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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并没有拔剑,战斗却很快地结束。

哪上个先攻到,哪一个便先跌地呻吟,待倒下了四人,另外二人都吓傻了,谁也不敢再逼近半步。

那被抓着腿的公差早已痛脱了力,嘴里只会哀告地叫道:“好汉……饶命……饶命……”

冷血陡地松手、瞪住那几名心惊胆战的公差,道:“以后你们欺压良民的时候,最好多想一想,你们求人饶命时候的心情。”

那些公差马上忙不迭地道:“是,是。”

冷血心里暗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些人是不会把他的话记得多久的;但他也不能就此杀了他们,终于放了手,叱了一声:“滚!”

那些公差连忙拾回地上的兵器,也不敢再动那些老弱妇孺,一个公差苦着脸道:“大侠,您这一放,我们,叫我们,怎么回去交差啊?”

冷血知道有些严厉的官员动辄便为小事把手下处罪,便道:“我姓冷,原名冷凌弃,你们回去照禀,有事尽找我好了。”

这些公差孤陋寡闻,也不知“冷凌弃”就是“天下四大名捕”中之“冷血”,心里记牢了这个名字,只求回去交差,慌忙走个一空。

那些被救的人都来拜谢,冷血心知这只是解他们一时之危,挥手道:“你们还是互相扶助,回去筹钱缴饷,不然,麻烦可没了呢!”觉得荒山寂寂,这些老弱贫寒都似该送他们回去较安全,但又担心高风亮等人之安危,一时拿不定主意。

老者忽道:“这些人,我送他们回去好了。”

冷血想了想:这老者也罹重病在身,万一路上复发,也不好料理,真能照顾他人?正待说话,老者忽笑道:“冷少侠在找的两男一女,被两个容貌相近的人押走是不是?”

冷血一震,心中惊讶,一时无以形容。

老者咳了两声,道:“只怕你追错路向了,他们是往回走,大概会抄过‘小滚水’右侧。现在追去、还不一定追到。”

冷血奇道:“老丈……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者笑道:“我的鼻子灵似狗,嗅出来的。”说罢,抱起婴孩,牵着一个小孩子的手,向其他的人道:“这就启程罗!”

冷血望去,只见老者背影怄偻,咳声还不断的传来,’带着老弱数名,往前行去,月亮把他们的影子拖得长长的。

星光依然闪亮,

寂寞的星光。

蟠龙般的水光。

熊熊的炎焰。

乡民冲近茅屋。

他们是听到女人的叫声,附近的人家过来偷看,发现格斗,以为来了强盗,于是纠合这一带的乡丁,持火炬前来剿匪。

他们呐喊着,挥舞着锄头农具,要冲进来抓强盗。

但只不过顷刻间,七八人被打倒在地,呻吟不已,言有义一脚踩断地上的伤者几条肋骨,走到门口,迎着火光亮身,趾高气扬地道:“你们干什么?!”

一个老里长问了回去:“你们要干什么?!”

言有义猝地暴笑起来:“我们是城里的官差,来这里抓人!”

众皆骚然。

言有信暗里扯扯言有义的衣袖,他们杀人强奸,在这种情形、下亮出公人的身份,万一传出去会惹麻烦。

言有义点点头,他也自知失言。

里长说:“不可能的,阿来和阿来嫂都是好人,决不会做犯法的事!”

言有义冷哼道:“好人?你们凭什么分辨哪个是好人,哪个是坏人?”

只听一个农人大呼道:“我刚才看到这两个贼子杀死阿来哥,奸污阿来嫂!”

另一个睁子义愤填膺地道:“屋里还有几个人,给他们抓着,还有阿来的孩子,全在屋里!他们还杀了好多好多的人!”

一个彪形汉子怒叱:“喂,快把人放出来!”

言有义眼珠变绿,怒道:“你们再不走,是逼我把你们这些村夫愚妇一个个杀光?!”

