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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了足的羚羊,跑不过狮子的追攫。
可是,对铁手,他却未能得逞。
铁手虽给激怒,本来另一只手,也正要出击的。
他的左手即使出了“一以贯之”,右手出击,定必施“大气磅礴”神功。
大将军要吸引的,正是铁手的两只手而不只一只。
制住铁手的手,就能制住铁手。
由于铁手是现场仅存功力最高的人,只要能制住铁手的手,便大可以收伏这群龙之首,他便可纵控全局,使敌人一一授首。
可是,追命这一叫破,铁手的右手,便没有攻出。
他留了后力。
没有人知道他那一只手,留了多大的力气。
没有人知道,铁手那一只手,会作出什么样的攻袭。
没有人知道,那一只手,能有多大的杀伤力。
也就是说,铁手的手,没有完全出击;他的功力,也未全然引爆。
有什么要比一桶将引爆但仍未爆发的炸药来得更危险?更具杀伤力?
不行。
一定要引爆。
大将军思忖:
引爆了铁手,就是熔浆,他就可以用“屏风四扇门”承载了它,把它送入了“启、承、转、合”,送入了无间,送进了轮回。
然后,再来取这废铁的命。
第三章 出手
于是,大将军的右手,从下到上,转了三个方位。
先是收拳于腰。
再提拳于肋下。
之后,又横掌于胸。
三个方位是三个变化,三个变化都看似平凡。
三次变化都可以杀人于一击。
一瞬间。
只要铁手另一只手出手。
他就是要引爆:铁手先出手。
铁手的另一只手,也在动。
他的右拳本来竖于胸前,转而紧收于肋,最后,沉拳于腰畔。
他是动了手。
但没有出手。
没有。
所以,他没有给“引爆”。
他始终隐藏了实力。
大将军一时间取之不下,但他身边,到处到寰伺着敌人:
他面对铁手这样的强敌,又无法引发他出手;铁手另一只手的动作,刚好克制了他三种引爆、诱敌的意图,大将军失去了制敌的先机。
所以他不退反进。
率先发动了攻袭。
他的“将军令”取不下铁手的“一以贯之”神功,他只好提前发动“屏风四扇门”的“起”式。
他不退反攻,是因为周遭都是敌人,一旦给敌方知道他已萌退意,只会群起而攻,落得个退无死所。
攻击,永远是防守的最佳方式。
何况,他先战于一鞭,再斗追命,之前,又狙击温辣子和温吐克,已耗费了他不少功力。
可怕的是,他又感觉到一阵阵的昏眩,一阵阵的恶心,他双目因刺痛而紧闭,但一合上眼睛,他仿佛就看见一团黄光,黄得像浸在一团油锅里,而又看见自已的头颅,化成了一只骷髅,两只空洞的眼眶,一只爬出一条脱着皮的白蛇,另一只,却长出一朵花来,而他的骷髅白骨顶上,却插着一把剑:
一把尖锐、薄利的剑。
剑似断了。
断口处就插在骷髅头顶上。灯下骷髅谁一剑?
不。
不!
不!!
他不能败!
不能死!
他要活着,呼风唤雨,杀人放火,决不认输,决不认命,千秋万载,长命百岁的活下去。
所以他不再忍。
也不再等。
他率先发动了“屏风”第一扇门:“启”。
“门”一开,把功力较浅的对手“吸”了进来。
他先出手。
对方发现他要把他们“吸”过来,一定奋力拒抗很简单,人见了狗,狗追,人跑;反之,狗逃,人追至少,敌人更不敢进犯,不敢欺近。
那他便可以先行消耗铁手体力,将之格杀。
至于功力较差的,他可以“吸”了过来,杀得一个是一个,不然,也正可分了铁手的心!
他的“启”功一发,“吸”力一起,土岗上真个沙尘滚滚,飞砂走石,星月无光,连刚燃起的灯笼,也纷纷着火自焚,摇晃不定,不管是将军的部属,还是于一鞭的手下,能站稳的,也没几人,幸而,大都离得较远,机警的,已及时后退,远远离开吸力的漩涡,只有二三人,勉强可以站稳了步桩。
就连已挂下的尸首,也慢慢向劲力的中心移了过去。
马尔、寇梁、于投、于玲,由于本就离大将军较近,一个拉一个的,已往厉劲中心拉拔过去,情形已甚凶险。
这种情形之下,铁手已不能再以静制动,隐藏实力。
他一定要出手。
出手相护。
因为马尔、寇梁是他的朋友,双于则是小孩子。
他非救不可!
