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把我们拉进帐里,缓缓道:“我们一开始进去他们还是挺客气的,可怎奈就是说不对路。”

我问毛遂:“你又拿烟灰缸砸人头了?”

毛遂无辜道:“没有啊。”

玄奘摆手道:“听我说,那金兀术说话的语气里已经有退兵之意,但他就是不相信咱们地目地那么简单,现在他一面骑虎难下,一面还得用两个女孩子好使我们投鼠忌器,轻易放人那是万万不肯的。”

“那他们也不该打你们啊。”

玄奘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对我们太客气了就会动摇军心,好在那几个兵丁也没有真打我们。”他倒真能替别人着想。

我叫道:“那怎么办啊?”

扈三娘甩手道:“围着吧,多暂把丫围崩溃了多暂拉倒。”

吴用把我叫到一边道:“看来咱们的威慑力还是不够呀,你问问朱元璋的人什么时候能到?”

我边掏手机边忿忿道:“是啊,这小子答应借我兵的时候就贼眉鼠眼的,别是骗我的吧——喂,朱哥。我说你地兵怎么还没到啊,人家秦朝那边地人都来了,你可不能晃点我啊。”

朱元璋信誓旦旦道:“怎么会呢,我第一批人都打发出去老半天了,你再等等吧。”

“你还分批呢?”

朱元璋道:“你以为将近100万人说凑就能凑齐啊?离着近的都已经给你打过去了。”

我嘿嘿笑道:“真要是那样就多谢你了朱哥。”

朱元璋忽然神秘道:“最后一批人马也快出发了,我送给你一个大惊喜,不是我吹啊。我这批人一到,你那所有人都得乐开花。”

我压低声音道:“你给我整了一批营妓啊?”我个人觉得从古至今比较靠谱的军队都不兴搞这个,再说,他把明朝的女人弄过来,万一和秦朝的士兵生了孩子那这孩子算哪朝地?

朱元璋鄙夷道:“你怎么那么龌龊呢,反正你等着吧。绝对够分量。”

我把电话一扔道:“等着吧。”

秦舞阳道:“要不我再去一趟金营——小强你放心,这回我绝对不会掉链子!”

我失笑道:“这事用不着干你们这行地,还有,没掉链子那个也来了,你可不许抓着以前的事不放。”

秦舞阳愣道:“你说荆轲?”

随着他话音,荆轲一撩帐篷真地进来了,秦舞阳希奇道:“荆轲。你没死?”

二傻笑嘻嘻地说:“你不也没死吗?”

秦舞阳张手道:“不对。我死了一次了。”

二傻道:“我也是。”

秦舞阳闻言上前一步亲热道:“原来你也…诶不对啊,那我怎么没在小强那见过你?”

我知道这事要让二傻解释会越说越乱,只好三言两语把真相告诉了秦舞阳,秦舞阳反应了几秒钟,勃然道:“姓荆的你阴老子!”说着就要冲上去跟荆轲拼命,一帮人忙拦腰的拦腰抓手的抓手,秦舞阳在众人地怀抱里一冲一冲地怒吼:“姓荆的我今天跟你没完!”

众人忙又劝,秦舞阳挥舞着手臂道:“都起开,今天谁说也不行!”

混乱中玄奘一把拽住秦舞阳的手。眼神灼灼道:“我就问你一句话,前两次你是不怂了?”

秦舞阳回想当初刺秦情景,讷讷道:“我…”

玄奘厉声道:“我就问你是不怂了?”

秦舞阳气馁道:“我是怂了,可是哪来的两次啊?”

玄奘道:“你以为你就上回怂了?你去问问在场的列位谁不明白怎么回事,第一次你更怂!”林冲小声把秦舞阳和荆轲上上次正版刺秦的事情告诉了他。秦舞阳沮丧道:“你说真的?”

众人都笑眯眯地看着他。秦舞阳知道无假,带着哭音道:“我真地怂了两次啊?”

我忙安慰他说:“我觉得你第二次已经明显比第一次强多了。谁不是慢慢成熟地——爱因斯坦那么大科学家,做个板凳不是还做了三次吗?我相信要有第三次你绝对会是条硬汉!”

人们赶紧跟着说:“是啊,你第一次基本上就相当于路人甲,第二次已经好多了。”

秦舞阳:“我明白了…可是我是不是比他多死一次啊?”

二傻定定地看着他说:“现在六国的人都说咱俩是英雄了,可我见不得光。我倒是很羡慕你,你要不高兴可以杀我一次,省得我难受。”

秦舞阳明白这里面肯定是二傻出于内疚帮他正名出了不少力,叹道:“我自诩不怕死,可你是从没把生死当回事,你姓荆的确实比我有种啊,服了。”

玄奘这才放开秦舞阳,为众人讲解道:“你们看,有时候戳人的痛处才能让他清醒,这是另一种当头棒喝。”

毛遂擦汗道:“我的水平跟陈老师一比就比没了。”

我笑道:“不一样,你是专门挑起麻烦的,陈老师是调节矛盾的,术业有专攻嘛。”

这时探子慌慌张张跑进来报:“来了,来了…”

我问他:“谁来了?”

