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大汉车业分行,跟那个管事说:“给我找500匹马,要最好地。”

那管事一见我急忙行礼:“并肩王!”他一边开单一边问,“萧王这是要去哪啊?”

我说:“清朝。”

管事咬着笔管道:“清朝?这名字陌生的很,我们在那边怕没分行呀。”

我说:“别废话,我这么大并肩王还能讹你几百匹马不成?我给你签单,要是不回来你找陛下索赔去。”

管事一听有理,忙给我开票,等备好了马,赵云和一干蜀兵都吃饱了,我跟泡馍馆的掌柜喊:“再给每人拿5个锅盔。”

掌柜颠颠跑过来道:“好说,您看单是签在萧公馆名下还是齐王名下?”我笑道:“看你方便吧。”

这个咱懂,要开在齐王名下属于公款吃喝,价位不一样,开在萧公馆名下能给打折。不过没发票…

我带着500吃饱喝足的兵,上了马,一路狂飙,士兵们兴高采烈道:“跟着小强真好!”

不一时到了兵道口,我回身嘱咐:“一会大家看我招呼,情形不对咱就跑。”吴三桂那的情况我还摸不清,万一打起来我可不想吃眼前亏,诸葛亮不是都说了么,老家伙肯定得疑心我们。三藩造反是他挑的头,老汉奸在风口浪尖上呢。

赵云愕然,他大概是想不到“情形不对咱就跑”这种话能从一个统帅嘴里说出来。

出了兵道口,这地方果然是鸟语花香地人间胜境,在我们面前是一座宏伟地宫门,门口站立两大排卫兵,门匾上三个大字:“昭武宫”,听说吴三桂称帝以后年号昭武。看来老家伙真地已经当上云南皇了(吴三桂于湖南称帝,国号大周,读者勿深究)。

我们这一出现,那些卫兵顿时一阵骚动,但是马上都各拔兵器对我们怒目而视。在他们的掩护下,已有人跑向皇宫内。片刻就听里面有整齐有力地部队行军脚步临近,老吴治军有条,果然名不虚传,一眨眼的工夫,皇城大开,大约5000军队把我们围了起来,一名后出来的将领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皇宫?”

我高举双手道:“别误会,我们是来向大周陛下投诚的。”

那将领扫了我们一眼,目光渐渐迷惑----我们这帮人,除了我还都穿着棉衣棉裤,这时一个个汗流满面盔歪甲斜,可还有统一的兵服,要说是一帮流寇。不大像。可要说是一支军队,又未免太高抬我们了。所以那将官很是不得要领,这时赵云手下几个士兵实在热得受不了了,把帽子摘下来扇风,那将领如遭电击一般喝道:“你们为什么不留辫子?”

我吓了一跳,把这茬儿给忘了,在清朝,留发不留头嘛,电视上大辫子戏算是白看了,可是我转眼一瞧,他也是一头古代男子地普通长发,不禁道:“你不是也没留么?”

那将领喝道:“废话,我们堂堂大周子民岂能跟鞑子相提并论?”

我嘿嘿笑道:“我们不也马上就是大周子民了吗?”

那将领沉着脸不说话,过了一会忽对身边士兵吩咐道:“去,看看他们的头发是真是假。”

几个吴兵朝我们走来,看样子是想薅薅我们人的头发,赵云的士兵们都用目光询问我的意思,我咬咬牙道:“让他薅!”

那些吴兵随便薅了几个,叫道:“是真的。那将领看我们的目光越发疑惧,凝神道:“你们到底什么来路?”要知道,在清朝除了吴三桂的地盘,你留着头发是寸步难行地,更别说我们一帮人这么惹眼。

因为先前一直忽略了这个问题,我语结道:“我们…”那将领眼光牢牢盯住我,我额头汗下,猛然福至心灵,“我们…我们一直反清复明来着!”

那将领听了这句话稍微一愣,但神色明显不那么严肃了,他又问:“那你怎么又想起来投奔我们了呢?”

