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轲接过电话说:“他能跟我一起住吗?”

撞俩傻子手里,我只能憋着火说:“先待着吧,让他离电门远点啊,一会我给他爸打个电话。”

继续打,“喂,你早sei捏(找谁呢)?”秦始皇!

挂了,再打,“表哥,这里怎么上不了网啊?”李师师!我告诉她现在宾馆都是无线上网,我那个笔记本落伍了。

契而不舍打,终于有个正常人接电话了,我听声音问:“狗哥?”

段景住情绪相当低落,有些呜咽地说:“啥事?”

“咱们的人呢?”

段景住心不在焉地说:“俊义哥哥和吴军师他们说为了庆祝今天咱学校得了个第二名,去喝酒了。”

“那张清董平他们都跟着去了?”

“没有。他们认为得了第二是种耻辱,心里郁闷地紧”

想不到这么泼皮洒脱的人居然有这么强的集体荣誉心,我不禁有些感动说:“那他们人呢?”

“因为郁闷地紧,所以他们也去喝酒了——他们其实是先走的。”

我:“…那有没有既没觉得应该庆祝也没觉得郁闷的兄弟呢?”

“有啊,有不少呢。”

“那他们呢?”

“他们一看大家都去喝酒了,就跟着去了…”

我抓狂道:“你跟我说他们都去喝酒了不就完了?”段景住不说话,那边传来抽鼻子声。

我这才关切地问:“那你怎么不去?”

“我在看《蓝色生死恋》,太他妈感人了,55555.”段景住号啕大哭。

放下电话,转过身,寥落地背对着空阔的会议室,一着一帮酒鬼站在武林大会的风口浪尖上,想不仆街都难呐,我此刻情不自禁地想象自己就是当年垓下的羽哥,手握剑柄身披大氅,坚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胸膛里的豪迈和妥协激战正猛,虞姬幽幽怨怨却又死志早萌,她一边舞剑一边唱道:“汉兵已掠地,四面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楚霸王我羽哥心中思量:活着还是死去,这是个问题…

老虎领着人往楼上走的时候路过空荡荡的会议室,他探着脑袋往里面环视了一圈,对正在沉浸在悲壮中的我说:“会议室借我用用呗?”

…然后我就看老虎给徒弟们讲注意事项,作战前动员,我听了一会很自觉地把门从外面给他们关上了。

那天晚上我像个老古董催深夜未归的女儿回家一样催他们回来,得到的第一答复是:正在听安道全讲他和12个红颜知己的故事第9了…

第二个答复是:场子里正有个华丽丽的小妞跟杜兴飙舞,我说我也要去看,他们说,哎不早说,快完了。

第三个答复是:马上就走了,等去厕所的人呢。

第四个答复是:去厕所的人排队呢…

我半个小时一个电话,把包子看得纳闷地说:“这人到底欠你多少钱呀?”

结果等我睡着他们都迟迟未归,也不知是夜里还是凌晨,走廊里一阵踢踏,好象是回来了一批,我这才心下稍安,我还以为明天的比赛我得领着俩傻子上阵呢,项羽明确表态,比武大会他没兴趣。

天一亮我就踢开所有有人的房间,结果搜罗出来的人让我大失所望,原来昨天夜里回来的是吴用、金大坚、萧让这些身体吃不消的老弱,送他们回来的,是金钱豹子汤隆,而且这小子也喝多了,一下出租车就把自己吐成了斑点狗。

我看了看眼前这几个人,示意军师和萧让他们可以继续睡觉,然后领着红着眼睛的段景住和走路还有点晃悠的汤隆往体育场走,当然还有金大坚是必不可少的,我还得要他给我办证呢。

我沉着脸,把他们带到刘秘书给我准备好的办公室里,看看表是7点20多分,但已经跟平时8的时候人一样多了,会场的四面、观众席里、主席台边上都架起了摄象机,各个地方台的记者们东一拨西一拨地已经开始采访,在体育场辽阔的场地上,除了中央空出一片地方,在一夜之间四周搭建起了几十个临时比赛围拦,都大约半尺高,底座上编着号码,看来因为人多的缘故,要多场比赛同时进行。

工作人员找到我,要我把今天参赛的选手名单给他,再派一个代表去抽签,8整的时候在场地中央所有选手集合,迟到10钟者按弃权处理。

我把萧让编的8单人赛名字随便抄了4个给他,然后让他去抽签。

当金大坚把段景住和汤隆的证压出来以后汤隆才有点反应过来,他一把拉住我说:“你不是想让我上吧?”

