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洵口中的咖啡都要喷出来了,瞪圆眼睛看着笑靥如花,犹如花痴的关斯灵,赶紧咽下咖啡,用纸巾擦了擦嘴唇:“嫁入豪门不是应该每时每刻都战战兢兢,检查自己的言行是否得体,给婆婆端茶递水外加请安,看公公的脸色行事,任劳任怨地伺候老公吗?”
“亲爱的,别说我太嚣张啊,我的运气就是那么好,池珩的父母非常和蔼可亲,他们两老自己都很恩爱,顾不及我们的生活。”关斯灵眼眸亮亮的,“他们说了对池珩要打要骂随我便。”
蔺洵瞅着关斯灵一脸幸福溢出水的模样,转了转眼睛继续说:“那你岂不是要爱上池珩了?”
关斯灵口中的蓝莓慕斯正甜腻地软化在舌尖上,听到这句话,心像是漏了一拍,马上说:“没有,哪有什么爱不爱的,你可别逗我这个快二十七岁的大龄少女。”
蔺洵看出了关是灵眼眸中的闪烁,立刻点明:“我看你已经陷入爱情之中了,否认只是因为你怕…你怕…你怕受伤害吧,怕付出的爱情得不到对方应有的回应,别否认哦,我太了解你了,亲爱的,你那盛满桃花水的眼睛已经泄露了一切,人的眼睛是不可能骗人的,更不可能骗熟人。”
关斯灵悠哉悠哉地抿了口咖啡,慢吞吞地转移话题:“爱不爱的又不能当饭吃,反正我现在很开心很快乐,婚姻不就是这样吗,除了小孩子过家家之外,有哪对夫妻一直在说爱不爱的,又矫情又肉麻。”
换来的只有蔺洵更明亮如刀锋的眼神,她但笑不语,心想:关斯灵,你就逃避吧,逃避得了别人,逃避不了自己。她捞起餐桌上的免费薯条,问:“好了不说爱不爱的,说实在的,你性福吗?竖心旁的那个性。”
“蔺洵!你这个女流氓,这样的事情是能当众问的吗?”关斯灵压低声音。
“关斯灵你少装纯洁,台言小说你也看了不少的,每次都看得脸红心跳,满脸春水荡漾,快告诉我,你们性福不性福?池总是不是外强中干?”蔺洵大啃薯条,咬得那叫一个脆。
关斯灵稍微扭捏了一会,想想自己也是二十七岁的大龄少女了,不必避讳这个话题,坦诚道:“他是床下闷骚,床上明骚…技术嘛,是挂5挡的那种。”说完羞羞地瞧了一眼蔺洵,又羞羞地低下头,捞了一根薯条塞进嘴里,“不许再问了!”
和蔺洵聊了整整三小时,关斯灵打电话给池珩,报了地址,让他来接她。
等池珩的途中,天色渐变,一直暗了下去,终于下起了暴雨,幸好十五分钟后暴雨停止了。
池珩的车停在离咖啡馆五百米之外的空地,他撑了一把黑色大伞,快步走到咖啡馆门口,关斯灵和蔺洵已经等在那里了。
咖啡馆门口蓄了一条黑黑臭臭的脏水,关斯灵正犹豫怎么跨过去,池珩已经走过来,伸展长臂,将她抱了起来,关斯灵很自然地用双手攀附在他的脖子上,提起双腿,那漂亮的高跟鞋幸运地躲过了脏水的洗涤。
蔺洵瞪圆了眼睛,心想这一切会不会太自然了?关斯灵像一只小鸟一样蜷缩在这个英俊得令人发指的男人怀里,这样的场面真是闪瞎了自己的老眼啊!心里酸溜溜的…
池珩的黑色西服上缀满了雨水珠子,他浑身散发着一种类似薄荷和海洋的味道,关斯灵大口地吸了吸,很乖巧地蜷缩在他怀里,然后朝身后咬牙切齿的蔺洵眨眼睛。
池珩很绅士,微笑地和蔺洵打了招呼,认真地自我介绍,然后提出送蔺洵回家。
一路上,蔺洵很快被池珩散发出来的气场慑服了,她偷偷贴在关斯灵耳边说:“你老公真的好赞!不过他这么闷骚很难想象床上挂5挡是什么样子。”
关斯灵赶紧用手指弹了弹蔺洵的额头,瞪圆眼睛警示她不要再提这个话题。
蔺洵“啊”地叫出来。
