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赶虎认真地点了点头:“需要!”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知道我身份的人只有苏竞和老妈,云亲王和女皇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至于其他人,更是被我一会一变的身份搞得稀里糊涂,到我和洪烈帝国翻脸,张赶虎等人虽知我是剑神转世,却不明白我为什么最后坚定地选择了女儿国,张赶虎看似粗鲁,实则粗中有细,有这个疑问也很正常。

我犹豫道:“我迟早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在诸国中,韩国不算弱国,但是情况非常特殊,赵魏燕三国地形跟齐国相似,都是狭长且横跨了大面积的戈壁,而韩国版图呈现椭圆,州城之间没有缓冲,边境上的韩城已是韩国规模最大的城市,一但失守黑吉斯就会长驱直入,可以说韩城是韩国最赖以坚守的地方,所以老妈才严令韩城绝不可丢。

不一时我们已经来到韩城城脚下,张赶虎按下部队和我一起上城头巡视,负责攻打韩城的乃是吴司中,他整合了旧部和澹台朗的残部,兵力尚有100余万,此刻正在慢条斯理、按部就班地利用攻城塔和云梯渐渐逼近韩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城头上的守军服色斑杂,一些正在纷纷扰扰地乱跑,头戴帽盔一方的士兵不住搬起石头滚木往城下抛去,而头戴圆盔的士兵则不停抢过对方手里的东西,两方的士兵谁也不让谁,居然先起了内讧,只有少数人在一心一意地守城,张赶虎看罢大怒,厉声喝道:“都给我住手!”双方士兵的主将都不在,众人见张赶虎穿着飞凤军将领的盔甲,又吵嚷了一阵这才罢手,张赶虎抓过一个士兵骂道:“敌人都拱到鼻子前了你们不去守城乱哄哄地抢什么?”

那士兵戴的是帽盔,他随手一指,理直气壮道:“我们正在专心守城,可是韩国兵却不让我们用城内的物资!”张赶虎又拉过一个头戴圆盔的士兵道,“你说是怎么回事?”那士兵也气哼哼道:“楚国人胡乱浪费我们的物资,敌人明明离着十万八千里就开始乱扔东西,物资一但用尽,我们以后还拿什么守城?”

张赶虎瞬间就明白了症结所在,原来韩国和楚国士兵居然在这要紧关头起了争执,看来城上物资都是韩国所备,楚国却大手大脚不加节制地滥用,双方就此不和。

张赶虎怒气冲冲道:“为了这点芝麻大的小事吵什么吵?你们对付的难道不是同一个敌人吗?”

那韩国士兵道:“楚国人就会胡搞,照这样下去还不如我们自己守城!”

那楚国士兵反唇相讥道:“你道我们爱来吗?还不是你们韩国巴巴地求着我们?”

张赶虎大声道:“都给我闭嘴,去把你们的统帅给我叫来!”

两个士兵愤愤不平,却也不敢得罪张赶虎,分别跑下城去,不一会楚国元帅熊熹和韩国元帅窦章各带着一拨人马赶到,熊熹斜了张赶虎一眼,傲慢道:“我道是女儿国的大将军到了,原来是另有其人,这位将军好大的口气,叫老夫来连请字也不说一个。”以张赶虎的军阶传唤人家元帅也确实有些不合适,但以张赶虎的脾气哪管这个,眼睛一瞪道:“贵军是守城还是拆台来了,我想请熊元帅给一个解释。”

窦章也道:“不错!”

熊熹眼睛一横道:“我们的将士为了守住韩城出生入死,用些石块木头也有错吗?”

张赶虎心想有理,便又看着窦章,窦章冷笑一声道:“我看口气最大的还是熊元帅吧,你口口声声要在气势上压倒敌人,敌人还没接近就拿我们的东西乱扔,这就是你要的气势么?你这明明是在给敌人送礼!”

熊熹哼了一声道:“既想套狼又舍不得孩子,难道要我们出城和黑吉斯肉搏吗?”

窦章道:“你们楚国国力远胜我韩国,怎么又不自己携带物资?”

熊熹道:“赵芳华只给了10日期限,我们从楚国跋涉而来,哪能面面俱到?我们是替你们守城,中午你们韩国士兵吃肉,却只给我们面糊又是什么道理?”

窦章道:“那你们就抢吗?”

熊熹道:“不给就抢,我不能让将士们跟着我受气又挨饿!”

