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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危雪没有搭理她,将她拉到沙发前。

  白渺还在喋喋不休:“真的,我从小到大都是这么处理的,反正皮糙肉厚,过两天就长好了……”

  不等她说完,沈危雪突然抬眸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十分平静,但白渺却瞬间息声了。

  虽然沈危雪从来没有在她的面前生过气,但她可以确定,如果再继续说下去,那她今天就能看到沈危雪生气的样子了。

  直觉告诉她,那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看到白渺乖乖闭嘴,沈危雪这才收回视线,然后抬起手,将她按坐到沙发上。

  他的动作并不粗暴,反而很温柔,但白渺却感受到了力量上的悬殊。

  她突然意识到,不管沈危雪有多温柔,他都是一名成年男性。

  只要他想,一只手就能将她按倒在沙发上。

  但他从来没有这么做过。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在他的眼里,是毫无吸引力的……?

  不不不,人家可是教授,就算真的遇到喜欢的人,也不可能做出这种行为吧?

  话说,沈教授有没有女朋友来着?反正肯定没结婚,她早就偷偷巡视过了,这个家里别说是结婚照,连一件女性使用的生活用品都没有,就连给她的钥匙都是备用的……

  该不会是gay吧?!

  白渺的思维越来越发散,越来越离谱,好在沈危雪并不知道她的小脑瓜正在想什么。

  他蹲下身,从一旁的储物柜里取出药盒,拿出棉签和碘伏,然后在白渺的身旁坐了下来。

  “手伸出来。”他轻声道。

  “哦。”白渺乖乖伸手,指缝间残留着未干的水迹。

  沈危雪抽出一张纸巾,先将她指缝里的水迹擦干净,然后将她的手放到自己膝盖上,手心摊开向上。

  他的动作小心,指尖不经意划过白渺的手掌,触感温凉,带起丝丝痒意。

  白渺的手指轻颤了颤。

  “疼么?”沈危雪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当即关切询问,“是不是我扯到伤口了?”

  白渺连忙摇头:“没有。”

  沈危雪不确定地看了她一眼,接着拿起棉签,蘸了一些碘伏在上面。

  “疼就告诉我。”他不放心地叮嘱。

  他发现了,白渺很擅长忍耐。

  尤其是忍耐疼痛。

  这也是不爱惜自己的表现。

  沈危雪收敛思绪,用棉签轻扫白渺划破的指腹。碘伏接触伤口,白渺感受到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她下意识咬住下唇,将喉咙里的呻吟压了下去。

  但她微微抽动的小拇指还是暴露了她的状态。

  沈危雪抬起眼睫,眼底浮起一丝歉意:“很疼?”

  白渺佯装无事:“还好。”

  沈危雪看出她在勉强自己。

  “我会再轻一点。”

  他这样说着,手上的动作果然更加轻柔了,小心翼翼,眼底泄露不易察觉的怜惜。

  白渺看着他低垂的眉眼,再次不受控制地想起那个梦。

  太真实,也太缠绵了,让她不由想到更多。

  “沈教授……”白渺状似无意地开口,“这里一直都是你一个人住吗?”

  “嗯。”沈危雪正在专注地为她处理伤口,只低低应了一声。

  “没有别人?”白渺继续试探,“比如女朋友什么的……”

  沈危雪微微俯身,在她的指腹上轻吹了吹。

  “我没有女朋友。”

  他的呼吸很轻,像柔软的羽毛,轻拂在白渺的手指上,莫名让她指尖一颤。

  “还是很疼?”

  沈危雪注意到了她的细微动作。

  “不是……”白渺不好意思地说,“只是有点痒……”

  沈危雪微微一怔,抬起纤长的眼睫。刚好白渺也在看他,二人目光相触,白渺连忙急急避开视线。

  “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明白。”沈危雪平和地安抚她,“我也没有多想。”

  他这么一说,白渺心底的紧张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约约的失落。

  她倒是希望他能多想一点。

  用碘伏清理完伤口,沈危雪又拿出创口贴,对准伤口所在的位置,细致地为白渺贴上去。

  白渺鼓起勇气,继续追问下去:“沈教授,你刚才说你没有女朋友……”

  “嗯。”

  “那男朋友呢?”

  “……”

  空气突然静了下来。

  白渺察觉到这个问题很有问题。

  她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但是来不及了,沈危雪已经听见了。

  沈危雪停下手上的动作,安静地想了想,然后抬起视线,认真地对白渺说:“我不是同性恋。”

  白渺尴尬得头皮发麻,脸颊发烫:“对不起……”

  “没事,你会这么误会也很正常。”沈危雪的语气还是很平和,“你还想问什么?我一并回答了吧。”

  糟糕,他不会是生气了吧?

