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并没有。
舒棠发了半个小时的呆,突然间看见外面的天色黑了,才想起来了要回家,于是活动了一下麻木的腿,朝着禁地走去。
舒棠认为自己拿到了资格证,就是个合格的社畜了。面对生活中的惊心动魄就要摆出来专业的态度。
所以她回到禁地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人鱼放在礁石上的通讯器打开,把昵称和签名全都给改了回去。
不给别人添麻烦,是社畜的原则。
她看了看人鱼还没有回来,大概是遇见了污染物。毕竟如果是从前自由军的总指挥的话,清理污染物也是职责所在。
于是舒棠先去洗澡了,坐在了浴缸里,把淋浴器打开,水声哗哗中,舒棠开始反思这个乌龙是怎么发生的。
其实“祝”这个姓氏很少见的,但是鉴于舒棠的前任基因匹配对象蹭热度的行为,舒棠并没有意识到“祝”这个姓氏的独特含义。
而且舒棠是穿越的,穿越的时候世界观都已经定型了,她和这个世界其实总有一种剥离感。所以舒棠对于这个世界的时事新闻缺乏关心,她每天只关心明天下不下雨,明天吃点什么。
更何况,这十年里,“祝延”是隐退状态,搜名字都搜不到,长相上也发生了变化。舒棠没能发现端倪,其实也很正常。
舒棠在哗哗的水声里发呆。
她应该惊喜的。
但是她一点也不觉得开心,她难过得想要哭。
虽然联邦没有什么严格的阶级划分,但就像是,舒棠在南岛基地的匹配对象一样,人家会嫌弃她是普通家庭,推三阻四不愿意。
如果换一个更加厉害、背景地位更高的人呢?
就在不久前,舒棠还想着等到人鱼恢复记忆、身体彻底好起来之后,两个人一起在南岛市买一套房。
她猜过人鱼的身份,猜他也许是南岛基地的高级军官,舒棠算了一下自己的工资,这样他们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只要五十年就能还清贷款了。而且她还可以读研究生,到时候硕士毕业拿的工资还会涨。
就像是他们两个的昵称和签名。
小猫掏出了五块钱买小鱼干,如果小鱼干价值20块,小猫会开开心心地认为自己抢购顺利,快乐地把价值20块的小鱼干拖走;
可是如果这条小鱼干的价值是两千万,或者两个亿呢?
兜里只有五块钱的小猫不会觉得开心,她会开始担心是售货员拿错了货、开始担心警察找上门,开始四处寻找地方藏自己的小鱼干。
可是小猫心里很清楚,价值千金的小鱼干,怎么也不会属于只有五块钱的小猫。
于是她改掉了昵称和签名,因为她知道那个交易不可能五块钱达成了。
舒棠想:按照小说里的桥段,接下来就应该是人鱼恢复记忆,然后回去当高高在上的大首领,她凄惨地被抛弃,也许会被补偿一笔丰厚的封口费。
但是他们两个也会彻底没有可能了。
如果是南岛基地的高级军官,或者像是陈生这样的军衔,小猫会理直气壮地想,其实华大毕业的治疗师也不差嘛,而且她年轻,潜力无限;
可是如果是联邦的前任退休的大首领呢?
理直气壮的人开始感觉到了心虚。
她躲在了浴缸里。
想象力在这一刻到达了巅峰——
她开始幻想着在人群中看着人鱼坐上加长轿车走远,甩追车的她一身水的场景;
想象着以后她只能在电视上看见那条鱼,她想要去现场亲自远远看一眼,结果被警卫员拉走丢进垃圾桶里;
想象着自己被甩五千万的封口费……虽然想到五千万的封口费的时候,好像变得可以接受了一点。
但是更多的不安和害怕就像是潮水一样地把她淹没了。
因为舒棠认为,为了这种没发生的事情去哭很丢人,于是她打开了淋浴器,哗哗水声就把其他的声音给掩盖住了。
……
但是很显然,这是非常掩耳盗铃的行为。
人鱼一上岸,极好的听觉就捕捉到了这点动静。瞬间,这只凶兽的表情阴沉了下来,尖锐的鳍竖起凶狠的弧度:这只凶兽以为有污染物上岸,弄伤了自己的小猫。
但是很快,人鱼就确定了自己的巢穴里面没有任何污染物的气息。
人鱼便认为舒棠在浴室里受伤了,也许是不小心滑倒,于是人鱼敲了敲浴室的门:“棠?”