送蔺洵回家后,池珩开车载关斯灵去了S市一家商务餐馆,一进去便碰到了认识的人,胡勤,池珩的高中同班同学,他见到池珩超级激动,嗓门很大:“池珩池总!你现在可大发了啊!还认识小弟不?哟,这是你老婆吧,够漂亮的,长得神似李嘉欣啊。”
其实关斯灵一点也不像李嘉欣,只是胡勤的女神是李嘉欣,他夸一个女人漂亮的时候就会用像李嘉欣来形容。
胡勤很热情地提出要和池珩一个包厢,因为没有参加池珩的婚礼,这顿必须他请。他点了一桌子的菜,还站起来为关斯灵布菜,非常殷勤。
“池珩你现在身价有这个数字了吧。”胡勤伸出两只手掌,笑呵呵地说,“你的辉煌战绩都传到B市了,我当时还想着池珩,池珩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啊,后来拍了怕脑袋,哟,这不是我的老同学嘛!”他说着转头看关斯灵,“你别看池珩现在这么冷静沉着的样子,他高中的时候还曾经有过疯狂叛逆期,赛车,打架,泡妞…”
池珩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胡勤立刻笑着摆手:“我承认泡妞是我加的,他可是痴情种啊,百年一见的痴情种啊,嫁给他你值了!”
关斯灵莞尔一笑,她觉得这个胡勤真的很有趣,说话一直摇头晃脑,肢体语言很丰富,有点像一只活泼的猴子。
“你现在怎么样?”池珩问他。
说起自己的事情,胡勤照样喋喋不休,他叹了口气:“刚从B市调过来,任职S市这块的销售总经理,看起来是平调,但这里的市场我一点也不熟,亚太区的那个坏心眼的BOSS给我了一个超烂的团队,只有六个人,两个还是刚大学毕业,一点经验也没有,还有一个是大肚子,随时随刻就要去生孩子,哪有心思放在工作上,所有的脏活累活还是我全揽,诶!”
说到“大肚子”三个字,胡勤想起什么,立刻从皮夹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池珩:“瞧,这是我的大胖儿子,一岁不到,出生时候整整九斤!哭声都要掀翻医院的天花板了!”
关斯灵凑过去看照片上的婴孩,真的白白胖胖如一个肉团子,非常可爱,她忍不住赞美:“太可爱了,好想捏捏。”
“脾气坏着呢!狡猾着呢!”胡勤笑着抓头。
池珩也看了很久,眼眸流露出柔情,似乎也沉浸在这肉呼呼的孩子带来的幸福感之中,好半天才递还给胡勤,淡淡的笑容还浮现在嘴角边。
关斯灵喝了两杯葡萄酒,中途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还没推门进去,便听到胡勤的大嗓门,他说:“池珩,你以前不是非那个宋今不娶的吗?你那时候多疯狂,都追到她家楼下摆爱心蜡烛,守了一个晚上,最后才知道楼上没人!”
关斯灵的脚步一顿,推门的手缩了回来。
胡勤像是喝醉了酒,兴头正高,哈哈地笑起来:“你这个痴情种,为了她做过不少傻事!现在想想是什么感觉,为自己感动呢还是觉得不值得呢?”
池珩微醺,衬衣胸口的扣子解开,他的手臂搭在长椅上,神情慵懒,眼眸如黑曜石般迷人,轻笑道:“你别总拿过去的事情嘲笑我,谁没有年轻犯傻的时候,那些我都快忘记了。”
“也对,你现在娶了那么漂亮的老婆,那些陈年旧事应该忘记了。”胡勤促狭地笑了,“说实在的,你当时追她的那股劲我到现在都佩服不已,真的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现在还有那种激情吗?你现在的老婆还是那么追到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