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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她解除了,被她解除了,被她解除了……

  重点是“她”!

  这么庞大的幻象,是被她一个人解除的!

  这叫什么?这叫以一己之力带飞整个小队,这叫飞机拖航母,这就是她的高光时刻啊!

  这不得直接加到满分?

  白渺激动得脸都热了,沈危雪低垂着眼睫看她,目光柔和,声音清润。

  “很热么?”

  白渺眼神晶亮:“有点。”

  沈危雪伸出手,轻触了触她的脸颊。

  他的指尖修长,白皙如玉,摸起来也像玉一样凉凉的,此时与她的肌肤相触,生出一种特别的温度。

  白渺微微一怔。

  忽然,远处传来唐真真焦急的呼声。

  “白渺,你在哪里呀——”

  “白渺——”

  沈危雪指尖微顿,唇边溢出低低的叹息。

  “……来得倒是快。”

第28章

  白渺也挺惊讶。

  没想到唐真真他们这么快就找到这里了,她还以为他们会一直发现不了呢。

  不过,师尊也在这里……

  白渺正要询问沈危雪的意见,一晃眼,青年的身形已经在她眼前消失。

  她一低头,一只漂亮干净的白猫正平静地坐在地上。

  看来师尊并不希望其他人知道他的存在。

  白渺立即抱起白猫,扬声回应:“真真,我在这里!”

  唐真真三人听到她的声音,很快赶了过来。

  三人气喘吁吁,神色紧张,看得出来这段时间找她找得很是辛苦。

  阮成殊看到白渺,正要开口,就被唐真真抢先了。

  “白渺,你没事吧?”唐真真担忧道。

  白渺摇摇头:“我没事。”

  宗元撑着膝盖将白渺打量了一番,庆幸道:“还好……还是完整的。”

  阮成殊冷冷瞥了他一眼。

  “你怎么会跑到……这个鬼地方?”唐真真环顾四周,打了个寒颤。

  此处遍地坟头,很多墓碑上连名字都没有,长满了杂草,周围黑漆漆的,惨白的月光照下来,说不出的阴森渗人。

  白渺:“说来话长。”

  怀里的白猫听了,浅浅抬眸看了她一眼。

  她这也算是现学现用了。

  白渺咳了一声:“总之……我们先回去吧。”

  唐真真:“好。”

  四人迅速离开这片坟地,按照来时的路回到客栈。

  一路上,白渺将自己被困幻象、进入鬼市的经历跟他们简短说了一遍,省略了沈危雪的部分,听得唐真真、宗元二人啧啧称奇。

  宗元:“居然还有鬼市……这个地方真是不容小觑啊。”

  唐真真:“太可怕了,换作是我,肯定分辨不出豆腐脑里有没有腥味。”

  阮成殊:“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进了幻象,我们三个却没事?”

  白渺想了想:“因为我落单了?”

  虽然按照师尊的说法,那道缚音咒是针对他的,但若是她没有落单,也不至于那么快就落入对方的圈套。

  唐真真闻言,立即抱紧她的胳膊:“那我们这下得小心点,千万不能再走散了。”

  她这么一凑近白渺,突然发现白渺抱猫的姿势很僵硬。

  之前白渺都是环住猫的肚子,很亲昵的将猫整只抱在怀里。现在却没有再碰猫的肚子和屁股,而是用手托着猫的四只爪子,让猫稳稳地坐在她的手心上。

  怎么说呢,这个姿势……让唐真真想起来了托瓶观音,只不过观音手里的玉净瓶可比猫轻多了。

  唐真真手指着白猫,问:“白渺,你这样抱着它不累吗?”

  白渺:“不累。”

  她练了那么多天的剑,别的不说,手臂力量还是可以的。

  唐真真:“可是它看起来这么重……”

  白渺立刻义正言辞地打断她:“说什么呢,哪里重了,明明身轻如燕!”

  唐真真:“……”

  白渺表面镇定,内心其实紧张得一批。

  居然敢说剑尊重,不要命啦?

  而且哪里重了,只是毛太蓬松,看着大只而已,其实她估算着也就五六斤,还没一个西瓜重呢。

  “看着就是很重嘛……”

  唐真真还在嘟囔,突然,一道白光从她眼底划过,她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只猫从白渺的怀里跳下来了。

  它落地的姿态轻盈而优雅,在地面上停顿一秒后,便跟上了白渺的步伐。

  唐真真和宗元都看得震惊了:“这猫是不是能听懂人话啊……”

  白渺比他们更惊:“快闭嘴!”