可是,只要他一动手,就不能隐藏实力实力,只有隐藏着的,才不会消耗、用尽。
大将军就等他出手。
一旦实力相抵,屏风另三道门:承、转、合,就瞬即在天、地、人、魔四界里轮回,击杀铁手。
必杀铁手!
只要杀了铁手,剩下的敌人,都不会是他的敌手。
这是大将军的盘算。
也是凌落石的如意算盘。
如意算盘人人会打,但大将军这次的如意算盘打的响不响?
本来可以很响。
可是,追命那几句上气不接下气的话,却令铁手有了警觉。
警惕的铁手,便沉住了气。
他的武功强有内力。
他的内功深厚宏长。
大将军便一时制不住他。
可是,眼看于投、于玲就要往二人对掌处黏了过来,马尔、寇梁若及时放手,也许还能抵住一阵,若不放手,只怕四人都得卷进掌劲的漩涡里,但若放手,于投、于玲必毙当堂。
忽地,一条迅蛇疾闪,先缠住了于投的胸,再返捆住于玲的腿,然后,绑住了马尔的肩一拖,再绕过寇梁的肘一扯,四个人,相逐给拉了回去。
鞭在一人手里:
“至宝三鞭”于一鞭。
他刚才力战大将军,受了重创。
是重伤,但没有死。
他仍保有一定的战斗力。
这一来,铁手已没有了后顾之忧。
可是,对旁观的追命而言,战局却前景堪虞:
两人还在对掌。
左手对左手。
两人右手都未攻击,但看来不出则已,一出必有伤亡。
不过,两人身体上都发生了变化。
铁手正以恢宏绵长的“一以贯之神功”源源摧了过去。
大将军本以“将军令”极阳极刚相格,继而,已发动了“屏风大法”之“起”式,气门大开,造成强大的气流,几乎把旁的沉重事物都吸向战团来,再一一绞碎扭断,然后吸收,助长他的无边大力。
本来在运功对敌之际,愈是高手,愈应屏息闭气,抱神返一,全力对敌,但凌落石的“屏风四扇门”却故意反着练,气门大开,只发不敛,就好比敌军进军之际,偏把城门大开迎敌,待敌深入,再关闭城门,截断敌援,然后才翻身贴面杀个片甲不留,血肉横飞!
那非要多年苦熬的过人修为,以及胆大包天不可!
这时候,追命忽然发现了两件事:
两件令他担心已极的事:
大将军这边,本来如龙巨蛋、光可鉴人、童山濯濯的头颅,忽然,出现了一件奇事:
毛发!
他的毛发竟急速成长!
他本来光秃秃的头顶,遽然长出了许多头发,未及片刻,已密密麻麻像刺猬一样,再过片刻,头发已越来越长,越来越紫,越来越妖异。
铁手那边,他的一双手,也发生了极为诡异变化:
他的左臂在剧烈抖动着,但运劲使力,劲所聚处,颤哆难免,不过诡异的是铁手的右手。
他的右手不抖。
掌收于肋上腋下,护于胸前。
但指甲在暴长,长得极快、奇速、甚诡。
在月下,突长的指甲竟是惨青色的,苦蓝色的,而且看去并不坚硬,显得绵软,长到一定长处,竟有点卷,像一条腹部中了一拳的蝮蛇。
第四章 对付
两人功力交击,竟产生了如此诡异、不同的变化!
追命一看,心里已有了判断,心下只觉不妙:
铁手正道的气功,催入了大将军体内,凌落石将如此密浑绵长的功力吸为己用,于是竟秃发重生,而且还迅疾蔓长。
这对大将军而言,却是大大好事。
他能把铁手功力迅速抵御吸收、转化,变成了正面的力量。
然而,铁手却只能把大将军侵入他体内“屏风”第一扇:“启”式的力量,转而变成了无用的指甲,而且随时折裂。
看来,铁手已尽落下风。
如此说来,铁手真的有点不妙。
追命心中大急。
这时,他就听到一句话:
在暴风中狂砂中,大将军桀桀笑着说:
“你知道吗?四个捕快里,我最不想对付的,就是”
大将军的话当然是对铁手说的:
“你!”
