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叶终于注意到了我,他指着我问紫英姐:“刚才这小姑娘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紫英姐偷偷瞄了我一眼,转头直视着七叶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不错,是真的,我曾经发过舍身之誓,要以一生一世相报一人,这个人就是他!”
紫英姐发过舍身之誓,要以一生一世相报于我,这我早就知道,但从未听她这么斩钉截铁的说出来,语气中没有丝毫犹豫。我想解释也无从解释,况且在这种场合我也无法说什么。
七叶闻言身躯大震,缓缓的站起身来,看着我问道:“刚才听这小姑娘叫你石野哥哥,你到底叫石野还是叫梅野石?”
梅野石这个名字是我当初救七叶时随口起的,今天既然已经当着他的面说穿了,我也不必否认,点头道:“我姓石名野,上次告诉你的不是真名。”
七叶:“石野?你就是大闹齐云观的石野石小真人?”
真没想到,我人不大,如今在修行界名气可不小,连七叶也都听说过我的光辉事迹。我又点头道:“不错,是我。”
七叶又看着紫英姐若有所思的问道:“紫英,你跟他?正一门的守正真人会答应吗?”他这么问,言下之意江湖传言已经把我当成了守正真人的弟子。
紫英姐:“守正真人怎么想,与你无关!就算他也像终南派登峰掌门那么做,我也不在乎。”
七叶:“好好好,我知道了。一定是守正真人并不反对你与他的弟子结交,你想托身庇护于正一门下,我能理解,这样你就不用再怕终南派了。可是如今你我已不必再害怕终南门人,你也不必再庇护于人!…等到明年我在天下宗门大会上斗法夺魁之后,你我在一起,天下人就再也不会说什么!”
原来七叶居然打算参加宗门大会,言语之间已经自以为能够斗法夺魁。我对这个问题并不关心,但是对他说话的语气却很反感,从心底里升起一股深深的厌恶。我不明白这个人脑袋是怎么长的?为什么会这么想问题?他认为紫英姐跟我,就是为了庇护于正一门,而紫英姐应该跟他,是他已经天下无敌!那紫英姐成什么人了?他又把自己当什么人了?
我心中厌恶,正待说话,阿秀已经抢先开口,言语中也有十分不屑:“我说七叶,你别白日做梦了!你这个人是不是神经有问题?听不懂人话!紫英姐早就是石野哥哥的人了,没你什么事。”
听见阿秀的话,七叶瞪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恨意与失望,他咬牙问我道:“此话当真?紫英是你的女人?”
这话要是别人问我,我恐怕会摇头,这实在是一笔糊涂帐。可是此时此地,面对七叶和紫英姐,我只能点头:“是的,既然紫英姐叫你不要纠缠,你就请回吧,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七叶恨恨道:“我们?看来的确如此了!你当初突然出现在终南山,有意出手救我,就是要让我欠你这份恩情对不对?没想到,你这个人的心机如此深沉。”
紫英姐怒道:“七叶,你太过分了!别人好心救你一命,救命之恩你不感激,反倒说的如此不堪!”
没等紫英姐说完阿秀也喝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石野哥哥真要是耍心机,一刀杀了你不就完了,还救你干什么?”
“紫英,你恐怕看错人了,今天我就要证明给你看,我比这个男人强多了…”七叶的语气已经进入一种半癫狂状态。说着话他一伸手,衣袖中缓缓伸出一根赤色的长鞭,鞭梢在空中盘旋舞动,正对着我的方向!
没想到七叶的法器赤蛇鞭会在此时出手。我们三人都是大惊失色。首先是阿秀惊呼一声,一纵身跳到我的身侧,无形之器“斑笛”凌空出现,在山风中缓缓转动,笛中孔窍发出呜呜的夺魄之声。我也一招手,青冥镜自怀中飞出,在我身前旋转,镜面发出一圈白雾般的光毫,迎住了赤蛇鞭的来势。早知道最近不太平,我一直将青冥镜带在身上。
“住手!七叶,你真要对你的救命恩人出手吗?我告诉你,就算石野不是你的对手!不论你比他强还是比他弱,这和你我之间没有关系,我对你没有半点情意,我是石野的人,我喜欢的是他这个人,而不是他的修行!”紫英姐也一纵身拦在了我的身前。
我赶紧一把拉住紫英姐,挺身将她拦在身后,对七叶道:“七叶,我现在才发现你真不是个东西!世上求爱不成就可以强逼吗?你修为高,天下女子就要倾心于你?紫英姐不论跟谁,就是不能跟你这个东西!你想动手,就动手吧!”
