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迪威忍不住脱口而出:“还要打?”

史存道道:“对!还要打,而且这次黑吉斯的总兵力将达到300万以上!”

我听到这只觉手脚冰凉,下意识地看了苏竞一眼,她也正朝我投来一瞥,那表情不知是苦笑还是自嘲,其中更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无奈。老妈的表情瞬间凝重得有些可怕,不可置信地说:“黑吉斯兵力之强,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史存道不易察觉地叹了一口气道:“不错,所以贵军恐怕还得助我们一臂之力。”

苦梅道:“情报可靠吗?”

史存道道:“千真万确,而且加上线人赶路和耽搁的时间,黑吉斯的援军很可能已经进入黑森林了。”

老妈情知这样的情报十有不可能出错,她既为统帅,考虑的事情就要比别人深远一步,但也绝不会把希望寄托在情报出错这样一厢情愿的地方,虽然这样的变故给她带来的震动也不小,她还是镇定道:“史老元帅有什么计划吗?”

史存道平视众人,手按刀柄道:“既来之则安之,诸位,黑吉斯虽强可我们先前一样把他们打得丢盔弃甲,这说明他们并不是不可战胜的,我们人马虽然少了一些,但是既有城池之利,又有友军之助,只要我们两军齐心协力,一定能把敌人彻底击垮!”

众将一见元帅装起了豪迈,明白其实这是还没计划,在场的诸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对于这场未来战争已经有了有了大体的估量,对老元帅的豪言壮语不以为然,首先从损伤程度上来讲,如果黑吉斯再增兵200万,那其先前在边境上伤亡的70万人马的劣势就被弥补起来,而且达到了联军的3倍,而联军方面,洪烈帝国已是倾国之兵,女儿国最有战斗力的部队损失惨重;从战术上来讲,飞凤军这支奇兵已经暴lù,再想取巧已不可能;从士气上说,联军大胜之后武备松懈都起了归心,而黑吉斯改弦更张卷土重来,洪烈中别说普通士兵,就连史迪威这种好战分子都心生懈怠。

史存道见众人沉默不语,知道军心已经出了变故,他忽然面对我道:“五郎,你怎么看?”

此时的我从脚底到脑瓜顶都被一股无名的怒火充斥着,自从我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大陆就一直被裹挟在一场不知所谓的战争中,这么长时间以来我食不甘味心力交瘁,最终费尽千辛万苦换来的大好局面瞬间就化为乌有,可是这满腔的愤懑又无处发泄,我咬牙切齿道:“不打了,无论如何也不打了!”

史存道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当怒气不可遏止时,我的思路经过骤然的混乱之后似乎终于拨开云雾见到了光明,我一字一句分析道:“就算我们把他们的援军干掉,黑吉斯还是会派更多的人来,这是一场永远打不完的仗。”

老妈见我颇有癫狂之sè,小心地问道:“那以你的意思呢?”

“谁给我们带来的战争我们就找谁去!”

帐内众人面面相觑,史存道迟疑道:“你是说……”

我冷丁问道:“黑吉斯谁说了算?”

史迪威道:“当然是马吉玥。”

“那就去找马吉玥。”

史存道道:“可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反攻的条件……”

“有!而且只需要两个人!”我忽然冲苏竞呲牙一笑,“你我二人联手,普天之下谁能抗衡?”

苏竞一顿之后道:“好像没有。”

“那不就结了?咱们两个就是一对死心眼,本来早该直捣黄龙,结果人家派来一群虾兵蟹将咱们就乖乖陪着——我们去黑吉斯的皇宫里找马吉玥。”

众人被我这个惊世骇俗的法子震得鸦雀无声,既没有人开口反对,也没人表示赞成,我的一句话不知是让他们看到了希望还是感到了疯狂,良久史迪威忽然拍手道:“怎么早没想到呢?”

老妈悠悠道:“马吉玥何等身份,护卫必定严密,以前大家想当然尔从没把主意打到他身上,谁也没想过如今我们已经不同往日了。”

史存道道:“赵大将军怎么看?”

