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招,踢裆、锁喉、封眼,每一招都凶狠毒辣,犀利无比。
画龙连退三步,避开要害,最后一招,实在毫无办法。危急之中,他只得用手掌挡住胡远晴的凤眼拳,如果被她击中眼睛,接下来就要在医院中度过半个月的时光了。
画龙跳到一边说:“我输了。”
胡远晴说:“继续打,倒地才算输。”
胡远晴再次发动一轮进攻,画龙有些轻敌了,觉得对方是女人,没什么了不起的功夫,现在看到这个女人打起来简直不要命,心里有些吃惊。胡远晴主要学习的是泰拳中的暹罗土拳,这种拳法在古代用于行刺以及战场上的徒手杀人,全身任何部位,可用则用,头撞、口咬、拳打、脚踢、蹬踹、扫绊、肘击、膝顶、肩抵、臂撞、推拽、抓捏、压打、摔跤等,可谓无所不用,无所不能。画龙一记直拳打空,冷不防被胡远晴侧身一拳击中腋窝,半个身子发酸,胳膊都抬不起来。胡远晴占据优势,拦腰抱住画龙,想要使出一招过肩摔。画龙的身体已经在空中,眼看着就要被胡远晴摔倒在地,形势危急之中,他以肘击向胡远晴头部。胡远晴知道这招的厉害,如果被击中,肯定当场昏迷。她本来可以蹲身躲避,但是这样必须把画龙放下来,错失良机,这个女人好胜心异常强烈,宁肯受伤也要让画龙倒地认输。画龙于心不忍,将这致命一击硬生生地收住……结果被胡远晴摔倒在地。
女特警们纷纷鼓掌,大声叫好。
胡远晴骑在画龙身上,瞪着画龙说:“为什么让我?我可不领情。”
画龙猛地一个翻身,将胡远晴压在身下,说道:“说真的,我真不舍得打女人,哈哈。”
两个人站起来,胡远晴依旧看着画龙,只是目光中多了一些柔情。
胡远晴说:“你有女朋友吗?”
画龙说:“没有啊。”
胡远晴说:“你现在有了。”
女队员开始起哄,有的人大笑起来。
苏眉说:“喂,你别不要脸,你这是霸王硬上弓啊,逼着人家打架,还想做人家的女朋友?”
胡远晴说:“这是我和画龙的事,和你有关系吗?”
苏眉说:“怎么,难道你还想打我?”
胡远晴叉腰说:“老子也是从来不欺负女人,只打男人。”
最新的验尸报告出来了,结果显示,小偷使用的刀具与尸体上造成54处刀伤的凶器一致。这说明,盗窃行为只是顺手牵羊,此人冒着极大的风险潜入公安局,作案动机有些匪夷所思——此人对尸体行凶,对已经死去的人再刺上一刀。

第十二章 强迫症者

凶手和死者有什么深仇大恨呢?将人乱刀捅死之后,还跑到公安局停尸房再补一刀。
55处伤口都是同一把刀造成的,55刀有什么特殊含义?
特案组请教了一位心理学专家,专家称,关键的应该是第54刀,这个对凶手来说至关重要,所以甘冒风险又补一刀,凶手可能患有严重的强迫症,确切地说是强迫症中的“数字恐惧症”。
这听起来有点荒谬,有的人会对某个数字感到特别恐惧。
一个女孩遇到了诡异事件。她总是梦到自己在午夜12点走过院子,站在门口,胡同里有个黑影看着她。有一天,女孩决定去胡同里看看,她半夜12点走出家门,胡同里没有人,只有冷风吹过,她站在那个人站的位置,回头一看,禁不住头皮发麻,有个人站在院门口正看着她,然后关上了门。
从此以后,女孩对12这个数字留下了心理阴影,以致影响了生活,后来发展到只要遇到和12有关的东西,她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内心极度不安,精神紧张,唯恐有什么灾难来临。
一名37岁的英国男子名叫盖里斯·斯莱特,患有一种罕见的“数字恐惧症”,他一听到数字2和4就害怕得要命,有时甚至连话也讲不出来。尽管接受专家治疗后状况有所改善,但盖里斯仍然不敢在下午2点或4点和别人见面约会,仍然不敢看英国BBC2台和第4台的电视,仍然不敢购买价格标签上带2或4的货品。
专家说:“其实,每个人都有数字恐惧症,只是程度不同罢了。”
画龙说:“我怎么没有?”