铁手闷哼一声,这时候,大将军的左掌愈来愈金,而铁手连左掌的手指,也渐渐长出了指甲来。
指甲愈长愈长,愈带点磷磷的紫蓝,映着月色就像漾着海上的波光,在此时此境,可谓诡奇已极。
“不过,现在已没什么不好对付了,”大将军扬起了两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眉毛,非常志得意满的道:
“我只开启了一扇门,你却快完了。你不听我的话,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大将军兴高采烈是有原由的。
他在初交手之时,发现铁手为人峰停岳峙,功力深沉厚重,只怕难以对付,而今夜众敌寰伺,不能有失,终能勉强收拾此人,只怕也大伤元气,故而决心要先激怒铁手,让他激忿中错失,他再设法一掌击之溃之……
遂而,他发现铁手并没有给激怒,而且,很沉着应战,内力也的确够雄长充沛。
“将军令”大刚大猛,至刚至猛,遇上铁手的“一以贯之”,如同狂马渡海,厉豹陷泽一样,发挥不着,愈陷愈深,不能自拔。
大将军只好被逼先行“祭”出“屏风四扇门”的“起”式。
“起”就是“启”。
没想到,这气门一开启,大将军凭生修为的罡气,便能与天、地、魔及敌人互通互转、相生相持,但却显露了铁手的两个大大的缺点:
一,铁手似受过极重的内伤,甚至还中过毒来,迄今未能完全平息。
二,铁手一定经过连场剧烈的战斗,以致元气未能恢复,甚至,恐怕只有平时的一半而已。
这一来,在最高层次的功力相搏下,加上大将军所修练的内功又能里、外、敌、我间互通互用,对铁手而言,可是大大的吃了暗亏。
大将军还巧妙的借了铁手正道气功之力,长出一头怪发!
但大将军却迫出了铁手十指怪甲。
大将军明显已占了上风。
但他需要一点点的助力。
一点点,可以少,可是却必须的:
他只要再增加一层的功力,就是从“屏风大法”的第一扇门:“启”(或“起” ),进入第二扇门:“承”(或“阵”),他就可以用内劲把铁手重重包围,然后一攻而破。
这一点点的助力,就是:
水。
可是这儿并没有水。
不过,对大将军而言,没有水,血也一样。
这儿有血。
有人,就有血。
何况,还有死人。
大将军的“吸力”遽然增强,追命正要不顾一切,要出手相助铁手,但因脚创,几乎立桩不住,给卷入漩涡里去。
这时候,风砂四起,一人已给猛地吸入“屏风四扇门”的掌劲罡气中去。
这不是活人。
而是死人:
温吐克!
水啊……水啊……
大将军干涸的喉咙千呼万唤着无声,他缓缓伸出了右掌,罡气劲道陡然加强
这时候他已无需要去担心铁手内力的反扑,因他已完全牵引住对方的攻势。
占尽了上风,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他一口咬住了温吐克的咽喉,一股又腥又咸的热血,已冲入他的喉管里:
血啊……血啊……
好欢快的血,流入了他的胃壁,大将军怪眼一翻,终于睁开了眼:
他却不知道自己那双突露的大眼,已充满了千丝万缕、错综复杂、盘根错枝、纠结缠绕的血丝!
追命一见大将军的样子,心中不禁生了畏怖,只见铁手从双手颤哆已转而成双脚也在抖哆,知道情况不妙,再不出手、只怕铁手要毁在当前了,一脚向大将军的脸门及后脑蹴去。
这话确有点吊诡。
人的面孔向前,那么,背面便是后脑勺子,追命只出一脚,没理由同时踢向大将军的颜面和后脑的。
但追命就是能办到。
他的确只蹴出一腿。
他的脚已负创不轻,不到生死关头,尽可能不双足齐出,因为一旦失足,只怕就自保不及了。
他是用足趾前底攻击大将军脸门,而再用足踝反自勾蹴他的后脑。
一正一反,一脚两踢,一气呵成,一击二杀。
他出击的时候,还大喝了一声:“看腿!”
看腿?
腿有什么可看的?
没有。
至少男人的腿没啥看头。
追命这样大喊一声,也许,只不过是一个侠道中人,对於自己以众击寡的一点补偿、一点惭愧,和一点责任、一点内咎而已!
这也许便是白道与黑道中人的分别。
这时候,吸了大量鲜血的大将军,功力陡地增强。
他右手陡然出击,手挥之处,追命忽如陷入“阵”中,金戈铁马,杀伐震天,但他的脚,却失去了目标,浑无着力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