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场面,问题不大。
正思考着解决法子,未看见肩膀小黑花飘落地面,花蕾舒展,缓缓变作身长玉立的清冷男子。
花在眼前表演大变活人,云晚一下子顾不上疼,愣愣注视着他,血一股一股从嘴角往外涌,也来不及擦。
谢听云站在不远处,长发墨染,玄衣银剑,深邃长目沉湖般平寂。
两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再然后。
谢听云面无表情地冲不住咳血,满脸痛苦的云晚竖起中指。
她一噎,险些背过气。
猛然想起好久前对他说过的话——
竖中指,关切的意思。
云晚:“……”
第52章 “我、我怕控制不住把你修为吸……
谢听云自认自己的中指竖得非常得体,从云晚的表情就能看出她很满意。
他设立阵法,布置幻境,将一切摒弃在外。
云晚擦去嘴角血渍,不明白谢听云怎么又搞这一出,难不成还上瘾了?
“你干嘛?”
谢听云没有说话,当着她的面解开腰带。
明明只是一个法术的事,他却选择慢条斯理地脱,暗沉的玄衣愈显得那双指节清晰分明,甚至能看到每个指甲都如宝器般干净玉洁。
云晚看得眼睛都直了。
黑袍褪地,谢听云又开始解里衣,不知有意为之,还是肆意引诱,故意放慢指尖动作,半露不露的锁骨和白皙结实的胸膛明晃晃勾人。
云晚的鼻血……没出息地从嘴角流了出来。
他本就生得玉树清姿,出尘绝伦,这等诱惑勾人的动作被他做起来别有一番风味,再看那双平静无波地眼眸和过于清隽的容貌,云晚承认内心动摇,有些难以把持。
可是——
他们还没完呢!
“你、你等等!”云晚叫停。
“嗯?”谢听云尾音勾着,不是一贯的清冷,带着几分哑意,在空气中流转少顷才传入耳畔。
“你这是何意?”
“你想为何意;就是何意。”
“?”云晚满脑袋问号,“色诱?”
他不假思索:“算是。”
云晚道:“你不怕我折煞你了?”
谢听云撂下衣襟,三步就走上眼前,长臂箍住云晚细腰,一个垂睫,她便在那双冷邃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一字一句,声声诱耳:“你可以,尽情折煞我。”
云晚心跳失衡,刹那失言。
但还是说:“你这么大费周章还是为了亲我一下的话,就不必了。”
“不止。”话落,谢听云带她坠入幔帐。
幻境里的一切东西都很真实,无论是视觉还是触感,若她想要什么,幻境都可变出。
这是很高等的法术,主要用来躲避外敌,这是谢听云第一次把幻境用在这种地方。
榻子极软,一侧点燃香炉,嗅不清是什么香气,只觉得缱绻至极。
谢听云先往她的丹元渡了一丝元阳,这才抚平体内躁动的千丝媚。
云晚平静下来,黑瞳定定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庞。
须臾间,心底生出怪异的感觉,“我那天是不是伤害到你了?”
