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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下毒手。
杀手。
铁手负伤还击。
他的战力惊人。
战志骇人。
他以掌断石牌,阻截两人追击。
他藉此身退,追上小骨。
小骨扶持两女,仍然狼狈。
铁手带他们转入花径,唐仇和燕赵又追了上来。
铁手又捱了燕赵一记“神手大劈棺”。
——但他宁可硬捱燕赵的雄浑掌力都不愿让唐仇沾上一沾。
他伤重。
元气大损。
吐血不已。
剧烈呛咳。
但仍护着小骨和镜花、小鸟急逃。
终于逃入了“镇鬼庙”。
唐仇和燕赵也赶了进来,他奋力与两人苦战,直至三人已退入庙后的“掮鬼洞”里,他才求退。
俟他退入洞里,才听唐仇叱呼道:“入彀了,开机关!”
一人飞闪而出!
——正是“消失了”一阵子的宋无虚!
这时,铁手忽觉洞里内壁,全是铁石镌造的,而且一阵轧轧连声,两壁正要合拢起来。
他情知中计:
——难怪那两个煞星会任由他们一路退入“掮鬼洞”来!
原来此处有机关!
他一声狂吼,遥击一掌,劈空击中宋无虚!这一下可用了全力,宋无虚惨呼倒地。
可是已来不及阻止机括的发动。
他只有凭过人的精力、体力及内力,以双掌力抗两壁的合拢!
一一这样一来,他既要以毕生功力去对抗机关石壁,又得慎防唐仇居高临下施发暗器,且要与实力雄厚的燕赵力拼,对他元气的消耗,委实是十分惊人的!
连小骨都给唐仇的暗器掠过衣发,登时中毒,软倒于地。
铁手力持不倒。
——他不能倒。
一倒,四个人,都完了。
他趁石壁略为他掌力逼开之际,立即虎跃上去,力拼燕、唐,以图杀出一条出路。
——活路,往往就是血路!
正值他危殆关头,追命却和小刀、二转子赶过来了。
追命见一路掌力所摧,已有点疑心可能是铁手遇危。
可是铁手却不知追命来了。
他几乎以为敌人又来了强助。
——至少,他的形象把小刀吓怕了。
不过,追命毕竟是来了。
他们及时赶到。
追命与铁手会合了。
——“四大名捕”已到其二。
唐仇和燕赵立即退走。
一一他们不知道其他两大名捕是不是也会齐集这儿!
——何况他们也挂了彩,连番血战,唐仇尤其心力交瘁。
这赌注下不得!
何况他们也清楚明白:大快人参确不在铁手身上。
他们毕竟是上当了!
追命铁手,终于又一起联手。
第 9 章 追伤人
他累,他怕,他运气不好,他怀才不遇,他为小人所妒,他有心无力……当我们听至这些话的时候,便会了解,他真正的问题是:他没有勇气去面对和反省自己,其实只想逃避。
狗咬狗的那只狗
“就这样,”铁手带着苦味地说,“本来是为了‘金梅瓶’,后来是为了‘大快人参’,先是跟梁癫、蔡狂大打出手,然后又与唐仇、燕赵、赵好斗了几场,伤了一身,事倒未成,真是惭愧。”
这时候,他们已回到“危城”苏秋坊那儿,铁手已运聚神功,把内伤暂时逼住,再运气调息,由追命护法,功力已恢复大半;然后又以绝世雄浑的神功,把五脏以玄思冥想之法,打开天目,将八卦藏象与五脏运息相结合,并将其气透出体外,与宇宙五行星曜相互补引,添元得力,再收纳回身内,净意欲念,归息调元,使得内创亦复元了七七八八——这等奇功却使阿里、二转子、侬指乙、梁取我、小刀、马尔、寇梁、唐小鸟、李镜花、老点子、张书生(这人率众赴京上书,结果中途遭大将军派人劫杀,以致血洗老渠乡,他死里逃生,与残部逃到京城,千苦万辛,跪求逃得性命,潜回危城,已发誓不再屈膝卑颜,叩头乞求,只图纠众起事,奋发自强,决意抛却儒巾气,拔侠刀抗魔,这还实际些!)等人,为之大开眼界。
铁手有这等神功,有两个人全不诧异。
他当然就是追命。
还有冷血。
铁手以惊世浑厚的内功为自己疗伤之际,追命也正为小骨、小鸟、小相公下药治伤,而且幸好还有苏秋坊在旁协助驱毒敷创。凤姑与铁手分道扬镳之际,曾给了铁手三片“大快人参”惨绿的叶子。
铁手见“大快人参”只剩下四张叶子,坚不肯取。
凤姑当时便以李镜花的脸色苍自为由,劝他收下:“……万一路上小相公身上的毒性又发作起来,有这样的灵物防身,那就方便多了……铁二爷行侠江湖,转战天下,这种千年难得、百年罕见的药物,二爷还是收下的好——”
“何况,”凤姑坚决要铁手拿去这三片神奇的叶子,“我看,杜会主也是这个意思,铁爷又何必拒人美意于千里之外呢?”
