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石野,你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清楚。王老虎这个人我早就知道,他为人坚啬,性格又多疑。你帮他救儿子,他当时会谢你,可是救出来之后,必然也会怀疑你…这种人是求鬼神又不信鬼神的。我把你拖进这件事,是为了回答你问我的那个问题。”

“问题?张先生你是说人劫吗?我记得你说我的人劫马上就要来了,说完之后王老虎就来了…这算是人劫吗?”

张先生:“普通人进局子,这在过去,就叫牢狱之灾,也算是一场劫数了。不过这只是小劫,所以有惊无险,真要是遇到天下大劫,你哪有现在这么轻松,恐怕哭都来不及了。我这是给你上一课。”

“上一课?什么课?进出派出所指南吗?”

张先生笑了:“你这小子也不总是那么古板啊,也学会开玩笑了!我问你,如果你早知道这个结果,也就是说你早知道王老虎会带着警察来找你,会把你请到派出所去…你还会不会帮他?”

张先生这句话问的有意思,我仔细想了想,回答道:“如果早知如此,我想我还是会帮他的,因为我要救的人不是王老虎,而是他儿子。不管那个小孩的父亲有什么错,小孩是无辜的。”

张先生点了点头:“看样子你还真适合做个修行人。如果换另外一个人,如果知道事情这么麻烦,可能就不管了。但是修行人不一样,考虑问题不从世故出发,而讲究心性直指…所以再来一次还是一样。这就是人劫躲不过的道理。王氏父子的事情过错在王老虎自己,而起因在你,这就是你的人劫!”

张先生这么一说我明白了不少,这一件事情的经历比空谈理论要深刻多了。见我有所感悟的样子,张先生又说道:“这件事情还有另外一个道理你需要明白,那就是为什么道法不能轻易示人?现在你也知道了,以后小心点。送你两句话…勤修行,少用神通;心自在,方容天地。”

张先生说的话没错,我也隐隐约约体会到道法神通不轻易示人的道理。如果我不是用入梦大法,而是用其它的方式去帮助那个王老虎,也不用把事情搞的这么麻烦。这个张先生真是高深莫测,有意要给我这个教训,想到这里我突然又想起来他那里还有三千块钱!这三千块钱是他收王老虎的卦钱,本来说好完事之后是给我的!说实话,这钱对我还是有点吸引力的,费了这么多劲惹了这些麻烦,总该有点收获才对。

我看着张先生说道:“张先生…那什么…还有什么事吗?”我脸皮比较嫩,直接开口问他那三千块钱还有点不好意思。

张先生看我的神色,又忍不住笑了。从兜里掏出了一摞钞票,笑着说道:“这就是王老虎那三千块钱卦金。这件事情咱俩都有份,你占大头我占小头。打个商量,我拿一千,你拿两千怎么样?”

怎么样?我当然没意见!这意外之财对我来说已经不少了!在当时,两千块钱比我一家四口一年的总收入还要多!发了笔财!看样子这人劫虽然躲不过,还是有收获的。没有收获才怪,我做的是好事也不是坏事!

兜里有了两千块钱,走路的时候觉得腿脚都有劲了,骨头也变轻了。我是个穷孩子,有生以来还第一次拿这么多钱。小小体会了一把穷人乍富的感觉。我在想这两千块钱怎么花?给父母补贴家用当然是最好的选择,但是直接这么给他们恐怕会吓着他们的,弄不好他们还会以为我在外面做了什么坏事,要不然一个读书的中学生怎么会突然有了两千块?