我冷冷说:“你为什么不能上?”

汤隆飘来荡去地说:“我走直线还晃呢!”

我说:“那我不管,谁让你的哥哥们不管你呢。”

汤隆一把抢走我的电话,快速拨号,然后大喊:“俊义哥哥救命,你们再不回来就见不到我啦!”

不一会段景住抽签回来,拿着对阵表,我把刚做出来的身份证给他,跟他说:“现在开始,你就叫张小二了。”段景住想不到自己这么个各项本事都稀松的小幺弟还能代表梁山参加比赛,到是很乐意,汤隆一看时间都快8了,一溜烟跑出去买了几个茶鸡蛋吃,说:肚里空空的没食,一会怕打不过人家。看着怪可怜的,不过梁山的人也太可气了,不让他们知道我的手段,这以后的比赛那就没法弄了。

很快大喇叭里就广播,让各参加过抽签的选手到场地中央集合,汤隆吞下最后一个茶鸡蛋,噎得一愣一愣对我说:“我能不去吗?”

我倒了杯水给他,他以为有门,满是希翼地看着我。我说:“我到是想替你去,可我要死了就没人给你们钱让你们再去梁山了。”

汤隆幽怨地看了我一眼,毅然地跟着段景住往外走,我在他身后喊:“记住,你现在的名字叫呼延大嫂——”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学校 第六章 两个土匪覆没记更新时间:2008-7-1116:24:08本章字数:7501B~白迁两位选手呢?“听口气显得比我还着急,大概是刘秘书特别关照过的人,我说:”时间不是还没到吗,再过5钟不来按弃权。“他哑口无言地看着我,正在这时,戴宗由打体育场门口几个瞬间移动出现在我们面前,嘴里喊道:”来了来了。“

我让工作人员先出去,问戴宗:“怎么光是你?”

戴宗说:“堵车,我就带着铁牛先来了。”

我往他身后看:“李逵人呢?”

戴宗一拍大腿:“坏了,忘了把他腿上的甲马取下来了。”

我们出去一看,就见李逵正绕着体育场一圈一圈套呢,他边跑边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哇哇大叫道:“戴院长,缓缓吧,俺昨天不该拿酒泼你呀!”

戴宗不好意思地冲我笑笑说:“以前戏耍过这憨货。”

“你赶紧把他弄回来吧,再跑两圈腿磨没了。”戴宗正要去,我说:“还缺俩人比赛,你能上吗?”

戴宗边打甲马边说:“场地太小我跑不开,铁牛能上,董平也快到了。”说着他蹿出去,从后边撵上李逵,抽走他腿上的纸马塞到他手里,由于惯性,李逵又跑了半圈才停下,整个体育场数万观众目睹了这个黑大个捏着那两张纸片暴走的全过程,都自纳罕:这孙子中了多少啊?

李逵气喘吁吁地跑到我面前。嚷道:“打架没俺铁牛怎么行?”

好汉里我本来最不想用地就是李逵,这黑鬼人不坏,就是下手太黑,让他上场说不定会给我带来什么麻烦,我踮起脚尖看着。见董平已经跑到体育场门口,身后再没人了。

我拿起一套护具来跟他说:“你先把这个穿上,要能行再说。”

李逵在别人的帮助下穿戴好,说:“别说这么轻省,就算让俺套上石磨找样能打。”

现在看来没有其它选择,如果让戴宗上,他非绕得裁判脖子变成螺母不可,而且段景住和汤隆恐怕靠不住,有李逵在。至少还能保住一个名额。我把双手放在他肩膀上说:“记住,一会比武只要赢了就行,不许伤人!”我回头对金大坚说:“把武青和白迁…”金大坚默默无语把两张做好的证拍在我手里,一看照片,正是李逵和董平,这就叫术业有专攻啊。

现在时间是812.按照规则这俩人已经弃权,那个工作人员带着李逵和董平。临走前把手表往前调了5,大概是想找借口跟组委会的人扯皮,事实上我们都多虑了,179家队伍加上以个人名义参加的选手,操场上集合起来地人大约有1000多。:。场面相当混乱,今天要进行的比赛说白了其实就是预选赛,组委会根本没有精力做到滴水不漏。