幸好铁手没有拒绝到底。
——因为他也听说了:惊怖大将军已促使师爷苏花公,请动了“老字号”的温辣子,还有四名温家用毒高手赶来对付追命和冷血及一干为民请命的书生。
——这大快人参的叶子,可能会用得着!
没想到,马上就派上了用场!
冷血为疗伤、调息、驱毒的人护法——虽然他自己的伤亦仍未彻底好转。
不过这个人确然就像是铁打的。
他几乎每一次对敌,都遇上强敌。
每一战都几乎负伤。
而且有多次都伤重几死。
但他死不了。
他几乎已视伤为乐———如有许多人视苦如乐一般,习武,是最苦的了,拉筋劈腿、拿顶倒立、打坐练气、举锁插砂,无一不苦,但若能以这些苦为乐趣,就会练出高明武艺来。
就算初习乐器时也一样,多是呕哑喑呜难为听,但一旦熟习了,以难听为出发,终可以练出动听的来。冷血的情形就是这样子。
伤——已成了他的乐趣。
负伤:是他的“家常便饭”。
追命就曾这样调笑过他:“你真是报应。”
冷血随意地问:“什么?”
追命打趣地道:“你下辈子一定是能治百伤、以外创药治人无数的大夫。”
冷血这倒愕然:“为什么会是大夫?”
“因为你这辈子负伤无数,但偏偏都可以活下来,冥冥中一定有数,想你后世必为治疗伤者不可胜数,今世只是来世的果。”追命笑嘻嘻地道,“你真是个打不死的捕快。”
“可惜我的心却不如我的身体强悍,”冷血无奈地说,顺便也认真地追问了一句,“为什么会是来世?按轮回说,前世恶行今世报,反之亦然。为啥我今世负伤累累,却成了来生活人频频?”
追命道:“轮回说总是认为今生所受果乃前世所作因,这样说来,前世作恶,便今生受苦;今生为善,都要等来世才有好报。可惜的是,有没有前生?我们不知。有没有来世?我们也不肯定,世人有作三世书者,实在是术数中最令人无法置信的一种:既然前生的事,却不知是否准确应验,看来作什么?不如净看今生还踏实些!这种说法太可悲了。不管你今生做了什么,都只是前世的影子和报应,已无可挽回了。而今世无论做了什么好事,都不知有无来世的善报,作来做甚?不如我这说法:我相信先有来世,然后影响今生;正如我们活着的时候,多做点好事,反过来影响前世,这样较可以把握自己的命运,既积极,想法也舒坦多了。”
二转子是个反驳高手,听到这儿,忍不住便说:“这样也不过是故意倒反来说而已,岂不强辞夺理?”
“人会怎么做,完全就看他是怎么去想。人的成就有多高,就看他是怎样想自己。人能做什么事,也是由想法决定。”追命道:“就算这是倒反来说,但未必不是真道理——真理岂不是常在失去它的时候才显得特别正确的吗?只要这种想法,可以使我们做事进取、主动掌握自己好的方向前进,那就别管它反不反了;有时候,强辞也下一定是夺理,它本来就理气直壮地逼近真理而已!”