我调整了一下思绪,道:“我们开始一边反清一边复明,可是后来吧我就想,就算复了明也没什么意思,再说老朱家的人也不知道死哪去了,咱周皇毕竟还是汉人,所以我们就决心保周了。”

那将领看样子也不太信,又质问道:“那如果你现在有朱家人的下落了是不是又要反周保明了呢?”真不愧是吴三桂的手下,这叫一个未雨绸缪啊!

我摊手道:“大哥,别扯没用的了行吗?为了保住这点头发你知道我们跑了多远地路吗?怎么说我们也是有信仰的人呐!”

那将领险些笑出来,再说话时已经和善很多,道:“你们等着,我去通报陛下。”

等他走了,赵云一拉我,悄悄问:“小强哥,明朝是什么朝啊?”

我低声道:“别多问,一会全靠你了。”

赵云点点头,喃喃道:“当初二哥千里护嫂,虽为曹操所困仍旧心念主公,最后不惜过五关斩六将挂印封金,你刚才那个问题要让他回答,只怕我们现在早死了。”

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乱 第二百零一章 赵家枪

那将领进去后不久,忽听内城里连声炮响,把我吓得一个趔趄,赵云急忙扶住我问:“什么东西?”

我忿忿道:“是大炮,这老东西给咱们摆排场呢。”

一时间城门大开,吴三桂身着黄袍在众将的拥护下缓缓而出,老家伙比从我那走的时候看上去精神多了,那句话说的没错,权利是男人最好的滋养品,老东西每一条皱纹都显得神采熠熠的,在我那那会可不是这样,那会搬个马扎拎袋象棋跟赵白脸他爹没什么两样。

吴三桂出了城门,往我们这边扫了一眼,负手微笑道:“你们是来投军的吗?”

我赔笑道:“是。”

老家伙微微点头,似乎颇为欣慰,我刚一放松,想不到老家伙陡然变色道:“是康熙那小兔崽子派你们来诈降的吧?”

赵云小声道:“还真让诸葛军师料到了,他怀疑我们。”

这个说实话我也料到了,别看老吴现在意气风发的,可谁都明白要论打,康熙的实力比他强不是一点半点,这时的满八旗还可以称得上是世界最精锐的部队,加上康熙对全中国的怀柔政策,人心所向,汉人都不愿意帮他,人家反清复明那帮更是恨他入骨,老吴现在整个一个全民公敌。在这个节骨眼跑来投诚除了缺心眼就只能是别有用心了。我仰天一笑:“我还以为周皇陛下正在用人之际必定求贤若渴,想不到也是一个唯唯诺诺之辈,是我看错了人----子龙,我们走。”说着我领着众蜀兵就要转头,吴三桂一摆手道:“且慢!”

…我就知道他得这么说---但凡我那么说,对方肯定得这么说,这招叫什么来着?欲擒故纵,哪怕你真是来卧底的呢也保管这是成功打入敌人内部的第一招必杀技。

吴三桂脸上带笑道:“脾气还不小,我只不过是随便问问而已,壮士不必介怀。”

我气哼哼道:“士可杀不可辱。”

吴三桂道:“那我问你。我凭什么相信你们不是来使诈的?”

我随手一指赵云:“就凭我这个兄弟,我兄弟一杆神枪古今无敌,我们要想升官发财直接投靠康熙去好了。”

赵云拉了拉我小声道:“小强哥,是不有点过了?”

我也低声跟他说:“没事,哥说你无敌你就无敌。”赵云玩枪。还不跟李元霸玩锤一样是盖了帽的?除非你拿的是冲锋枪。

吴三桂果然眼睛一亮,上下打量着赵云道:“这年轻人有那么厉害?”

我挑衅道:“不服你试试!”

吴三桂身边一员大将怒道:“放肆!”