老妈道:“可以一试!”苏竞也看着我微微点了点头。

史存道眉头皱成一个疙瘩,忽然把手重重拍在我的肩上:“这史无前例的一战就拜托在你的身上了!”

我说:“错,是我和苏剑神的身上。”

苏竞淡然道:“史老元帅这话也不错,光凭我一人绝难成事,你才是那支出其不意的利剑!”

我呵呵一笑道:“咱俩就别互相吹捧了,成与不成还在两说。”

史迪威凑上来道:“万一马吉玥真的给你抓到,你打算怎么做?”

我淡淡道:“我打算和他谈谈。”

第六卷再见,剑神第十一章制衡

有句话叫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人愤怒到了极致就会充满毁灭yù——就像你每天早晨被叫醒以后想对闹钟做的事情一样。

“马吉玥最成功的地方就是得罪了两个大陆上最强大的人居然活到了现在——像他这种有庙的和尚做事本来应该给自己留条后路的。”我喃喃地道。

史驰道:“此事事关重大,我看还需从长计议。”

我说:“没什么可计议的,以前我们刺杀陈志远澹台朗其实是窝了工,现在给他来个一步到位才是最有效的办法。”

史驰道:“这办法虽然看似依稀可行,但不确定因素太多,黑吉斯援兵已经开动,马吉玥身在何处尚不可知,倘若你和苏剑神离开这段时间敌军大举进攻,那你这一行岂不是弄巧成拙?”

老妈道:“驰将军此言差矣,没有两位剑神这仗一样要打,怎么驰将军说得我们好像不堪一击似的?”

史驰急道:“我的意思是最需要士气的时候……”

史存道制止了他呵呵一笑道:“赵将军气概果然更胜须眉,老夫有个不情之请。”

“老元帅请讲。”

“贵军远道而来,披肝沥胆,我军本来应该夹道欢送让贵军回国休整,只是此时战局不明,老夫想厚颜请赵将军及部下在信州多盘桓些时日以助我守城。”

老妈道:“这个自然,黑吉斯一日不彻底告败我们就留一日,我国女皇陛下说得明白,这一役要让黑吉斯从此不敢对我联邦大陆起染指之心,不达成这个目的,老元帅是赶也赶不走的。”

“如此甚好。”史存道扭头问我:“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我想了想道:“我要瞅时机再说,可能到时候顾不上和爷爷还有各位叔伯告别了。”

史存道点了点头,忽然扬高声音道:“来啊,拿酒来。”

有士兵进来给帐内众人斟上酒,史存道高举酒碗来到我和苏竞面前道:“此去若能建功,二位必能名载史册,老夫谨祝你们一帆风顺。”洪烈众将也都一起举杯,他们深知我这一去意义重大,如果战事能就此结束,携胜回国个个升官发财,如果失败,多少人就得马革裹尸兔死狐悲。所以说起来这酒喝得倒也情真意切,顾德彪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端着酒杯道:“五哥,我也祝你马到成功。”我皱着眉把头扭在一边假装没看见,史迪威幸灾乐祸,史迪扬和顾德彪应酬了几句,在我耳边道:“五弟,现在不要开罪了他。”我深感无奈,只能偷偷冲老妈耸了耸肩——原计划再过两天我就能跟老史家撇清了,结果这么一来又泡汤了。

史存道等一轮酒敬完,郑重宣布道:“今日之事切不可外传,否则以泄lù军机罪定斩不饶!”

众将一一凛遵,史存道这才又道:“请各位将军各回本部整点人马,不管两位剑神那边成否,我们还要做好和敌人决一死战的准备。”

此间大事议定,老妈再留在这里多有不便,带着苦梅和苏竞告辞,苏竞经过我身边时说了一句“等你准备好了就去找我”便翩然而去,史迪扬眼神错也不错地跟着她,却始终没有勇气上前搭话。史迪威看在眼里,忽然yīn阳怪气道:“祖父,我大哥已过而立之年,也该给他说门亲事了。”史迪扬狠狠瞪了他一眼,红着脸快步走了出去。史动在临出门前拉住我的衣袖低声道:“老五,你把迪佳藏到哪了?”