“不要!”紫英姐突然厉呼一声,手中亮出了切玉刀。刀尖却没有指向七叶,而是对准了自己的咽喉。她将切玉刀架在自己的雪白的脖颈之间,对七叶决然道:“七叶,以你今日的修为,我们三人联手恐怕也不是你的对手。但如果你因我伤了石野,我就在此自绝,也算是应了舍身之誓。”
阿秀:“紫英姐,你把刀对着自己干什么?不要怕他,打不过又怎么样?我们三人全力一击,他也未必能付好!”
紫英姐:“我与他的恩怨与你们无关,实在不想看见你和石野因此…”
七叶见紫英姐如此,赤蛇鞭缓缓收回到袖中,恨恨的叹息一声道:“韩紫英,终究有一天你会知道自己错了,我会等着你,你会回到我身边的!”言毕转身飘然下山,身影几闪几没,消失在山野树丛之中。
七叶走后,我们三人都收回了法器,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过了半晌,紫英姐才低低说道:“小野,对不起,我…”
“紫英姐,没什么对不起,又不是你的错。”阿秀在一旁劝道。
我也劝道:“紫英姐,从头到尾你都没什么错,那七叶实在不是个东西…”
紫英姐还是像犯了什么错误,仍然低着头小声道:“小野,刚才说的那番话,你不要放在心里。我心里对你好,那是我的事,我不会像七叶那样逼你对我如何,你千万不要有负担…”
我不知如何作答,阿秀插话道:“你对他好,他也对你好,你们就好呗!石野哥哥喜欢谁就喜欢谁,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抱也抱了,亲也亲了,我都看见了…你是担心石野哥哥不能娶你吗?那也没关系,反正你也不是人!你不会是吃柳依依的醋吧?”
阿秀这丫头向来这么口快,居然直截了当说了这么一句“反正你也不是人!”接下来的这一句让我吃了一惊,原来阿秀也知道柳依依,难道是听紫英姐说的?紫英姐是不是误会我和柳依依之间有什么关系?而我和柳依依的关系确实有点不清不楚。
紫英姐伸手打了阿秀一下,红着脸小声道:“阿秀你什么意思,石野和柳依依,早在我之前就认识了,我怎么会吃依依的醋?我只是对石野好,又不是想霸占他…”
这话味道越说越不对了,说得我心里也乱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去理清这些头绪。也许对于感情,我未经历之前心里想的很清楚,但是世上遇到的事情,却不是三言两语那么简简单单的。气氛总算缓和了一些,经过这一件意外,我们也没有心思再游山玩水,当下也下山回城。
我这个生日过的!唉,本来很好,偏偏冒出个不长眼的七叶给搅了。飞尽峰是九连山的第二座山峰,与昭亭山遥遥相对。下了飞尽峰,再往前走几里路,就离昭亭山的山脚不远了,而离我家石柱村也很近了。我的心情说不清是好是坏,总之有莫名的烦躁纷乱,总想一个人静一静。
路过昭亭山的时候,我心念忽动,对她们俩说:“阿秀,你陪紫英姐先回去吧,我想回家看看,看看父母还有我妹妹。”
紫英姐:“放假回家看看也对。你的生日不是儿子的节日,而是父母的节日。要不要我们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一个人回去就可以了。”
阿秀道:“石野哥哥你一个人走?不怕再碰见坏人?七叶再来找你麻烦怎么办?”
“刚才紫英姐都说了,我们三个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一个人不是一样吗?难道怕了这个东西,我以后就不能回家了?”
紫英姐拉住阿秀:“石野想一个人回去就一个人回去吧。他说的对,既然不是对手,三个人还是一个人都是一样的。…小野,你也不要太担心,前两天风君子告诉我,七叶可能要来找我,有麻烦的会是你,还真让他说中了!他还说有高人会暗中保护你,七叶不能把你怎么样…你自己保重,我说过的话,一定会算数的!”
…
紫英姐和阿秀确实保护不了我,而我一个男人怎么会要这两个女子保护?老天爷真是不公平,这个七叶明显不是善类,为什么他的道法就这么厉害?风君子早就想到今天的局面了,他说有高人会保护我,这高人会是谁?为什么刚才在飞尽峰上没有出现?
沿着青漪江一路神行,远远的已经看见石柱村上空升起的炊烟,然而此时我却停下了脚步,因为在山间小道之中,有一个人站在那里。还真让阿秀给说中了,七叶并没有远去,而是在等我。
说实话,看见七叶我并不意外,我早就预感会碰上他。只是他这个人,怎么如此没皮没脸,还真的在路上堵我!看见他我放慢脚步走了过去,面无表情的问道:“我应该叫你七叶,还是叫你凌啸?你一路跟着我,究竟意欲何为?”
七叶:“我俗名凌啸,号七叶散人,我对你说的是真名真姓,不像你这般藏头露尾。”
“行行行,你就是凌啸,有什么事快说。”
七叶:“既然如此,请亮出你的法器吧。”
“七叶,我不想与你斗法,我见过你出手,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这样又有什么意义?”
