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板来了。”
众人让开路,乔岫藩慢慢地走来。
胡士凡一抬头就看见乔岫藩,面色有些恐惧。
“乔老板,误会,误会一场。”胡士凡的冷汗爬上背脊。
“胡士凡,你吃了豹子胆了?居然敢动他?”乔岫藩淡淡地说。
“不,不,我没对金小姐做什么,真的,是真的!”胡士凡赶紧讨饶。
乔岫藩一脸冰冷,垂眸。
“我说的不是金小姐。”
胡士凡瞪大眼睛,忽的明白了乔岫藩眼中那丝恨意,浑身颤抖。
“我很早就提醒过你不要动他的主意。”
胡士凡楞在那里。
“你们替我教训一下。”乔岫藩照例是淡淡地吩咐。
胡士凡还来不及喊救命,一把刀子犀利地从脸颊处划下,顿时渗开血,他立刻惨叫一声。
乔岫藩冷冷地看着胡士凡。
舞池里奏起小步舞曲,玉麟在一边吃着点心,几个女孩上前有些脸红地请他跳舞,玉麟笑着婉拒。
“东西好吃吗?”
玉麟转身,果然是乔岫藩。
“刚刚去哪里了?找不到你的人。”
“处理了一点小事情。”乔岫藩笑笑,“怎么?不去和那些漂亮的女孩跳舞?”
玉麟摇摇头。
“也好,说真的,我也不想看见你和她们跳。”乔岫藩笑着。
“我想只和你跳。”玉麟俏皮地说,声音中透着些撒娇的意味。
“好,等回家后我们再跳。”乔岫藩温柔地说。
夜晚,玉麟坐在床上看书。
“看什么呢?”乔岫藩问。
玉麟笑着指指书皮,是《麦田的守望者》
“喜欢看这种的?”
“我什么都爱看,你书房里有好多书。”玉麟笑得甜甜的。
“你尽管拿。”乔岫藩说着穿上睡衣,进入被窝。
玉麟本能地蜷缩了身体。
“怎么,到现在还要害羞?”乔岫藩笑笑。
“也不是,只是。。”玉麟说不出话来。
乔岫藩伸臂将他楼在怀里。
“你今天很累,我们就好好休息。”
玉麟感受到乔岫藩的温柔,心里暖暖的。
“乔大哥。”
“嗯?”
“有时候我看见你一个人站在窗口边上发呆,你是在想念谁吗?”玉麟小心翼翼地问。
乔岫藩一楞,随即紧紧搂着玉麟。
“在想念他吗?”玉麟轻轻地说。
乔岫藩手指一僵,点点头。
“没事的,的确应该想念的。”玉麟善解人意地说,“谁都有过去,旁人没有权利剥夺。”
“玉麟,你真好,总是这样心善。”乔岫藩笑笑。
“我觉得自己比他幸运。”玉麟抬起头,用手摸摸乔岫藩英俊的脸,“至少,我可以陪乔大哥度过后半生的路,这样已经是太大的幸运。”
乔岫藩静静看着玉麟,吻着他的额头。
“玉麟,你不会离开我吧。”
玉麟笑笑:“当然不会,十头牛也拉不动我的。”
乔岫藩笑着刮刮玉麟的鼻子。
亲情
周末,乔岫藩和玉麟一起去看外婆。
开车前去,乔岫藩将车停在闹市区的对面。
“这里是?”玉麟问。
“那对面的马拉糕很好吃,许多老人都喜欢。”乔岫藩笑着指指对面拥簇不堪的小店。
“人好多啊。”玉麟凑头过去看看。
“你在这里等我。”乔岫藩下了车,快步走到对街。
玉麟看着高大的乔岫藩排在队伍尾端,两手插着裤袋子,一副闲适的样子,不禁莞尔。
过了很久,乔岫藩才回来,买了两袋热腾腾新出炉的马拉糕。
玉麟接过牛皮纸袋,拿出纸巾为乔岫藩擦擦额头上的细汗,心里感动。
到了养老院,敲开外婆的房间,只见外婆远远地蜷缩在床角边,玩弄着自己的袜子。
“外婆,我们来看你了。”玉麟轻轻走过去,叫着外婆。
外婆头也不抬,只是将脚上的袜子拨上拨下,嘴里嘀咕着什么。
“外婆,这是乔大哥。”玉麟介绍乔岫藩给外婆认识。
外婆很漠然地看了一眼乔岫藩,又低下头拨弄脚上的袜子,袜子后面破了个小洞,外婆仍在不停地扯拉,洞越来越大。
乔岫藩递过马拉糕,放一块在外婆的手里。
外婆呆呆的看了一会,两眼无神,撅起嘴巴嘀咕:“我喜欢绿豆饼。”
乔岫藩笑笑:“那我去买。”
“不,我去好了,我知道这里附近有卖的。”玉麟起身,“乔大哥,你和外婆说说话。”
乔岫藩点点头。
玉麟推门出去买绿豆饼。
等玉麟回来,推开门,却听到细微的水声,像小溪潺潺流动的声音,一看,心里惊讶,乔岫藩正俯下身,给外婆洗脚。
外婆傻笑着地看着自己的脚,乔岫藩撩起袖子很细心地拿干净的白毛巾慢慢擦拭外婆的皴裂的脚。
“乔大哥,你怎么。。。。”玉麟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外婆脚冷,我看那边有热水壶就盛了热水给外婆洗个脚。”乔岫藩淡淡地笑,笑得极其自然。
“我来好了。”玉麟赶紧俯下身。
“没事,我来。”乔岫藩执意。
外婆越老却越像个孩子,好几次用脚胡乱地泼水,弄得乔岫藩衣服上一身湿,地上也是水汪汪的一潭。
外婆洗完脚,又要穿上之前的那双破袜子。
玉麟赶紧从衣柜里拿出一双新的给外婆换上,外婆又是呵呵地笑,手捏着绿豆饼,将里面的馅全挤出来,再舔舔。
玉麟看得心疼。
“没事的,随外婆喜欢。”乔岫藩拍拍外婆的肩膀,“你现在和外婆聊聊,我在外面等你。”
玉麟感动地点点头。
乔岫藩出了门,从大衣里掏出烟盒,缓缓点上一支,若有所思。
傍晚,两人坐车回家。
“乔大哥,谢谢你。”玉麟笑笑,“你对外婆真好,刚才外婆还偷偷说挺喜欢你的。”
“是吗?喜欢我就好。”乔岫藩笑笑。
“没想到你会为外婆洗脚。”玉麟低头,浅浅地笑,“我真的很感动。”
“也不是什么大事,玉麟的外婆就是我的外婆,我们应该一起照顾。”乔岫藩说着,“况且,我以前也常常给母亲洗脚的。”
提到乔老太,玉麟感到内疚,自从乔岫藩和自己在一起后回家看乔老太的次数越来越少,母子之间的关系也颇为冷淡。
“乔大哥,我们去看看伯母吧,好久没去看她了。”玉麟提议。
“算了,改天吧。”乔岫藩淡淡地说。
“就今天。”玉麟有些坚定的说,“没关系的,不用为我担心。”
乔岫藩伸手摸摸玉麟的头,会心笑笑。
车子一个转弯,向另一个方向开去。
到了目的地,玉麟反射性地照照车镜,整理头发,却失望地看见镜子里自己的脸上还是一条消褪不尽的疤痕。
按了门铃,阿姨出来,看见乔岫藩,笑得欢喜。
“老太太,老太太,您看谁来了?”
乔老太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一听声音,有些颤巍巍地起身,转头一看,是自己多日不见的儿子还有玉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