  白渺心里一慌:“我没有问题了……”

  “真的?”

  白渺点头如小鸡啄米:“真的!”

  “那过来洗手吧。”

  沈危雪牵起白渺的两只手,淡定自若地拉着她回到厨房。

  白渺顺从地被他牵着,心里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就结束了?不再说点什么?

  沈危雪将她拉到水池前,将她的右手放到水流下。

  白渺一头雾水:“呃,我刚才已经洗过了……”

  “我知道,但我刚刚把碘伏滴到你的手背上了。”沈危雪微微侧头,平静地看着她,“你没感觉到吗?”

  他们的距离很近,白渺猝不及防,直直撞进他浅淡的眸子里。

  他的眼睛太透澈了,像世界上最完美的艺术品。

  在这种目光下,她很难集中注意力。

  “我、我没感觉到……”白渺回答得心不在焉。

  沈危雪轻叹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低头专心帮她洗手。

  他先将洗手液挤到自己手上,揉出绵密的泡沫,然后像给小孩子洗手一样,在白渺的手背与手心轻轻揉搓,连指缝都不放过,直到整只手都用泡沫过了一遍,最后才用清水细细冲洗。

  整个过程都很温柔细致,但白渺的心跳却越来越快,脸上更是红得几乎滴血。

  她知道沈危雪对她没有任何旖旎的想法,但这个洗手方式还是太亲密太细致了。

  会让她想起一些不合时宜的东西。

  “那个,还是我自己来吧……”白渺心下紧张,下意识想将右手从沈危雪的手里抽回来。

  沈危雪侧眸看她:“你自己可以吗?”

  白渺避开视线:“可以。”

  “那你自己来。”沈危雪松开手,静静看着她。

  白渺没想到他说松手就松手,自己现在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在他面前洗手。

  右手上还有残留的泡沫没洗净,这些泡沫十分黏滑,仅以清水冲洗是不够的,必须用另一只手辅以揉搓。但左手又刚受过伤,两根手指都被创口贴包起来了,不能碰水,没办法,白渺只好用一种非常不美观的方式——用左手的小拇指搓洗右手。

  这个动作很吃力,也很滑稽,沈危雪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忍不住轻轻叹气。

  “还是我来吧。”

  他将白渺受伤的爪子提到一边,简单迅速地帮她洗净右手,顺便擦干水。

  白渺羞愧得无地自容。

  “你去休息吧。”沈危雪摸摸她的头发,“我这边很快就好。”

  “……哦。”

  白渺这次不逞能了,老老实实回去客厅。

  一周后。

  经过上次的切手指事件,现在无论白渺说什么,沈危雪都不会将切菜的任务交给她了。

  白渺很苦恼。

  她认为这是个不好的征兆。再这样下去,她很快就会变成一个彻底的米虫,一个只会白吃白喝的笨蛋,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不会有人喜欢笨蛋米虫,更何况那个人还是沈危雪。

  白渺觉得自己必须得发挥特长,展示一下自己的优点和才艺,这样才能挽回在沈危雪眼里的形象。

  但她有什么特长和才艺呢?

  白渺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一点——她很擅长做PPT。

  ……完了啊。

  思来想去,白渺最后还是放弃了。

  和沈危雪相比,无论什么特长都会变得黯然无光。既然如此,不如坦诚一点,直接询问沈危雪需要什么,这样才是最实际有效的。

  打定主意,白渺便去敲沈危雪的门。

  现在才晚上八点,一般这个时候,沈危雪还没睡,也不会在外面乱跑,她过去找他刚刚好。

  白渺在门外敲了几下,又等了一会儿,却迟迟没人过来开门。

  难道是出去了?

  白渺心下奇怪,刚好备用钥匙就在口袋里,她顺手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客厅里的灯开着,车钥匙也像往常一样放在玄关处,然而白渺却到处找不到人。

  她转了一圈,连阳台都找过了,最后来到浴室外。

  浴室门是关着的,看着从门下漏出的灯光,白渺顿时恍然。

  原来沈危雪在洗澡。

  ……看来她来得不是时候。

第117章 现代篇

  白渺犹豫一秒,转身便要离开。

  她是来谈正事的,又不是来偷窥的。既然沈危雪现在没空,那她就换个时间再来吧。

  反正不能留在这里,显得她像个心怀不轨的变态。

  白渺迈开步子,正要向玄关走去,耳边突然听到“咔嚓”一声响。

  浴室门开了。

  身穿浴袍的沈危雪正站在门内,微微惊讶地看着她。

  “渺渺?”