七叶一声冷笑:“你不敢?韩紫英怎么会喜欢你这么一个懦夫!”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苦一再相逼?紫英姐对你淡不上什么爱恨,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你是世上高人,又何苦执迷不悟!”
七叶一声长笑:“我自幼勤修道法,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临天下,怎么能容忍一个喜欢的女人都得不到?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本不该杀你,可是不杀了你,紫英很难回心转意。她不是发过舍身之誓吗?舍身之誓我也知道,你这一生一世已经有她,她也算言而有信了。现在了结你这一生一世,事情才有回转余地。”
我微微吃惊,我想到七叶会和我斗法,却没想到他居然要杀我。风君子和张先生都曾经告诉过我,修行人之间也往往会出手斗法,但是几乎从不伤及性命。世间修行人,不是求长生就是求解脱,修行最怕的是天劫,杀人有伤天和,谁都不会轻易如此。七叶的修为如此高超,居然会打算杀一个无辜之人,多少在我的意料之外。我本来还想着劝退他,实在不行就斗法输给他算了,没想到他如此逼人。
“七叶,你是修行人,你就不怕天人之劫吗?”
七叶:“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确实不该杀你,本来想废了你的修为就算了,那韩紫英也不会喜欢一个废人。可是我知道了你的身份,却不得不杀你。我虽然自视甚高,但自以为恐怕还不是守正真人的对手,不能留下我伤你的证据,否则明年的宗门大会我不好参加。…要想我不杀你,也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七叶:“你以天人之劫发誓,终身不再见韩紫英,她是我的!”
“七叶,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紫英姐是紫英姐自己的,她不是一件东西。这种誓,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发的!”
七叶:“那我就杀了你吧…”说着话赤蛇鞭出手,在空中舞动,鞭身交织出一道红色的光影,这道光影如网,向我当头罩下。
他说出手就出手,我也早就防备,青冥镜已经飞到身前,白色的光圈从镜身四周中发出,恍然乎就像青冥镜扩大了几倍,迎住了光网。这红色的光网投入到白色的光晕中,我觉得身躯大震,就像被一头疯牛撞了一下,晃了几晃,双脚没入地下半寸之多。
光网没入镜晕中消失不见,只见青冥镜镜面毫光如白雾颤动,随即又发出一片几乎一模一样的红色光茫罩向七叶。这便是青冥镜的妙用之一,吸收伤神的法术再反射而出。看来赤蛇鞭打出的光网能伤人元神,而我险些没有接住。
七叶见一片红网打回来,也大吃一惊。赤蛇鞭的鞭梢在空中画了一圈,凭空出现了一面像赤焰般明亮的火墙。光网打在火墙上,他口中大喝一声:“破!”火墙四散炸裂,破了这道光网。他这一声喝震得我后退几步,一招青冥镜,镜面向前,周边的白色光晕向内收缩,又恢复了平常铜镜的模样,此时镜面中发出一道白色光柱,直射向七叶!
这是我会的第二招,风君子第一次用青冥镜就这么玩过,收了柳依依的阴神。我不知道能不能收七叶的三魂七魄,总之只好试一试了。七叶见光柱射来,面色也是一阵紧张,向后飘身急退。他手中的赤蛇鞭似乎化实为虚,像一条凌空的游龙,螺旋着在空中伸长,绕住了这道光柱。光茫本应是无形之物,然而在赤蛇鞭的缠绕下,这道光柱居然如此实物一般被鞭身紧紧的定在了空中,收不回来也打不出去。
我觉得悬在身前的青冥镜变得越来越沉,似乎有千斤之重!御器之法,法器与身心一体,它相当于我的一部分。青冥镜变得沉重无比,那是我感觉到周身上下都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全身骨骼似乎都在酸响,要不是我金龙锁玉柱的身体,恐怕早就受不了了。此时已经是我与七叶在以法力相抗,就看谁能强得过谁。
我认为这段时间过得长,那只是一种错觉,其实也只是在转瞬之间。只听七叶大喝道:“好护身功夫!可惜了!”只见赤蛇鞭的鞭梢如毒蛇吐信般突然展开一截,正打在青冥镜的镜面上。我只觉得周围的空气就像爆炸开一般,有无声的巨响,双脚终于站立不住,腾空向后飞去,青冥镜与我有所感应,也发出呜咽之声,随着我的身形向后翻滚飞落。
我不知道飞出了多远,只觉得周围草木向前飞退,紧接着后背撞到了一棵水桶粗的树上,咔嚓一声,大树居然被我撞折。我眼前金星乱冒,倒坐在这半截树根之下,青冥镜无力的飞回到我的手边。
“你撞哪棵树不好,偏偏撞这一棵,佛祖会不高兴的!”突然出现的声音把我和七叶都吓了一跳。
只见我撞断的是一棵梧桐树,从倒下的树冠枝叶里掉出来一个人。这个人掉到地上没摔着,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站了起来,是个光头老和尚,手里还捧着个紫金钵盂,居然是九林禅院的法澄大师!这个法澄怎么无处不在?我们又见面了,上次七心和七花到面馆找麻烦的时候,就是他出手阻止的,如今七叶对我出手,他怎么又从树上掉下来了?看见他,我立刻想到,他会不会就是风君子所说暗中保护我的高人?
