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水世界。”

“…把心放在肚子里吧,那都是美国人没事想出来自虐地,再说要让淹成那样谁也没办法,加上你们七弟,你们哥仨也就多活半个月。”

阮小五:“…”

这会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好汉们呼朋唤友地把分散在各个角落里的同伴喊过来站在一起,安道全依依不舍地作别扁鹊和华佗,来到众人中间。

我见大家都面有恻然,大声说:“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日后江湖相见…”我说到这里缩了缩脖子,“我怎么感觉好象少了点什么呢?”

扈三娘一个箭步冲出来,把我脑袋夹在她胳肢窝里用拳头拧我头皮,我委屈道:“每回都不让人说完…”

好汉们大笑,慢慢的消失在我们视线中。

没过几天,徐得龙他们该走了,300当初是凌晨2多来的,所以他们走地时候也很清净,凌晨一点的时候,战士们从各自的宿舍慢慢走出,在校园里集合,他们背上背着捆成四方的行囊,那里面装地是他们来时的兵衣和皮甲,手里带着各自的武器,这也是我特意嘱咐的,这些东西我可不敢再留下来了。

这300个人打着背包恋恋不舍地在学校里看着,还真有点老兵退伍前地意思,300在最后的这段时间里每人都带着一两个入室弟子,很多古拳法都得以延续并以书面方式记录,这些孩子以后大多会留校任教,他们将是育才的中坚力量。

凌晨一点半钟,徐得龙开始整合队伍,他目光坚定,令出必行,队伍集结完毕后,徐得龙大声道:“战士们,这一生我们光荣地成为了岳飞元帅地背嵬军,作为军人,我们勇敢、无畏,曾经战无不克攻无不胜,是整个岳家军地军魂和旗帜,我们拥有着无上地荣誉——”他话锋一转道,“但是作为普通人,你们都是我的弟弟,我更愿意你们来世投在和平年代,拥有自己地生活。”

我诧异地看着他,我以为按照他的思路会说出什么“愿意生生世世追随岳元帅”的混帐话呢,徐得龙看了我一眼小声道:“这也是岳元帅的意思。”

看看,我就说嘛…

“现在——”徐得龙大声道:“全体都有,解散!”

这最后一道命令一下,300居然没有一个人像平时那样散开,他们不约而同地挺直了身子,像300杆标枪一样插在地上,远远看去,像一面永远不垮的大堤。

徐得龙冲他们轻轻一笑道:“解散吧,相互说说话,或许下辈子我们还能再见。”

李静水和魏铁柱犹豫了一下这才一起来到我面前,说:“萧大哥,真舍不得你呀。”

在所有的客户里,只有这些小战士一直管我叫萧大哥,这种特别的情谊不是外人能够理解的,我笑道:“我也舍不得你们呀。”

魏铁柱道:“那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李静水狠狠凿他一个脑壳:“说什么呢?”

我拉着魏铁柱道:“对嘛,人就是要开心活着。”我又看看李静水道,“还有你,注意下辈子别…”

李静水抢先道:“我已经很久没踢裆了。”

在一片笑声中,300一起跟我挥手告别…

土匪和岳家军走后不久,李白也到了日子,老头抓紧最后一点时间喝了个痛快,醉醺醺地盘腿坐在地上冲我们挥手作别,这位诗仙到育才一年间报销了我一吨酒,按斗酒诗百篇算,这应该是多少首诗了?

李世民上前道:“在这我就叫你一声太白兄吧,世民给你个建议,下辈子选个实用的专业,把写诗当成业余爱好,我保你不管在哪都得到重用。”

来送李白的文人大豪基本一位也不少,听了李世民的话再也顾不得他的身份,纷纷喊:“别胡给支招儿,出个诗仙容易吗?”

李白醉眼朦胧,苦恼道:“陛下这话也不错,该写的诗都已经让我给写完了,哎…”他一声长叹之后好象忽然福至心灵,眼睛一亮,张口诵道,“噫嘘兮!”

大家知道他这是来了灵感有新作要问世了,都情不自禁地往前抢了几步,尤其是那几位文豪,更是把耳朵竖得精灵族一样听着。

但是李白刚想往下念就离开了我们,诗仙给我们留下的最后的作品就是“噫嘘兮”

这天,我正一个人靠在沙发里抽烟,经历了这么多场分别,人并不能像传说中的那样变得麻木起来,相反,俺的心在哗哗流血呀——我跟他们各是各的感情,各是各的默契,我坐在这里抽烟,总感觉我的五人组并没有离开我们,他们可能一会就能像从前那样一起出现在夕阳里,秦始皇抱着他的游戏机,二傻把收音机捂在耳朵上,李师师像小妹妹一样依赖着哥哥们,而项羽则落寞地一个人走着,对谁都爱理不理,然后他们一起看着在门口晒太阳的我放声大笑…

我总觉得照着电话簿里那些熟悉的名字打过去,还能听到土匪们蛮不讲理的声音,或者一到育才还能听到300嘹亮的军歌。

我正沉浸在小资一样的伤感调调里,忽然听到有人敲门,我心一动,一个箭步蹿到门口,猛的打开。

门外,刘老六和何天窦并排站在我面前,我顿时诧异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搞到一起了?”