这只凶兽很紧张自己的小猫,蹙眉听着里面的动静。
听见里面没声了。
人鱼直接伸出手,咔嚓一声把浴室的门锁给拧下来了。
但是没有摔倒在地上起不来的小猫。
舒棠只是坐在浴缸里抽泣。舒棠此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怜、最倒霉的倒霉蛋。她的脑子也被浴室的水汽熏了半个小时,有点缺氧,脸也是红的。
那一瞬间,这只怪物愣了一下——
因为她满身都是沐浴露的泡泡。
人鱼朝着她嘶了嘶,有点不知所措。
视线也开始不知道往哪里放:因为舒棠是不准人鱼在她的洗澡的时候进来的,也不准人鱼看她洗澡的。
于是当被突然间抱住、她头发上的泡沫蹭到了这只凶兽的下巴之时,“他”僵硬了一下,绷紧了浑身的肌肉。
人鱼不明白她为什么哭,于是乖乖地任由她发泄情绪。
一直以来,人鱼都不确定舒棠到底有多喜欢自己,也许是因为那次的表白是人鱼主动,没有给舒棠机会,舒棠虽然会批发“喜欢”,但是并不会经常说很多情话。
偏偏人鱼的感知能力很差,于是在人鱼的眼中,她并不是那么地喜欢他。
可是直到此刻,她一开口就是问“他”:
“以后你恢复了记忆,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人鱼愣了片刻。
——几乎以为那是来自自己心灵的质问。
因为在和她相处的每一刻,这只凶兽都会反复拷问自己的内心:
会不会有一天,她厌倦了这只怪物的贫瘠、无趣,就不要他了?
一直到她开始指责他会无情地把她丢进垃圾桶、开车溅她一身水。
这只怪物才从那种僵硬的状态里恢复过来。
舒棠不安又害怕,但是这种感觉又不知道如何宣泄。
于是她就开始在嘴里乱七八糟地威胁她抱着的这只凶兽。
她说,她不是什么五百万就可以打发掉的人,如果他想要始乱终弃,她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甩不掉的麻烦,她会找他要一个亿、十个亿,把他的所有钱都榨干;
她说,她会纠缠他一辈子,坟都会买他旁边的,让他死了都不会得到安宁;
她说她的手里还有两个人的合照,她会去曝光他是一条渣鱼,让他名声扫地。
但是其实她很清楚,如果把照片发到网上会立马被删掉、如果对方真的想,只要一句话,她别说找他要钱了,就连疗养院都出不去了。
她越说越绝望,发现这些威胁完全没有用,真有那么一天,她除了在原地等着,也许什么都做不了。
——当然了,扎小人还是可以的。
于是忍了忍,她又开始掉眼泪,开始大哭。
结果她哭着哭着,突然间听见了人鱼在闷笑。
舒棠:“……”
第51章 吃掉一口糖
(人鱼的提前还贷)
舒棠一开始以为自己幻听了。结果发现人鱼真的在笑后, 舒棠气得一口咬住了人鱼的肩膀。
“我以后不会放过你的!”
“你就等着我纠缠你到死,到时候你求我也没用!”
但是她发现她越威胁, 人鱼就笑得越低沉, 银白色的长发垂下,就连胸膛都在震颤。舒棠生气极了,她还有点悲从中来, 趴在了他的肩膀上又咬了两口。
但大概是良心发现,人鱼开始缓慢地拍小猫的后背, 试图让她平静下来。
她气了一会儿, 大概因为外面的空气涌入, 浴室里的氧气充足了,她的脑子渐渐地也清醒了。舒棠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刚还在浴室里洗澡,泡泡还没来得及洗干净,她的脑子嗡地一声。
舒棠立马捂住了人鱼的眼睛,说:“你快出去。”
人鱼微微困惑地歪头,叫她“棠”,仿佛在问她, 被她捂住眼睛要怎么出去?
舒棠:“你闭上眼睛、转过去。”
于是人鱼也就很听话地阖眼,转了过去。
但是并没有离开, 舒棠推他出去,人鱼想起了她在里面偷偷哭的事情, 于是沉默地没有动弹。
舒棠很生气,但是推不动人鱼,她又觉得现在这样很没有安全感, 于是就想着随便冲冲就完事了。
果然, 人鱼就很乖地坐在了旁边, 不动了。
像是一尊雕像。
舒棠稍微放心了一点。
狭窄的浴室里, 水汽蒸腾,人鱼的体型本来就十分高大,于是此刻的存在感是完全不可能忽视的。在狭小的空间里,野兽沉重的呼吸声就无处不在。
就算是安静地阖着眼,像是沉默寡言、很听话的大型犬类一样,但是翕张的鳍、矫健而爆发力极强的身躯,仅仅是坐在那里,仍然像是存在感极强的危险物品。
她匆匆地把水冲干净。
水声就清晰地、一丝不漏地落在了这只凶兽的耳朵里。
舒棠开始责怪那个门质量太差。却完全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就算大门的质量再好,也不可能在这凶残的人鱼手中坚持一秒钟。
约莫几分钟后。
人鱼微微侧头,询问:“棠?”
