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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梦梦说:“我见到他,就喊姐夫。”
社会姐说:“人家都不知道呢!”
宋蔷薇说:“这还不简单,我帮你泡到他。”
宋蔷薇带着徐梦梦和大扎妹在楼梯拐角堵住学霸,社会姐坐在上面的台阶上,抽着烟,手里把玩着打火机,一脸的高冷。
学霸心里有点慌,这几个女孩在学校可谓是臭名昭著,无人敢惹,学霸低着头想要走过去,宋蔷薇一只手扶着墙,拦住了他。
徐梦梦在旁边笑嘻嘻地喊道:“姐夫。”
学霸一头雾水,用手指推了一下眼镜,不明白什么意思。
大扎妹说:“宝蓝姐看上你喽。”
宋蔷薇从学霸书包里拿出纸和笔,写下一串数字,说道:“我姐喜欢你,你自己看着办,这是我姐的企鹅号,你记得加啊。”
学霸无奈地加了社会姐的QQ,睡觉之前会和她聊几句。学霸的态度只是敷衍,不想惹是生非,社会姐却认为已经和学霸有了恋爱的名分。社会姐鼓起勇气,在一个周末约学霸看了一场电影。学霸不敢拒绝,像木头似的坐在电影院里,社会姐递给他可乐和爆米花,他也不接。电影快要结束的时候社会姐主动搂住了他的肩膀,他紧张得想尿尿。
学霸说:“不要这样嘛,万一被熟人看到…那边那个男生好像穿的是咱们学校的校服。”
社会姐只好把手从学霸肩上拿开,其实她心里也非常激动,只是装出一副很老练的样子。
几天后,宋蔷薇告诉社会姐,有个女孩勾搭她男朋友。
社会姐怒不可遏,醋劲大发,在厕所里堵住了那女孩。女孩名叫常玉,个儿矮微胖,脸上有雀斑,也戴着一副近视镜。常玉的学习成绩很好,名列前茅,她和学霸在一个班级,两人是同桌,成绩不相上下,每次考试都暗中较劲争取超过对方。
社会姐说:“来来来,你过来,你知道我是谁不?认识我吗?”
常玉正在打电话,急忙把电话塞到兜里,有点心惊胆战,怯怯地说:“你是社会姐,不,你是颜宝蓝。”
社会姐说:“你是不是和我对象说话了?我对象,你连看都不能看一眼,你还敢说话?还敢找他借笔记?”
常玉说:“啊,我不知道啊,你对象是谁啊?”
徐梦梦说:“你同桌是我姐夫,谁不知道啊。”
大扎妹说:“你是不是找他借过笔记,还借了两次?”
常玉说:“怎么了?我是找他借过课堂笔记,老师整理的重点。”
社会姐说:“全校那么多人,你不找别人借,为什么只找我对象借?”
宋蔷薇说:“你想搞事情啊?抢人家男朋友。”
常玉说:“我没有,真没有,你们误会了。”
社会姐说:“你是不是该给我道歉啊,鞠个躬。”
常玉说:“好吧,我道歉,我不该找他借笔记。”
社会姐伸出一只手,低垂着,要求常玉鞠躬鞠到这个位置。常玉忍气吞声,鞠了一躬,社会姐的手再次低下去,常玉再次鞠躬,社会姐的手不断地往下低,常玉的腰不断地弯下去…最终,社会姐啪的一声给了常玉一记响亮的耳光。
常玉实在没有勇气还手,她曾经见过社会姐打架。社会姐在中学时就已经打出了名声,成了校园里无人敢惹的不良少女。就连社会上的小痞子对她也忌惮三分,很多同学都见过社会姐在指缝里夹着钥匙,握成拳头,把一个身高一米八的小混混打跑了。
常玉捂着脸不敢再说话,眼泪流了出来。
社会姐说:“站好喽。”她让大扎妹和徐梦梦轮流上去抽耳光。
大扎妹活动了一下手腕,抽了一记耳光。
徐梦梦比较胆小,但是当着朋友的面又不想示弱,只是轻轻地打了一下。
这时,上课铃声响了。
社会姐说:“想要去上课,可以,从这里爬过去。”社会姐嚣张地指了指自己的胯下。
常玉哭得抽抽噎噎的,社会姐冷冷地问道:“爬不爬,不爬别想去上课。”
宋蔷薇说:“不爬就赔钱,一千块,你有吗?”
