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是怎么回事?”

癞子王浑身战栗,翻来覆去只有“大少爷饶命”和“小的不知”几句话,史迪扬和我交换个眼色,癞子王在史家这么多年,要下手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不用问,这又是魏无极的人做了手脚。

史迪扬问癞子王:“这些东西哪来的?”

癞子王颤声道:“和往常一样,菜是小的从郊外的地里亲眼看着他们拔的,这猪肉也是昨天才杀的。”

“除了你之外,还有别人动过这车吗?”

“没……”癞子王刚说一半,下意识地看了看身后的两个小厮,那两个小厮早被吓傻了,一听话不是个头,一起软在地上,大声道:“小的们万万没有这狗胆啊”

史迪扬叹了口气道:“都起来吧。”他叫人把车上的东西同早点一起销毁,扭头跟我说,“可恨魏无极连这种卑鄙手段都用,竟是想把咱们困死在府里。”

我说:“那倒未必,他肯定明知靠这个办法是害不死我们的,其实多半还是想攻心,让咱们心生惧意,丧失斗志。”

史迪扬点头道:“说得不错。”

这时忽又有人气喘吁吁地跑来道:“大少爷,你快去看看吧,马厩那边出事了。”

史迪扬二话不说拔腿就跑,一路狂奔,离着马厩还有十几步远我就闻见一股甜丝丝的腥气,不祥的预感顿时笼罩住了众人,等来到第一间草料棚一看,所有人都忍不住胃里一阵抽搐——只见棚里的十几匹马全都脑浆迸裂死在地上,粘稠的血水汇集起来潺潺地流出,不光第一间是这样,后面几排马厩全都是这种情形,上百匹骏马,居然无一幸免

负责马厩的十几个下人垂头站成一排,个个神色悲戚,这些马对他们来说无异是多年的朋友,一夕尽死,马夫们悲怒交集,同时也不免惴惴。

有侍卫挨个检查过马厩,回来禀告道:“大少爷,所有的马都是被人用重手法打在脑袋上而死,无一存活”

史迪扬吃惊道:“用手打死的?”

“是的。”

“这……这是冲咱们示威来了”史迪扬又惊又怒,满腔的愤懑无处发泄,不禁指着一干马夫咆哮道:“人家这么大的手笔,你们竟连一个鬼影子都没看到吗?”

有人战战兢兢道:“回大少爷,大……大胡子或许看到了。”

史迪扬怒道:“他人呢?”

“死了……”那人讷讷说了一句。

“啊?”我震惊道:“怎么死的?”

那人指着马厩不远处一间草棚道:“昨夜**胡子当值,今天我们早上起来的时候就见他死在门口,想必是听见了什么动静出来查看才被害的。”

这时两个侍卫抬着大胡子的尸体来到我们近前,我正要伸手去揭盖尸体的布,其中一个道:“五少爷还是别看了,他死得……死得跟那些马一样……”

我的手一抖,终于还是没忍心打扰大胡子的最后一程。那边有人意外道:“快来看,这还有一匹马没遭毒手”

有个侍卫从大胡子守夜的草棚里牵出一匹高大白马来,史迪扬纳闷道:“大胡子干吗把马牵到屋里?”

有个马夫道:“哦,那是他为五少爷物色的,五少爷说他想要一匹脾气好又跑得快的马,大胡子就留上心了,这匹白马是他特地从所有马里挑出来的,唯恐别人抢去,就当宝贝一样藏在屋里,说天一亮就拉去给五少爷看。”

听了这句话我终于没忍住眼睛一红,指着墙头破口大骂道:“魏无极**你妈,有种你出来和爷爷我当面锣对面鼓地干一场,杀几个下人算什么……”话音未落,就听嘣的一声,我身侧20几步远的地方冷丁射来一枝弩箭,这种声音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几乎是下意识地产生了警觉,自从从刘日立那拿回身体改造的力量以后,我虽然还没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可是协调性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加上第一时间的反应,我很快就判断出了弩箭射来的方位并且估计出了它的速度,按说要闪开它并不难,可是我身后就是史迪扬,我躲开以后,他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会不会有危险?这么一迟疑的工夫,那弩箭已经射到我面前,不等我再犹豫,我身后突然伸过一只手来死死地捏住了箭杆,正是史迪扬,剑师前期的修为毕竟非同小可,一般的暗器终究逃不过他的视线。

