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知道了。”我挂了电话开始看视频，视频的效果并不太好，而且镜头经常摇晃，显然是有人用手机拍的，但是内容是分秒不落，从刘安妮上场到王宇宁波对完全部台词的过程都有。帖子的名字是“春晚小品抢先看”。
娃娃道：“应该是新来的实习生为了炫耀发的。”
这帖子的点击率遥遥领先，下面的评论里也开始有了各式各样的内容，酱油党们说“呵呵，挺有意思”好为人师的人争先恐后地指粗出这是“河苑华墅”的代言广告，而最让我揪心的是“原来去河苑华墅买房的人都是神经病”这种言论也终于出现了。
娃娃道：“现在怎么办？再编一个剧本应该还来得及吧？”
我忧心道：“我最担心的不是重编剧本的事情，是怕这笔赞助黄了。”这个本子几乎是我一时心血来潮编的东西，其中肯定还有值得商榷的地方，我让刘安妮把剧本带回去给苏墨虞看就是想等那边的意见再说，可是现在成品在网上流传开了，人们已经知道这次的赞助商里铁定有诚达集团，赞助了钱把广告做成这样，万一让苏墨虞觉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就不好了，起码她很可能有被冒犯了的感觉。
娃娃道：“可惜，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我们自己把视频上传，说不定还能大赚一笔情绪币呢。”
我说：“我这就给魔礼青打电话，索性让他把那笔赞助推了算了，买卖不成人情在，咱们别让他难做了。”
娃娃道：“可是我们很需要那笔钱啊。”
我摇头道：“咱不能钻钱眼里，魔礼青为了苏墨虞和菲菲连神位都放弃了，不能让他为了这点小事和苏墨虞闹矛盾。”
我拿起电话正要打，没想到魔礼青的电话先一步过来了，我接起电话道：“二哥，赞助的事儿到此为止，有机会我亲自去和苏墨虞道歉。”
魔礼青纳闷道：“怎么了，墨虞对你的新剧本很满意呀。”
我苦笑道：“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新剧本的视频已经在网络上发出来了。”
魔礼青道：“知道呀，墨虞就是直接看的视频。”
我不信道：“她看完视频说的这话？”
魔礼青道：“是的，她让我转告你，新剧本改得不错，春晚这么上就行，当然，既然这个已经提前曝光了你要愿意再写一版那也随你，她说这个视频这么火她的宣传目的也达到了，这钱该给你。”
我激动道：“苏墨虞真讲究！”
第227章 核心竞争力
泄密事件刚过了两天它的影响就体现出来了，具体就是——“河苑华墅”楼盘大卖了！
据统计，河苑华墅在同期楼盘中成功售出率比别的楼盘高出百分之四十，与诚达集团以往开发的楼盘相比成绩亦属斐然。
这个结果让众人始料未及，至于为什么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跟那个泄露视频有直接关系。
我也试着帮苏墨虞总结了一下：傻子开的商店人们最乐意去，不贪图他会找错钱，起码他不会骗你，我们排的小品中售楼小姐就如刘安妮所言，有一种傻大姐的感觉，而在这个商人处处秀精明的时代，这种气质正是消费者所需要的。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诚达集团出高价做植入谁都能一眼就看出来，但是花了钱还有勇气自黑这说明人家有底气，有虚怀若谷的胸襟，当然，也有一部分是自然的宣传效果，确实是有不少人看了那个视频以后才知道这个楼盘的。
这件事导致的另一个后果就是我的电话忽然繁忙起来，一些企业见苏墨虞尝到了甜头开始趋之若鹜，先前拒绝过我的那些老总悔得直拿脑袋撞仙人球，但是个个知耻而后勇，一时间要给我赞助的人如过江之鲫。
对这些人我提出了三个要求，第一，想上我的春晚要自带节目，因为我已经没时间再一个一个量身定制了。第二，植入的商品只能作为一个纯粹的道具存在，不许有任何鼓吹嫌疑。第三，出来耍就要放得开，有必要的时候要勇于自嘲，我给他们的解释是：这也是一种亲民嘛。
有苏墨虞的成功范例在，老板们没有任何疑议地答应了。
娃娃说，我的第二点要求其实和第三点要求自相矛盾了，既然作为纯粹的道具存在就应该不褒不贬，为什么一定要自嘲呢？