这1000多个人被排进一个巨大的对(号分成上午和下午进行,我们4人里,李逵和汤隆都被排进上午,再按编号分了擂台,各自等着裁判叫号上场。

一时间,整个体育场内外喧嚣一片,操场上有教练有选手有看热闹的观众,挤得风雨不透,像是春运时节的火车站一样。工作人员想开展工作,只能猫着腰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大会的喇叭一直在歇斯底里地喊:“请无关人员退出场外,请无关人员退出场外,保安保安…”他们那十几个可怜的保安被人群裹在中心,自保都难,帽子挤在地上,被踩成了片儿,胶皮棍儿也叫身边的江湖人抽走了,印着“保全”字样地塑料背心让不计其数的手扒成了吊带,一个年纪还小的保安脑袋在人浪里一冲一冒,绝望地叫着:“不要,不要…”

这种状况显然是大会始料未及的,其实他们早就应该想到这又不是什么艺术博览会,凡参与的人素质都不是那么高,而且到场的观众几乎是全中国最爱凑热闹地一批百姓,不是你叫他们退出去他们就听的。

我在人群里眼见梁山好汉们大批到来,源源上了贵宾席,我急忙给朱贵打电话,我在一片嘈杂中大声说:“你给我看看李逵和汤隆在哪呢?”然后我就见朱贵腆着肚子一手拿着电话,另一手端着望远镜,俨然某位开国元帅地气派,他看了一会说:“25号台附近有个>:黑,你去看看是不是,汤隆实在找不见了。”

我把衬衫脱下来卷成一包提在手里,一边走一边叫:“猪油,小心猪油——”但成果甚微,人们都没有丧失常识性逻辑思维,知道一个人要没神经病,不可能提着那么昂贵的东西出现在这里。于是我又大喊:“闪开,拉在裤子里了——”这回人群立刻一分为二,捏着鼻子目送我从他们眼前走过,这些人没挤过火车也参加过招聘会,知道门括约肌一但陷入人民战争,特别容易因为贻误战机而自由开合。

我来到25号台前,一眼就看见了李逵,我上去一拍他,不惯拳击手套在那别扭呢,回头见是我,抱怨道:“戴这个拳头是大了不少,可打人又不疼,”说着他砰砰用拳头砸自己脸,“要是换成铁的就好了。”他身边那些选手开始用很奇怪的目光看我们,我低声呵斥他:“别瞎说,一会上去悠着点。”我又问他,“汤隆呢?”

“那小子好象在8台,拖拖拉拉地只是不想上。”

我心想汤隆毕竟是打铁的出身,那点酒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到是李逵下手没轻没重值得担心,我问他:“你什么时候上场?”

李逵撞着拳头兴奋地说:“下一个就轮到我。”

台上,两个年轻人攻防得当,战术运用灵活,远踢近打贴身摔,裁判经验也比较丰富,总是适时地拉开搂抱在一起的选手,准备比赛的选手和观众们喝彩不断。

李逵却看得甚是无聊,不停喊道:“踹他呀,擂他呀——喂,旁边那个拉架的,你走开!”

我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我死死拽住李逵,指着那个“拉架地”跟他说:“你给我玩命记住,那是裁判,上去以后一切听人家的!”

李逵左右看看,见别的擂台上也有,这才说:“俺还以为是多管闲事的,正琢磨上去先把他捶下去再说呢。”

冷汗,顺着我脖子流下来…

3之后,裁判根选手的得分判其中一人晋级,另一人直接淘汰,然后方教练意见,选手签字。裁判拿出对阵表念道:“下一场087号选手白迁对1001号选手李大兴。”

我急忙把证件递上,对方选手也是一个大个儿,裁判检查过身份证和选手证,示意双方对阵队员上场。

李逵边迈腿进场边回头冲我嘿嘿笑说:“看俺的!”

然后他回过头,一拳就把等着向观众行礼的白脸大个儿捅倒了,观众一片嘘声,裁判愣了几秒才把李逵推开,警告一次,然后对台下的记分员说:087号扣两分!“

李逵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我,一脸茫然,我用微弱的声音说:“等…裁判让你动手你再打…”然后立刻蹲下,找个棍棍在地上画圈圈。

李逵立刻脸红了,他意识到他刚才的行为是很不光彩和卑鄙的,他手忙脚乱地过去扶起白脸大个儿,抱歉地说:“对不起啊,俺不知道,一会俺让你白打三拳。”