“没有。”谢听云摇摇头:“云晚,你可以随意伤害我,但你不能践踏我。”
他此生活的磊落,从不屑行小人之事。
然而那日,云晚却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卑劣,无耻,只懂得贪慕鱼水欢好的小人。
她可以拒绝,但唯独不能把他想得如此不堪。
云晚木讷,意识到当日所说的很多话都不妥,睫毛闪了闪:“对不起。”她说,“当时我不知道怎么办,脑子一乱就说了很多不明所以的话,但绝对不是真心的,我也不会那样看待你。”
谢听云最为单纯,从妒妒草就能看出他的喜欢绝对不是只出于两方交欢。
但是……她不知道如何回应。
“你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我突然向你求亲;还是我……”顿了下,“与你示爱。”
云晚认真想了想:“向我求亲。”要是谢听云不突然要娶她,她也不会那么慌,待冷静下来想想,那番话确实是寒了人家的心。
既然谢听云都看见了她的样貌,也没必要再隐瞒身份,云晚全盘托出:“我父君……也不算是父君了。无极宗主早年风流,与一女子生了我,嫌我根基差,便听从其夫人之意,把我弃乱坟岗,后来被合欢宗的捡了回去,有幸捡了一命。”
原主的记忆很清晰。
初回无极时,她满心期盼,然而还没体会到家的温暖,就被兄长日日欺辱,同父异母的姐姐告知真相。
当初不是意外丢失;也不是被人所害,而是他的父君和其夫人将她遗弃。
云晚不禁愤恨起来:“找回我,想把我嫁给苍梧宫那个糟老头子。”
被评为糟老头子的谢听云牙一紧,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他不老。”
云晚不屑地撇撇嘴:“三百岁能年轻哪里去。”
原著没描写过岁渊具体,不过从无极宗和其他人的敬重程度来看,不老也是中年人模样,反正肯定不如谢听云好看。
云晚笃定岁渊不是好人。
谢听云不死心地解释道:“他修道时很年轻,一点都不老。”谢听云二十五岁时就有所成,样貌也停留在那时,他虽然不太在意皮囊,但凡是见过他的人,都要夸他一句好看。
如今云晚说他老,他承认有点不开心。
云晚才不在乎岁渊年轻还是年老,更担心别的,毫不犹豫说出忧虑:“你是他弟子,无极老儿狡诈狠毒,到时候两方知道我们奸情,你会被你的宗主杀死;我会被那老儿送进苍梧宫,我们不是都完蛋了?”
谢听云很是无奈:“我们不是奸情。”
“差不多。”
谢听云:“……”
差远了……
云晚:“我倒是能苟且,你怕是难逃一死。”
谢听云道:“岁渊本性温和善良,不残暴,不乱杀,不会随意处死弟子。”
苍梧宫本就人丁稀薄,上次小徒弟贪玩扒了他院子里好几根灵芝他都没舍得处置。倒是那些不懂事的弟子,三天两头惹他生气,不是用剑砍他的树,就是偷他凤凰的蛋,再者比斗起来损毁几处院落,这都是常有的事。
正因如此,谢听云不想回家。
他已经寒酸到没多少东西给他们霍霍了,还不如跟着云晚,每月能多拿点月钱。
谢听云很奇怪云晚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想法。
他活得低调,知道他真实姓名的人五个指头就能数清,更别提见过他本人的了。
不过想想也不稀奇,谁让他父君一开始就打着把她送过去的旨意,说不定……她会误会是自己强求。
谢听云忽然犯怂,有点不敢告诉云晚真相。
她这么狠心,到时候该把他真抛弃了。
“那……你可会厌我?”
“嗯?”
谢听云不自觉放慢呼吸,嗓音也跟着低去:“厌我心倾于你。”
两人对视许久,云晚抿唇:“你喜欢我,我不讨厌。可是……我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你。”
她见到灵石黄金激动,因为她喜欢灵石黄金;见到脱光的谢听云激动,因为她喜欢和他这样那样;但见到穿着衣服的谢听云一点不激动,有时候却也会触动于他的容姿下,情感一言难尽,让云晚捉摸不透。
谢听云忽而笑了。
流光溢彩,差些让云晚晃进去。
“无妨。”他轻轻点向云晚眉心的那滴红痣,“你大可先做你想做的事,不必因此事困扰。”能与她面对面告诉心中所情,已是一件幸事。谢听云深知云晚有顾虑,强逼不得,耐心是当下最好的解决办法。
云晚看过去:“……你怎么突然会说人话了。”
谢听云生怕她再说一些扫兴致的话,俯身亲上她的嘴唇,这才让她安静下来。
“可以吗?”他轻问,眉眼比往日温柔。
千丝媚一层一层在体内渐涌,云晚情迷,蛊惑般的点了下头。
得到应允,谢听云不由放肆。
云晚很想,但是也很紧张,一把抓住他的手:“我、我怕控制不住把你修为吸干。”
“别怕。”谢听云闭眼吻上她的睫毛,“我会教你。”
上次的时候他已经摸清了体内的那个东西,虽然没有解药,却也不是不解之毒,只要合欢时把自己的修为小心送进去,再随着蛊毒一同排出,多行几次便能完全去除千丝媚。
之前他不小心被云晚吸干修为,如今他有了经验,不会再发生那种情况。
谢听云拉开那根薄薄细细的带子,温热唇瓣轻轻触上她的额心,“这个去了罢。”
云晚睫毛闪烁,抬手收去灵印,易容退却,露出本貌,整个幻境被灵力布满,源源不断向谢听云的身体涌入。
她过于美颜,美艳到具有侵略性。
然而此刻乖巧,眼眸含水,脉脉春情。
谢听云心中微动,不禁视线偏移。
她的脖颈细腻,比羊脂玉还要洁嫩。唇也是好看的,未染朱红,却红极如玫,雪肤相映,担得上国色天香。
眼前之人过于绝色,谢听云刹那头脑空白,竟猛然忘记她原本模样。
指尖一顿,立马僵硬住。
他停得突然,云晚不明所以:“你怎么了?”