这是在问她好了么?
如此听话乖巧的凶兽,只是在那低沉的嗓音出口的那一刻,泄露了一点端倪,因为他的嗓音变得非常的沙哑。
这种沙哑来自她逸散的信息素,让凶兽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饥饿,但是这种饥饿又并不是来自食欲,有点折磨他的神经。
她有点慌乱,立马去够自己的浴巾:“马上好了!”
她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开始小声抱怨:“我不是说让你出去等么?干嘛一定要在这里守着。”
人鱼不吭声:因为他担心一走她又躲起来哭。
人鱼感觉到了温暖的水汽蒸腾,她的气息靠近了一点,像是一缕暖风从面前一晃而过。
人鱼不由地往后仰了仰,手指在浴缸的上方蜷起,仿佛在克制某些东西。
喉结也非常缓慢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也许是因为越着急越容易出错,舒棠一抬头就磕到了脑袋。
她捂住了额头,抓住了浴巾。
但是有点迟了,因为听见了那一声闷响,这只警觉的凶兽立马就竖起了耳鳍,睁开了眼睛。
舒棠愣了一下,于是他们两个人都僵住了。
人鱼的身体是冷的,呼吸也是冷的,但是眼神和视线却仿佛是无比灼热的岩浆。
仿佛可以一寸寸把她给烫化。
舒棠结结巴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立马就要将浴巾裹好,但是那只一直乖乖坐着、百依百顺的凶兽,呼吸放缓了,漆黑眸子开始发生了变化。
人鱼按住了她,先是缓慢地查看了一下她有点发红的额头,紧接着冰冷的大手握住了她的腰。
她推不动人鱼,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对方的视线下怯怯起来,她觉得自己在这一刻快要在对方眼神当中被烫化。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眼神太有侵略性,人鱼垂下了眸子,接过了她的浴巾,接手了这项工作。
人鱼再次想起来了她形容过的糯米糍。
停顿了片刻。
简单的工作,被这只凶兽做得认真而细致,浴巾擦拭完每一寸的水渍残留,有点笨拙地将她重新包裹了起来。
舒棠大脑一片空白,仅仅是听着在耳边沉重的呼吸,也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人鱼停了下来,这只凶兽一直保持着坐着的姿势,抬头看着她的时候,样子很乖巧。
这只凶兽开始征求她的意见,在她的胸前低声询问她:“棠。”
看上去很好欺负、近乎请求的语气。
仿佛在问:可以给我尝一口么?
她被看得头皮发麻,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想要往后躲一躲的时候,这只高大的怪物却没有那么听话了。
其实舒棠一直隐约感觉到拥有掌控权的是她。但是当在这时刻掌控权到了对方的手上,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人鱼无比危险的一面。
毕竟不能指望这种凶残的怪物,会像是一条大型犬一样温驯、乖巧。如果有这种认知,那显然是一种巨大的误解。
冰冷的大手扶住了她的腰。
微微用力,往前一推。
浴巾的扣子被十分粗暴地撕裂,崩开,掉了一地。冰冷的唇齿,从浴巾的中间往上,一路吞咬到了脖子。
……
一直到了夜色渐深,海风吹来有点凉爽的夜风。
舒棠才被高大的人鱼抱回了楼上的卧室、放在了床上。
舒棠踢了“他”一脚,立马往薄被里面钻。
人鱼被踢到了也并不生气,而是低声叫她“棠”。
和她道歉。
如果不是刚刚发生的事情,这只体型很大的凶兽看上去真的很听话、很好欺负。
但是舒棠已经气晕头了,眼睛和脸都是红的,她把人鱼的枕头丢了过去,把这只高大的凶兽赶出了卧室。
舒棠脑袋冒烟,揉着胸口还感觉到隐隐作痛。
她想起来,刚刚人鱼问她那是什么的时候,那种让她头皮发麻的感觉。舒棠当时想要忽悠人鱼,但是太慌乱结结巴巴没说完,本以为人鱼不懂可以糊弄过去。结果,就在蒸腾的水汽里,她变成了一颗糖果,被又啃又咬,被囫囵吞进去。
舒棠去换睡衣的时候,看见领口皮肤上的痕迹十分刺眼,于是只能换上了秋天的睡衣。
过了一会儿,门外,怪物又来敲门,叫了她一声“棠”。
他手里拿着上次的药膏,低声下气地询问她要不要涂药。
舒棠冒头。
火猫三丈。
“不要,你放在那里我自己来。”
如果是平日里,敏感又阴郁的怪物一定会认为自己做错了事情,进而退后、妥协,尖锐在内心评定为这是她不够喜爱“他”的表现。
但是今天,那些尖锐的想法全都消失了。
这只怪物甚至没有任何退缩的意思,“他”并没有听话地把药放下、回到书房里。而是直接坐在了她的床边。
人鱼一边非常低声下气地叫她“棠”。
一边不容拒绝地将她从被子里翻开。
舒棠拿枕头挡住了脸,想要踢他,但是被人鱼的大手抓住了腿。普通人的力量在这只凶兽面前都像是螳臂当车,她挣了两下,感觉到自己不小心踢到了人鱼的下巴,吓了一跳。
她立马从被子里探头出来,问他:“你干嘛不躲?”