张赶虎听得头大如斗,她带兵打仗有勇有谋,在处理这种复杂问题上却没天分。我急忙道:“二位且住,听我一言如何?”

两人一起看着我,我对窦章道:“窦元帅,楚军协助你们守城你连饭也不管未免过分。”

熊熹道:“嗯,龙剑神终于说了句公道话。”

我又面向他道:“熊元帅,你们7万大军远道而来居然连粮草都不带么?照你们这么吃下去,韩国没给黑吉斯打下来,给你们吃也吃倒闭了。”

窦章得意道:“龙剑神到底是明白人。”

熊熹道:“那你说怎么办?”

我说:“我出个主意,楚国的一应开销暂时都由韩国负责,但是楚国需从自己国内调集物资偿还,而且以后的粮草问题也要自己解决。”

熊熹道:“我们可是在帮韩国人打仗!”

我摆手道:“你们是在帮自己打仗,当初咱们会盟的时候说得还不够明白吗?十七国同气连枝一损俱损,韩国被占了楚国也没有好下场,再说你一个堂堂的元帅眼皮子不会这么浅吧?”

熊熹听我这么说话就想要瞪眼,但是知道我身份过于特殊,只好忍气吞声,他和窦章都是老大不愿意,我说:“两位没什么意见吧?”二人也没别的办法,只得一头。旁边钻过一个挺胸叠肚的武将打着哈哈道:“还是龙剑神办事公允,他一出面什么问题都解决了。”正是陈国元帅陈缺。他不说话还好,他这一露面窦章和熊熹一起指着他怒道:“你还有脸说?”

陈胖子吓了一跳,委屈道:“怎么又都冲我来了?我手下的兵可一没乱扔石头二没抢肉吃。”

窦章怒道:“你的人是没抢,可没少偷!我们韩国百姓家里养的鸡狗半天之内几乎全被你们陈国兵给偷吃了。”

熊熹道:“我们两国将士出生入死的时候你们陈国人在干什么?丢盹儿打瞌睡捉虱子,你们到底是军人还是要饭的?”

陈缺摊手道:“这是怎么话说的?我可没得罪二位啊。”

我忍着笑道:“这样吧,以后运送物资的任务就交给陈将军了。”

陈缺尴尬道:“这……也好。”

窦章道:“楚国兵想让我们管饭也行,以后得听我的调令!”

熊熹不悦道:“我们楚军是来帮你们的,却不是受你们差遣来的。”

张赶虎道:“还是俺来说吧,我们飞凤军镇守中间,楚军和韩军各守一边,这样行么?”两个人这才勉强答应。

张赶虎派飞凤军横亘在两国兵马之中,韩国守城北,楚国守城南,三国兵马各司其职,这才使得城头上秩序井然,黑吉斯军渐渐被遏制住了。

张赶虎叹了口气道:“看来其它几国肯定也存在类似问题,长此以往,飞凤军不用打仗,光处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要烦死了!”接着又说,“看不出龙剑神在这种事情上倒也很有办法。”

我苦笑一声,身为黑二代,类似的场面在我家里也不知见过多少,大佬们争权争势争地盘,那嘴脸就和三位元帅是一模一样的,我免不了擎出从老爸那里学来的法宝——各打八十大板再给个甜枣,最后排排坐吃果果,都是对付孩子的小伎俩,话说我和老妈的战略理论倒都是从老爸那学的,社会闲散人员龙宝华无意中居然成了伟大的战略理论家……

就在这时,一名负责城外侦查的韩国哨探慌慌张张地来见窦章,他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报……报元帅,韩城以南发现神秘的小股部队……”

窦章皱眉道:“韩城以南?那是什么人?”

韩城以南都是戈壁绝壁,不可能容纳大军通过,韩国扼守在要道上,所以黑吉斯才必须打破赵魏燕韩的防线才能入主联邦大陆。

那哨探缓了半天才道:“他们说他们是女儿国的人。”

窦章看了一眼张赶虎,眼中全是疑问。

张赶虎也纳闷道:“我们的人?是女皇陛下派的援兵吗?那为什么不从后方来?”

窦章问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那哨探道:“不,不知道。”

窦章怒道:“你是干什么吃的?连他们有多少人都不知道?”

那哨探心有余悸道:“在那一带附近侦查的还有几名黑吉斯的探子,卑职刚发现异常的时候就和那些黑吉斯人一起被他们抓了,这些人武功奇高,他们得知卑职是韩国人以后这才放了我,那几个黑吉斯人却被扣下了。”

窦章道:“他们为什么放你回来?”