  说着,连忙俯身将白猫抱回怀里,还拂了拂猫尾巴上的浮灰,那小心翼翼的动作简直可以用虔诚来形容。

  宗元感慨道:“以前总听人说世上有一种人叫猫奴,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

  阮成殊心情复杂地看了白猫一眼,没有说话。

  一行人就这么走回客栈,此时已是凌晨,大堂里除了正在柳韶四人,连店小二都去休息了。

  他们一看到白渺四人回来,立即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

  唐真真神秘兮兮地说:“大发现。”

  柳韶好奇:“什么大发现?”

  “就是……”

  唐真真看向白渺,白渺打了个哈欠,疲惫道:“你说吧,我喝口水。”

  她今晚也算是经历了一场恶战,消耗了不少体力,现在属实是累得不轻。

  她刚一坐到座位上,程意便贴心地倒了杯茶给她,白渺接过茶碗,豪迈地一饮而尽。

  唐真真正在绘声绘色地为众人讲述鬼市幻象,讲得十分生动,引人入胜,仿佛当时她也身临其境了一般。

  “也就是说……”柳韶摸了摸下巴,“那些消失的人,有可能并非真的消失,而是进入了这个幻象?”

  白渺点点头:“有这个可能。”

  江榭分析道:“如果那些人真的进了这个幻象,那么他们现在是生是死还未可知。”

  萧长平:“死的可能性更大。”

  “不一定。”阮成殊认真地说,“也可能只是被困在里面。”

  唐真真奇怪道:“可是最早消失的人已经失踪大半个月了,如果被困这么久,不会饿死吗?”

  程意轻声道:“饿死应该不至于,里面不是有很多食物吗?”

  众人一想到那些食物都是用死人做的,顿时毛骨悚然。

  宗元补充道:“还有一种可能,他们已经变成了食物……”

  众人:“!!!”

  听起来更惊悚了!

  “总而言之,这些人凶多吉少。”白渺摇了摇头,“那个师青青,只怕也……”

  她是用了师尊教她的剑诀,才得以脱困。那些普通百姓连剑都不会使,又如何能识破幻象,杀出重围?

  只怕的确如宗元所说,已经变成了砧板上的食材吧。

  阮成殊闻言,不由蹙眉:“那陆岭……”

  “别担心。”江榭察觉到了他的恻隐之心,安慰道,“还不一定呢。”

  阮成殊眉头紧锁,脸色不是很好看。

  白渺看着他,突然道:“明天叫上陆岭一起调查吧。”

  阮成殊抬头看向她。

  “他应该不会拒绝。”白渺笑了笑,起身对众人说,“我先上楼了,你们也早点睡。”

  说完,抱起白猫走上二楼,进了客房。

  柳韶伸了个懒腰:“我也要睡了,困死我了。”

  几人陆陆续续上楼,一转眼,只剩下阮成殊和江榭坐在原处。

  阮成殊神色愣愣的,似乎还没有从白渺那两句话中回过神。

  江榭了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她已经开始照顾你的心情了。”

  阮成殊:“……照顾我的心情?”

  “对啊,她是看出你可怜陆岭,所以才提出那个建议的。”江榭真心实意地说,“阮兄,这说明她已经对你上心了!”

  阮成殊后知后觉地红了脸,依然嘴硬道:“我又不是为了她才那么说的。”

  江榭:“我知道,我知道。”他本想再传授点经验,但思量再三,还是憋住了。

  “算了,你还是继续保持吧。”

  阮成殊脸颊泛红,视线游移,没有出声。

  白渺回到客房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白猫端端正正地放到桌上,像供奉佛像一样把他供起来。

  她把白天买的零食、水果全部拿出来,摆到白猫面前,又倒了杯热茶,恭恭敬敬地捧在手里,温顺道:“师尊,请。”

  沈危雪:“……”

  他轻轻摇了摇头。

  哦,师尊不吃。

  白渺又将这些东西一个不落地收回芥子囊,然后理了理衣摆,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沈危雪觉得她可能有点太紧张了。

  其实白渺不是紧张,而是在提醒自己。

  眼前的猫并不是真正的猫,而是她的大佬师尊。

  她一定要忍耐、忍耐、再忍耐,绝对不能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手无遮拦。

  客房里安静而诡异,一人一猫,除了呼吸,谁也没有出声。

  终于,白渺忍不住了。

  这么大只猫摆在面前却不能摸,实在是残忍。

  看着猫咪身上那蓬松的白毛,白渺试探开口:“师尊……我可以摸摸你吗?”