阿里拍拍小平头,嘿声道:“你真不愧是个喝酒的捕快。”
自从阿里全家几乎都丧命在“久必见亭”后,他已很久不言不语不笑了。
近日,他的心绪才略为平伏了一些。
那是因为他结识了一个人。
一个女子。
——那是他的一个秘密,他答应过决不说出来的。
追命对他的说法倒是好奇,笑问:“何有此说?我今天还没喝酒哪!”
阿里道:“你连没喝酒的时候讲的也是醉话。”
追命倒不引以为忤:“有些醉话说得倒很清醒——我只是一个游戏人间的捕快而已。”
冷血负责医治唐小鸟。
因为他是个“受伤专家”。
久病能自医。
一—唐小鸟本来善于用毒,但她对付的是雷大弓和狗道人,这两个人实在是太了解她的施毒之法了,正如她也一样深悉这两人的卑鄙手段一样。到头来,她虽奋战负伤,但由于猝然发难在先,狗道人和雷大弓也一样负伤不轻。
虽伤,但决不致命。
冷血把诸葛先生“延命菊”金创药,揉合他自己创研的伤药“忍春花”,合成了一种治伤神效的药:“骨肉茶”,不管煎煮内服还是碾碎外敷,都极具疗效。
唐小鸟很快便清醒过来。
伤势也以极快的速度好转。
醒过来之后的唐小鸟,却对她面前的人(所有人,除了小骨)都很防范。
她不是属于这一伙人的。
她天生就不是。
她是杀手。
一一杀手天生就应该是孤独的。
也活该孤独的。
——不孤独的杀手不会是好杀手。
因为杀人是目的把人推向最孤寂的所在之手段,所以绝对是件孤独的事,而进行这种事的人也一定是个孤独的人;不孤独;只有为人所杀。
她没有期待。
没有寄望。
更没有理想。
她救小骨,更完全不是为了真理慈悲正义,她出手救小骨完全只为了要救小骨。
她不能让他死。
因为她喜欢小骨,所以她就留在“大连盟”里,为大将军效力,也好接近小骨:她可不管自己是不是一厢情愿,更不会理会小骨是不是也喜欢,甚至也不问小骨是否知道自己的心意。
不需要。在一贯杀人而不须问情由的女子而言,爱人,乃至救人也不必问原由。
她已是破败之身。
她不要求别人也爱她。
——别人爱她,她反而苦,她可不想为什么人而洁身自好——自律太辛苦。
她只要爱人就好,且不管对方是不是值得她去爱。
她不是背叛大将军。
因为没有什么人值得她去背叛。
她只是要救小骨。
——所以,清醒后的唐小鸟,像一个正给人绘像悬红下令追杀的人不小心走入杀手群中一样,反应只有:防卫、防范、防。
鬼打鬼的那只鬼
追命负责救治小骨。
小骨只给唐仇的暗器掠过,并没有着实打中,所以情况并不严重。
追命用了一小片“大快人爹”的参叶,已将之救醒。
但主治李镜花的苏秋坊却发出了警告:
“叫他洗澡。”
“?”这吩咐没道理。
小骨嗅嗅自己的衣衫,还不算臭。
“还不去冲个凉!”
苏秋坊却皱着乱水似的额纹怒叱了。
追命也不明所以。
“洗澡?”
“去!”苏秋坊啐道,“你们以为唐仇的毒有这么好对付?毒是解了,但没消。”
“这‘四大皆凶’,人人都凶,既下了毒,就是极毒!快去井边冲冲身子,快,迟了毒性又得复发!”