干嘛突然愣住像块木头似的?
谢听云不语。
云晚见他眉头紧锁,不禁一哽:“谢听云,你别告诉……”
不会吧?不应该吧?
不可能比她太奶奶捏的馒头都要软吧?
谢听云绷着俊脸不说话。
云晚默然,若不是以前和他有过,她该怀疑这人真有什么毛病。
谢听云愧得慌,面颊薄红,干涩地说:“你要不……再戴回去罢?”
云晚懵了一瞬:“你说啥?”
“灵印,戴回去。”
谢听云不甚习惯。
易容前易容后的差别太多,已经不是判若两人的程度了。
他常见的是云晚易容的那张脸,猛然坦诚相见,倒……有些不自在,还有种莫名的心虚感,就好像背着云晚和人偷情似的。
“你是不是有毛病?”反应过来之后,云晚一巴掌糊过去,很是暴躁,“你来不来呀到底?”体内毒发难受的厉害,在这儿半天可不是和他玩的,难不成谢听云戏弄她?
谢听云重重叹息一声,咬牙挤出几个字:“等等。”他艰难开口,“我习惯一下。”
还习惯呢?
再习惯她都要毒发身亡了!
可他这个模样云晚也不能强逼,万一真落下什么毛病那就问题大了。于是云晚只得忍耐等待,等到他习惯为止。
谢听云半天不为所动,看起来毫无那种世俗的欲望。
云晚煎熬到不行,先前渡过的那点元阳之气不够用,千丝媚又蠢蠢欲动。
幻境静谧,她面颊两坨殷红,春水化入眼中,漾开点点波光。
云晚盯着他看了会儿,实在失去耐心,忽然用那双柔弱无骨的双臂勾住谢听云脖颈,未作反应,她贴近耳边,呢喃了一些话。
不好听。
污言秽语。
但用那种嗓音,从那张嘴里出来,足够勾魂夺魄。
谢听云不禁滚动喉结,数息之间,已神识不清。
她歪着头,笑时醉人,语气妩媚:“现在……可以了吗?”
谢听云眼眸深邃,垂眸衔住她饱满水润的双唇。
从道者双修,两人各有所得,各有所涨,非但不劳累伤神,反而会增进修为,所以各界修士乐忠寻找道侣,以方便快速增进修为。
七天七夜过去,云晚浑浑噩噩,不知天地何物。
等完全清醒过来,云晚对着这几日的记忆陷入沉默,记得最后他还记着那日木屋里对她的捉弄,凑到她耳边低语,“我好,还是角先生好?”
然后……
云晚小脸通黄。
果然,男人还是要口头激励一下。
她眉眼含情,才捡起衣服的谢听云目光灼灼,盯着她不知又打起什么坏心思。
瞬间参透他什么想法的云晚表情一僵,赶忙摆手:“我试炼呢,改天,改天。”
谢听云歪头,不禁挪瑜:“改天?”
云晚点头:“嗯,改天。”
“择日不如撞日。”谢听云眼角荡开笑意,“我看此刻不错。”
“……??”
之前是不支棱,现在是直接不当人了???