  白猫耳尖微动。

  白渺立即改口:“……的毛。”

  猫不能说人话,沈危雪没有说可以,也没有说不可以。

  他想,这只是他的化身,摸摸也没什么。

  只要渺渺不要再像之前那样夸张……

  于是他细微地、轻轻地点了点头。

  白渺脸上顿时浮起喜悦。

  她伸出手,先是小心翼翼地在猫背上摸了两下。见对方没反应,她开始加大力度,扩大范围,从后颈毛一路摸到尾椎处。

  沈危雪依然没有动。

  看来这些都是安全区域。

  白渺放心了,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帮他顺毛。从头顶摸到尾巴,缓慢细致,顺下来的浮毛揉成球,放到一边。

  身上撸得差不多了,开始撸脑袋。

  先摸圆乎乎的后脑勺,然后揉揉小耳朵,再捋一下胡子,最后开始挠下巴。

  一套操作得心应手,无比熟练,丝滑得让人猝不及防。

  白猫略显迟疑,瞳孔微动,雪色的睫毛轻颤了颤。

  白渺的手顺着它胸前软乎乎的围脖向下滑,眼见又要摸到肚子上……

  白猫突然抬起一只前爪,按住了白渺的手。

  白渺摸得正投入:“师尊?”

  白猫耳尖泛红,轻轻摇了摇头。

  这是……不给摸了?

  白渺心底一惊,立即收回手。

  是不是她刚才哪里手法不对,把师尊给惹毛了?

  白渺可不敢把这个问题问出口。

  她只好装作没事人一样,将手背到身后,镇定自若地笑笑:“确实是不能再摸了哈,该睡觉了。”

  白猫轻轻点头。

  还好,看着没有生气。

  白渺暗暗庆幸,起身将放在旁边的毛球收起来,然后对白猫说:“师尊,你去床上睡吧。”

  白猫抬眸看她。

  “我在哪儿都能睡,随便打个地铺就行了。”白渺打开屋里的柜子,从里面抱出一床被褥,“或者您用这套被子也行,床上那个昨晚我睡过了……”

  白猫轻轻摇头。

  白渺:“不合适?那我下去再开一间房……”

  这样沟通实在有些困难。

  白猫隐约像是叹了声气。它轻轻跳到地面上,微光笼罩,身形逐渐拔高,转眼变成白衣黑发的青年。

  白渺感觉到一片阴影落了下来。

  “我不用睡觉。”沈危雪垂眸看她,睫羽纤长,投下淡淡阴翳,“你去睡吧,不必管我。”

  白渺眨了下眼睛:“但是……”

  “我不会看你的。”

  白渺一滞,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她倒不是担心这个,师尊是正人君子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就算她现在脱光了站在他面前,想必他也不会有反应。

  算了,师尊怎么说就怎么做吧。

  白渺没有再坚持,熟练地掐了个净尘诀,然后脱去外衣。

  沈危雪微微侧身,视线落向客房一角。

  房里响起衣料摩擦的声音,接着是脚步声,少顷,他听到少女刻意放轻的呼唤:“师尊,我好了。”

  沈危雪颔首:“睡吧。”

  他并指一划,烛火应声而灭,屋里瞬间一片漆黑。

  沈危雪变回白猫,正要回到座椅上,突然听到白渺小小的声音。

  “师尊,你坐这里吧。”

  她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指着床边铺好的被褥。

  原来她还是把被褥铺在了地上,为得就是能让他“坐”得舒适一点。

  白猫看了被褥几秒,轻轻踩上去,坐好。

  白渺这才放心地睡了。

  次日,众人按照计划去找陆岭。

  考虑到陆岭尚未死心,白渺猜测他应该还会去师青青家的酒铺,于是一行人前往酒铺,准备在附近蹲守他。

  然而众人还未靠近酒铺,门里突然走出一男一女。

  女的年轻秀丽,是没见过的面孔。男的倒是眼熟,腰间悬挂长剑,分明是陆岭。

  两人有说有笑,情态亲密,一看关系就不寻常。

  唐真真震撼道:“这个男的不得了啊,这么快就找到新欢了!”