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乱 第八十章 人界轴

何天窦和刘老六——这两个人怎么会一起出现在我面前人,或说这两个神,他们好象不共戴天才对呀。

我站在门口说:“你俩要打去外面啊。”这两人要干起来那球型闪电还不得苍蝇一样乱飞?

可是两人都没有心思跟我开玩笑,也不搭理我的茬,刘老六表情凝重地走进屋里,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根烟叼在嘴上,何天窦坐在他对面,也是一语不发。

我走回来想拿根烟抽,刘老六严肃道:“最后一根了。”

我无语,我看见他耳朵上还别着一根…

我无聊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道:“说说吧,你们俩是怎么勾兑到一块的?”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何天窦冲刘老六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先由自己来说。

何天窦正色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俩的关系不是最主要的,先说说我吧,小强你知道我是谁么?”

我说:“我只知道你当过神仙。”

何天窦淡淡笑道:“不但当过,而且级别还很高,我是唯一一个能和整个天庭相提并论的神仙,既和权力机关有联系又相对独立,怎么和你说呢…”

我提示他道:“相当于人大代表?”

何天窦笑道:“有点那意思。”

我说:“你们两个到底什么事?”

何天窦道:“虽然时间紧迫,但我还是得把前因后果跟你说明白——”说到何天窦忽然问了我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在认识我们之前,你相信这个世界有神仙吗?”

我干脆地说:“不信。”

何天窦道:“不信就对了,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个世界确实没有神仙也不应该有神仙。”

“什么意思?”

“在你们眼里,神好象是高高在上可以主宰一切地,其实不是,天庭和人间就像两个国家,必要的联系会有一点,但本质上还是各过各的。神仙确实法力高强,他们也确实有在人间为所欲为的资本,但我和天庭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包括那些想做了好事不留名的神仙也不行。不管什么目的,神仙下凡这本身就是一件很犯忌讳的事情。”

我呆呆道:“这又是为什么?”

刘老六插口道:“你想过没有,如果神仙可以随便下凡,固然有些神是抱着伸张正义锄强扶弱地目的来的。可也免不了有那一味贪图享受的,在人间他们完全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们要想当皇帝那简直太便宜不过,而且这还是真正地万世帝业。就算他们残暴无道也不会有人能反抗得了,几十万军队对一个有正常法力的神仙来说不过是吹口气咳嗽一声的事——当然了,我们神仙大多素质很高。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但保不准…”

我喝道:“你们有个毛素质——你先把耳朵上烟给老子再说。”

…我点上最后一根烟。跟何天窦道:“你继续说,到底怎么个意思?”

何天窦道:“刘老六的意思是:要想让神仙不下凡。光靠自觉是不行地,所以天庭给通向人间的入口加了很厉害的封印,而且明文规定,如有特殊情况需下界者,必须经过政府69个部门的审核,13位官员乃至更多人地面试,最后还有最重要的一条:下界以后不得使用法力,当然,下界的神仙也不会有多少法力可使用,我们会把他地法力都收走,还要重重检查。”

我不耐烦道:“你们罗里巴嗦跟我说这么多有什么用?”

“说这么多就是要让你明白,天界和人界是两个完全独立地世界,绝对不应该有接触,谁也不能骚扰谁,神仙并不是万能地。”说到这里,何天窦忽然无比郑重起来,他加重语气说,“因为在人界和天界之上,还有一种力量叫天道!”

我急忙坐正道:“呀,这个我感兴趣,终于不用再听你们吹牛B了。”

何天窦也不理我,继续说:“天道于我们,就跟神仙和人是一样的,它似有似无,能力凌驾在我们之上,却又跟我们相对无扰。而天道地作用就是监督天人两界的平衡,只要一有神仙下界,天道也随之觉醒,一但有神仙犯下忤逆的罪行,天道会连整个天界一起惩罚!”

我兴奋道:“就道哥是好人!那你和刘老六跑下来做什么?”

何天窦苦笑道:“这就又该说回到我身上了,我的具体身份是掌管人界轴的神仙,我不隶属于天庭任何部门。”

我知道重点到了,忙问:“什么是人界轴?”