第53章 这波血赚不亏。
谢听云教导有方,几日下来云晚终于能自由控制“黑寡妇”体质。
就像是一个吸尘器突然按上开关,想吸就吸,想不吸就不吸,收缩自如,运作随意,以后再也不用胆战心惊地害怕男人死在她床上。
连同修为都涨得很可观。
这波血赚不亏。
谢听云也恢复了部分修为,估计是一次性补回来太多,还要休息一段时间才能醒来,她没有打扰,重新穿戴整齐,重新戴上灵印,还不忘贴心地给熟睡的谢听云盖好被子,做完这一切才转身离开幻境,继续自己的门派试炼。
说来罪过,在别的弟子都忙于修炼时,她却沉浸在醉生梦死间不可自拔,还什么都没做就突破一层。
不愧是婆文女主体质!
就连修炼都十分符合她的合欢宗女修设定呢!
幻境之外是广阔无垠的天地,放眼望去荒无人烟,她走半天都没遇到熟人,别说人,连个鬼都没有。
云晚漫无目的地在小云峰中逛了整整两天,索性事先吃过辟谷丹,不然现在饿也要饿死过去。
进来时宗门根本没有告诉过他们试炼题目是什么,云晚可不会天真地认为就在这里闲逛就能通过考核。
就在她不知去往何处时,眼前渐渐有了生命迹象。
矮屋错落,天边生起几缕炊烟,脚畔不知名的紫色明花散发出极为诱人的香味,入人心脾,心神宁静,她逐渐沉醉其中,不可自拔,云晚嗅着香气,恍惚看见不远处有一道极为熟悉的身影。
那女子一身月白门服,长发梳起,可不就是她的小弟香湘儿。
云晚眼睛一亮,顿时清醒,蹦蹦跳跳跑过去:“香湘儿!”她热情打着招呼,在她肩上一拍,女子扭头,冲她淡淡笑了笑。
云晚好些天没见着人,如今好不容易遇见舍友,开心地正要多说几句,就注意她的手上还搀扶着一个老人。
老人干瘦扁小,脸色蜡黄,胸前有伤痕,站不稳,细弱两条腿不住打颤。
云晚困惑地打量他几眼:“这是?”
“受重伤的老人家。”香湘儿嗓音淡薄,“路上遇见,送送。”
云晚挑眉,不语。
三人并肩而行,香湘儿见老人家实在走不了路,索性直接背起,丝毫不在乎血迹和泥污染脏背脊。
云晚看得暗自皱眉,香湘儿平时刁蛮任性,嚣张跋扈,要不是有她治着,连桶水都懒得提,怎么突然变得心肠这么好,救老人家不说,还背着走?
她觉察出不对,但是没有打草惊蛇,继续观察情况。
趴在香湘儿后背上的老人家许是不好意思,咳嗽两声,颤颤巍巍开口:“实在是麻烦二位小友了,待去了纳宝洞,定会酬谢二位。”
“纳宝洞?”云晚耳根一动,立马寻及重点。
“昆仑峰主在这小云峰设了一个纳宝洞,放了些灵石珠宝。因小云峰地势多变,便把门符给我们,让我们一家老少看守。我儿前些天过去,至今未归,我担忧不已,就想去看看。”
云晚恍然大悟。
纳宝洞就在几里外的小火山下,远远就能看见火山口喷发出的灰烟。
火山灰呛人,老人家本就身负重伤,浓烟入肺,更是咳嗽不止。
终于支撑到纳宝洞,香湘儿小心把瘦小老头放在地上。
眼前的纳宝洞看起来平平无奇,连门都装饰得毫无特色。
云晚满是怀疑道:“你这里面真的放有钱?”
“有,不信我打开给你们看。”老人家手脚不利索,哆嗦半天才把门打开,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在前面领路。
纳宝洞很小,正中凌乱堆砌着十几个箱子。
想到那里面可能装满灵石珠宝,她的眼睛瞬间瞪直,呆愣愣看着,内心满是躁动,甚至生出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要是……都抢过来的话……
她眼神赤裸,老人对此一无所知,慢吞吞走过去搬来其中之一,笑弯眼睛,炫耀地当着云晚的面打开:“看,足足一万灵石呢~”
箱子里的灵石放得满满当当。
都是中阶品,对于外门弟子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然而——
云晚满心的贪婪期待随着那句“足足一万灵石”全部化作嫌弃,眼神变淡,萦绕在心上的心魔散去,再难生出一点欲望。
老人毫无觉察,继续嘚瑟:“整个纳宝洞加起来怕是有十万也多了,小友,我没骗你吧?我这洞穴可真有宝贝,多得很呢!”