我嘿嘿一笑道:“三叔,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不会这么不识大体吧?”史动偷瞄了一眼史存道,终于讷讷而退。

史存道冲我招招手道:“五郎,来。”

我就近往帅案上盘tuǐ一坐,也冲老头招招手,史存道无奈地拿出烟袋装好烟丝放在我嘴上,又拿起火刀火石点着一根蜡烛帮我点上,我摇头晃脑地喷了一口烟:“什么事儿?”

“说说你此去黑吉斯的具体计划。”

“计划?没计划,反正就是抓马吉玥呗。”

“你真的打算干掉他?”

“爷爷难道有什么顾虑?”

“顾虑谈不上,我只送你两个字——制衡。”

“什么意思?”

史存道却转开话题道:“你觉得你们有几成把握能找到马吉玥?”

我挠挠头道:“这个不好说。”

史存道伸出三根手指道:“最多三成。”

“……爷爷对我们这么没有信心?”

“对你们有信心我才说三成。”

“那么爷爷认为我和苏竞联手谁能抵挡得了我们?”

“目前看来没有——正因为这样我才会同意你的计划,不然你以为当爷爷的会让孙子去干这种九死一生的事?”

“那……为什么我们只有三成胜算?”

史存道手捋长髯道:“所谓三成是指你们能找到马吉玥的概率,黑吉斯的皇帝拱卫何等森严?就算他的卫兵挡不住你们,带着马吉玥逃走应该并不难。”

我想想也是,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史存道道:“现在你清楚那两个字的意思了吧?我之所以赞成你们去,就是要让马吉玥明白,我们虽然军队不如他多,但是仍有制衡他的办法——只要他染指联邦大陆的贼心不死,我们的两个剑神就像两把出鞘的利剑随时都可以洞穿他的心脏!”

“原来这才是爷爷的主要目的。”

“嗯,所以我的意思是万一你们真的抓到了马吉玥也不必杀他,只要达到了恫吓的目的逼他撤兵,黑吉斯士气一沮,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我说:“把他杀了引起黑吉斯国内大乱岂不是更好?”

“那样就会导致世仇,马吉玥虽无道毕竟是黑吉斯的皇帝,你杀了他黑吉斯国内矛头所指就会一起转向我洪烈帝国,黑吉斯的故主马广有兄弟9人,堂兄弟23人,个个都曾对皇位虎视眈眈,马广一生却只有马吉玥一个独子,为了传位给儿子,他在离世之前就未雨绸缪,把一干亲王杀的杀流放的流放还有的强行压服,马吉玥一旦出事这些人就会趁乱而起。”

我插口道:“那不是正好?”

史存道道:“马吉玥昏庸残暴其实对我洪烈是好事,你把他杀了若给别的老谋深算的王爷篡了位反而不美,届时新王必定会假借和洪烈的仇恨发来倾国之兵用以转化矛盾,那时我们可就弄巧成拙了。”

我额头汗下道:“还是您想得周到。”

史存道摆手道:“爷爷也只是建议,世事难料,你也可以便宜行事,总之当务之急就是让黑吉斯撤兵。”

“明白了。”

史存道抢过我手中的烟袋给自己上了一袋烟,眯缝起眼睛道:“你对苏竞这个小妮子怎么看?”

我咂咂嘴道:“她?满脑子黎民苍生,要不是长得漂亮,是顶没意思的一个妞。”

“咳咳——”史存道被我的评价狠狠地呛了一口,既而道,“看来你对她印象还不错?”

“凑合吧。”

史存道默默地抽了几口烟,冷丁道:“虽然我们两国是盟友,但是你对她不能不防。”

我纳闷道:“我防她什么?”

“你别忘了没有你之前她是大陆唯一的剑神,这次一战你抢尽了她的风头……”

听到这我微笑着打断了他:“爷爷,剑神的xiōng怀你可能真的不懂。就像您身为元帅会在赴宴前操心谁去结帐吗?”