那些乡民一声呐喊,个个勇猛,拿着农具猛攻,可惜大都不诺武功,三两下手脚被言氏打倒,还杀了三人。

乡民只有往后退。

言有义掠出去,又杀了两人,其中那胖子和彪形大汉趁乱偷掩入屋里,大汉抱走了小弟弟,胖子想解开丁裳衣等三人身上的束缚,但他既不会解穴之法、也不懂得如何解除那葫芦的无形禁制,一时为之急煞。

丁裳衣却示意他凑过耳去,迅速他讲了几句话,这胖子才点了点头,言有信已掠了过来,一脚把胖子踢翻,正待下毒手,丁裳衣叫了一声:“言大哥。”

言有信一怔,问:“什么事?”

丁裳衣道:“他们又不会武功,不碍着你们,少杀些人吧。”

言有信踌躇了一下,胖子已趁机翻窗出去,其余的乡民伤的伤、死的死、逃跑的逃跑,只剩下一地的农具和火把。

言有义过去——把火头踩熄,狠狠地骂道:“真是一干自寻死路的蠢人!”

言有信道:“杀了那么多人,还是离开这儿罢。”

言有义瞪眼道:“离开?老子睡没睡够,乐没乐够,他们能怎样?以我们的身份,还怕他们报官么?”

言有信道:“怕是不怕,但是少惹麻烦的好。”

言有义想了片刻,道:“还有两个更次就天亮了,总要等太阳升起来才走的好,不然,这儿‘小滚水’到处冒着泥泡”一脚踹下去总不好收拾。”

言有信无可无不可地道:“那也好。”

言有义忽想起什么似的道:“人质呢?有没有跑掉?”

言有信笑道:“人质倒没失,那小孩子倒溜了一个。”

言有义即问:“男的还是女的?”

言有信道:“是小弟弟。”

言有义笑道:“还好,那女还留着给我享用。”

言有信也不禁皱了皱眉头:“老二,那女孩子还小,我看言有义哈哈笑道:“怎么老大怜香惜玉起来了?你放心,那个丁裳衣、蓝牡丹我不碰就是了。”

言有信听他提起丁裳衣,脸色变了一变,言有义迳自走进去,一面笑得鬼鬼他说:“我劝你呀,人不风流在少年。咱们年纪也不算小了,得行乐对且行乐,不然人儿交了给李大人,发落到大牢里,可没你的甜头罗!”“言有信心里想着的事情,忽然给言有义说了出来,脸上一阵烘热,一时也不知答些什么话是好,言有义诡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膊,神神秘秘地道:“我说老哥呀,有些事,做了神不知,鬼不觉,乐一乐嘛,对谁都没少了一块肉,何况她又不是……”却见言有信沉下了脸,伸伸舌头,便径自走入茅屋里。

那小女孩一夜间尽丧双亲,眼见这两个残忍无道的魔头系人横行,真可谓历尽惊心,泪流满脸。

言有义觉得那小女孩子颊润鼻挺,样子长得甜,色心既起,饥意大盛,喝道:“喂,先把桌上的菜饭弄热,吃完再跟你乐!”

那小女孩只顾着哭,丁裳衣等都为她着急。

言有义本待发作,但眼珠一转,想了一下,笑嘿嘿地道:“算了,小姑娘,你弄顿好菜好看的,我们就放你走,好不好?”

小女孩抬起头来,晶莹的泪珠映着清甜的脸蛋,不像村家人黝黑结实,反而清秀可喜,只是她一双眼睛,早已哭得红肿,谁看了都不忍心。

言有义嘿嘿笑道:“叫什么名字呀?”

小女孩用牙齿咬着下唇,忍怒小声道:“蒸鱼。”

言有义愣了一愣,道:“蒸鱼?”

小女孩点头,又低垂着头,前面头发垂下来,几丝几绺的遮掩了额,只露出秀巧的下颔。

言有义蹲下来望她:“名字叫蒸鱼?”心里想:这名字真怪。后来想及乡下人老爱叫什么阿狗阿猫、阿猪阿牛的,也不引以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