史迪扬捏住了箭杆,那弩箭的箭头离我的鼻子还不到两公分,几乎闻到了那上面发出来的铁锈味,史迪扬生怕误伤到我,一把把我推开,微怒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他不知道我的心里活动,见我以马上要突破剑师的身份连枝弩箭也躲不开,大概是有些恨铁不成钢,我没有生气,相反有些感动,通过这件事说明了两个问题:史迪扬的临敌经验远比我丰富,还有就是……兄弟毕竟是兄弟,不管是以前的废柴老五还是今天的天才五弟,他这个大哥永远都有保护弟弟的责任。

史迪扬拿着那弩箭看了一眼,变色道:“有毒”

这时不用我们吩咐,手下的侍卫们已经把罪魁祸首团团包围了起来,我顺势一看,意外道:“小豆子,是你?”

众人包围之下,小豆子站在一片草丛之中,手里只提着一把喷壶,在刀山林立中瑟瑟发抖道:“五少爷,救命啊”

起初我也以为他是混入史府的内奸,细一看才发现是冤枉小豆子了,通过阳光反射的金属光泽,可以看到刚才发射弩箭的那门弩机就在小豆子身后,弩机的机身上连着一条细绳,没入草丛,一直延伸到小豆子脚下,显然,这是有人设下的陷阱,专等猎物上钩,只要一踩到牵动弩机的细绳就会发射,小豆子恰好就踩中了其中一个,只不过他运气好,那枝弩箭射的是我。

我伸出双手冲小豆子比划道:“别害怕,慢慢走出来。”

小豆子带着哭音道:“我不能动啊。”说着使劲冲下努嘴,我低头一看,不禁苦笑不已,小豆子脚下,赫然还有一条细绳,我立刻大声道:“大家都散开”

侍卫们急忙散在两边,我慢慢走近小豆子,顺着那根绳子寻找,很快找到了另一门还没发射的弩机,它正对着小豆子后心,现在小豆子只要一抬脚弩箭就会射出……

史迪扬见状一把把我拉在一边:“小心,箭上淬了毒”

小豆子鼻涕眼泪流了满脸,哭道:“五少爷,你得救救我啊”他踩绳子那条腿不住打颤,眼见就要支持不住了。说话间我就见他裆上忽然湿了一大片,顺着裤脚往下滴答淡黄色的液体……

我尽量用平缓的声音道:“小豆子别急,少爷肯定救你,你可千万别乱动。”

小豆子面色惨白道:“五少爷你可要快点,我要踩不住了”

我刚要上前,史迪扬一把拉住我:“危险”

“那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吧?”

史迪扬的神色里出现了片刻的茫然,或许在他心里这种情况下一个下人的生死根本就无足轻重,可听我这么说只得道:“要去我去”

我笑笑道:“放心吧,这点小情况我还应付得了。”

分割

对这几天的停更花很抱歉,每当我感觉自己写不出水准以上的东西时,我就会选择性地消失一下下,片刻的休憩是为了更好的前进,战士在决战的黎明前静静地擦亮了手中的西瓜刀,苍狼在无人的旮旯儿舔舐着无人知晓的痛,黎明即将到来,决战即将到来……

再分再割

好吧,坊间的另一种说法是张小花其实就是犯懒,今天恢复更新是给老婆骂了一顿……

第四卷 无敌的史迪仔 第二十一章缚神卫

更新时间:2011-6-16 7:43:30 本章字数:7162

我执意亲自去,是因为看到史迪扬嫌恶的眼神,他倒不是怕弩箭,是对小豆

子脚下那滩尿渍望而却步。

我走到小豆子正面,把双手放在他肩膀上,温言道:“一会我数到三的时候

你就抬脚,记住没有?”

小豆子抹了一把眼泪道:“记住了。”

“那我可开始数了!”