想了想,还是先收起来。读高中剩下这两年多的生活费和学费就不问家里要了,告诉他们我在外面打零工能挣钱,也算是一种补贴。(徐公子注:在一九九零年,两千块钱确实够一个中学生用两年了,只要不乱花。)如果还有富裕的话,可以请风君子再喝几顿酒,给家里人买点东西,给紫英姐也买点东西——想来想去,又觉得这点钱不够了。

张先生临走的时候告诉我要勤修行少用神通。这神通我是没什么机会用,看来修行还是要坚持。风君子上次教了我“玉液炼形长生酒”的功夫,我还一直没有去炼。最近一段时间我的内视之术已经纯熟,可以试试了。

这夜子时,咻咻不在,我在床上盘腿入静,修炼长生酒的道法。这门道法入静时内视中宫(膻中),意念却在舌下。自然而然舌下生津,待津液稍满,口中盈润之时,轻轻漱口,徐徐咽下。长生酒的功夫最重要的就是津液下重楼,在中宫位置化为玉液真气,这一步不成功,只能是咽口水而已。

津液引真气下行,觉得胸前一片清凉舒爽,真有玉液随行。内视中宫可见月毫流转。引此玉液光毫向下,经丹田到气海,逆行十二正经周天一遍(具体路线在第25回中已经详细介绍,在此不重复。),又回到鹊桥(舌尖抵上腭,任督相交之处。)。

我现在终于体会到风君子为什么说丹道修行要从内视开始。没有这内视根基,眼中就不能见这玉液光毫,也很难引之行周天完整。虽然理论上来讲,凭着气感和意念也可以修这玉液炼形,但是行周天之时必然聚精会神,默想周身经脉,要么用意过重而心不能静,要么真气走偏而意不能察。如此虽无大碍,也可能有所收获,但很容易失去炼形之妙趣!

长生酒的妙趣就在于静,不是一般的静,而是极静!这极静非寂灭之静,是动中之静。光华玉液在周天流转,不滞不冲,不束不放,不意不忘;动而无声!随着入静渐深,一切细微皆不可闻。不仅仅是外缘无扰,甚至连呼吸心跳都静而无声。一片空灵极静,洗周身之形,玉液经过何处,何处就入空灵之静。

极静不仅在于声,而在于心。玉液炼形时心念是非常重要的,若心念杂,则玉液浑浊。七情分七色,而纯正的玉液无色。玉液炼形也是洗心的功夫,若玉液中可见七色中的一色或几色,则心中可能正缠绕着七情中的一情或几情。这洗心功夫倒是十分玄妙,我当时也不知道,只觉得玉液光华微微泛出橙红之光,也不以为意。

这一夜行功,玉液周天已毕,感觉就是在极静之中。风君子说玉液周天之后是采药,采药要寻活子时。可是我并不知道什么叫活子时,只是在空灵中静坐了很久。收功之后,感觉确实与以往不同。这种不同有体会但是说不出来,总之觉得意识异常的清醒,而精力似乎也十分的充沛。按照这种感觉,我恐怕以后都不用再睡觉了。

第二天上午下课的时候,我终于找机会问了风君子,关于我昨夜静坐行功时的感觉有什么对错。风君子听完之后笑了笑,告诉我极静就对了,不要指望那么快就可以采药。至于活子时,到了就知道了,说出来还不如不说。这家伙神神秘秘,一向如此。

我还没跟风君子说几句,就让柳老师给叫到了走廊上。很温柔也很严肃的批评了我一顿。原因就不用说了,我昨天下午旷了两节课——不是我故意的,那时候我正呆在派出所里。柳老师虽然批评我不应该如此,却并没有问我为什么,这让我感到有点意外。自从上次我给了她那幅画之后,她看我的神色就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柳老师告诉我以后不要这样随便旷课就走了,她走了之后我才想起来上次那份检查还没交呢。

柳老师刚走风君子又溜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石野,现在没别人了,我听说你昨天进了派出所,怎么回事?”

“风君子,这事你听谁说的?我谁也没告诉呀!”

