人大步踏出,手持戒刀,大声道:“‘佛灯戒刀门’卞星文,前来领教。”
冷血点头为礼。
他伤已重,不想多说。
卞星文戒刀一拱,七刀一招,一招七变,招招狠辣毒绝。
冷血剑光挑起,“嗤”地刺入卞星文咽喉,卞星文掩喉倒地。
另一个精壮汉子,手持月牙铲,踏步而出,洪钟般的声音道:“‘移山填海’同伯案,前来讨教。”
冷血以三招间便刺倒了他。
又一个剽悍汉子步出,扬声道:“韦陀门利担山来了!”牛头镗迎头击下。
冷血以五招重创了他,但虎口亦被震裂。
到了第七名挑战者“沉疴教”的上风云被刺杀之时,冷血伤口血流不止,已感支持不住。
俟第十一名挑战者西昆仑匕小金之时,冷血身上又多了一道伤口,才杀得了他。
冷血本来就伤重,情形是越来越危急。
密室的门,却仍没有打开来。
第十二名挑战者戈大山扬着一杆枪出来时,冷血的脸色愈苍白,戈大山脸上的狞笑愈浓烈。
忽听一人道:“我代你一战又如何?”
声音响自戈大山背后。
戈大山霍然回身,只听一声怒啸。
啸声中,戈大山金枪节节断裂,胁骨一阵格勒勒乱响,已被摔出甬道之外,撞及数人飞跌出去。
来人一头黑发,样子十分矍铄凌厉。
冷血笑道:“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