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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郁闷,“我以为你是陪我感动的痛哭流涕的,原来是眼睛疼,算了,我们出去走走,吃夜宵去,我请客。”
我想了一会,“南大那里,南秀村有一家广东口味的小食店。”
她拎起钱包,狐疑的望了我一眼,“我到这里都不想家了,你倒是挺怀念广州的小吃的。”
我“嘿嘿”笑,“人就是这样,喜欢念旧,比如我现在就挺怀念艺术设计专业的,现在有一个小小的想法在萌芽,打一个转专业申请来你们系。”
陆宣掐我,手下毫不留情,“不许过来,不许跟我抢饭碗。”
我被她掐的叫痛,心想,我不过开玩笑而已,既然我都拼死拼活的跑去了机械,哪还能有回头路走。
我从不对自己做的决定后悔,以前不,现在不,将来也不会。
华灯初上,从南大校园里穿过,看见行人来来往往,并不多。
陆宣东张西望,最终失望的叹气,“我还以为南大起码有点帅哥呢,怎么看了半天一个都没有,还不如我们学校呢!”
我撇撇嘴,“怎么,希望人家帅哥主动上前跟你搭讪呀,美死你哦!”
“我是被骗来的!”陆宣立刻换上了怨妇表情,“我大三时候跟南大一个研究生聊天,他跟我说,‘美女,你怎么现在还没有男朋友,要是来到我们学校,走路上都有人跟你搭讪,你哪愁找男朋友呀。今年过年不嫁人,嫁人就嫁南大人!’你说我一个没把持住,就跟你跑了南京来了,现在一看,全忽悠人的!”
我不置可否,“我没说南京都是帅哥呀,帅哥不是结婚了,就是没长大,你有两个选择,一是做小三,二是做御姐!”
她哈哈大笑,“还说我呢,你自己都没找呢,话说你跟那个什么唐君然的最后怎么样了?”
顿时语塞,心里说不出的一阵发堵,“我跟他就这样子,没什么呀!”
她狐疑看我一眼,便没再做声。
走过学校后门,我忽然想起来昨天去学院有几本书丢在了那里,跟陆宣打了招呼便向机械工程学院走去。
九月天还是很热,东大的建筑多是西式,青砖红漆,很有历史感,秋风送来淡淡桂花香,放眼望去几株桂树花苞都没有结起,绿油油的枝叶仿佛在积蓄着,等待着深秋绽放。
学院走廊的布告栏很久没有换了,还贴着两年前的喜报,“机械设计专业05级本科孙美洁同学喜获第三届全国机械创新设计大赛一等奖。”
我冷笑一声,刚想走开,后面有人喊我名字,我扭头一看,跟他打招呼,“李楠师兄,这么晚了,你还来学院做什么。”
他不回答,反问我,“你呢?”
我甩甩钥匙,“我落了几本书在这里,这几天要用的。”
他“哦”了一声,“我过来拷08年的SRTP项目认定书电子版的,校园网那有问题,怎么打也打不开。”他虽然这么说,但是眼睛一直在注视着那份喜报。
我好奇,“看什么呢?”
他笑笑,“这个奖其实应该是你的吧,其实我挺好奇的,孙美洁是怎么得到那些数据的。”
我撇撇嘴,“网上搜的,其实那个是我选修课的作业,传到那个老师的论坛上去了,不知道孙美洁怎么弄到了,不过算她有些眼光,因为我当时成绩可是满分。”
“你还能记得那些数据吗?”
我摊摊手,无奈的摇摇头,“完全想不起来了。”
李楠小心翼翼的问,“是不是觉得挺抑郁的。”
我顺手敲敲玻璃,叮叮咚咚的,整个回廊都有回声,“我不喜欢为难别人,更不喜欢为难自己,感叹命运不济,不如自己努力。”
他轻轻笑,眉眼舒展,眼眸中却暗藏另一种深意,“止水,不过世界上也有你光凭努力使得不到的东西。”
我的眼睛对上他的,从那里看到自己,心里恍然,“是的,是有我得不到的,怎么努力都没有用,怎么死乞白赖都没能得到。”
是的,我终于承认了,即使费尽心机我还是得不得,我想要的爱情。
那有什么办法,都是命。
——日志九月二十六日
今天看了《初雪之恋》,日本京都的年少之恋。
唯美的场景,静谧的寺院、苍天古树,在那里的爱情,也许就是那个味道,淡淡的,浅浅的,和川端康成的《古都》里描写的一样。
可是,那样的爱情,已经打动不了我了,因为太理想,太梦幻,而我,一直不相信。
人生匆匆,经历了各种悲欢离合,忽然发现生命中已经没有了那个叫“大悲大喜”的词语,便觉得彻悟。
其实很多时候,只是我们太苛责,太苛求,自己为难了自己。
我记得那个场景,不是最后那雪飘落的样子,而是那场雨,李俊基教宫崎葵韩语中“雨”的发音,那时候我在忙着手下的设计图,他们的对话听得模糊,但是就是那个词“?”听的真切。
还记得镜头上宫崎葵手间穿过的雨,真的,在我心里,那一瞬间,很美。
因为感同身受。
喜欢雨。
虽然,那里的爱情更像是十五六岁的爱情,但是,这样一个爱情放在很多人眼里,也是一种现实中无法满足的愿望在另外一个虚幻中延伸而已。
有些爱情,看看就好了,感动却从不是我们的,感动我们的,只能是自己的爱情。
就如《初雪之恋》,陆宣告诉我,最后李俊基和宫崎葵在初雪中拥抱的场景,真是美极了,感动死了,要了我的命了。
我笑笑,其实那个在雨下,年轻的孩子们躲雨时候,更能感动我。
可是有什么关系呢,我只觉得岁月静好,可以安眠。
耳洞 正文 人生只若初见
章节字数:6539 更新时间:08-09-29 18:15
江止水。
天骤然转热。
外面是烈日和热辣的风,屋内是呼呼喷薄的冷气。我托着腮,漫不经心的转着笔,老板正在滔滔不绝的布置学术讲坛任务。
绿树在桌上的白纸投下斑驳的影子,思绪却飞到了窗外,我喜欢夏天,喜欢这个季节疯长的树木,怒放的花朵,喜欢夏天的热烈和毫不掩饰,冲到至高处,哪怕下一秒就坠入谷底。
夏天,有着我不具备的勇气。
这次学术论坛请到的是两位剑桥大学的教授,其中一位是华人,也是东大的老校友,退休后被聘为东大教授,指导罗克韦尔自动化实验室的一些重大项目。
老板说起来,面露崇拜之色,底下在座的,无一不露出膜拜的表情。
但是我天天看超级玛丽奥,也就麻木了,人比人,一定会气死人的。
比如我中学的同桌,公认的校花,现在在北大读物理,将来一定又是一名出口的美女博士,时不时跟我聊天时候,自豪之情溢于言表,“唉,我们老板这个项目的经费不多呀,害得我每次去香港的时候,都不能尽兴。”
让我啼笑皆非,不会打字,只能发表情。
所以,想过好日子,眼光要短浅一点,不思进取不一定是贬义词。
在宿舍发酵了两天后,陆宣打电话来说让我见见她的新男朋友,于是约在大洋的星巴克,很小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