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了怪物的眼神。
舒棠并不知道,她的抱怨和威胁,对于人鱼而言,是最直白地示爱。这只患得患失、如履薄冰的凶兽,突然间得到了这样的礼物,就像是沙漠里的人被告知他拥有的不是一碗水、是一口泉,如何能够克制住对她疯狂的眷恋和爱意呢?
可是她到底是个迟钝的人,于是只是埋怨这只凶兽的贪婪,并没有发现在那平静表象掩藏之下,狂风骤雨般的心情。
低头看着她的姿态是温驯的。
抓住她脚踝的动作是克制的。
但是眼神是兽类的侵略性。
男人沙哑低沉的嗓音,非常缓慢地叫了她一声“棠”。
于是她心尖一颤,头皮发麻。
有种不妙的感觉。
……
……
舒棠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因为有句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但是乖乖地任由这只凶兽把她的扣子系好后,她立马飞快地瞪了他一眼。
她觉得很恼,也很生气,但是好像这两种情绪来自于都来自于某种恼羞成怒。
显然,如果是在她的教导下做出这种事,她现在绝对不是这幅样子,而会是得意洋洋。但是她被人鱼反客为主了,而且事情完全不按照她的预想来、她不仅失去了掌控还被欺负得很惨,她就开始了恼怒。
她仍然没有准许人鱼回到卧室睡,正好她已经把书房收拾了出来,人鱼完全可以睡书房。
舒棠认为书房就是人鱼的归宿。
但是把高大的人鱼赶去了书房后,抱着抱枕独占一张床的舒棠突然间想起来了人鱼的身份。
舒棠立马开始有点惴惴不安,毕竟把大首领赶去睡书房。
舒棠:会被抓起来么?
但是舒棠看了看床边的药膏,立马就决定先暂时把人鱼的身份忘在脑后。
舒棠在床上翻滚了一会儿。
本来,得知了这么颠覆她三观的真相,舒棠应该彻夜难眠才是。要么以泪洗面,要么痛苦失眠。
但大概是中间被打岔了的缘故,舒棠那些悲惨的想象消失了。
甚至想到了隔壁乖乖睡书房的人鱼,这只猫还感觉到了一丝报复的快乐。
舒棠认为:她完全可以在人鱼把她丢在汽车下前,先让“他”多睡几天的书房,然后用各种威胁残酷地折磨“他”的心灵,用各种家务活折磨“他”的身体。
虽然不太公平。但是舒棠心想:就当是提前还贷了。
第52章 世界破破烂烂
(小猫缝缝补补)
大概是因为心情好了一点, 她很快就睡着了。
然而,人鱼是不可能乖乖地睡书房的。
在舒棠睡着之后, 应该在隔壁躺着的高大人鱼就出现在了房间里, “他”很自然地回到了她的旁边,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脖颈。用鱼尾将她圈了起来。
舒棠显然没有发现这件事。因为人鱼很谨慎,起床后连床垫的下陷处都恢复了正常, 力保让舒棠认为他在隔壁书房好好反省了一夜。
但是为了讨好生气的舒棠,人鱼还是在大清早就出去捕猎了。
接下来的一整个早上, 舒棠的表现和从前截然不同。
如果一直按照他们之前的相处模式, 迟早有一天他们会发生一些不可挽回的矛盾, 因为怪物很难感受到她的爱意,她又不够细腻。
日积月累之下,也许某一天,这只被嫉妒和不安折磨的怪物,会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但是现在,因为心里认为人鱼一定会抛弃她,舒棠变了。
她变得非常地敏感, 而且心思全都放在了如何折磨人鱼身上。
毕竟舒棠现在放暑假,闲得冒泡, 有一整个夏天的时间折磨他。
她翻出来了一本菜谱,拍在了人鱼面前, 要求人鱼给她变着花样做吃的。
她从旮旯角落里翻出来了一些家具,全部要求人鱼搬出去晒干净,为了避免人鱼偷懒, 她还追在人鱼后面“监控”;
因为在礁石上用望远镜看见了眼泪湾附近的椰子成熟了, 舒棠就立马说:“小玫瑰, 你带我去摘椰子, 我要吃那个!”
于是,她就坐在了人鱼的身上,要求人鱼扛着她,摘椰子给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