  白渺:“……”

  她怎么,总是,这么,不合时宜呢?

  白渺浑身僵硬,别说是腿,连眼珠都转不动了,只能像尊木偶似的,呆呆注视着面前的沈危雪。

  她现在唯一庆幸的是,沈危雪没有裸身出浴的习惯。起码他还是有好好穿着浴袍,但即便如此,眼前的画面仍然对白渺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脱去常服的沈危雪看起来更加高挑,浴袍下的身形挺拔修长,宽肩窄腰,肌肤白皙光洁,锁骨明晰,透着冷玉般的质感。

  漆黑短发温顺地贴着侧脸,略微潮湿,氤氲着温热的水汽,将他的浅眸映衬得越发剔透。

  他的睫毛也是湿漉漉的,轻轻扇动的时候,如同被雨打湿的蝶翼,轻盈无依,月华流转,别有一番潋滟水光。

  这人长得实在太好看了,好看到就算白渺现在拼死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想必也没人会信。

  但白渺还是想说,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个,我不知道你在……”白渺紧张得有些结巴。

  “什么?”沈危雪轻轻眨了下眼睛,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这个表情……果然是不信吧!

  “我不知道你在洗澡……”白渺欲哭无泪,“真的,我也是刚刚才发现,我都准备出去了……”

  她表现得这么紧张,倒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害怕沈危雪误会她。经过前几次事件,她确信自己在沈危雪心里的形象已经够糟糕了,要是再加上偷窥洗澡这一条,那沈危雪估计会直接把她赶出去。

  可能还会中止他们的饭搭子生活。

  她不是为了那一口饭,她只是……害怕沈危雪会讨厌她。

  若是放在以前,她从来不会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就算讨厌她又如何,只要不影响她自己的生活就行。

  但这种豁达自由的心态却在遇到沈危雪之后逐渐瓦解。

  她开始变得患得患失,开始在意沈危雪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看法。

  这种感觉……她无法形容。

  眼看着白渺越说越窘迫,几乎快要哭出来了,沈危雪心里一软,顿时收了调侃的心思。

  他微微俯身,轻捏了捏白渺的脸颊:“我又没说什么。”

  白渺一怔。

  他的声音很轻,也很低柔,气息温热,发丝间萦绕着清幽冷冽的香气,是沐浴露的味道。

  “你不生气吗?”白渺怔怔地问。

  沈危雪目光柔软:“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我没经过你的同意就进来了……”白渺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语气充满内疚,睫毛不安颤动。

  一般人都会生气的吧?毕竟他们只是邻居,又没有其他更亲密的关系。

  白渺理所当然地这样认为,谁料沈危雪听了,却发出一声轻笑。

  “我把钥匙给你,不就是为了让你想进就进么?”

  为了让她……想进就进?

  白渺一愣,心底突然涌起一阵异样的情绪。

  她不由抬眸,正好对上沈危雪的视线。

  她突然发现他们居然离得这么近。

  沈危雪低垂着眼睫看她,发丝几乎垂到她的额头,水汽氤氲,酝酿着似有若无的热意。

  他的手还覆在她脸畔,指节修长,再下滑几分,就能落到她的唇瓣上。

  白渺的心跳开始活跃,呼吸也失去了原本的节奏。

  “沈教授,我……”

  她刚开口,客厅里突然响起一串手机铃声。

  沈危雪低低叹息,柔声对她说:“稍微等我一下。”

  “……嗯。”

  白渺心情复杂,连忙闭上嘴巴,乖乖站到一边。

  沈危雪摸摸她的头发,走到茶几边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白渺跟在后面,暗暗松了口气。

  她刚才差点就冲动了,还好这通电话打断了她。

  不夸张的说,这个打电话的人现在就是她的恩人。毕竟她刚才的脑子都是空的,要不是这通电话,她都不知道自己会说出什么话来。

  心念电转间,沈危雪已经挂断了电话。

  “抱歉,我得出去拿个快递。”他一脸歉意地对白渺说。

  白渺闻言,连忙开口:“那我也回去……”

  “你不是有事找我吗?”沈危雪讶异地打断她。

  干嘛拆穿她!