史存道一愣,勉强笑道:“呵呵,臭小子竟然挤兑起爷爷来了。”

“难道您真会?”

史存道正sè道:“你就是太轻信别人,你们现在的身份不仅仅是剑神,还代表着各自的国家,你是洪烈国力的一部分,而且是最重要的一部分,从这个角度说,你们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就像我们今天还和女儿国如胶似漆明天说不定就会起什么变故一样。”

我不耐烦道:“好了,我记住就是了。”

“你大哥那个痴货对这小妮子倒是上了心,你觉得他有戏吗?”

“啊?”我又是吃惊又是好笑道,“您都看出来了?”

“废话,我还没老眼昏花。”

我摇头道:“估计没戏,从目前看来这妞还没开这一窍。”

史存道沉吟道:“以她的身份地位,别说你大哥,一般的王公贵胄也看不在眼里,当世能配得上她的——恐怕只有你。”

我眉开眼笑道:“您这话我爱听。”

史存道却当了真:“等你们回来以后我就向赵芳华去提亲怎么样?”

我知道这老头又是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于是也打着哈哈道:“不大好,女儿国以女人为尊,您这边今天提亲人家明天把我娶过去可就鸡飞蛋打了。”

史存道面有忧sè道:“好险,这个我还真没想到……”

我在老头肩膀上拍了拍道:“别瞎操心了,苏竞绝不会害我,等打完这一仗天下太平以后我就把她拿下,也好除了您的后顾之忧。”

史存道显然是理解歪了,郑重地问:“你有必胜之法吗?”

我故作神秘道:“有,我用暗器。”

“什么暗器?”

我嘿嘿一笑道:“这种暗器您身上也有。”

史存道正sè道:“老夫平生从不使暗器伤人。”

“不对,您至少在我奶奶身上使过三次——要不然我爹我二叔我三叔是哪来的?当然,这种暗器您现在还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

……

当天的洪烈军营中几乎是所有人都听到他们的元帅怒喝一声:“混帐小子,敢拿你爷爷开涮!”

第六卷再见,剑神第十二章起名

……

这些日子黑吉斯那边没有动静,联军也没有军事行动,信州城难得地度过了一阵安宁的时光,然而全城也正被笼罩在一个秘密里——所有的高层将领们都清楚地知道我那个惊世骇俗的计划,我用脚后跟都能想得见这些人恐怕在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抬头仰望苍穹,希翼看到他们剑神矫健的身影掠过天空,像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把灾难和恐惧带给西方的大陆……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日子里,身披夕阳的余辉与百万将士深情告别,临走再狠狠赚一把人气。可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打乱了我的行程——我的剑气越来越难以捉,以前的方法彻底没用了,现在只有等它自己出现,我就像一个重度癫痫患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哪阵就会抽上那么一下,结果这一等就是三天(写到这句时忽然惭愧了一下也不知为什么)。

这天半夜我正准备睡觉,冷丁虎躯一震——三天来朝思暮想的剑气终于和我不期而遇了,我披了件衣服撒就往外跑,门口的张世磊吓了一跳:“少爷你干什么去?”

我随手抄起青玄剑一边大步来到外面一边道:“你跟我爷爷说我走了。”我的行动计划张世磊自然是知道的。

张世磊道:“你不跟元帅告个别吗?”

“来不及了。”说着我已经跃到了半空中,朝着飞凤军的大营飞去,径自来到营盘中央我刚一降低高度,负责巡逻的女兵就见天上黑黢黢地掉下来一个黑影,失声道:“什么东西?”

“是我,快叫你们的苏剑神出来见我。”我一时n急索n自己喊了起来,“小竞竞,我们该出发了。”

苏竞自一顶军帐内走出,抬头看了我一眼道:“不向大将军辞行了吗?”

“别废话了,过了这拨再想走又不知道哪年哪月了。”

苏竞点了点头,身子凌空而起掠到了我旁边,我看看她道:“你就穿这点?”