我跟她说：“咱们以后的宗旨就是——谁给咱们钱咱们黑谁！”
……
企业家们的行动力是可怕的，因为他们有钱。很快就有人按着“河苑华墅”的模式照猫画虎做成了小品来让我审稿，老总们很有契约精神，严格按照我说的三条要求做了，他们请来了大批的知名演员，带着自己需要植入的道具排队来摄影棚彩排，不过他们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以为黑自己越厉害越没下限产品就会卖得更好，有几个节目甚至我都看不下去了，这也难怪，现在的人脑子都灵光，他们明白最好的宣传就是炒作，在电视上打一通正经广告就能深入人心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现在大红大紫的明星都是毁誉参半的，有些大腕就是被人们黑出来的，等到人们黑你黑出了感情，自然会由黑转粉的……
这天我们三个又在摄影棚审了半天节目，有一些是能直接过的，还有一些需要修改剧本，也不知是谁把我擅长改剧本的“秘密”宣扬了出去，所以这些活儿都落在了我一个人肩上。不过值得欣慰的是：目前看来我们的赞助已经够了！
娃娃在吃盒饭的时候跟我说：“照这么下去咱们的语言类节目已经不用愁了——反正就是一顿自黑，不过咱总不能没有正常一点的节目吧？”
我点头道：“是的，除了辣妹的魔术，歌舞类几乎一个也没有。”
王铮凑过来道：“这可不行啊，舞台布景主要是根据歌舞节目来做的，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我问娃娃：“咱们认识的人里谁是正经搞文艺的？”
娃娃想了想道：“只有一个，卢拉的表弟高飞，他不是什么乐队的吉他手吗？”
我回头跟杨戬说：“二哥给你个任务，你去把高飞拉来。”
杨戬局促道：“为什么你不去？”
我摊手道：“我不是忙吗？我现在是总导演，总导演知道吧？相当于战时的元帅，你们打仗的时候找王铁匠打50把刀这种事李靖会去干吗？”
杨戬无奈道：“我也不会去啊，我是总先锋，天庭的战神——”他一指王铮道，“你让他去！”
王铮顿时急道：“诶，我是副导演，按你们的话说那也相当于副元帅——哦，副导演就是干这个的，我去吧。”
我拽住他道：“不用你去。”
娃娃对杨戬道：“就你去嘛，你跟卢拉熟，熟人好办事嘛。”
杨戬道：“你们别想阴我，我才不欠卢拉的人情呢。”
我说：“不用欠她人情，咱们现在有的是钱，你让高飞开价吧。”
这时我身后有人道：“我有这个待遇吗？”
我回头一看，见是个有点脸熟的胖子，我下意识道：“你……谁呀？”
胖子尴尬道：“你真不认识我了？提示一点，上次我们也是在这见的面。”
“王一三！？”我叫了一声，这胖子正是那个柔术狂人王一三，只是以前他是个大约只有一百多斤的瘦子，如今的体型全面横向发展了。
王一三嘿嘿一笑道：“是我。”
我惊讶道：“王哥你怎么胖成这样了？”以前他像根刚出锅的面条，现在像放了一夜的馒头，那种胖一看就不是健康的胖，虚腾腾的像膨化食品。难怪他拒绝了我的邀请，我还开玩笑说他是不是下不了腰了，居然真被我猜中了。
王一三叹气道：“自从参加完《杂魔大拼盘》之后我就再也没揽着演出，精神一松人就颓了，然后就这样了。”
我不可置信道：“怎么会，你不也红了吗？”
王一三道：“红什么呀，人家辣妹是变魔术的，人长得也漂亮，她是能四处走穴的，可我们耍杂技的谁去看你的专场？有的综艺晚会叫你临时过去垫个场，给的演出费还不够机票钱的，所以我说我选错专业了，早知道年轻那会学门手艺，帮人修车修电脑干什么不好？”
我说：“你现在也不老啊。”
王一三眼睛一红道：“我今年三十多了，你知道这对杂技演员尤其是我们练柔术的来说意味着什么吗？可能你忽然哪天就真的下不去腰了。”
我跟着叹息了一番道：“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是的。”王一三搓着手道，“不知道你这还缺不缺杂技节目，我老这么闲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你来我欢迎是欢迎——”我打量着他道，“可是你真的还能下腰吗？”
王一三身子一矮咵嚓一下给我劈了个叉，随即又干净利落地把脑袋从屁股后面掰过来给我看，我赶紧让他起来。