胡远晴说:“我就没有害怕过什么。”
专家说:“很多人都对4特别忌讳,国外的电梯没有13层,司机选择车牌号码的时候会避免120。人都有趋吉避凶的心理,就连我们国家举办的奥运会开幕式还选择在8月8日开幕。”
包斩说:“我对7比较敏感,我在警校成绩最差的时候是全班第7名,这个数字对我来说印象深刻。”
苏眉说:“小包,你可真是学霸,第7名都不满足。”
专家说:“数字就是人生的密码,我们的存款是一排数字,我们的年龄、心爱的人的生日、家人的电话号码,所有重要的东西都是一串数字。”
梁教授说:“凶手特别忌讳54,觉得这个数字与‘我死’谐音,所以跑到公安局又刺一刀?”
专家说:“我只提供心理咨询,破案是你们警察的事,我不敢妄下结论。”
梁教授说:“你的病人中有没有患有这种心理疾病的,我需要你提供一份名单。”
专家说:“有个病人接受过我的心理辅导,他就患有数字4恐惧症,他炒鸡蛋的时候,从来不放4个鸡蛋。别人找他4块钱,他会再买点东西。关电脑时,如果显示器右下角的时间和4有关,例如,05:14、15:54,他就会紧张、恐惧。他只能眼睁睁地等着时间流逝,看着晦气的数字消失后,才会关掉电脑。数字恐惧症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的生活。”
梁教授说:“这个病人现在在哪里?”
专家说:“他现在应该在精神病院里。”
验尸报告显示,死者刚刚理过发,这条线索引起了特案组的高度重视。
特案组要求蓉城警方调集众多警力,对全市所有的发廊和美容美发店进行走访。死者留的是寸头,几乎所有理发店都会剪这种发型,所以摸排难度不小。每个参与办案的人都负责一片区域,画龙和胡远晴一组,包斩和苏眉一组,对案发地点附近的发廊做重点调查。
尸体是在府南河发现的,河的两岸各有一排发廊,在夜晚亮着暧昧的红色灯光。
画龙走进一家发廊,门里坐着个穿丝袜的中年熟妇,用东北话问道:“大兄弟,打炮不?”
画龙拿出死者照片,说:“不打,你见过这个人吗?”
中年熟妇看了一眼照片说:“你做个大保健,要不就打个飞机,我才告诉你。”
胡远晴走进来,说道:“用不着你给他打飞机,我们是警察,你老老实实回答。”
中年熟妇撇嘴说:“没见过。”
包斩和苏眉也遇到了同样的尴尬,那些发廊根本不理发,而是一些色情场所。
调查到第三天的时候,案情有了突破性的进展,蓉城市西郊的一个理发店的师傅认出了死者。这个理发店位于西郊老街,两扇破旧的玻璃门上写着“剃头”“刮脸”字样,路边栽种着一些高大的梧桐树,理发店的毛巾和旁边洗车铺的拖把都挂在树枝上。
根据理发店师傅的描述,死者很可能患有精神病。
当时,理发店师傅蹲在门前修理电动车,看到一个年轻人把街上的井盖掀了起来,抬头喊了一句:“我在做梦。”然后就跳了进去。过了一会儿,从下水井里爬出来,他自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径直走过来,对理发店师傅说:“你能看见我吗?”
理发店师傅愣住了,说:“能看见啊。”
年轻人自言自语说:“奇怪,我在做梦啊,在梦里,我是会隐身的。”
理发店师傅说:“你没病吧?”
年轻人说:“我理发,我醒了后看看自己的头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理发的时候,这个年轻人坐在椅子上睡着了,他系着理发围布,打着鼾,似乎好久没睡觉了。醒了后,他伸了个懒腰,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年轻人说:“大爷,如果你可以控制自己的梦,想做什么梦就做什么梦,你想梦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