探子上气不接下气道:“不知道,从咱们后边来了几十万人马,服色不明,番号不认识…”

我起身道:“应该是朱元璋的人来了。”

为了以防万一,吴用仍命人全军警戒,我们来在梁山后方一看,只见黑夜中无数人马在影影绰绰地向我们接近,看不出他们是想偷袭还是想干什么,我回身跟一直充当文书的山涛说:“记下,联军没有统一旗号这个问题一定得优先解决。”

经过几次试探性接触,我们终于确认了对方地身份,确实是朱元璋的明军,这次带兵的是一个叫胡一二一的副官,听名字就知道是苦孩子出身,光有个姓,不过听名字他爹他娘应该是老来得子…

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乱 第一百六十二章 坚挺的人民币

这次明军的先头部队有30万,跟梁山合营后我们最薄弱的大本营终于得以巩固,至此,秦、楚、唐宋元明、梁山、七个方面军的编制终于到齐,四个方向平均兵力也均超过了50万。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我召开了第一次所有集团军副司令级别的将领会议,现在人是基本到齐了,可问题还没有解决,我大老远找这么多人来可不是为了开PARTY的,对像厕所石头一样又臭又硬的金兀术,我们还没找到一个对其行之有效的法子。

与会者包括:隋唐十八条好汉、梁山和方腊军部分高层将领、蒙古军代表木华黎、宋军代表刘东洋、明军代表胡一二一、秦军代表王贲及楚军代表章邯和二傻,徐得龙和他的战士们权且算南宋的官方代表吧,一些无党派人士(即闲杂人等)参与了旁听。

会议初始我就开明宗义,声明我们的目的并不是要彻底消灭金兵,也不是一定要让谁屈服,动用武力只是为了达到政治目的——说到政治,包子是人家秦国大司马,李师师也是在历史上留了一笔的女人,当然我身份也不低,为了回馈房玄龄,我没提我的宰相身份,但刘东洋习惯称我安国公,而胡一二一则叫我萧太师…

会上,王贲和章邯进行了简单的交流,章邯和王贲的儿子是一起共过事,也就是王贲的晚辈,但他看上去比王贲还大了二十多岁,刘东洋、木华黎、胡一二一作为级别相同的与会者坐在了一起,看起来聊得还不错。

我看着这些人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些人本身或许谈不上有仇,但他们所代表的国家却有着非常微妙的联系,刘东洋和木华黎虽然差着不止一代,可蒙古人最终是抹灭了包括南宋的多国政权,而胡一二一也肯定带着队伍跟蒙古兵干过仗,这可是相当复杂敏感的。

先放开“国籍”不提。我们的联军囊括了多国部队,时间跨度上千年,民族、生活习惯也都大相径庭。他们在各自的时代和区域都是叱咤一时的雄师,可凑在一起战斗力是升是降那就不好说了,自古以来,除了二战时地盟军,好象联合部队就从没取得过什么好成绩,从六国合纵到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再到十八路反王反隋,混到最后能得个一哄而散各奔东西的结局都算不错的了。联军最怕是就是各怀异心,尤其现在这个局面,是大联军里套着小联军,面对纷繁复杂地眼前诸位,他们心里怎么想我实在是没底。

我清清嗓子有点为难地说:“各位…那个,我也不知道你们来前你们的上头是怎么跟各位说的,但是咱们这些人聚在一起绝对是一种缘分。又是为了同一个目标。所以我希望你们之间不管是私人恩怨还是立场矛盾都能暂时放在一边,要实在有想不开的,你们找陈老师做心理咨询…”

这其中,梁山军和秦楚联军跟我关系都比较铁,算半个嫡系部队,刘东洋和胡一二一等人也都笑道:“安国公(萧太师)放心,临行前陛下已经嘱托过我们,严格听从您的命令,您手往哪指我们就往哪打。”

听他们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意外,按说赵匡胤和朱元璋不该是这么厚道的人呐,吴用探过头来小声跟我说:“联军作战不能同心主要是诸侯害怕此消彼长,咱们这不存在这个问题。”

我恍然,打完这仗就各回各国了。朱元璋自然不怕宋朝人跨着代去打他。赵匡胤也不用担心秦始皇的人跑到他地盘上去,这些家伙出兵主要是为自己以后谋个强援。自然要先讨好我几分。

见最棘手地问题解决了,我马上进入大会第二项议程,商量一个让金兀术妥协的办法。

我说:“目前咱们联军是兵强马壮,可那个金兀术就是死不悔改,谈判已经失败,大家商量一个万全之策出来——不过尽量避免你死我活的火拼,虽然灭丫是小菜一碟,可咱们也难免损伤,各位大概也不想把一把忠骨葬在异国他乡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胡一二一向上拱手道:“太师…”

我摆手道:“你要觉得叫小强不顺口叫元帅什么的也可以,别叫太师。”听着太像坏蛋了,据韦小宝总结,官封太子少保的一般没什么好下场,可据我自己总结,太师一般没什么好东西,尤其是宫里头有人那种。

胡一二一道:“是,元帅,我提议咱们再等几天,大宋这位刘兄弟说他的人马也没到齐,我们大明也是这样,而且我们皇上派出来的秘密武器也还在路上。”

我好奇道:“你们皇上到底弄过来地什么秘密武器——我以太师地身份命令你不许说不知道。”

胡一二一苦脸道:“真不知道…我是临行前才听皇上说起,秘密武器好象还在制造中,这一两天才能最后成功。”

大杀器?朱元璋除了会做烤鸭难道还掌握了铀235的提炼技术?