“我听田玮说的,田玮听季晓雨说的,季晓雨是昨天听她家院里的一个姓曲的女警察提过你,那个女警察问季晓雨你在学校的情况,季晓雨回家又问了她爸,才知道你昨天进过派出所…”

这都是哪跟哪呀,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昨天刚进了派出所,以为没别人知道,没想到今天中午消息就传了这么多道弯。风君子看我的神色知道传言不虚,又笑道:“你别小看那帮娘们,什么事情到了她们嘴里,那传播速度赶得上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搞不好明天全校都知道了,同情你!快告诉我,具体是怎么回事。”

在风君子面前我也不必隐瞒,将前因后果详详细细的告诉了他。风君子听完之后抚着肚子笑得都快岔气了——难道有这么好笑吗?好不容易等他笑完了,才一边咳嗽一边对我说道:“那个算命先生,真是太有意思了!现在你知道什么叫人劫了吧?人劫躲不过你也明白了。不过我估计他也不知道怎么躲天劫…为什么你能躲六道天劫,你以后就知道了。”

我看风君子笑成那个样子,有点生气的说:“原来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跟我说明白!”

风君子:“这事说不明白,经历过了才知道。你先别得意,还有一道人劫等着你呢…其实这东西就是一个人在人世间要过的坎,就算看见了你也躲不过,要么是你不能躲,要么是你跟本就不想躲。”

“还有什么事?你别吓我!”

风君子止住笑容,正色道:“石野你忘了吗?这个周末就是四月十五,柳老师他爹要过六十大寿,汤局长和汤劲都要登门,我估计双方长辈会谈到婚事。我那幅画不能白给,我们两个要去清泉镇拿两样东西。”

第030回 偷风又偷月,投火毁灵签

芜城方圆八百里。东面是平原,地域上属于长江中下游平原,水网纵横,是自古以来的鱼米之乡。而西北面多丘陵山地,最有名的一条山脉叫九连山脉。九连山之所以得名,是因为自古相传它一共有九座主峰蜿蜒相望。但是现在从地图上来看,却只有六座主峰,从东到北方向依次是昭亭、飞尽、白莽、留陵、妙门、齐云六座主峰,分别形成六片断续相连的山区。

齐云山以外,则是百里烟波青漪湖。青漪江就发源于青漪湖,沿九连山以西向北流淌,三百里后与芜城境内另一条大河水扬江汇流一处,向北流入长江。此地名叫三江口,还有一座二郎神庙。唐时李白游芜城,曾写下一句诗:“两水夹明镜,双桥落彩虹”。后人研究,这两水应该指的是青漪江和水扬江,而双桥指的是芜城市区的望川桥与凤凰桥,那两座桥在唐代就有了,只是凤凰桥后来多次被毁。但是李白词中的明镜指的是什么?所说不一,有人说是双桥桥拱在水面倒映的景像,也有人说是青漪湖。究竟这明镜何指,恐怕只有诗仙他老人家自己明白了。

我家住在昭亭山脚下,而青泉镇则依白莽山而建,距芜城市区五十五里。青泉镇不大,有一纵两横三条街道,大约两千户人家。青泉镇得名于青泉啤酒厂,镇上的居民有一小半是青泉啤酒厂的职工。啤酒厂选址在白莽山下,是因为九连山的泉水水质很好,酿出来的啤酒口味独特。

四月十五日这一天中午,我和风君子来到了青泉镇。上午坐车过来,下车正好赶上午饭的点。风君子知道我最近得了两千块钱,中午一定叫我请他吃一顿。人兜里有钱底气也不一样,我没有请他去大排档,而是进了一家门脸还算干净的小酒店。他点了一盘红烧美人腿(田鸡)和几个下酒的小菜,然后问我:“石野,待会儿还有事,能不能喝酒?”

明摆着下午有事要办,风君子想喝酒又不好意思明说,居然问我。我只有说让他自己看着办,别喝多了就行。风君子自言自语道:“那就喝一瓶啤酒,应该没有关系。”接着转身对服务员喊道:“服务员,来两瓶青泉啤酒!”

“你不是说喝一瓶吗?”