小骨不敢不去。
——读书人总比普通人知道得多。
苏秋坊是读书人。
而且还是很有名的读书人。
他的话使这些讲理的江湖人不敢不听(不讲理的江湖人根本就不容读书人说话,而读书人也不爱把道理说那种人听),
所以小骨便去井边洗澡。
他哗啦哗啦地照头淋上了几桶水。
水本来是清的。
到地上已成了黑色。
因为经过了他的身体。水流过他身体肌肤时,他有一种极为舒爽、如同身心脱落的感觉。——唐仇的毒真的是这样的毒,没经水这一冲,还未能真个明白奇毒缠身的龌龊感觉。
小滑冲好了凉,不禁、不意、不经意地往井中望了一眼。
并中有人,亦向上望来。
那当然是他自己,只在恍惚间以为井中还有一个人。
只是小骨忽觉有些儿陌生。
忽尔,他又回头。
——那真的是他自己吗?
如果井里真的是自己,按照道理,对反的互映,那人亦因望下(井底)望去才是,怎么会反而望上望来呢?
小骨俯井再看:
井里确是有人。
——确是小骨自己,正望井底望去,没有异样。
小骨怔忡间,以为刚才自己只是错觉。
他恋恋不舍,又往井里望去,不意竟不小心把水桶拨落井中,一时水花四溅,小骨也碎裂成无数个残影。
他依稀觉得,井内似有一无位真人,正要与自我相会,但又未得啐啄之机。室所在近,只要更进一步;但人在竿头,何从进退?
噫!
小骨也在水井旁一时迷茫住了,好像想到什么,又好似忘掉了什么。
苏秋坊为李镜花祛毒。
——三人中,以李镜花的“毒伤”最为严重。
她刚着了唐仇之毒,才因赵好以“大快人参”救治下醒了过来,却又给唐仇再次暗中下毒,要不是唐仇因不欲毒性即时发作而引致赵好向自己施辣手,尽量把毒力减至最轻,李镜花这毒力可真不易去除。
而今仍能毒气尽去,主要是因为:
一一用了几乎是一整张的“大快人参”叶子。
——苏秋坊在。
苏秋坊是位书生,看来武功也并不如何,可是解毒、解穴、解奇门杂阵、活结死结的方法却是一流的。
简直是一流一的。
他花了相当不少的时间与心力,为小相公解除毒性。
追命对苏秋坊也很好奇。
他慢慢发觉苏秋坊有一种很奇特的性情:
他喜欢“解”——
解开一切“结”。
一一包括学理的、医药的、情感的、还是神秘的、习俗的。
他对“毒”似很有“研究”。
他用大半张参叶,解了李镜花身上之毒,嘱李镜花道:“你到屋后,往东南行,三十丈外,有一条小溪,叫映溪。你去把身子浸一浸。”小刀生怕小镜不便:“不如也到院子里打几桶水,带到澡堂里冲洗好了。”“不可以。”苏秋坊斩钉截铁地道,“各位乡亲父老叔伯兄弟姊妹们,要知道她不是小骨,只受暗器擦及发际治毒。她先着了‘三毛’又中了‘冰’要尽去毒,一定要浸一趟活水。”
于是李镜花在苏夫人和凌小刀的陪同下,去后面的溪里浸了一阵子。
结果:
溪上结了一层薄冰。
后果:
下游有不少鱼翻了肚子,浮了上来,给毒死了。
小相公这才算复原。
真正的复元优先。
群雄议事,商量大局:
追命:“我想,要对付惊怖大将军,首先得要争取于一鞭。‘大道如天,各行一边’的于一鞭,是天子门生,权重威猛,是个极难对付的人物。如果他不支持凌落石,只要不肯发兵助他,凌惊怖则顶多只剩下‘朝天门’、‘大连盟’、‘暴行族’、‘万劫门’、‘四大凶徒’、‘妙手班门’、‘三十星霜’等的武林势力,我们就不必跟他军队里的实力硬碰了。”
张书生:“你想先孤立大将军?”
追命:“你若要对付一群人,一股势力,一是先要使他内部腐败,二是要把主要敌人先行孤立起来。如此便可不战而胜。凌落石是太可怕的敌人,他精明、残狠、武功高,且握有重权,还能保持清醒,对付他会很吃力,倒不如先行让他们鬼打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