常玉惧怕挨打,浑身发抖,她缓慢地,忍受着屈辱,趴下身体,从社会姐的胯下钻了过去。
宋蔷薇说:“该我了。继续,从我这里钻过去,你们看,她现在像什么啊?”
大扎妹说:“像是我家的小狗狗。”
社会姐哈哈大笑,踢了一下常玉的屁股,常玉浑身一颤,迅速地爬了几步。宋蔷薇却夹住了她的头,扭摆了几下膝盖然后才放行,宋蔷薇开心地说:“真好玩。”
大扎妹后退几步,跑着从常玉头顶跳了过去,拍拍手,就像体育课上跳过鞍马。
社会姐说:“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你别想高考了。”
徐梦梦没有让常玉钻胯,她说:“算了算了,我就算了,她身上全是鞋印,别弄脏了我刚买的裤子。”
四个女孩扬长而去,常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死了…
近年来,校园暴力事件时有发生,不仅伤害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也冲击着道德和法律的底线。案件中,有些孩子的作案手段之残忍,令人触目惊心,已引起家长和社会的高度重视。
第十三章 皮肉生涯
既不能忍受这一切,
又没有办法改变,这是大多数人的生活状态,
这也是大多数人不开心的原因。
常玉的妈妈就是石凤英。
常玉最害怕的事情是开家长会,因为她的爸爸死了,妈妈进了监狱,这是她的难言之隐。
常玉的妈妈杀死了她的爸爸。
石凤英的人生经历可谓是跌宕起伏,她打过工,杀过人,坐过牢。
石凤英只有初中学历,毕业后南下广州打工。她在服装加工厂给牛仔裤缝过纽扣,在玻璃钢厂做过抛光工作,在屠宰场割过鸡翅。一只只鸡被倒挂在转动的链条上,先割喉放血,再进热水池,接着进入脱毛机,有人负责开膛,有人负责掏出内脏,有人割掉鸡翅和鸡腿,有人剃下鸡架,流水线上的工人如同机器人,重复着机械的动作,不能胡思乱想,也不能偷懒,工作的时候就是盼着吃饭、上厕所、早点下班。
流水线工人很多都是年轻人,最大的收获就是明白了上学是一件多么轻松的事情。
然而,悔之晚矣。
那段时间,石凤英住在公交车里。
厂子位于郊区,附近有个露天的停车场,荒草遍地,看守就把报废的公交车改成了宿舍,用来出租。因为租金便宜,吸引了很多打工者,他们乘坐公交车去上班,晚上就睡在公交车里的铺位上。
石凤英恋爱了,厂子里有个叫晓峰的男孩,在冷库负责搬运工作,见到她就喊她:厂花。
几个月以后,因为下雨,厂子里停电了,打工者早早地下了班。石凤英蒙着一块塑料布,跳过几个水洼,跑到晓峰身边,告诉他,自己怀孕了。晓峰假装露出惊喜的表情,敷衍了几句,当天晚上就翻过厂区的围墙跑了,连行李都没带,但是偷走了石凤英打工的积蓄。
相爱总是毫无准备,分手却是蓄谋已久。
石凤英躺在公交车里的铺位上,雷声阵阵,大雨点砸着铁皮车顶,这声音会吵得人整晚都睡不着,整个晚上都被迫听着雨落在车顶的声音。
第二天,她找几个老乡姐妹借了钱,独自去医院做了人流手术。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哭过,再也没有流过一滴泪。
后来,石凤英去了一家台资企业打工,做了一名纺织女工。这是她命运转折的地方,在这里,更多的打工仔开始追求她,她一一拒绝,她明白,自己的姿色是唯一的优势。
既不能忍受这一切,又没有办法改变,这是大多数人的生活状态,这也是大多数人不开心的原因。
她想到了改变,必须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