风君子:“一人一瓶。”

我没有喝几口,风君子喝完他那一瓶又喝我这一瓶,这酒一下肚,话就渐渐多了起来。这家饭店的美人腿做的比较辣,吃着吃着风君子的脑门已经冒汗了。席间我找了个机会问他:“风君子,你说我们来拿两样东西,是什么东西?”

风君子擦了擦汗答道:“这两样东西,那天晚上你在汤局长家也听说过,是一柄黑色的如意和一件紫色的古衣,这就是想当年齐云观的和尘道长想要的东西。我估计是法器,否则他那种出家人是不会动凡心的。”

“和尘道长想要,难道你也想要?”

风君子摇摇头:“我想要和他想要情况是不一样的。俗话说匹夫无罪怀壁其罪,那柳家只是普通人,留着这种法器没有什么用处,反倒会带来灾祸,二十年前柳校长就是个例子。我们今天来就是要把这两样东西偷走,而且要让大家都知道有人偷走了这两样东西…这是做善事,替柳家受罪!”

“替柳家受罪?”

风君子点点头:“你不是想要帮柳老师吗?那汤氏父子只是普通人,而你多少有点法力神通,应该不会怕他们。但是齐云观的道士可不一样,他们是正一门下的修行人。…现在汤氏父子发现了柳家遗物的线索,如果把和尘道长那一票人引来就麻烦了,你我恐怕也保护不了柳家。…所以这是釜底抽薪之计,先把柳老师一家人给撇开。”

风君子话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但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有点疑惑的说道:“你说这是做善事,但归根到底还是在做小偷啊,我们这是在偷东西…”

风君子喝了一口酒,抬头道:“这叫盗亦有道,柳下惠他兄弟说的。”

“风君子,你是不是经常偷东西?状元桥下面那个蒲团就是你从九林寺偷来的,前一段时间又跑到齐云观偷走了什么锁兽环和拦妖索…偷完和尚偷道士,真没见过你这种小偷!”

风君子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其实我偷的第一件东西,是在一家尼姑庵里…”

“什么!你最早偷的是尼姑!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风君子:“这说起来就复杂了。那家观音庵很早就有了,但是在文革的时候菩萨让人给搬走了,大雄宝殿改成了幼儿园。我曾经在那里上过一年幼儿园。我记得小学五年级过年的时候,又回去看了一眼,幼儿园又改成观音庵了。那一天是大年初三,我闲着没事,就求了一根签。”

“什么签?”

“下中签第十四,签语是‘病龙行雨’。当时求签是要钱的,一根签五毛,我给了一块,小尼姑没钱找,就说那五毛钱算香火钱,菩萨会保佑我考上大学。我记得那个菩萨是送子观音,跟考大学有什么关系?你说这尼姑搞不搞笑?因为这一件事,我对那支签记得特别清楚,但一直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跟偷东西也没关系呀,你究竟偷了什么东西?”

风君子摆摆手:“别急,听我说完。三年之后,也就是一九八八年,那一年正好是龙年。我读初三,莫名其妙得了一场大病,在家休养了很长时间。从小到大,我几乎没有得过什么病,这是唯一的一次,而这场病来去都没有征兆!当时我就明白了‘病龙行雨’是什么意思。病好之后,我立刻就去了观音庵,趁尼姑不注意,把签筒里的那支签偷走了,丢到庙门外的香炉里烧掉了。”

“为什么要烧掉?”

风君子郑重道:“庙里的签也不是支支都灵验的。而这一支签如此灵验,抽到的人是祸非福,我怎么能留着它。…其实我不算是小偷,我偷其它的东西,也都有类似的原因。”

“你胆子可真大,也不怕观音菩萨找你算帐。”

风君子冷哼一声:“算帐?我还没找她算帐呢!”

“风君子,你尼姑、和尚、道士都偷过了,下一次偷什么?”