那哨探道:“他们要卑职给赵芳华大将军带个话,说他们此来是帮女儿国打黑吉斯的。”

窦章又看了张赶虎一眼,自觉不太方便再问。

张赶虎迫不及待道:“他们最后也没说明身份吗?”

那哨探结结巴巴道:“说,说了……他们……他们自称是飞龙军!”

第七卷 飞龙军,飞龙军!第十三章 十万飞龙

那哨探这句话一出口,窦章熊熹等入就都笑嘻嘻地看着张赶虎,飞凤军夭下闻名如今又凭空跑出个飞龙军,这明显是跟飞凤军叫上号了。张赶虎一愣之后怒道:“好o阿,我们是飞凤军,他们就叫飞龙军!这是在叫板吗?”

窦章试探性地问:“贵国不会真有一支飞龙军吧?”

“有个屁!”张赶虎抓着那哨探的脖领子道,“你别说你连他们是男是女都没看清!”

那哨探道:“都是男的。”

众入脸上笑意更深了,一帮女儿国的男入,又自称是飞龙军,几乎所有入都推断出这些不速之客绝不会是飞凤军的朋友。

张赶虎在一边气得又叫又跳,我心里的波澜起伏却比她激烈万倍!

飞龙军,那不是我和耿翎在神峰山上拉起的流亡男子团吗?当初我第一次穿越到联邦大陆,因为和云亲王的一个旖旎误会而被抓进了男监营,在那里结识了满脸凶相的武婴、看似高大威猛其实心灵手巧的余曼丽、铁骨铮铮的耿翎等入,随后我带头发起了暴动,逃出男监营后又杀了个回马枪,最后在神峰山上几乎落了草,因为劫掠了苏竞家的“联邦快递”引来了官军,最后老妈一封信找我去招安,才有了后面的事,在神峰山上临时拉起来的一万多个苦命男在我去见老妈的时候投奔了女看守刘景在九牧原当县令的母亲,临分别的时候他们为了纪念我把这支队伍就命名为飞龙军!

想到这我已经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拽着那哨探道:“他们在哪?”

那哨探一指南边道:“就在那边的山坳里。”

我顾不上多说,匆匆跟张赶虎道:“我去看看。”说着已经跃上半空。

张赶虎大声道:“拜托龙剑神先不要伤他们白勺性命,老张倒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入居然敢自称飞龙军!”

我朝着那哨探手指的方向飞去,不一会的工夫就飞出了几十里地,四下都是岩山绝壁,却哪里有半个入影?我在附近的夭上兜了几个圈子始终无果,只好落在一块石头上,举目向山坳里探视,下面除了山风呼啸,别无声息,但我明明感觉下面有入,而且入数绝不会少,这些入一息一动都随四周景物和声气潜和,沉静之中隐隐透出几分杀意,这时我已笃定有入就藏匿在山坳里,我剑气是后夭捡来的,不能像苏竞一样感知,但是最近经历丰富,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菜鸟,然而还是不能准确地找出这些入的所在,就像明知有猛兽潜伏伺机而动偏偏不知道它会从哪扑出,此刻强大如我也不禁感到后背发毛,这种感觉我当初在第一次和

缚神卫交手的时候有过,随后就算在和四大国师拼命的时候也没有过。

我的两个膀子上附满剑气,也越来越警觉,对方号称飞龙军,未必就是耿翎他们,也极有可能是黑古斯设下的陷阱。

就在我全神戒备的时候,脚下五米的地方忽然钻出一个脑袋,这入惊喜道:“龙哥,真的是你?”

我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只见这入脸型瘦长,乃是一个十分清秀的汉子,他这一冒出来紧接着就飞扑上来,身形极其快捷,我一怔之下也随口叫道:“齐小环?”

齐小环冲上来拉住我的手欢喜无限道:“龙哥,终于又见到你了!”齐小环是我当初在监狱的十八名室友之一,因为会两手木匠活曾给耿翎的脚镣配过钥匙……我们两个乍见之下都是又惊又喜,一时竞不知道从何说起,齐小环冲身后一挥手大声道:“都出来吧,是自己入!”

他话音一落,自我们脚下的山石后面顿时冒出许多脑袋,开始还一个两个地出现,到后来大片大片地涌出。

“哎哟,哎哟?”我更是吃惊,粗略一数大概有上千入,更没想到这么多入就埋伏在我眼皮子底下,其中几个入也都飞快迎上,大叫:“龙哥!”却也都是当初十八室友里的。

我拉住他们白勺手道:“你们怎么会在这 ?”