王一三不无骄傲道：“就算哥变成胖子那也是个柔软的胖子！”
我把他拽起来道：“那就这么定了吧，你这两天回去减减肥，再设计个节目，感觉差不多了咱们就彩排。”
王一三拉住我的手激动道：“就知道你仗义！”
我笑道：“咱们是贫贱之交嘛，再说你有真本事。”
王一三道：“我能再提个要求吗？”
“你说。”
“你还记得完美组合吗？”
“那几个耍杂技的？他们上次选秀好像是第三名吧？”
王一三道：“没错，这哥几个混得也不怎么样，能不能让他们也来露个脸？”
我为难：“这……一台晚会弄俩杂技不太好吧？”完美组合的实力我也见识过，是数一数二的杂技团队，但是这种类型节目不宜太多。
王一三道：“那就让他们跟我一起呗，我们编成一个节目上。”
我拍了拍他道：“你才仗义呢，行，没问题。”
……
眼瞅着离正日子已经不到俩月了，现在我们钱是有了，语言类节目不愁，杂技魔术这些也算有了着落，可我觉得还是缺了点什么，晚上回去和娃娃一合计，娃娃也有这种感觉，电脑上仍旧放着往年的春晚，这会刚好放到张明敏在唱《我的中国心》，那是他第一次在这个舞台上表演，也是港台艺人第一次在大陆露脸，所以显得意义非凡，那一届春晚因此给人们留下的印象很深。
娃娃忽道：“我知道还缺什么了——咱们缺压轴的艺人。”
我说：“宁波王宇这腕儿就不小了吧？”
娃娃道：“不是这种艺人，是那种能把人眼球吸引来的，比如说张明敏第一次上春晚，这事儿现在还能拿来说，从那以后港台艺人上春晚就成了嗨点，费翔、四大天王、小虎队、后来又有变魔术的刘谦，往往是节目还没演呢这些小道消息就被炒红了，咱们要办让人开心的春晚，前提是得有人看吧？想要有人看就得有核心竞争力！”
我说：“今年央视春晚最红的噱头的是啥？”
娃娃想了想道：“一是冯小刚，二是李敏镐，韩国的长腿欧巴，听说他要来大姑娘小媳妇们都疯了！”
“长腿欧巴？咱们请个腿更长的行不？”
娃娃托着下巴沉默了一会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姚明可不行！”
第228章 宅男女神
说到请压轴大腕，我们先从香港四大天王、音乐类综艺节目的各大导师算起，后来一致认为也不是太妥当，请来请不来是一说，二来这些人都是春晚的常客，观众已经没有新鲜感了，这个人最好不要是职业歌手，以影视巨星为最佳，而且不能太接地气，要有神秘感，比如王宝强就肯定不行。
我随便打开一个网站在上面的娱乐版里翻看着，嘴里念念有词道：“女导演兼当红女星王远楠宣布将于近日和金廷影视的少总金少炎完婚——这个不大行，太低调了，而且她主要演文艺片。富加王国唯一王储叶卡捷琳娜公主神秘中国老公曝光——我听说她老公是个居委会主任啊。”
娃娃道：“你看点有用的。”
我为难道：“能艳压群芳一览众山小的明星实在不好找啊，老一辈的都过气了，新一代还没完全红起来，以往的经验教训告诉我们请个外国人上台用半生不熟的中文唱首歌效果并不是很好。”
我们正说着话刘小六从外面回来了，她默默地在门口换鞋，表情十分古怪。
娃娃捅了捅我，小声道：“你猜是不是出事了？”
今天距我乱点鸳鸯谱把林海和莫娇娇用红线拴在一起已经好几天了，我心一提，试探地问刘小六：“小六，你回来了啊？”
刘小六“嗯”了一声，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娃娃直接道：“是不是跟林海闹矛盾了？”
刘小六茫然了片刻，最后摇了摇头。
杨戬几乎是幸灾乐祸道：“肯定是，是不是林海那小子见异思迁了？”
刘小六道：“真没有，但是……但是……”
我们一起问：“但是怎么了？”
刘小六讷讷道：“他今天向我求婚了！”
“啊？”我们从各自的座位上跳起来，团团把刘小六围住道：“他怎么说的？”
刘小六道：“今天我们吃完饭以后他不知为什么说要我去他工作的地方看看，后来我们就到了公安局，他当着好多警察的面掏出戒指跟我求婚。”
李靖道：“在公安局求婚？林海这是在自断后路啊，以后他要敢出轨什么的在同事面前也没法混了。”
娃娃道：“别说，还挺浪漫呢。”
我们又一起问：“那你答应了没？”
刘小六缓缓摇了摇头，我诧异道：“为什么啊？”她和林海的事儿如今一切阻力都可以说摆平了，连杨戬都答应只要林海过了这个坎儿他以后不再阻拦了，刘小六和林海能走到今天，比七仙女一点也不轻松。
