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酒碗假装踉跄道:“皇上,我实在是不能再喝了。”跟他碰了这碗酒不定什么难听话就来了,难不成我这安国公才当几分钟就得还回去,蚊子虽小也是肉,我傻啊?有这碗酒的量我还不如去成吉思汗那换点地皮呢。

敲诈完4个老大,我把刘老六拉在一边道:“快点,我的工资呢?”我倒也不是真用得着,就是特好奇这回又有什么希奇古怪的东西。

刘老六一指桌上那4位,小声说:“他们就是你这几个月的工资。”

我愣在当地好半天,随即道:“别开玩笑,快点拿出来。”说着在刘老六身上的各个口袋里来回乱摸。

刘老六被我胳肢得嘿嘿直乐,一边躲闪着我的骚扰,道:“别闹,没跟你开玩笑。”

当我摸出刘老六的口袋连饼干口香糖这种小东西也没装后,不禁勃然道:“你说什么?”

刘老六哄我说:“又是太师又是安国公,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位极人臣这就是说你呢。”

也是,我实在是想不出历史上还有谁比我牛B了,跨着代的位极人臣啊,又是王又是公的,我媳妇包子还是秦朝的郑王兼大司马呢。可这有用吗?就算尧舜跑到我面前争着要禅位给我我真能捞着好处吗?

我扯着刘老六道:“少废话,位极人臣人家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现在万人之上我是没见着,我现在才反应过来,他妈好好的校长当着我突然就好些人之下了——你再不把工资我把你扔到同志酒吧去,让你也尝尝好些人之下的滋味。”

最让我生气的就是工资不给也就算了,还要把我干的活算成奖励,这就像一个售票员,月末不给发工资不说,还得掏30天的车票钱,太欺负人了!

刘老六拨拉着我的手,叫道:“你迟早会明白我的苦心的。”

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乱 第七十章 至今思项羽

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道:“呸,再剥削老子老子不干了

刘老六嘿嘿笑道:“你现在恨我,以后有你叫便宜的时候——过几天康熙就来,准备好接待工作。”

我纳闷道:“为什么不是努尔哈赤?”因为从来的4位看,多是本国开国君主,李世民虽然不是太祖,但大唐的基业基本是他一手打拼下来的,成吉思汗更不用说,没有这老头也就没忽必烈。

刘老六道:“难道你没发现,我都是力争把最好的给你?康熙时候的国力要强很多。”

“你个老王八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刘老六阴着脸道:“你对你的上级越来越缺乏起码的尊重了。”

我说:“便宜你了,没加‘蛋’字你还长了一辈儿呢。”

刘老六愤然道:“我走了!”

我拽着他道:“还钱!你欠老子好几千了。”

刘老六顿时现出可怜巴巴的神色,赔笑道:“咱哥俩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大不了下次我给你多搭俩皇帝。”

我叫道:“狗屁!老子最不稀罕的就是皇帝!”桌上4个老大立刻面色不善地向我看来…

刘老六央求道:“那这样吧,等包子怀孕以后我把四大美女给你送来。”

我想了想,断然道:“不行!”

让我们来数数四大美女吧,首先貂禅就不能勾搭,怎么说那也是二胖上辈子的老婆。朋友妻不可戏;王昭君,从某种意义上说那也算是一个女英雄,为民族和平做出了贡献;西施,这个最不行,听说最后跟着当时地首富范蠡跑了,这样的女人没有名车别墅供着能老实跟你吗?最后是杨玉环,隔开唐时以胖为美的审美观不说,杨MM胳肢窝是不是有股孜然味啊…

刘老六很可能对我用了读心术,立刻改口道:“那给你送苏妲己褒赵飞燕。那可都是勾人的小妖精,嘿嘿。”

这回我想都不想就挥手道:“那你走吧,钱不用还了。”

刘老六:“…”

老骗子走以后,我给王寅打了个电话让他开着校车来接我们。出租车坐不下不说,这样显得比较正式一点,哪有皇帝出门雇车的?

我回到座位上跟陛下们聊了一会天,这几位虽然都是皇帝级别。但基本都是白手起家的精英,现在又换了环境,所以也不拿架子,个个都很健谈。李世民机敏大度,是个左撇子(真实历史原形请参考正史,假如有这一点的话)。赵匡胤比较沉默。但往往一语中的。通过闲聊我才知道,老赵其实并非草根出身。他爹就是行伍中人,而且职权不小,成吉思汗开朗豪爽,可也不是全无心机,倒像是个可以依靠的老大哥,只有朱元璋有点前言不搭后语,屁股在椅子上拧来拧去,一个劲看我,我关切道:“怎么八八兄也有疮吗?”

朱元璋吞吞吐吐道:“那个,我问一下啊,我地大明朝到后来是不是一直维持下来了?”

