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总觉得"有人在注视我"。
这两门绝艺是唐门之秘,如果泄露,极可能按门规处死:当日,她的七表兄唐求因泄露了打造"心有千千镖"的秘法,是以被处"极刑"。
这点使唐方想到就心悸。
所以她一直没在这已日渐熟悉的陌生环境里修练这两门绝技。
她的武功虽已恢复,已经可以运动使气了,但元气还十分衰弱。
这使她十分沮丧。
那天,在荷塘,她见到那个人,明明是相识的,他却装模作样,还对自己伸了一只手指,也不知是什么意思:也许,当日他败在自己手里,有点不好意思见到她吧。
才一小段时候不出江湖,好像什么都不一样、啥都变了模样了:唐方这样一想。
,就更觉得烦厌了:唉,这场病,几时才会好呢?
逐而渐之,那天荷塘对面的那个人,见面多了,态度也自然了起来。
可是唐方总觉得他神情闪缩,总要等到没有旁人的时候,才会过来搭讪几句。
"唐姑娘,还记得我吗…我是徐舞啊。"
唐方本想不睬他,但见他那种因强抑激动而挣得满脸通红、语音颤抖,又有点于心不忍,便道:"徐……舞?对了,你就是那个边跳舞边放暗器可是还是败了给我的人。"
她笑嘻嘻的说,"后来你还一直给我猛鼓掌呢!"
徐舞为唐方记起他而感动得热泪盈眶。
唐方笑问他:"那天,我想跟你招呼,你古里古怪的,像不认得人哪:对了,一风亭之后,你到那儿去了呢?还有没有参加擂台赛?又吃了败仗了吧?"
唐方问得全无顾碍。
徐舞却一时答不上来……
--还是没变,这家伙不是半疯不癞,就是必有古怪:老是眼泪汪汪,不然就是满脸通红的,说话一吞二吐,有头没尾,平时闪闪缩缩、遮遮掩掩的,一旦稍微理睬他,他就像要哭出来似的,得要小心提防著!
她准备下次见著花点月的时候,打探一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别教人混了进来,在家联盟的重地里痛风搞雨。
她只想到去问花点月,却并不想问其他四位当家。
她觉得雷以迅太深沉,唐堂正太不耐烦,唐拿西总是不会给人正的答案,温约红只顾饮酒,太过柔弱,无怪乎连这场病都老是医不好还是花点月谈起来比较投契些。
除了说话不喜欢看人(我还不够漂亮让他看吗?
)之外,花点月有礼体贴,而且从来不摆架子,自从那次"拜会"之后,花点月亲自到"移香斋"来,远比她到"大方堂"见他多些!
唐方心里记住了这件事。
可是在再见到花点月的时候,她却没有问。
因为这一回"见面",一"见"上"面"就已经动手了,唐方在羞忿中那还记得曾有个苦命的徐舞?
托一见
徐舞却忘不了。
徐舞第一次见唐方的时候,先著到花。
那白色的花瓣像五指托著一只玉杯,不过他很快的发现那不是花而且根本就是手指。
唐方那时正在攀摘一朵白花。
阳光自弃丛过滤下来,映得唐方的脸流动著一些光影,好像童年时某一个难以忘的情节;的,唐方脸上那稚气而英气的神情,睁子像黑山白水般分分明明,紧撮的唇边漾起两朵甜甜的笑涡。
拗执和嗔喜怎么可以融会往一起,但那又是分分明明的一张容华似水的脸!
后来回想起来,徐舞才懂得那叫艳,那是艳!
为了这艳一见,徐舞自觉从此永不翻身,他也不需要翻身:古之舞者,那年的容华,教人怎生得忘?
……
徐舞永不愿翻身。
唐方却并不知自己会让男人艳。
因为她是女的。
女的绝少会为男人"艳"。
--事实上,男人至多让人迷恋、崇拜、动心,但很少能让人"艳"。
唐方本身,见到一些美丽绝色的女子,反而会""上一"艳"。
虽然她对男人会这么的迷恋她并不知情,但她对自己很有信心--那次,在"一风亭",她在沐浴的时候,一群无行浪荡之辈强行闯入,虽她已教他们吃了好些苦头,而且也可以断定她遮掩得好,他们什么也著不到,不过她还是认为那是"奇耻大辱"。
想起也有羞耻的感觉。
幸亏它是江湖女子,而且一向豪侠惯了,心中痛恨。
但也并不觉得那是什么大不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