  程意:“先别激动。他们是从酒铺里出来的,应该不是新欢。”

  难不成是……

  众人立即走过去,陆岭正搀扶着身旁的女子,远远看到他们过来,脸上浮现讶异。

  “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有了新发现,想着过来告诉你一声。”白渺装作不经意地移动视线,惊讶开口,“这位是……”

  众人顺理成章地望向那名年轻女子。

  陆岭笑意温柔:“她是青青。”

  还真的是她?!

  刚才的猜测立马就得到了证实,众人都有些震惊。

  师青青被这么多眼睛盯着,腼腆地笑了笑:“请问……你们是陆郎的朋友吗?”

  柳韶双手环胸,懒洋洋道:“不是,但我们要借他用一下。”

  师青青懵了:“……啊?”

  宗元一把将陆岭拉过来:“这是什么情况,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陆岭无奈道:“情况就是,我找到青青了。”

  唐真真紧盯着他:“什么时候?在哪里?怎么找到的?”

  陆岭扭头看了看师青青:“你们问题也太多了,得让我一个一个回答吧……”

  师青青眼中带笑,虽然不明白这一群人和陆岭的关系,但见陆岭并不排斥他们,便客客气气地招呼道:“不介意的话,来酒铺里慢慢聊吧?”

  众人面面相觑,跟着他们一起走进去。

  现在还是上午,酒铺里没什么客人。小孩不喝酒,师青青就给他们沏了两壶茶。

  “青青是昨晚回来的。”陆岭将师青青拉到身旁坐下,温柔缱绻地看着她,“我在街上看到她,她也一眼就看到了我。”

  师青青害羞地低下头。

  “街上?”白渺疑惑,“哪条街上?”

  师青青答道:“是一条我没见过的长街。街上有很多卖夜宵的小贩,人很多,也很热闹……”

  这不就是她昨晚误入的鬼市吗?

  白渺语气逐渐严肃:“那你,有没有吃过那里的东西?”

  师青青摇了摇头:“没有,我身上没带钱。”

  还好。

  江榭:“你是怎么出来的?”

  “啊?”师青青愣了愣,“我是走出来的……”

  走出来?白渺用坠星决才破解的幻象,她一个凡人随随便便就能走出来?

  在场众人神色各异。

  “对了……!”师青青突然想到什么,又补充道,“我之前为了等陆郎,在那条街上转了很久。后来,一位红衣公子出现,他告诉我陆郎在另一条街,他受陆郎之托,带我去找他……”

  阮成殊立即追问:“所以你是跟着那个人出来的?”

  师青青点了点头。

  又是穿红衣的公子。

  白渺垂眸沉思,没有出声。

  倒是陆岭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红衣公子?是之前那个卖酒祝贺我们的红衣公子吗?”

  “是的。”师青青眼睛弯起,“陆郎,他也跟你提过这件事吗……”

  “你之前为何不告诉我!”陆岭突然打断她。

  师青青一愣:“……什么?”

  “这个红衣人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陆岭闭了下眼睛,压下怒火。

  师青青:“我以为你们认识……”

  “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更没有托他去找你。”陆岭努力保持平静,“他很可能就是害你失踪的罪魁祸首,你明白吗?”

  师青青呆住了:“怎么会……”

  现在看来,这个思路是对的。

  而且根据师青青给的信息可以判断出,这个红衣公子似乎从一开始就选中了她,但为什么又把她从幻象里放出来,就让人想不通了。

  难道是因为他们的到来?

  白渺没有头绪。

  “不论怎么说,我们现在又有新的线索了。”

  江榭道:“陆兄说得对,这个红衣公子很可能是害你失踪的罪魁祸首。师姑娘,可以请你描述一下他的样子吗?”

  “他的样子?”师青青认真思索,“我两次见到他时,他都穿着红衣,皮肤很白,长得很漂亮。”

  这个描述也太抽象了。

  白渺试图帮她细化:“有多漂亮?”

  师青青努力思考,似乎形容不出来,于是看了看周围,突然指着阮成殊说:“比他还要漂亮一点。”

  阮成殊:“……”

  居然把他当做长相对比的计量单位,真是屈辱。

  白渺盯着他看了几秒,点点头:“那确实是挺漂亮的。”

  阮成殊心里那点屈辱顿时烟消云散了。

  “仅凭这点信息,很难找到他。”江榭看向师青青,诚恳道,“我们现在想找到这个人,但只有你见过他,可以请你帮助我们吗?”

  陆岭闻言,立即皱眉:“青青只是个凡人,不要拉她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