“那你怎么说的？”娃娃问。
刘小六瘫坐在沙发上道：“我说我得想一想。”
“你到底要想什么呢？”我接着问。
刘小六忽然转向吕洞宾道：“宾哥，你虽然在结婚前一天跑了，不过你和何仙姑私定终身的时候有没有兴奋过？”
吕洞宾道：“兴奋啊，就是因为当时兴奋过头了后来我才后悔了。”
刘小六黯然道：“可是我好像都没有兴奋的感觉，就是觉得太突然了，我……我有点没想好。”
我一惊一乍道：“小六你不是吧？你当初下界是奔着找个老公这个目的来的吧？不是想游戏风尘一番就飘然归去吧？”我们当初最担心林海找刘小六就是想玩玩而已，没想到最后反而被刘小六虚晃了一枪……
刘小六道：“当然不是。”
我说：“那你在顾虑什么？”
刘小六结结巴巴道：“我就是觉得我们之间好像还没到那一步，林海一直很照顾我，也很宠着我，我有时候耍些小性子他也不往心里去，上街帮我拎包、找各种借口送我小礼物，当然有时候也跟我闹别扭，不过大部分都是他先道歉。”
我无奈道：“那你还想怎么样？”我都不知道林海表现这么优秀……
刘小六道：“可是我想找的是那种惊天动地的爱情，我和林海一直平平淡淡的，普通姑娘不也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我严肃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合着你一直都没把自己当普通姑娘啊？追求惊天动地爱情的都是中二病，这样的姑娘最后下场就是为一个或几个男人打完胎然后嫁给老实巴交过日子的男人，再说你俩不平淡啊，林海可是为你挡过子弹，哪个姑娘和男朋友约三次会有两次就是在枪林弹雨中度过的？”
娃娃道：“你喜欢林海吗？”
刘小六低着头道：“喜欢的，我感觉得到他也喜欢我，可我不知道这程度到底有多深，我一直在想，如果他忽然哪一天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或者是受到了七妹那样的挫折他会不会放弃，还有……我怕日子长了我们连这点感觉都没有了会不幸福。”
我叹气道：“你觉得你表哥立场还不够坚定是吗？”
杨戬道：“你们的事我不会再管了，虽然我现在也不看好你们，但我有言在先，林海既然经住了考验那我也说到做到。”
刘小六好奇道：“他经住了什么考验？”
我忙道：“你别打岔，说你的事儿！”
吕洞宾忽然一拍大腿道：“我知道了，婚前恐惧症！这是正经的婚前恐惧症！”
我瞪了他一眼道：“用得着这么兴奋吗你？”
吕洞宾对刘小六道：“小六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态，你是对自己和对方都没有信心，恋爱的一帆风顺也只能表明你在人生的豪赌中先小赢了前三局，可谁知道以后会不会一败涂地呢？”
刘小六抬起头道：“那我该怎么办？”
吕洞宾摊手道：“无解啊，我和何仙姑的事儿你不是也知道了吗？可我们感情毕竟在那了，你还图样图森破啊！”
“那是啥意思？”
“太年轻太单纯！”我说，“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你要是真含糊了我现在就把你送回去继续当你的公主，长痛不如短痛，就别折腾我们林牛郎了吧？”
娃娃小声道：“小强你好像生气了？”
我大声道：“我可不是生气了么，你们神仙一个个的都没把我们当人，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傲娇的！”
娃娃继续小声道：“正是因为他们把你们当人才有这种事，你们要是神就简单了。”
刘小六弱弱道：“不是这样的……总之，还是让我想想吧。”说着她回自己屋里去了。
娃娃问我：“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怒气冲冲道：“还能怎么看，你们一开始就不应该下来，天界战争又不是我们发起的，是你们上赶着一个个地跑下来，逃婚的逃婚的，找对象的找对象，到了又嫌我们普通，我们地球又不是你们的殖民地……”
一干神仙被我说得默默无语，娃娃道：“其实我还有另一个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