“法澄大师,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挣扎着坐直身体,还是觉得头晕胸闷眼前发花,刚才这一下撞的可不轻,而七叶打中青冥镜那一下我简直就是身心巨震。
法澄用手摸了摸光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答道:“我修禅这么多年,也没有顿悟成佛,一定有问题。我想了很久,想当年佛祖是在菩提树下入定悟道,一定是有道理的。所以我今天也找一棵树,在树下打坐看看有没有收获?坐了半天没什么感觉。我又想,是不是我离西天佛界太远了,树上面会近一点?所以我又到树上去打坐。…在树上打坐确实不同,于定中十分安乐,我正坐着呢,你居然把树给撞断了,看样子这是我和尚的劫数,老天不想让我这么快成佛…”
这个法澄和尚,说好听一点是心性天真,说不好听一点有时候简直像个白痴,话从来说的纠缠不清,而且每句都夹杂着别人听不懂的佛法。我打断他的话:“大师,这是梧桐树,不是菩提树。”
“梧桐既菩提,菩提既梧桐,应该是一样的吧?…”
“和尚,你在这里捣什么乱?我与这个人有恩怨要了结,你不想被误伤,就赶紧离开!”远处的七叶刚才见有人突然从树上掉下来,也愣住了,后来听我和这个和尚纠缠不清的在说话,终于忍不住开口喝道。
法澄转身看着七叶:“你就是终南七叶吧?果然厉害!不过说话却没道理。我和尚好好的在树上坐着,你们俩个打架把树撞断了,怎么说我捣乱?还有,这棵树也没有得罪你们?你把人家撞断了干什么?你们这是斗法呀还是砍柴呀?如果砍柴的话,应该找把斧子来,用人来撞树终究不是办法。”
法澄一边说一边摇头,他的话听上去很容易让人误会就是故意调侃的。七叶鼻子都快气歪了,他指着法澄道:“哪来一个疯疯颠颠一个老和尚,这里没你的事,还不快走,否则连你一起灭!”
法澄的头摇的更厉害了:“这位石小真人这个月底要听我师兄去讲《金刚经》,你现在把他杀了,世上不就少一个人听闻佛法了?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石野救了你的命,你要杀他。…请问,这是什么修行?难道你想尸解升天,而他拦住不让吗?或者你是为了报答他,帮他看破生死之门?老和尚想不明白,你教教我好不好?”说着话法澄还向他施了一礼。
七叶远远的站住,眼睛盯着法澄,瞳孔在收缩,赤蛇鞭又在空中盘旋升起。法澄见七叶祭起法器,也面色一沉,将手中紫金钵抛向空中。那紫金钵在半空中翻转过来,钵口对准七叶,紫金钵周身的铭文上隐隐发出金色光芒。
“紫金钵!你是芜城九林禅院的和尚?法海、法源与你什么关系?”七叶一见紫金钵,面色也是一变。
法澄答道:“法海是我的大师兄,法源是我的四师兄,现在九林禅院法字辈的老僧就剩我们三个了,我叫法澄。”
七叶:“法澄大师,我不想与九林禅院为敌。但今日我与石野是私人恩怨,一定要在此了结,既然大师已经插手…”
法澄打断他的话:“石野和你没有恩怨,是你自己心中有恩怨,和尚虽然老,但还没有老糊涂,看的清楚。七叶,真要动手的话,我恐怕也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以我的修为,想逃远点总是可以的,你也未必总能拦住我。这里离广教寺很近,走几步就是,我在想你和芜城广教寺老活佛谁的修为更高?”
七叶:“大师误会了,我并不是要与大师为敌。”
法澄:“要打架,我知道我打不过你。可是你根本没有把握在这里把我们两个都杀了,今天只要走掉一个你日后就麻烦了,对不对?我劝你一句,以后不要再找这位石小真人的麻烦,明天天下修行人都会知道石野救过你的命,而你却要杀石野。”
第071回 留情颜如玉,默手谈真言
法澄一祭出紫金钵,七叶的语气就变了,不再是那么盛气凌人:“其实我也只是一时气愤,只想教训教训他,并非真的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