“……少爷您先等等。”

“怎么了?”混搭手打组

“我脚有点麻……”小豆子艰难地动了动脚脖子,这才道:“好了。”

“好,一,二……”不等我数三,小豆子又哭了起来:“少爷你还是让我死

了算了,我不能连累你呀。”

史迪扬手握长刀,不耐烦道:“你怕什么,五弟不行还有我,一会你只管抬

脚。”

小豆子感动道:“让两个少爷一起出手,我怎么敢当啊。”

我在他脑门上焀了一下道:“你到底还想不想活了?”

这么一打岔,小豆子渐渐放松,表情坚决道:“这次我真的准备好了。”

史迪扬站在我们身后,双手握刀,眼睛死死盯着草丛,此刻的情形有点像打

棒球,史迪扬就是击球手,只不过唯一的不同就是如果他失误,不用三振,一振

就出局……

我抓住小豆子的肩膀,喊道:“一二三!”三字刚一脱口,我就抱着他死命

往旁边倒去,小豆子脚一离地,身后的草丛中嗤的一声射出一枝弩箭,史迪扬手

疾眼快,觑准弩箭的箭身劈手就是一刀,刀却只把后半段箭身砍落,箭头来势不

减正好也因为这一劈改变了方向,擦着小豆子的耳朵直直地钉在了我们对面的树

上,箭杆兀自颤抖不止,可见这一箭力道恐怖。

小豆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搀起他,慢慢走出了草丛。

史迪扬吩咐侍卫们:“你们把所有草坪细细检查一遍,要留神!”

于是侍卫们拍成常常的一排,缓缓向草丛进,充当起了排雷的工兵,他们

每人手持一根长棍,身前挡着盾牌,几个来回,盾牌上就被扎了七八枝弩箭。

史迪扬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道:“好狠毒的魏无极!”他回身命令道:“去

通知全府所有人,自此刻起谁也不得任意走动,来历不明的吃食不得沾唇。”

我叹道:“恐怕来历明白的也不行——癞子王的菜车不也给人下了毒吗?”

史迪扬一顿道:“不错!”混搭手打组

我跟那侍卫道:“你就告诉全府的人,今天水米别打牙就对了,好在你们平

时也不缺营养,就当减肥吧。”

我们刚把手头的事处理完,有人来报道:“老太爷让两位少爷去。”

史存道昨天没回军营,此时史府乱成一锅粥,从上到下人人焦头烂额,我和

史迪扬赶到时史家的另外几个迪字辈兄弟也都是刚刚被史存道召集过来,史驰三

兄弟也已到场,只是今天没有归座,在史存道的帅案下站成一排,众人个个屏息

凝视面目沉重,史存道没穿盔甲,花白的头整齐地拢成一个抓髻,表情不喜不

怒,见人已到齐,淡淡地道:“各房都安好吧?”

史驰道:“所幸还没有惊扰到内宅。”接着史飞史动也都报了平安。

我忍不住道:“爷爷,一早上咱府里已经死了三个人了。”

史存道冲我摆摆手,又问史迪扬:“你那边有什么情况?”

史迪扬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道:“回祖父,咱们的马……全死了。”

“怎么回事?”

史迪扬道:“昨天夜里有人偷袭了马厩,所有马匹被人用重手法打死。”

史存道眉头抖了一下,苍凉笑道:“魏无极这是怕咱们骑了马逃走吗?”

这句玩笑当然无人附和,屋里一片沉默……

史存道道:“一夜之间连杀几百匹马,这人如果不是魏无极,那么他起码也

得有剑师中期的水平,看来咱们的对手实力不弱呀。”

史迪扬道:“如果他们肯跟我们刀兵相见那还好说,可是对方下毒陷阱无所

不有,现在府里人心惶惶,孩儿怕再拖下去……”

史存道打断史迪扬道:“不会再拖了,魏无极已经约定今日午时三刻来与我

们会面。”

史迪扬不禁道:“祖父怎么知道?”