吴三桂毫不在意地笑笑,随即吩咐道:“校军场点兵,全体将领集合,咱们来观摩观摩这位无敌小将军的枪法。”

赵云仍不忘谦逊道:“那是小强哥谬赞。”

吴三桂一生带兵,皇城内就是最大的校军场,他一声令下。2万精兵瞬间集合完毕,一干将军都盔明甲亮地环绕在他周围,老家伙落座点将台,用手指点我们这边道:“众将,那边是前来投诚的两位壮士,据说那员小将枪法神勇,尔等谁愿出马与他印证一番。胜者有功负者无罪,咱们战后一并奖赏,也好让世人知道我吴某一向是唯才是举,心无偏袒。”

那员呵斥过我的将军起身抱拳道:“臣愿抛砖引玉,请陛下恩准。”

吴三桂满意道:“准了,王将军随我征战多年,武艺我向来信得过。不过你要记住这只是私下切磋,点到为止即可。”

王将军一躬身,下了点将台绰刀上马,三声炮响之后跃马场中,端地是威风凛凛。

我小声嘀咕道:“妈的。老汉奸,嘴上说没有偏袒,他的人出来就有炮打,咱的人出场连《运动员进行曲》也没给放。”我看看正在整理马肚带的赵云说:“子龙,别紧张,心态放平和。”

赵云笑道:“我理会得,子龙年纪虽小。跟人交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看他握刀地姿势,恐怕比二哥差了不是一头半头。”

我见他说的成竹在胸。放心道:“嗯,去吧,给他点

赵云上马,把枪横在身前,气势眼神顿时不一样了,黑脸小帅哥驰马场中,抱拳道:“前辈请!”

那王将军也不客气,举起大刀兜头就劈,赵云这时还保持着行礼的样子,眼看连枪都不及拿起,他轻扯缰绳,那匹马悠闲地往前溜达了几步,王将军一刀就此劈空,二人肩并肩这么个工夫,赵云拈起长枪向旁一穿,枪尖从左边上刺过王将军的胸甲,枪头便从右边露出来,不过看样子是未伤及他的皮肉,赵云手一提,王将军就被插上了天,然后顺着枪杆出溜下来,赵云在马上把他接住,自他甲里抽出枪身,把他放在地上,又一抱拳道:“承让了。”

我们都看傻了!

这两人从开始到结束,几乎连一分钟也没用,王将军的刀还没落下呢就被赵云穿了糖葫芦,严格说来,这只能算半招,与其说这是一场比武,更不如说这就像大人和孩子做的游戏一样---小孩撒娇要抱抱,大人就抓起他来丢几下解闷。

那位王将军直到两脚落地了还如在云雾中,晕晕乎乎地说:“我怎么下了马了?”

吴三桂面沉似水道:“唤王将军回来,谁第二个?”这一仗输得如此丢人,老家伙脸上挂不住了。

一员中年将领大声道:“臣愿往!”

吴三桂看看他,大概此人出马他也觉得比较放心,点头道:“李将军小心!”

同样是三声炮响,李将军飞奔场上,我一看他地兵器就乐了,这人居然恬不知耻地拿了一把方天画戟,说他恬不知耻可能有点过分,可方天画戟那玩意是一般二般人能用的吗?赵云生在三国,不可能对这件兵器陌生。三国武将总排名他被很多人排第二,就因为前头有个吕奉先,俺们子龙绝对这东西敏感。

尤其是那李将军也穿一身百花战袍,骑在一匹红马上骚情得很,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由此可见吕布对后世影响还是满大的,他上得场来,自矜身份,拿鼻子对赵云哼哼道:“看你年纪小,让你先出枪吧。”

“好!”说话间赵云长枪递出,枪头钻在这人方天画戟耳朵里,手一扬。这位李将军的戟就被赵云放了风筝,远远的飞出校军场,李将军还保持双手端戟的姿势,表情痴呆,良久才道:“我还没准备好呢…”

赵云微笑道:“我可以等你。”

我把手卷成喇叭大喊:“真有要脸嘿,你要好意思就捡回来接着比。”

吴三桂气得脸色铁青,一拍桌子道:“你给我滚回来!”

