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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附近的青竹居,人均消费要八百多,倪好好向往很久,说里面的青菜都是用鲍鱼煨的,点心精致得和工艺品似的,她一定要进去吃一次。
湛明澜笑说好啊,你既然这么迫不及待地烧钱,我陪你,到了叫我,我再看会书。
过了二十分钟,倪好好的短信就来了:人已到,定了202包厢。
湛明澜将书和水杯都塞进包里,再看了看包里的内袋,庆幸前几天给倪好好准备的礼物没有拿出来,还放在那里,一个蓝色的丝绒盒子,里面搁着的是一个天鹅项坠,倪好好就喜欢这个品牌的饰品。
走出图书馆,她过马路到对面,径直走向青竹居。
因为连下了几日的暴雨,路边的水洼不浅,湛明澜穿了一双平地凉鞋,小心翼翼地跨过去。一辆车却在这时候急速过来,车轮碾过水洼,溅起的水打在湛明澜的身上。她一阵凉意,衣服和裤子都被溅湿了,更别说鞋子,脚趾缝里全是又黏又湿的水。
赶紧从包里拿出纸巾,低头随便擦了擦。
那辆车停在她不远处,车后座的人摇下窗,将目光投在她身上,片刻后吩咐司机开锁,他迈开长腿,下了车。
湛明澜正在擦小腿上的污渍,视野中出现一双做工不错的皮鞋和一双修长挺拔的腿,带着淡淡的皮革味,她本能地抬头,一个晃神,差点喊出来,幸好及时刹车。
她面前是个高大挺拔,穿着华贵的男人,这没错,貌似气场很强很彪悍,这也没错。但是为什么,怎么会,怎么可能,也太诡异了吧…这个男人怎么长得和言敬禹这么像呢?她凝眸看了好一会,确定不是言敬禹,但真的有七分像。
“很抱歉,似乎给你造成了麻烦。”男人打量了一下她上上下下,有礼貌地道歉。
“没事,只是意外而已。”湛明澜说。
男人沉吟了一会,问道:“需要赔偿吗?”
湛明澜笑着摇头:“哪有那么夸张,回去洗洗就好了。”顿了顿后忍不住说,“你长得真的好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是吗?”男人站姿很好看,微微颔首,“那很巧。”
湛明澜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像是最拙劣的搭讪语,憨憨一笑:“是真的,我是实话实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呢?”
男人没有回答,那莫测的眼神似乎在笑她的冒失。
湛明澜也意识到自己的唐突,瞬间产生一种错觉,自己像是古代那类轻易索要闺阁女子芳名的登徒子,旋即为自己解围:“我没事,衣服裤子拿回家洗洗就好了,先走了。”
湛明澜走了几步,又回头,想再看看这个和言敬禹长得很像的男人,这一回眸,恰好那男人的目光也投过来,不轻不重地回应她的眼神,她有些尴尬,但没有闪避,对他友好地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俺的澜澜,竟然是流氓系的,咳咳。这时候的澜澜还是比较纯真的,后有变化。文文不要养肥~追文是真爱,留言更是真爱中的真爱。看肥多么勤快,大家也不要偷懒哦。
chapter5
青竹居消费很贵,连一杯漂着一片嫩叶的茶水都上百,倪好好的奖考金挥霍得快差不多了。
回到家后,湛明澜迫不及待地找言敬禹,他正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看书,穿着休闲,修长的手扣在太阳穴上,低眸看得很认真。
“哥,我告诉你一件超有意思的事情。”湛明澜坐下后说,“我刚才在外面遇到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男人,不是一般的像,是非常像,身材,高度,五官都很像。”
言敬禹抬眸,看着湛明澜一会,伸手将她黏在脸颊上的一缕头发撇开,似笑非笑:“真的?”
“真的,我亲眼,近距离看他,好像是你的复制版。”湛明澜说着,思绪千奇百怪起来,“莫非你还有另一个兄弟?”
“没有。”言敬禹拍了拍她的脑袋,随意道,“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的去了,有什么可惊讶的?”
“也是。”湛明澜想了想后又笑,“不过我还是觉得好神奇。”
言敬禹看她孩子气的模样,不禁莞尔,指了指桌子上的点心:“吃点东西。”
是佣人阿姨刚烘焙出来的蓝莓饼干,气味芬芳诱人,湛明澜伸手越过圆盘,拿起他面前小碟里缺了口的一块,言敬禹轻咳,提醒她:“这是我吃过的。”
“不能浪费啊。”湛明澜咬了一口,甜甜的,脆脆的,十分美味。
两人聊天,言敬禹说起下周要去H市父母的公墓悼念逝去的双亲,湛明澜立刻说,我和你一块去,还可以吃到H市的东坡肉和糖藕。
往年,她也是和他一块去的。
“天气这么热,你还是待在家里吧。”
“我再待下去就要发霉了,我要和你一块去,当做开学前的短途旅行。”湛明澜坚持。
“那行。”言敬禹应允了。
隔周,言敬禹自驾车,载着湛明澜去H市。湛明澜随身携带了一只很小的,方形行李箱,里面只塞了点衣服,护肤品,干净利落,她穿得也简单,要不是言敬禹提醒,她连墨镜和遮阳帽都懒得拿。
“你个子又高了。”上车之前,言敬禹突然说道。
“好像是的,又长了一公分。”湛明澜笑,“我可不想再长了,倪好好说我个子高,容易驼背。”
她已经有一米六九了。
言敬禹看了看她,蓝色的紧身T恤,白色的热裤,一双笔直修长,有韧力的腿,身材亭匀,是个大姑娘了。
“也是,你以后穿高跟鞋可能会比男朋友高。”言敬禹的眼眸浮上一层笑意,“他会自卑。”
湛明澜立刻说:“我说了我不会找除了你之外的男人的,你有一米八五,我放心长,没事。”
言敬禹轻摇了下头,没接话,打开车门让她先进去,嘱咐她系好安全带。
湛明澜心想:每次都转移话题。
从S市到H市的车程需要两个半小时,湛明澜为了不影响言敬禹开车,戴上耳机专心听音乐,时间长了耳朵难受,便摘下了,低头无聊地看自己圆圆钝钝的指甲。
“没事,可以和我说话。”言敬禹说,“现在路况很好。”
湛明澜想了想问:“你有没有喜欢过女人?”
阳光下,言敬禹的侧脸被镀上了淡淡的金色,眉目清隽,轮廓鲜明好看,显得很是迷人,他缓缓转方向盘,回答:“好像没有。”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好像是什么意思?”
“喜欢的话…”言敬禹斟酌了一下用词,“一定有过,有段时间很喜欢长腿,皮肤白白的女孩,如果她恰好又聪明,就更吸引我。”
“那爱呢?”湛明澜侧过头,加深了她的好奇,“你有爱过什么女人吗?”
“没有。”回答得干净利落。
答案和湛明澜想得差不多,喜欢和爱是有区别的,喜欢很短暂,也许对方的一个眼神,一个笑容,一个举止就可以吸引你,让你喜欢,但爱,就复杂一些了,言敬禹…总觉得他没有爱过哪个女人,他连女朋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