云晚没有被打动。
忽然间,站在身侧的香湘儿改变本性,抽出长剑抵在老人家的脖子上,目露凶光,咬牙对云晚命令:“晚晚你快拿灵石!反正这里也没人,拿完我们就杀了他,料昆仑宗的不会发现。”
云晚一脸的冷漠,甚至还有点想笑。
见她杵在原地一动不动,香湘儿不解:“晚晚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拿呀,你不是最爱灵石?拿了这些,我们可以轻轻松松通过试炼,走出小云峰。”
云晚深吸口气,总算开口:“他刚才说这里有多少?”
香湘儿不明白她为何这样问,但还是回答道:“十万。”
云晚勾唇一笑:“那你知不知道我日赚多少?”
香湘儿呆住,摇摇头。
云晚比了个数:“十万,上品灵石。”
没错,和宝丹门的合作可以让她一天净赚十万,这里面还不包括惊羽派送,如果两者加起来,一天十五万的盈利额都少。
她一天十五万,能被这小小的一万块诱惑?
呵,笑话。
要以前她说不定就中套了,但是现在……啧,不行。
“受重伤的老人家是吧?”云晚看过去,在老人家点头的瞬间,掏出匕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捅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行云流水。
老人家瞬间倒地不起,云晚又把目标锁定香湘儿。
面对目光错愕的香湘儿,云晚没有动刀,抬手卡住眼前纤细的脖颈,似笑非笑,语气缓慢:“我来前闻见过一股异香,你说……这一切是幻觉,还是试炼?”
话音落下,指骨用力收紧,眼前的香湘儿连同老人家化作青烟消散于尘,就连周围场景都一同隐匿。
她所站得是一片荒土,尽管幻象解除,危机却依旧徘徊身侧。
云晚耳敏得听见一道细微的响动,抬掌召出传送符,然而这次的运气没有前几次那般好,符纸尚未引燃,手腕便落在一个坚硬且冰冷的大掌之中。
他的每一节指骨都分外有力,攥着云晚就如同被烙铁所禁,哪怕用尽全力都挣脱不开。
“放手——!”
“我叫你放手听见没有!!”
“你有病是不是?!”
他死活不松,云晚越骂越来劲,情急之下想要驱使器灵,结果未等器灵使出,眨眼间就被那人打断,双手同时被制于背后。
他抓得牢固,云晚对比起来简直就是一只蚂蚁,绝对性的压制让她感觉不到恐惧,只剩怒意在胸前燃烧。
她仰起头狠狠瞪过去。
那人垂眸,一只眼阴鸷逼人,冷漠到没有一丝光芒。
“卑鄙。”
云晚咬牙骂出二字。
郁无涯全然无视她的任何话语与眼神,抬手唤出赤影剑,拎着云晚站立上去。
神剑一飞冲天,前往之地正是小云峰出口。
见此情形,云晚心里一个咯噔——
这狗东西是想直接把她淘汰掉?!
“你是不是有病!”云晚破口大骂,“你徇私舞弊,不合规矩!要是不放我离开,等回去我就禀报给尊上,这样我们两个都别好过!”
云晚还奇怪刚才那一出是怎么回事。
敢情郁无涯这个狗贼从一开始就设下骗局引她入内,拿捏着她爱财的这一特点故意引诱她犯下大错,这样就能顺理成章地把她淘汰掉,让她无法进入内门。
真是钓鱼执法的行家啊。
如果当时云晚没有及时清醒,或者幻象里的灵石多一点,那她百分百中计。
想明白后,云晚更气——
“卑鄙小人!”她无能狂怒,扭头对着他的脸狠狠唾了一口。
郁无涯偏头侧开那点点唾沫星子,丝毫不受影响,依旧是冷冰冰的面容,别说言语,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
秘境之门近在眼前,云晚的心情从愤怒转为绝望。
算了。
麻了。
爱咋咋地吧。
第54章 “我允许你睡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