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堂正怒吼一声。

  徐舞接下金砖,笑道:"谢了。"

  此际他唐堂正、唐拿西已隔了近十丈距,以他的轻功,可谓占稳了先势,但大敌当前、危机四伏,,他可丝毫不敢怠慢,深一吸气,想藉著自己对这园里奇妙阵势的了如指掌,希望能一鼓作气,闯出"龚头南"。

  他的身形南起,忽然双肩给人按了下来;急欲藉力弹起,双膝已给人紧紧箍住。

  他想要反击,但双拳已给人铁锁般硬硬握死在那里。

  他恐惧,但两颊给人用力一捏,不禁张大了口,立即嘴里给塞了一物。

  "你再挣扎一下,只一下,"在他面前的人,神情是像一堆马上就要爆炸的火药。

  那人只一字一句的道:"我立即就叫你粉身碎骨。"

  徐舞的心马上沉了下去。

  冷到了底。

  雷以迅。

  拿住他的人是"四溅花"雷以迅。

  遇上雷以迅,谁也逃不了。

  到此地步,徐舞只有认命。

  他们押走了徐舞,唐方的心里仍一片乱,至少,要比唐小鹤和唐小鸭正在收拾的"移香斋"还要凌乱得无可收拾。

  她无法忘徐舞给押走时的眼神。

  那眼神到底是要说些什么呢?

  在说些什么?

  徐舞走了,可是那眼神彷佛还留在那里。

  唐方决定到菊池亭那儿去著个究竟。

  菊池亭左房,就是原来徐舞住的地方。

  去那个地方并不难。

  --从移香斋到菊池亭,其间也并没有什么巧妙严密的阵势和守卫。

  问题反而是要找一个藉口。

  --为什么要离开?

  "我去找花大当家。"

  唐方气冲冲的说,"太过份了,有人潜入了此地这么久,大家都没发现,要给江湖上的朋友知道了,可要笑黄了脸!"

  唐小鸡和唐小鸭果然都没有起疑。

  所以也就没有跟上来。

  --或许,那是因为唐方跟花点月一见如故,比较熟络之故吧?

  唐方去找花点月,大家

  也不虞有他,却不知自那一次花点月闯入唐方香闺之后,两人就一直没再会过面了。

  --也许,也因为今晚之所以能手擒"卧底"的徐舞,也全是唐方"告密"之功吧,所以大家也就不怎么留意她的行踪了。

  笔此,唐方才能比审拷徐舞的雷以迅、唐堂正、唐拿西等人,更早一步到了菊池亭三房,进入了房间,找到了绉纸,看完了纸团,她才知道,自己刚才一手造成和亲眼目睹那一战,有多么的荒唐!

  --唐方,唐方,假如那是真的,你做了多么荒唐的事啊!

 

 

大方一堂

 

  为了证实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唐方决定要去一探虚实。

  她施展"燕子飞云纵"中最高妙的轻功,潜行到了"鹰留阁"。

  --在黑夜中因深记徐舞的图形,才不致误触机关,或走入迷阵,不过,唐方自己也有点诧异:自己不是久病的吗?

  怎么施展起轻功之际,竟然并没有真气不继、元气不聚的感觉呢?

  如此固然可喜,不过对抱恙已久的唐方而言,也十分可怪。

  她潜伏在"鹰留阁"的"水月半塘",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也听不到什么阴谋。

  她只看到了几个人,就一切都明白过来了。

  --她看到的当然是人,不然还是鬼不成!

  只不过她看到的是几个确不该在这里见到的人。

  "鹰留阁"里有十几个人,其中大都是雷家好手和唐门高手,其中还包括"三缸公子"温约红,还在喝酒猜拳、高谈阔论。

  这些人在这都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