裁判也挺不知所措的,本来正常程序是先介绍运动员,由运动员向观众行礼,然后互相行礼后才能开始,鉴于目前这种特殊情况,他只能把俩人分开,然后手往下一劈,表示比赛正式开始。

李逵这次看懂了,不过他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裁判一句:“能打了不?”裁判郁闷地说:“打吧——以后别跟我说话。”

李逵僵尸一样跳到1001号选手面前。汉力大无比,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李逵把脸伸过去说:“给,打吧,说好了啊。只给打三下。”

1001看了自己教练一眼,那教练开:=个“不用客气”的手势,于是白脸汉子狠狠给李逵来了三下:一个左勾拳一个右勾拳最后一个下勾拳。裁判示意1001号连得三分。我见这样下去非输不可,喊道:“还手。”

李逵揉着脸说:“嘿呀,确实挺疼,那我打你了啊。”他把拳头抡了两抡,一个冲拳轰了过去,白脸汉子把双手都护在前面。结果头脸没事,身子却像洪水里地草标一样被刮倒了,李逵去势太猛,踩着这位的脸冲到了台边,裁判又把他推在旁边,说:“不得攻击倒地对手。”

白脸汉子晃晃悠悠站起来。李逵见他不倒地了,一拳把他打躺下。然后继续跟裁判理论:“俺真的不是故意的…”裁判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他一把推开李逵,跺着脚喊:“你他…你到底会不会打?”他跟记分员喊,087号警告一次,扣两分!“

我旁边一个等着比赛的人笑嘻嘻地说:“你地人要再被警告一次直接就罚出去了。”我急忙冲台上喊:“别再犯规了!”

这时第一局结束,双方休息一分钟。李逵来到台边,粗声问:“俺打的如何?”我旁边那个选手说:“不怎么样,被警告两次,被对方得了好几分。你再这么打,没等终场就被罚出去了。”我和李逵异口同声问他:“那咋办?”

这人叹了口气,说:“看样子你们也是野路子来的,这样吧,等他开始打你以后你再还手,这样基本就不会犯规了。”我和李逵又异口同声道:“好主意。”

对面,白脸汉子已经鼻青脸肿,他的队友不停地给他按摩着,他的教练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跟他说:“打的不错。就这样保持下去,引他犯规。”汉子吐了口血水。说:“教练,你这种战术我就怕我坚持不下去…”

裁判看看表,冲两边招手,白脸汉子战战兢兢地上了台,李逵也被我们说的一惊一乍,这回裁判开始比赛以后,两个人都客客气气地面对面站着,汉子固然不敢轻易出手,李逵也是颇多顾忌,过了好一阵,俩人刚才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彼此凝目深望,一动不动,真怀疑他们下一秒会同时撅起大嘴,发出情不自禁“啧”的一声。

出于职业习惯,白脸汉子终于试探性出了一个小轻拳点在李逵手套上,李逵却还不敢贸然进攻,裁判看了看表,忽然示意白脸汉子得一分,我忍不住道:“靠,这就得一分?”那选手说:“这就叫8无作为,对方得一分。”我正要喊,他一拍我说:“别喊!比赛中进行场外指导罚一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还让人活吗?”

这哥们真够意思,冲台上就嚷:“黑大个儿,打吧,不还手也不行啊。”裁判冷眼看他时,他摊摊手:“反正我不是教练。”

这就是人多的好处了,比赛在骡马市一样地环境中进行,根本不可能那么较真对待的,人群里喊什么的都有,教练藏匿其中,也很难发现。

李逵终于怒气勃发了,他的拳头连环落在白脸汉子身上,一边发泄地叫道:“打也不对不打也不对,你们还讲道理不讲?”他的对手在他狂风暴雨的进攻下只能用双手护住头脸,但我们大家都有这样一个常识,那就是如果有人用拳头打你,你可以架开,可以挡住,但要是一面大锤砸过来,你只有一个选择就是躲开,汉子吃了李逵一顿猛捶,摇摇欲坠,一看就是受了很大地伤。李逵又捶了他几下,第二局也结束了,我得意地问旁边我们的场外指导:“这一顿捶能得几分?”

“一分也得不了。”

“啊?”我惊讶地张大了嘴:“把那小子揍成那样了还不得分?”

场外指导说:“对手又没倒地,又没打着人家地得分区,凭什么给你分啊?”

对面的汉子瘫坐在小板凳上,虚弱地说:“教练啊,其实我学散打的初衷是为了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