“人界轴其实就是人间的一举一动,大到朝代更迭,小到每一个百姓的喜怒哀乐,都能在上面反应出来,掌管人界轴的神仙被称为天官,他并不能由别人任命也不能由众人选举,而是根据天道的某些指示从众神中寻找出来的…”

我说:“我明白了,把天界比做人界的话,你相当于天庭的神职人员——牛B啊,神中神啊你老何!”

何天窦哭笑不得道:“我这神中神其实并没有什么实权,但地位真的是很高,所以我说我是完全可以和整个天庭——也就是天界政府相提并论的人。”

“嗯嗯,相当于教皇和国王这哥俩。那你每天对着人界轴都干什么呢?”想到这我忽然寒了一个,照何天窦说的,那我和包子亲热的时候是不是也能从那个上看到啊?哎呀,这东西简直是窥淫癣之必备法宝啊!

何天窦就算不对我用读心术大概也猜到了我心里的龌龊想法,瞪了我一眼道:“也不是每天看,偶尔去看一下就行。这么做的主要目地就是为了了解和监督人间有没有偷偷下凡的神仙,在没有触动天道之前我们会派人把他像抓偷渡客一样抓回来,不过在那么严密的措施下这种情况还一次也没发生过,所以我这天官乃是一个大大闲职。”

我问:“人界轴什么样?”

“像根尺子一样,上面有刻度,每一个刻度都代表一个朝代一段历史。”

“嗯,然后呢?”

何天窦长长的叹了

道:“然后就出事了。”刘老六这时也露出复杂的了一口气。

我忙沏了杯茶抓了把瓜子儿嗑着,就爱听别人的苦难史。尤其是刘老六何天窦这样的。

何天窦道:“你要知道,那人界轴放在那,就好象一根竖着的试管,最顶端长长的一段是人类地荒蛮期。从炎黄二帝开始有了精确的刻度,然后一度一度下来,夏商周秦汉这样,人界轴也并非只有一根而是无数根。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把这第一根给碰倒了…”

“啊?”虽然好象目前还事不关己,但是我也知道这事的严重性,那人界轴可是天界唯一称得上宝贝的东西啊!而且这宝贝还跟神仙们性命攸关!

“那最后怎么样了?”

何天窦道:“人界轴并非只是反应人界地工具,它其实更是人界的缩影和宗源。人界轴一倒,我原本担心人界会发生混乱和改变,万幸没有。历史没有丝毫改变。人类相安无事。”

我轻轻松了口气。

“但是——”何天窦话锋一转又把我这口气给提上来了:“就因为这件事。天庭决定取消我天官资格,碰倒人界轴是我无心之失。而且人界又没有什么改变,我据理力争,他们最后竟联合起来用武力把我打下了人界。”

我捅捅刘老六:“就是你们干的吧?”

何天窦忿忿道:“就这样,我被打了下来,但是我的本事没有他们想地那么小,毕竟在天界我代表的是天道,还有,因为工作清闲,我经常就泡在奈何桥上跟孟婆聊天,没少蹭她汤喝,早就有了抗性,到后来我被他们制住强迫喝下孟婆汤打下人间,我不但元神还在,而且记忆未消,于是就有了何天窦这个人。”

我说:“果然,猪八戒应该很同情你。”

“遭此种种,我一心要报复天庭,可是我这时残存的法力已经不足以引动天道,而这时阎王那恰恰出了划错生死簿事件,我顿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我要充分利用这个机会!”

我忍不住说:“可是你怎么利用呢?你复活的四大天王他们并没有什么法力,他们除了跟我作对,给不了天庭任何压力。”

何天窦神秘一笑:“这就是你不知道了,法力引起地天道报应只能算小儿科,能引起灭顶天劫的,是改变历史和大环境!一但出现这种事,天庭那帮家伙都少不了要受到严惩。”

我似懂非懂,忙问:“按照你的预想,现在大环境改变了吗?”

何天窦摇头道:“没有。”

我骂道:“没个屁,难道没有你祸祸那些黑手党还会找上我?”

何天窦道:“那并不算大环境,更算不上改变历史,当初人界轴倒了,人间地事当然不可能真地一点也不改变,但也就无非个别人多些或少些际遇罢了,历史并没有任何走样,天庭以此来责难我是不对地,其实我恢复四大天王跟你作对就是想证明给他们看,人界轴不能代表一切,我这么夸张地想改变环境都办不到,人界轴只是被轻微地碰了一下怎么可能出事?”

我说:“那你现在做到了,还想怎么样,还指望他们再请你回去不成?”

何天窦忽然沮丧道:“不,我没做到。”

我奇道:“怎么?”

刘老六很突然地说:“荆轲不见了。”

我惊得顿时站起来,吼道:“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见了,他不是应该再去投胎的吗?”

刘老六苦笑道:“其实不能说不见了,严格地说应该是他又回去了。”

“回哪去了?”我大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