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完全没看见过她的样子。

  --他不是那次在一风亭败给自己的那个人吗?

  --他伸手指干什么?

  --真是个怪人!

  唐方也没细想,过了不久之后她就忘了这个人。

  可是,这刹那间的相遇,却教徐舞怎生得忘?

  ……

  那天,自唐拿西看人扶走唐方之后,他就茫茫然像给抽去了魂魄,无枝可栖,无可适从,直至有人唤他:"徐少侠。"

  徐少侠……

  他费了好大的动,才弄清楚原来对方叫的是自己。

  唤他的人容色凄厉,但腮边也有一双酒涡。

  这酒涡跟唐方是一样的,只不过,她绽在唐方脸上,像漩涡里一个美丽的梦;挂在这老人颊边,就像树干上的两个痂瘢。

  徐舞定过神来,问:"阁下是……?"

  那老人道:"我是唐悲慈。"

  唐悲慈名动天下,暗器手法,出神入化,武林地位,也非同小可。

  据说,近年来,能直接受命于唐老太太行事的人,唐悲慈是极少数中的一个。

  徐舞没精打采:"可是我不认识你。"

  唐悲慈道:"可是我们却认识你。请借一步说话。"

  然后他加了一句:"是有关唐方的事。"

  这最后一句话。

  完全打动了徐舞。

  徐舞跟唐悲慈走到一风亭后山的屏风岩下,唐悲慈身后还跟了一个眉目英朗、鼻子又高又勾又削又挺的年轻人。

  他下巴有一抹刀痕,看去还有点俏丽。

  唐悲慈说:"他是犬子,叫催催,轻功还练得不差。唐方练的是"燕子飞云纵",他练的是'燕子钻天',都曾得过老奶奶亲自点拨的。"

  徐舞压根儿就不喜欢任何人跟唐方有任何相似之处,包括这老人脸上的酒涡--只不过,他知道唐方一向对唐悲慈都很敬重,所以才会耐心听他说话,然后还等他说下去。

  "他的轻功好,所以他跟了你很久,你都不知道。"

  唐悲慈说,"连刚才你用厚布里著手拾起擂台上那柄斧头的举动,也都落在他的眼里。"

  "我不知道一直有人钉梢看我。我不以为自己是这么重要。幸好我也没做过对不起人、见不得天日的事,也不怕人跟在后头。"

  徐舞冷笑,"我把那沾毒的斧头保存起来,是不想唐家独门暗器就扔在那里,一让江湖上宵小之辈借斧伤人,可是害了唐姑娘清誉。如果你们索回,我奉上就是。"

  "你千不要误会,"唐悲慈说,"我们找你,是因为唐方遇难。"

  "刚刚唐姑娘就在这儿受了伤、中了毒,我就在这里,"徐舞说,"我怎会不知道。"

  "不,我们是来迟了一步。"

  唐自慈沉重的语气简直落地作雷鸣,"唐方落在那干人的手上,才是真正的遇难。"

  徐舞这才吃了一。

  一大。

  "你是说……"

  "是。"

  唐悲慈一字一句的道:"唐拿西他们,才是真正要害唐刀的人。"

 

 

独舞

 

  徐舞倒吸了一口凉气、退了一步"……你说什么?"

  唐悲慈带点严厉的看看他:"你听过'五飞金'吗?"

  徐舞点头:"这是南'老字号'温派、蜀中西川唐门、江南'封刀挂剑'雷家联台起来在江湖上另立的一个组织,并公推跟雷、唐、温家都交好的'星月楼'花家子弟来作首领。"

  "我们果然没有找错人。"

  唐悲慈目中已有赞许之意,"那么,'龚头南'的'五飞金'你可又有闻?"

  "那是'五飞金'最重要的一大分支。由'空明金镖'花点川为首,而其他四位当家,莫不是家中的杰出人物。"

  徐舞如数家珍。

  "对。但根据我们这年来密布眼线,广泛精密的收集资料,发现'五飞金'非但并未实际做到调解和联结大家族的责任,反而成了一种分化和侵蚀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