原来是惦记这个呢,在座的几个人都是一代接一代,其他3虽然知道自己的江山在子孙手里丢了,心也塌实了,只有朱元璋初来乍到的,见没人接他地话茬,还以为他的大明王朝是铁筒万年青呢。其实维持没维持下来自己不会看么,带“厂”字的里面没一个太监。

为了不伤老朱的心,我委婉道:“过些日子来一个叫康熙地,这些事你问他,不过你要学习那三位,可不许恼。”

朱元璋脸色变了变,最后长叹道:“看来我的大明也没保住,哎,为什么就没有万年的基业呢?”

李世民笑道:“人们都叫咱们皇帝万岁,这桌上的人加起来就是四万岁,其实真要活那么久,也不见得有什么趣味。”

我补充道:“加我四万九千岁——我还是汉朝地并肩王呢。”

然后4个皇帝(成吉思汗勉强也算一个吧)就开始东感慨西感慨,说当皇帝怎么怎么累怎么怎么操心,跟四个高管在一起聊天没什么区别。

不一会王寅开着车来了,我给他一介绍,王寅只对成吉思汗点了点头,看来他对皇帝也不感兴趣,这也难怪,方腊他们那帮人上辈子都是造反成性的人,从这个角度上说,王寅跟赵匡胤还算有点小过截。

在车上,王寅跟我说:“项羽项大哥昨天大半夜回学校了,然后把车放下骑上马走了。”

我急忙问:“他说什么没有?”

“没有,跟我们几个借了点钱就走了,说是在车上给你留了条子。”王寅说着把车钥匙给了我。

“他也没说干什么去?”

“没有。”

项羽昨天晚上送完张冰不回家,骑上兔子干什么去了?

李世民从后面拍了拍我背说:“项羽是西楚霸王那个项羽吗?”

我说:“是,就那个。”

朱元璋感慨道:“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当初我只说楚霸王心胸未免窄了些,一朝功败何不东山再起,现在看这倒未尝不是一个明智之举,人生苦短,都是几十年寿数,到头都是空。”不愧是当过和尚,朱元璋再世为人,居然满口哲学思辩。

李世民回味道:“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这是谁写的,倒有几分气概。”

朱元璋一指赵匡胤道:“好象是老赵他们那会地人说地,兄弟我在诗词上着实不怎么样。”

王寅边开车边说:“李清照说地,这人还是个女的,前面还有两句。”

李世民兴致勃勃道:“哦,还有两句是怎么写地?”

王寅:“…忘了。”

李世民用探询地眼神看着我,我挠头道:“是不有句‘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呀?嘿嘿。让皇上失望了,您封的这宰相学问也不怎么行。”

李世民叹了口气道:“一会到了以后你给我找几本书我自己看吧。”

我说:“不知皇上想看什么方面的,自唐以后,新出的书可不老少,《金瓶梅》呀《肉蒲团》呀什么的写的都很不错,还有一本书里您是男二号——就是仅次于主人公的人物。”

李世民顿时好奇起来:“哦,是哪一本书?”

“《西游记》,讲唐僧取经的,里面经常提您。唐僧不是您皇御弟吗?”

“这唐僧是…”李世民纳闷道。

王寅不愧每天在学校里待着,插口道:“就是玄奘。”

李世民恍然道:“呵呵,是那个和尚啊,他什么时候成了我的皇御弟了?”

这个就没法深究了。因为吴承恩写地跟咱们这个不一样,他那大部分是杜撰的。

说话间到了学校,这个点儿上人也凑不齐,只好把能找来的客户们叫到阶梯教室开一个小型欢迎会。这些客户们现在每周五都要开一个座谈会,新人来了则要开欢迎会,相互间早就打成一片沆瀣一气,也没了早先的新奇。每回开会其实就成了他们打屁聊天地好时候。

不过这次终究都是VIP人物,在会场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我宣布两条规矩。第一。可以找自己本朝或喜欢的皇帝签名合影。第二,在某朝受了治的人不许拿开国皇帝出气。这主要是针对好汉们说地,结果完全多余,土匪们现在过得很是哈屁,作为最早来的客户们之一,他们完全懂得活着就是要享受的精髓,一个个超然得很。

让我没想到的是300岳家军见了赵匡胤也很淡然,我原以为他们就算不大叩大拜起码得对开国太祖另眼相看,现在看来他们是真地只效忠岳飞一人,这倒不是说这样宋高宗就该猜忌岳飞,300效忠岳飞,是因为岳飞效忠这个国家,这不是领导手段,是人格魅力。

例行的欢迎仪式过后,一帮艺术家围在李世民身前,倒不是献媚,而是很多艺术层次的东西需要初唐这位皇帝从高屋建瓴地角度去解释,李世民也就“至今思项羽”这句诗着重请教了张择端,王羲之和两位神医谁也不认识,索性凑在一起闲聊起来。

好汉们虽然生在成吉思汗前,占了先来地便宜,知道这是位草原上英雄,也不顾有灭国之恨地嫌疑,拉着老头喝酒去了。

赵匡胤和朱元璋自然也没闲着,各自找到了投机的聊友,看得出俩人还是稍微有点不适应这种环境,见了好几百号人,一个磕头地都没有,不过他们听说秦始皇刨自己墓去了,刘邦在和一个卖假货的做小买卖去了这才心态平衡了。

幸好吴三桂不在,否则我也不知道他跟朱元璋能不能对付,还有过几天要来的康熙,这会看出当汉奸的弊端来了,加上李自成,凡是跟他打过交道的人没一个能跟他处得来的,这一点上他好象比秦桧还惨。

我见暂时没什么事了,具体的生活自然由秀秀和众人帮忙照顾,就照王寅说的去找我的车,我很好奇项羽给我留的什么条子。

等我打开车门,果然见方向盘上放着一张折好的纸条,我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只有几个大字:我去找虞姬了,她在我心里。

刹那间,我就像被冷水浇头一样,找虞姬,去哪找?