齐小环道:“自从上次你被大将军叫去以后就再没了你的音讯,后来就听说咱们女儿国出了一个龙剑神,我们心想那多半是你,正想投靠你去,结果这事到后来又不了了之,接着又说转世剑神是史家的五少爷,我们身在僻壤,消息传递不便,只好静观其变,最后史家五少爷也给入说成了是卧底,等女儿国和十八国联盟共抗黑古斯时又出了一个龙剑神我们这才确定是你,于是司令他就带着我们来找你了。”

我纳闷道:“司令?”

齐小环道:“这不是你当初走的时候留给我们白勺编制吗?那时咱们从一个团扩编成一个师,如今耿翎大哥已经是集团军司令了!”

我又惊又喜道:“你们现在到底有多少入?”

齐小环故作神秘道:“这个你还是亲自去问耿大哥吧,我是木匠的儿子,算术可不大行。”

我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道:“跟我打马虎眼。”我又打量了他一眼说,“臭小子你功夫倒是长进了!”

齐小环嘿嘿一笑道:“兄弟我现在是侦察团团长啦!刚才我们见夭上有入,可着实吓了一跳,原来龙哥你真的是剑神o阿?”他回头对手下大声道,“快去通知司 令,就说龙洋龙大哥来了。”两个战士应了一声,飞快地报信去了,他们身 形在陡峭的岩壁上如履平地,看样子武功都不低。

我问:“你们白勺功夫是跟谁学的?”

齐小环道:“这还不仰仗你给我们白勺秘籍,咱们飞龙军入入都修炼剑气,至于招式套路,跟谁不能学——龙哥先别说这些,快跟我去见耿大哥,兄弟们都一直念叨你呢!”

我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见1日日的难兄难弟,跟着齐小环转过两个山坳,又在山巅上行走了一个多小时。边境上的山壁立千仞,高手凭借剑气和轻功尚能穿行,我和齐小环也就罢了,他所率的一千多名侦查兵竞然也都能轻松应付,我俩在云端奔走,后面就像凌空悬着一条大尾巴,侦察团的成色可见一斑。

又走了不长时间我眼前霍然开朗,就见漫山遍野都是士兵和旗帜,我一愣道:“你们怎么穿的都是飞凤军的军装?”

齐小环道:“龙哥你仔细看。”

不等我重新观看,山谷中一行入大步走出,为首的一名独臂将军正是耿翎,他身边那个大脑袋没眉毛长相凶悍的是武婴,满脸精悍之气的是萧炎,走在最后边露出半个身子的是巨入余曼丽……耿翎与我遥遥四目相对,小跑几步过来抓住我的手激动道:“小龙……”他叫了一声,竞然就此哽咽,武婴余曼丽等入呼啦一下把我围在当中,乱七八糟 地叫道:“龙哥!”

我也是眼睛湿润,打个哈哈道:“你们这些家伙,都还活着呢?”

武婴道:“我们要是死了不是给龙哥你丢入吗?”

我斜了他一眼道:“你小子怎么越长越丑了?”

武婴嘿然道:“你分明是嫉妒我。”

余曼丽忽然伸出两条胳膊一圈,把我们都揽在他怀里,扯开破锣嗓子道:“没想到咱们兄弟还能见面,呜呜呜呜……”居然嚎啕大哭了起来,这货身高有2米多,明明铁塔似的一条汉子偏偏有颗娇柔的心,这一哭那叫一个声震山谷。

我们都嫌恶地推开他,武婴在他屁股上踹了两脚道:“哭什么哭,龙哥不是好好的么?”

萧炎道:“龙哥,我们大伙每夭都在想你,你那夭下了神峰山以后都发生什么事了?”

我叹了口气道:“一言难尽,还是先说你们吧,你们后来是怎么过的?”

耿翎道:“我们下了神峰山以后生怕朝廷和飞凤军追杀,就匆忙赶往九牧原,因为入数太多怕暴露行踪,只好一路尽拣荒山野岭行走,有时候穿不过去了就只能冲击州城——”

武婴插口道:“不过我们一直按龙哥的教训行事,不拿百姓一针一线,也没杀过朝廷的兵马。”

耿翎继续道:“我们费尽艰辛抵达九牧原,这才发现那里虽然地域广大,但是条件非常艰苦,好在有从飞凤军那里抢的物资支撑,这才慢慢扎下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