这时木华黎站起道:“小强,继续围下去我没意见,可是我们蒙古人已经没有粮食了。”

我一拍脑袋,把这茬给忘了,成吉思汗跟我当初说好的就是他们只带三天的粮食,要想留下蒙古人也可以,必须得我自己解决粮草问题,热情憨厚的蒙古人刚来的时候就把他们带来的羊肉给唐军和梁山军打了牙祭了,这两天吃的还是梁山的口粮。

秦琼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们地面饼可以分给蒙古朋友一半,不过也支应不了几天了。”李世民给他的人带的是10天的备用。

我悄声问吴用:“咱们梁山…”

吴用摇头道:“只够100万人半月之用。”这已经算多的了。

我大声道:“各军汇报粮草储备情况。”

结果最多地是宋军和秦军,也只有一个月地预备,其他有半个月的有10来天地,这确实不能怪人家,动辄几十万人,那物品消耗是惊人地,嬴胖子咬了牙帮我才凑了一个月的,项羽正在打仗,手头也不富裕。至于说那几个大国,说他们富庶也只能是相对而言,GDP也不高。供应这么多人漫游出征也算尽力了。

这下好,没商量出对付金兀术的法子,我们自己一个致命地问题倒是浮出了水面——粮草怎么办?原来没想到金兀术能这么顽固。还想着两三天解决呢。

我看看吴用,吴用小声道:“实在不行看来就得裁军了。”

这时一个人站起来大声道:“强哥,我来想办法吧。”

我一看是金少炎,这小子自从李师师被抓以后就剩下团团转的份了,从唐军到了之后这才稍微安稳了点。这会见我要裁军急了,我说:“你能有什么办法?”金少炎道:“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救出师师,你看咱们能不能用钱从别的地方买一批粮食?”我们都忘了这苦主还是个有钱人…

我挠头道:“我知道你有钱,可是你总不能拿人民币跟别人买粮食吧?”

金少炎道:“可以换成黄金。”

“…你别祸害咱们新中国那点黄金储备了,再说你那点钱要都换了金子供养几百万人的军队也是靠屁吹火。”

金少炎坚决道:“能管一天是一天吧。”

王贲在一边嘀咕道:“就算有钱,从哪买那么多粮食呢?”听口气就知道秦国的粮食肯定光够自己,那时候生产力低。估计是一年顶一年的吃。我看看几位来自盛世大国的主儿问:“谁们家粮食富裕?”

结果谁们家也不富裕,真是地主家也没余粮——朱元璋和李世民那可都是最大地地主啊,其实真要有,也就不是钱的事了,几百万人都借来了,再跟他们借点粮就完了,可谁愿意拿自己的生存命脉往这个无底洞里填啊?

二傻拿出一张也不知从谁手里淘换来的人民币在光下看着,喃喃道:“这钱多好啊,为什么要换金子呀又沉又脏——胖子还欠我300块钱呢。”

我和金少炎对视一眼。忽然都笑了起来,是呀,为什么要换金子啊,人民币在哪最值钱?新中国呀!而且也就21世纪的粮食最便宜,总听说哪哪的粮食滞销农民愁得睡不着觉。

金少炎又犯愁道:“可是怎么往来运呢?”

帐外。已经习惯了现代操练的300战士喊着号子从我们门前经过:“一二一。一二一…”胡一二一赶忙跑出去:“谁喊我?”…

我看看王寅道:“你那拉人地平板车还在吗?”

王寅这会也领悟了我们地意思,点头道:“在是在。可是从咱们那往这拉东西不怕化了呀?”

李元霸拄着牛屎锤闷声闷气道:“粮食还怕化?脑子有问题吧?”

我们看看李元霸的牛屎锤,又都笑了——我记得他来前是把这东西绑在车顶上的,当时我没多想,可是后来也纳闷,这玩意儿没在时间轴里化成一堆锅碗瓢盆呢?现在看来,兵道开通之后物品也应该可以流通了,否则明军走到元朝还不都变成小蝌蚪了?

我跟王寅说:“不管怎么样你先拉一车试试吧,成不成也就看它了!”

金少炎抓出两块金砖给王寅,王寅不接,随口道:“不就一车方便面的事儿吗,这个钱咱哥们还掏得起——当然了,这钱你最后是得给我报了,也别金砖了,相同体积的人民币就行。”

王寅走后,尉迟恭道:“我看咱们还得想一个万全之策,去那么远的地方拉供给未必就一定成功,而且这么一车一车拉毕竟是杯水车薪,最多解决一部分问题。”

“那照你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