我顿时想起了昨晚,何天窦本来是要告诉项羽虞姬投生的年代的,可是项羽阻止了他,还说自己知道,我还以为这里面有什么玄虚,现在想来,他根本是在恐惧何天窦说出来灭了他最后一丝希望,现在他骑着一匹马,不知身在何处,还说虞姬在他心里,太诗化了,这他妈是要去自杀啊!

我还想起他抱着被识破的张冰,脸上露出了诡异的欣慰,那是因为他跟张冰相处得并不快乐,现实和理想的冲突让他很矛盾,当张冰被揭穿以后虞姬又活了,又成了那个他最爱而又求之不得的完美化身,霸王的心也随之活了。

现在,我只能希望出走的项羽只是在郁闷中想去散散心,或许他会回到以前的垓下去缅怀一番就回来,又或许,我从此再也见不到这位包子的祖宗了…

我心情极度郁闷,这时才发现我车的挡风玻璃上被人抓了好几个手印子,因为我那车一个雨刷是坏的,所以一半的挡风玻璃上全是泥,湿手印拓上去一按把泥全带下来了,效果很不明显,结果这个破坏者还意犹未尽地在我车身上按了几个墨印子。

我气得跳脚大骂:“这是哪个倒霉孩子干的?”

我正抓狂呢,只听身后一个人凝神道:“这是黑手党干的,在你车上按黑手印,说明他们要对你下手了。”

我回头一看,是费三口,他的话提醒了我,黑手党好象是有这么个习惯,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李莫愁学的。

我先顾不上多说,仔细看了看那些按在车上的手印,忽然怒气勃发仰天大叫:“妈的,这黑手党里还有六指儿啊——”

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乱 第七十一章 说客

好好一辆车,给抹得花里胡哨的,斑点狗一样,就跟接友的班车似的,这黑手党干事也忒不地道了。

我回头看了看费三口,问他:“你来干什么来了?”

费三口微笑道:“你还没给我解释呢,东西都拿回来了。”

“抓到几个人?”

“两个,看守并不多,而且他们不知情,知道的还不如你帮我们抓到的那几个人。”

我低着头说:“去哪谈,找个地方吧。”

费三口道:“就陪我四处走走吧,自从育才建好以后我还是第一次来。”

“好…”

费三口看了我一眼道:“你好象有点紧张。”

我能不紧张吗?被我抓住那些老外,不知道都说了什么,这就像小时候开家长会一样,事前老师明明说不告状的,可每回我老爹回去也轻饶不了我,其实我能有多大罪过啊?不就是上课爱捣个乱,没事爱打个架,厕所里抽烟被逮住几回,无聊的时候给漂亮女同学每人写了几封情书吗——

我小心翼翼地问费三口:“那帮孙子们都说我什么了?”

费三口道:“多的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只说从你手里拿来的东西都很值钱,我们也很奇怪,几件戏服,一把硬度一般的匕首有什么价值,最值钱的还要说那件纯金打造的内甲,但是用肉眼看的话,也无非就是黄金成色好而已,我们不明白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引起国际着名的黑手党地狂热关注。”

我问:“黑手党还有品牌呢?”

费三口道:“黑手党也有不同类型。一般的都是家族式的,他们从战乱动荡的年代衍生,借机结交权贵政要,通过各种途径维护自己的家族利益,几辈人下来,他们已经发展成为庞大的势力,自然也就蒙上了一层神秘和不寻常的黑色性质,那本着名的《教父》中的考利昂家族就是这种情况。一般这种黑手党相对稳定,他们有自己地生意。而且很多国家的某些地区经济增长主要靠这些人来支撑,他们的骨干成员绝不会多,也不会做太过份的事。”

我插口道:“这属于有庙地和尚,卖点香灰和送子观音骗骗钱也就算了。不敢造反。”

费三口笑道:“差不多就是这意思,下面该说没庙的和尚了,这种黑手党或者说组织是由几个有钱的巨头临时拼凑起来的,他们靠着强大地力量捣卖军火、毒品。有时候也会跟某些国家做临时生意,他们贪图的是巨额利润,该花的钱绝不吝啬,但到了回报的时候讲究以几何倍数收回。他们地成员同样不会太多,给他们干活的人基本上都是高价聘请的雇佣军,这些人可都是做事不择手段地狠脚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