苏竞整了整衣衫道:“走吧。”

“你也不上个厕所什么的?”

“……我看你一点也不着急!”

我们两个并肩而行,快速地在天空中穿梭而过,脚下是联营中的点点火光,只片刻工夫就离了信州,再低头看时四周包括下面都是茫茫的夜sè,好在也不用担心追尾,我们俩便放开速度一阵疾飞。

就这样大约飞了半个小时,我感觉已经远离了洪烈帝国的边境,但四下漆黑一片也不知道到底到了哪里,我把手挡在嘴前道:“你觉得我们再飞多久就到了?”

苏竞也把手抬起——这里我得解释一下,在高空中飞行风力极大,说话之前如果不用手挡住点,一张嘴容易把舌头顶到嗓子眼里,苏竞说道:“早着呢,我们恐怕连黑森林都没过。”

“你怎么知道?”

苏竞默然不语,身子猛地一栽歪,紧接着就往下急落,我吃了一惊,我们两人落在一棵数上,她剧烈地喘息了一会,我慌手慌脚地问:“你怎么了?”

又过了一阵,苏竞道:“我以前试过。”

“什么?”

“你问我怎么知道,那是因为我以前试过。”她渐渐恢复了平静,说道,“我第一次去黑吉斯的时候算过,要经过黑森林起码要飞一天一夜。”

我吃惊道:“这么久?”

苏竞点头道:“其实说起来联邦大陆还多亏了黑森林作为屏障,否则黑吉斯的人马朝发夕至,这些年早已不堪攻伐了。”

我看她脸sè苍白,问道:“你是不是旧伤复发了?”

苏竞摇头道:“我的伤已经痊愈了,只是有些累了。”

“原来是剑气不足,那你不早说硬撑到现在?”

我们此刻立足于一棵大树之上,四周传来阵阵林海随风涌动的声音,果然还在黑森林的范围之内。

苏竞休息了片刻即道:“好了,我们继续上路吧。”

“你不多歇歇了?”

“时间不多了,咱们去刺杀马吉玥的消息一但泄l,让他们有了防范就不好了,你剑气时灵时不灵,加上耽误的三天,我们想赶在马吉玥得信之前到达都城已经很紧迫了。”

“那你吃得消吗?”

“不碍的,走吧。”

我们两个重新升空,每次飞半个小时或四十分钟一歇,苏竞固然是拿出了舍命陪君子的狠劲,我的剑气居然也十分给力地一直没断,只是每次落下耳边都是林海滔声,这黑森林真是大得让人恐怖。

天擦亮时,已经筋疲力尽的我们准备要好好休息一下了,借着微弱的朝晖,我忽然发现前方的林海隐隐约约出现一条沟壑的轮廓,就像人头顶上茂密的头发中间有一道疤痕那么明显,我用手一指,苏竞也感好奇,我们向前落下,落脚处居然一片空旷,黑森林内处处藤蔓缠绕,树与树的间隙有时不过仅能勉强通过一人,这里难得的开阔,一条宽达四五丈的通道蜿蜒向前,通向正西方向,从地上难以记数的树桩看来是人力所为,我和苏竞对视了一眼,忽然一起恍然:“是黑吉斯人干的!”

“看来黑吉斯每次发兵都有固定路线,这就是他们开辟出来的通道。”

我点头道:“我正奇怪这么茂密的森林是怎么通过百万大军的,黑吉斯人竟然不惜血本硬生生砍伐出一条路来,要不是咱俩居高临下,倒真还很难发现这个蹊跷。”

苏竞感慨道:“黑吉斯为了联邦大陆可谓煞费苦心,不过从草皮上看应该最近没有大部队通行,也就是说他们的援军还没出发。”

我伸个懒腰道:“先不说这些了,你饿不饿?”

苏竞微微点头。

我满怀希望道:“那你身上有没有吃的?”

苏竞双手一摊:“你看我全身哪有多余的东西?”

我抱怨道:“你怎么出门连干粮也不带呢?”

“你怎么不带?”

“这些零七八碎的事儿不都是该你们女人操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