李将军见主子发了怒。战战兢兢地下了马牵着往回走,一边兀自不甘地不停回头,委屈道:“我真地还没准备好呢…”

吴三桂愤然起身,喝道:“再有损我军威者,严惩不贷!”至于刚才定的规矩,全一股脑忘了。

一个浑厚地声音道:“陛下勿忧,老臣去和那小将军切磋切磋。”说这话的是一位年近六旬的老将。花白胡子飘洒胸前,神色间不怒自威,吴三桂一见此人说话,不禁也带了三分客气:“是赵老将军,怎么好劳烦你亲自出马?”

赵老将军豪迈道:“看这娃娃枪法自成一格。老臣一时技痒,陛下也知老臣祖上和三国时一代枪神顺平侯赵云颇有渊源,我倒要看看这祖传的赵家枪还能不能为陛下分忧解难。”

吴三桂拉着老赵的手默默无语两眼泪,最后低声嘱托道:“老将军啊,咱们可不能再输了!”

老赵点点头,瞪了一眼正准备为他鸣炮地士兵,怒道:“滚到一边去。也不嫌丢人!”王将军和李将军满脸羞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赵飞身上了一匹白马,自得胜钩上摘下自己的兵器。果然是一条亮银枪,他催马来到赵云近前,捋髯微笑:“娃娃,枪法不赖,跟谁学的?”

赵云见他年纪苍迈,恭敬道:“回老前辈,先时曾有几位老师教过,学了几招皮毛之后就开始自己胡琢磨了,不成章法,前辈见笑。”

赵老头满意道:“嗯,年纪轻轻,难得的是不骄不躁,你若在老夫手下走得50回合我便收你做个关门弟子如何?”

赵云:“…”

我高喊道:“子龙,别理他,打丫的老装B犯!”

赵云一拱手道:“前辈请。”

老赵惟恐再吃了李将军地亏,忙不迭地抓枪在手,先使一个白龙亮爪分心就刺,赵云往后一闪,单手持枪还刺回去,老赵一招走空,对面的枪已经马上到胸口了,急忙回手抵挡,眼看枪杆就要架上枪头,赵云手腕翻转变向再刺,老头慌忙拨马退开,意外道:“咦,你这个单手枪是谁教你地?”

赵云一顿道:“是晚辈自己琢磨出来的,有什么毛病还请前辈明言。”

老赵道:“呃…没有,我年轻的时候使的比你好,现在不成啦,手上劲不够了。”

赵云挠头道:“单手操枪快而长,讲究的是技巧和速度,其实和力气关系不大。”

老赵脸红道:“这句口诀你也学过啊?”

赵云道:“这也是我自己想地。”

老赵道:“小娃娃口气真大,这明明是赵家枪里地口诀。”“赵家枪?”

老赵得意道:“你不知道吧,老夫地祖上跟赵云兄弟相称,老夫也姓赵,这赵家枪乃是赵云手把手教与我先人,一代一代传下来地!”

赵云好奇道:“不敢问前辈祖上名讳?”

老赵满脸肃穆道:“先祖上同下福,乃是三国有名的猛将。”

“你说赵同福?”赵云想了想道:“这人确实和我是同乡,他也不是什么将领,是给我们喂马的,不过我们倒是颇有交情,他一直喊我大哥的。”

老赵目瞪口呆,继而勃然大怒,吼道:“小娃娃,你欺人太甚!”说着抖枪玩命一样扎了过来,赵云随手化解着,一边解释道:“前辈别误会,我说的都是真的,赵同福养马有个习惯,喜欢把他地名字印在马身上,这样不容易弄混,不信前辈可以看嘛。”

老赵哪管赵云说的什么,疯了一样又戳又刺的,旁人无不失笑,都寻思赵云这年轻人貌似持重老成,嘴上却阴损有加,开始我也以为是赵云不厚道,可是二马一错镫的时节,我无意中发现赵云那匹马的屁股上还真就印着三个字,仔细一看:赵同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