史存道缓缓掏出一张信纸道:“他已下了战书。”

史驰双手接过看了一眼,又交给史飞,不一会传到了我手上,我看了一眼,

见纸上只有短短一行字,除了一个时间没有任何别的内容。

史驰道:“这封信父亲是什么时候收到的,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史存道道:“你当然不会知道,这封信是我早晨起来在枕头旁边现的。”

“什么?”几乎所有人都惊叫起来。战书放在枕头边上而史存道懵然无知,

这就是说……混搭手打组

史存道苦笑一声道:“这就是说人家要想杀我,我早就人头落地了。”

我纳闷地想,既然如此,那对方为什么没有动手呢?

好像史存道特意回答我的疑问似的,平静道:“魏无极这么做,那是把我当

成了瓮中之鳖,把咱们戏耍够了再下嘴,我一直以为魏无极这些年来处心积虑地

想要杀我——其实人家根本没把老夫当回事啊!”

“……”史家老小还在持续的震惊中没缓过神来,史府里史存道修为最高,

连他都如此,自己这些人确实也只有做猫爪下耗子的份儿。

史存道缓缓对众人道:“一会散会以后,你们各自回去遣散下人,我已经通

知总管,舀出府中所有积蓄,他们追随我史家这么多年不易,告诉他们有亲的走

亲,无亲的投友,我史家自身难保无暇他顾,就说老夫心中有愧,就不送了。”

史飞讷讷道:“父亲,这样一来我史家岂不是要颜面扫地?”

史存道看了他一眼道:“命都保不住了还要面子干什么?”

迪字辈兄弟面面相觑,史飞一愕,再也说不出话来。

史驰道:“父亲切莫说丧气话,情况还不至此,大不了我们举家搬迁到军营

里去,在千军万马的护卫下,魏无极纵容狡诈也无法得逞的。”

史存道怒道:“都这个时候了,说话何必遮遮掩掩的,魏无极光是狡诈吗?

他以剑圣之威,在万军丛中还不是如履平地?就算他一时三刻接近不了我,三色

石又是干什么的?他们在军中今天杀十个明天杀十个,我又于心何忍?你叫我有

何脸面面对三军儿郎?”

史驰被史存道几句话骂得抬不起头来,然而此时毕竟非比寻常,他最终还是

鼓足勇气道:“难道父亲堂堂三军主帅,真要和一个草莽去火拼吗?”

这句话也正是我想说的,按理说史存道是洪烈帝国的二号人物,现在强敌来

犯,他怎么也不应该束手无策才对,我不认为一个剑圣就能给一个帝国的统帅带

来灭顶之灾。

我说:“爷爷,我觉得我爹说的在理,千金之子不立于危堂之下,况且您现

在是千金之爷……”我见史迪扬使劲冲我挑大拇指,我不禁又道,“况且我们洪

烈帝国就没有能和魏无极正面对抗的人了吗?”

“你是说剑圣吗?”史存道感慨道:“大6之上剑圣虽少,我洪烈帝国自然

不乏其人,可是这样的大师人物都如行云野鹤一般,就算找到也未必有心过问江

湖的事。”混搭手打组

我摇头道:“看来咱们该加强爱国教育了。”

说道这个,史动忽道:“我们为何不向陛下借缚神卫一用?”

我好奇道:“缚神卫是什么?”

史动神色间颇为兴奋道:“缚神卫早先隶属于神锋营,是戍守皇宫和皇上的

贴身近卫,几乎集中了全国的顶尖高手,缚神卫三个字的由来就是就算刺客是剑

神的身份,在缚神卫面前也得束手就擒。”

我下意识地一哆嗦,看来缚神卫以前的假想敌是苏竞,现在又多了一个我…

想不到史存道一听这话,大手一挥道:“绝对不行!”

史驰索性把坏人做到底,硬着头皮道:“三弟说的倒是一个办法,我们只需

要把情况禀明皇上……”

史存道怒道:“闭嘴,这再话也休提!”

我小心道:“为什么啊?”

史存道见众人似乎都被这个想法打动了,叹了口气道:“你们不知其

中利害,当初神锋营和其它两军合并时皇上就有言在先,神锋营可撤,但绝不允

许旁人染指缚神卫的事情,这也是皇上和我之间的约定,三军即并,缚神卫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