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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色看着她,无意中又抿了抿嘴唇。
“我觉得好冷,我好像发烧了。”
作者有话要说:结尾是作者恶趣味!
☆、第 23 章
盛夏的午后,空气中激荡着滚滚热浪,电风扇吱吱呀呀的慢慢的转着,屋外的知了发出吵闹尖锐的叫声,让人更加的心烦意乱。
易东成睡的迷迷糊糊,半醒之间,她感觉浑身都是汗水,虽然意识还是昏沉的,但是不由自主的去扯身上的睡衣。
然后她感觉冰凉的手指慢慢的缠绕上她的皮肤,把她的手从衣服上拉下来,随后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一块冰凉的毛巾重新搭在她脑袋上。
感觉冰水入了炭火之中,她满足的叹了口气,然后又撒娇,“我热的难受。”
“马上就退烧了,我去把窗户给你关上。”
关上窗户之后,屋子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易东成有点不适应这种突如其来的寂静,勉强睁开眼睛,灿烂的阳光短暂的让她眼前一片盲。
顾西就坐在椅子上,专注的看着她,“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恩,没有那么难受的感觉了,出了一身汗整个人都轻松了。”
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然后伸出手碰了一下她的额头,“恩,终于退烧了。”
她把被子裹成一团,捂在胸口,然后恹恹的道,“我有点饿了。”
“中午没吃饭吗?”
她摇摇头,“中午烧的糊里糊涂的,一点胃口都没有,现在觉得有点饿了。”
“我给你去找点吃的。”
顾西就走了没多久,黄家珉就回来了,她脚上都是黄泥土,走到哪里都留下一串脚印。
“我天哪,热死了,昨晚下完雨,田里都是水,就这样还让我们去拔草,也是醉了,草都被淹死了好吗?”黄家珉把野战服脱下来甩到床上,然后脱下鞋子,拿起扇子使劲的扇起来,“热死了,你烧退了吗?咱队干好心,发配我回来看看你情况。”
“恩,退烧了。”
黄家珉一屁股坐在床上,笑的一脸狡黠,“昨晚顾大班长带你回来的时候,我们都快吓死了,不过那时候我看了他一眼,我觉得他已经被吓死了。”
易东成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捂住脸,凄苦的道,“我怎么会这时候发烧呢,想不通啊,壮如牛蛙的我都好久没生病了。”
“行了行了,别装了,你那大尾巴狼的样,跟顾大班长有奸情了吧。”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哎呦,好疼啊。”
黄家珉立刻从床上跳下来,紧张道,“你哪里疼?”
“脑袋疼,烧到脑神经了,疼。”
“你就装吧,你跟顾大班长暧昧的情愫,眉来眼去的交集,我们又不瞎。”黄家珉笑的坦然,“放心啦,我们又不会告发你们的,不过暑假结束我们就实习了,队干想管也没辙了。”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顾西就端着碗站在门口,黄家珉愣了一下连忙跳下床,跻拉着鞋子,“你没事我就先走了啊,我去继续拔草。”
然后一溜烟就跑没了。
易东成坐起来,挂着半截腿在床外,晃晃荡荡的,脚趾上还有粉色指甲油还未褪去的痕迹,在阳光下闪闪亮亮的,顾西就不由的多看了一眼。
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立马把腿缩了回来,他递了一个碗,易东成眼前一亮,“哇。”
红到透亮的两只西红柿,被切成了十多瓣,皮已经被剥去,晶莹的白糖洒在上面,渗出了甜滋滋又带着微酸的汁水。
“你知道吗?第一天下田拔草时候我就觊觎了好久了,没有化肥农药肯定很好吃。”易东成使劲抽了抽鼻子,“西红柿,我情愿和你化作一团火焰。”
他不由的轻笑出声,“那你还不快吃。”
“哦。”
原本高烧而失去的味觉,被清凉的汁水唤回了些许感觉,酸甜冰凉交织在一起,简直是美味,她咂咂嘴,“冰冰的,好好吃。”
“用井水浸了好久。”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通白透亮,把他清俊的侧脸渲染出一层淡淡的光晕,那抹微笑一直噙在嘴角。
她吃完了放下碗问道,“你下午不去训练吗?”
“请假了没去。”
“哦。”
“那晚上想吃什么?”
“唔,每次我生病都会吃茶杯蒸蛋。”
“那是什么?”
易东成啧啧嘴巴,“把猪肉剁成肉末,放在碗里,然后加上调料,再把一个鸡蛋放进去,隔水蒸,最后撒上葱花跟香油。”
“听上去不是很难。”
她忽然一个激灵,“你不会自己做吧?”
顾西就笑道,“虽然我没怎么做过饭,但是应该也不太难吧。”
她脸就慢慢红了,“我就吃食堂就可以了,不用那么麻烦。”
他站起来,递给她纸巾,然后端着碗微微笑道,“再睡一会,他们晚上还要训练,我再来给你带晚饭。”
他话音还没落,门就被撞开了,然后一阵奇臭无比的味道顿时布散在空中,定睛一看,黄家珉被宋青川扶着,哭丧着脸,一步一坡的走来。
“怎么啦?”
宋青川再也忍不住了,笑的差点在地上打滚,“这货掉粪坑里了。”
“说好了不说的呢,做人的良心呢。”黄家珉已经暴躁到极点了,“都给我滚远点啦,我要换衣服啊,滚滚滚。”
两个男生很识趣的就出去了。
而易东成捂着被子,笑出了眼泪,“真有你的,你是跳进去的还是掉进去的?”
“那群混蛋啊,我不是中途回来的吗?然后就被叫去喂猪了,有只猪大姨妈来了特别暴躁,把栏撞了出来了,那边正好有个粪坑,我哪里知道啊,去追的时候滑了一跤,就摔进去了。”
“还好,只是脚进去了,你要是整个人都进去了,我觉得他们肯定找土把你埋了也不会拉你出来的,生于羊水,死于粪坑。”
“滚滚滚,让我静静,再不滚我特么现在就跳你床上滚三圈。”
易东成立马掀开被子冲了出去。
屋外的阳光亮的都有些惨白,热浪滚滚往皮肤上粘去,她不由的叹了一下,却看见顾西就还在,他倚在雪白的墙上,闲适的看着天空,她也倚在墙上抿嘴一笑,“还好我没去喂猪。”
他也不由的莞尔,眸子里亮亮的,“训练马上就要结束了。”
“恩,如果这就是军队的基层生活,确实挺无聊的。”
他敛去了笑容,“这就是军队的基层,卫生队也是这样,条件简陋,基本自给自足,如果到了偏远地区条件就更艰苦了。”
“我们应该不会被分配到基层吧。”
“不知道呢。”他垂下眼帘,“都是组织安排,不容置喙。”
易东成咧开嘴笑起来,“其实去基层,也不是件坏事,蔬菜水果新鲜,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远离那些纷纷扰扰的尘世。”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你倒是想的开。”
“哈哈,但是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有人能在基层十年如一日的奉献,其实我也搞不懂,换我能做到吗?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很喜欢被需要的感觉,就像是特别缺乏医疗条件的地区,每个人都奉医生为神明,那种被需要的感觉,特别能填满心理的某种缺失,当自己变得不再是属于自己,而是属于很多人的时候,生命的意义也会特别的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