  白渺继续说:“我的事不重要,还是你的事比较重要……”

  “我的事也不重要。”沈危雪笑了笑,“而且我很快就回来,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白渺:“……”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沈教授似乎比以前强势了……

  他都这么说了,白渺也不好再推辞。她只能乖乖应声:“那我在这里等你。”

  “嗯,我去换衣服。”

  沈危雪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发,然后便回卧室了。

  白渺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半晌,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脸。

  有点热。

  沈危雪很快换好衣服,对白渺叮嘱了一句“冰箱里有冰淇淋”,便拿上钥匙出门了。

  白渺知道,冰淇淋是沈危雪特地买给她的。

  因为沈危雪不吃这些东西。

  她心里美滋滋的,开开心心跑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盒草莓味的冰淇淋,刚吃完最后一口,沈危雪就回来了。

  他说的没错,速度的确很快。

  沈危雪将快递放下,先进屋洗手,然后走进客厅,对坐在沙发上的白渺说:“冰淇淋吃了吗?”

  “吃了。”白渺连连点头。

  沈危雪走到她面前,视线从她唇上扫过:“草莓味的?”

  白渺很惊讶:“你怎么知道?”

  沈危雪笑了笑:“你嘴唇上面有一点草莓粒。”

  白渺一听,连忙抬手擦了擦嘴。

  “现在呢?”她仰起脸,眼巴巴地看着沈危雪。

  沈危雪眸光低垂,声音莫名轻了下来:“还有。”

  “还有?”白渺觉得纳闷,又擦了两下,“我怎么没摸到……”

  沈危雪凝视着她,突然抬起手,在她的唇上轻触一下。

  这一下如蜻蜓点水,动作极轻,但白渺却像过电一般,战栗感从尾椎骤然升起。

  她的脸瞬间红了:“现、现在呢?”

  沈危雪抽出一张纸巾,在指尖迅速擦了一下,接着扔进了垃圾桶。

  “现在没有了。”他神色如常。

  “真的?”白渺狐疑地看着他。

  难道是她眼花了,刚才那张纸巾上好像没有任何东西啊……

  沈危雪抬手掩唇,清了清嗓子,自然地转移话题。

  “对了,你之前要说什么?”

  “哦,那个……”白渺略微停顿,随即顺畅地接下去,“是这样的,我是觉得这段时间实在太麻烦你了,天天过来蹭饭不说,还……”她想起沈危雪帮她洗手的过程,直接略过了这句话:“总之,我很想为你做点什么,但我又不知道你需要什么,所以就干脆过来问你了。”

  沈危雪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神色温和,语气平缓:“就算你不来,我每天也要做饭,现在还有你陪我,这对我来说已经很好了,你不需要再做什么。”

  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但白渺很清楚,这只是他的话术。

  这次她说什么都不会被糊弄过去了!

  白渺双手按在膝盖上,腰背挺直,态度非常坚持:“不行,无论是做什么都好,反正你必须得让我做点什么。”

  沈危雪微微沉吟:“那陪我吃饭……”

  “这个不算!”

  “……”

  眼见白渺如此坚定,沈危雪很是无奈,只好托着下巴,认真思忖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说:“那就陪我看电视吧。”

  看电视?就这么简单?

  白渺有点勉强:“还有没有别的……”

  “我现在就需要你陪我看电视。”沈危雪认真道,“一个人看没意思,我希望你陪我。”

  他说了这句话。

  希望她陪他。

  白渺鬼迷心窍,随即在心里分析起来。其实看电视也不错,她还可以针对剧情发表自己的独特见解,让沈教授对她刮目相看,或者趁机表现出她强大的共情能力,让沈教授对她产生怜爱之情。

  这么一想,看电视简直太完美了啊!

  白渺越想越兴奋,立即点头答应:“好,那就一起看电视吧!”

  沈危雪的眼底浮起一丝笑意,他撑着膝盖起身,温声询问:“想吃什么吗?”

  白渺眼睛雪亮:“想吃冰淇淋!”

  “你太虚了,冰淇淋不能多吃。”沈危雪拍拍她的脑袋,将果盘推到她面前,“还是吃水果吧。”

  白渺:“……”

  那还问她干嘛!

  沈危雪打开电视,认真找了一会儿,最后选了一部剧,开始安安静静地看了起来。

  白渺一边吃葡萄,一边抬头看屏幕。

  看着稳定的画面,听着稳定的旁白,她很快发现——这是一部纪录片。

  白渺:“???”

  居然是纪录片?大晚上的把她留下来就为了让她陪他看纪录片?

  这还让她怎么发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