风君子一笑:“不知道芜城有没有清真寺,天主教堂倒是有一家,哪天去逛逛…”

说话间,饭店门前的街道上有一辆桑塔纳小轿车按着喇叭开了过去。我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汤劲,是汤氏父子到了。风君子也看见了,冲我点了点头,我们俩结帐出门。青泉镇不大,远远的就看见那辆车拐了个弯,停在了一户人家的院门外,看样子那就是柳老师家。

柳老师家独门独院,乡下住的地方比城里要宽敞多了,青泉镇虽然说起来是个镇,但算起来还是乡下。我和风君子穿过一条胡同,来到了柳家后院墙外。风君子对我说:“石野,现在用你的耳神通,听一听这所房子。”

“听什么?”

“听脚步声,脚步声都怎么走动的,然后在地上给我画出来他们家的结构,都有几间屋,门朝什么地方开?有个大概就可以。”

我原来以为耳神通只是用来听人说话的,没想过可以用来听“房子”。用神识锁定这所房子,果然听见了房子发出的各种声音,其中最多的是脚步声。说来真是神奇,随着这些声音的混响,我脑海中隐约出现了一所房子的结构。于是拣了根树枝在地上画了张草图,指给风君子看。

风君子点点头,说道:“现在时间还早,我们过一会儿再来。”

过了一个多小时,我和风君子又回到了这个地方。凝神再听的时候,所有的声音都集中到房子的正厅里,其它的地方应该都没有人了。风君子知道之后,指了指院墙,对我说:“石野,冲这面墙打一拳。”

“你说什么?这是砖墙!我的手可是肉长的。”

风君子;“你怕什么?这是单砖土芯墙。你有金龙锁玉柱的功夫,还怕这个!…我忘了教你拳法了,现在我教你怎么打这一拳。你放心,绝对不会受伤的。”

风君子教我的拳法不是什么武术,就是怎以将这一拳打出去。姿势上倒也不复杂,就是拧腰发力,翻腕直刺,但心法上很有讲究。首先,这一拳打出去发力的目标点不在墙面,而在穿透墙面之后。其次,精神要集中,运用念力,以心念穿透这层砖墙。心念力我多少知道一些,曾经以心念催菊花开放,但以心念一拳破墙还闻所未闻。

风君子见我神情犹豫,让我停了下来,告诉我:“心里不能犹豫,有疑虑就不能出拳,你先调心入静,等心神安定之后再一拳打出去…我不是随便教你这一拳的,你修炼过心念力,又有这金龙锁玉柱的护心功夫,这门拳法正好适合你。”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我收摄心神一拳打去,砖墙居然被打穿了一个碗口大小的洞!我的拳头也破壁而出。这一拳的感觉很怪,似乎不是打在砖墙上,而是打穿了几层纸。拳头并不痛,只觉得有一股力量让全身一震,随即退后了两步才站稳。风君子赶紧拉着我躲到一旁,仔细听了听——前面正厅里的人并没有被惊动。

我看着自己的拳头正有点不感相信,小声问风君子:“这是什么拳?”

风君子从墙洞里贼头贼脑的往里看,随口答道:“印度喀拳!”

“印度喀拳?什么东西?”

“以念力出拳伤人,是印度喀拳的心法,需要长时间的精神修炼。你就别管是什么东西了,我也是偶尔听说的,今天拿你做个试验,没想到你还真成功了。”

“靠!原来你是在诈我,如果不成功怎么办?”

“不成功?那就是特种部队训练时打千层纸的功夫。有护体功夫你又不会受伤,叫什么!小声点。”

“你要我把墙打个洞干什么?”

“等会儿就知道了,你在这里望风,我进去一趟。”说着风君子又叮嘱了我几句,告诉我事成之后如何如何。然后他退后几步,向前助跑,再一纵身一脚踏进墙上的那个洞,一伸手扶住墙头就翻进了院里,看动作比他在体育课上灵活多了。原来这小子要我把墙打个洞,是翻墙垫脚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