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开口,我继续说下去,“我爱一个,定然不是对你这样,即使他对我不好,我只想对他一个人好,可是对你,我好不起来,我会刻意的对你很坏、很残忍,甚至算是利用,而现在我对你这样,不是因为不爱你,是因为我努力了,却怎么也爱不上你。”

“对韩晨阳,我只是好奇,我想知道,经历了唐君然,我还有没有爱上一个人的能力。”

“不管怎么否认,江止水,你还是不甘寂寞。”

“可是,赵景铭,我还是爱不上。”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来,我没有犹豫的接了起来,那边却没有说话,梁洛施的声音清楚的传来,“明知你是那,莫测变幻傲气的性格,无数个女生,想接近你无奈有点怕,如所爱是你定会流泪嘛,谁亦知天蝎这种星座可怕,和你做情人是错吗。”

韩晨阳问,“你刚才说的是这首歌的歌词吧。”


是的,这首歌真是绝妙的讽刺,对韩晨阳,对我,对喜欢他的女人。然后我看见赵景铭眼光从我手上掠过,冰一样的薄凉,让我突然有种力不从心的厌倦感,厌恶自己,厌恶那种不明的暧昧,厌恶他的诱惑,厌恶自己的回应,我轻轻叹气,“韩晨阳,我们会遭到报应的,所以到此为止吧。”

然后不等他的回答,合上手机,身子重重的砸进座椅里,闭起眼睛,喃喃自语,“我要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奥迪擦过高楼霓虹,我只觉得往事随风,呼啸着在耳边掠过,我听见小时候爷爷家大院里的欢声笑语,言笑晏晏,但是那时候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吗?

“也许,我从来没有认识过自己,我仍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日志11月7日

寂寞长成什么样子?

爱情吱声一句,从此在三个地方以不同的姿势行走,东京、台北、上海,记号记录每一段感情,台北有海边和记忆拼凑。痛苦的回忆让她不忍离开。


而接受爱情对她来说是一次挑战,所以她宁愿麻醉自己,唱着别人听不懂的歌曲,让一个听不懂她说话的日本男人依偎,只是恰到好处的距离,不是情人,不是爱情,却不肯放开。

不肯放开的东西很多。

比如旧爱。

记得谁说过,相爱是两个人的事情,而分开却只是一个人的事情。

背着旧爱怎么舍得去爱别人,他和她都在等待,等待一场忘却,时间长短不知,未来不知道,但是还有人在等待着。

她只能默默的看着他,最后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她只能用外文说了一句“我爱你”,她告诉他那是再见的意思,他就真的以为那只是再见,却不知道那是我爱你。

错过不是错,只是过了。

可是,往事不肯老去,对我来说,如今的生活完满而又看似迷离,却隐瞒不了内心的孤独以及寂寞感觉。

我背负过去,背负旧爱,如何去爱别人。

唐君然,我对于你而言,究竟有几何,你对于我而言,却是年少一腔爱恋所有的寄托,为了你,我失了爱,不能言语,不能呼吸,不能爱人。

我假装自己可以爱上另一个人,和他游戏、玩耍,一瞬间忽然醒悟。

我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耳洞 正文 我们都是好孩子(上)
章节字数:3766 更新时间:08-09-29 18:20
江止水。

寂静的下午,明媚的阳光,辽阔高远的蓝天,悄然飘飞的落叶,这样宁静的时刻,连日来的烦恼仿佛沉淀了下来。

我应该过这样的生活,规律,微笑,营养,运动,心如止水。

是的,我应该,即使压抑我的本性和天性,平淡的生活总是真理。

李楠师兄在实验室准备课题,我在一旁制图,忽然他的手机响了,并不熟悉的歌曲响起来,他伸手去接,我连忙阻止,“等等,让我把这首歌听完。”


“我们都是好孩子,异想天开的孩子,相信爱可以永远,我们都是好孩子,最最天真的孩子,灿烂的孤单的、变遥远的,我们都是好孩子,最最可爱的孩子,在一起为幸福落泪。”

这首歌一直响了好久,直到最后一个音符戛然而止,李楠师兄才拿起手机查看,“恩?陌生来电,你这家伙不让我接,这下要我浪费电话费了。”

我反问,“这首什么歌?”

“王筝的我们都是好孩子。”他按下通话键,“我是李楠,请问找我有事吗?”

只听“哗啦”一声,桌子上的制图工具全部摔到地上,电脑“唰”的一下断了电,李楠师兄扶着大门,慌忙跑出去,还不忘嘱咐我,“帮忙收拾一下!”


我哑然失笑,什么事能让一向沉稳的他这么失措,于是蹲下来收拾图纸和尺规,忽然看见一把美术刀,很旧了,可是刀片都是锃亮,我不由的好奇,推出来在手上小试了一下,果然,没留神就把手指给划了一个小口子,鲜红的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也许是以前学美术时候总是不小心伤到手,神经大条了,我也见怪不怪,找了张纸巾按压了一下,然后撕一节透明胶裹起来。

好一会李楠师兄才回来,脸色有些奇怪,没吱声就回到座位上,呆呆的望了天空一会,挠挠脑袋,轻轻叹一口气,然后目光投向电脑屏幕,却不行动。

我真的好奇,刚想开口,李楠师兄一下子站起来,“饿了,走了,吃饭去。”

我惊讶的不行,吃饭这样的词语从李楠师兄口中说出简直就是如同惊雷,只得支支吾吾回答,“是去食堂,还是外面的?”

“东区门口,走到哪里是哪里,你来定——咦,止水,你的手怎么回事?”

“没事,不小心被美工刀划到了。”

“我用的那个?你傻呀,又不是玩具,那个刀片很锋利的,有没有伤到哪里?”

我满不在乎的笑笑,“就划破皮而已,师兄,那个美工刀好旧,看不出你挺怀旧的。”

他怔怔的看着我,嘴唇仿佛动了动,下巴微微抬起,然后淡淡清浅的笑起来,“还好吧,走吧,晚了人又多了,你又要嚷嚷等的不耐烦了。”

我黯然,想笑出来又没有表情,心里却了然,那把美工刀其实就是蒋迎熙的,那么多年了,他还是舍不得扔掉。

是不是握上去,还会有她的体温,可以用来怀念,可是我突然很遗憾,为什么我没有唐君然的东西,可以用来想念。

吃完炒饭,天已经快黑了,一路上街灯都亮了,各家小店进入营业的高峰期,接近深秋,融融的灯光和呼出的白气交织在一起,让人有种深夜的错觉。


我没有戴手套,跑去苏果便利店买了一杯温热的午后红茶,捧在手里,觉得暖暖的,心里也舒服了很多,想把手指上裹着的纸巾拿下来,谁知道血凝固之后特别难撕,李楠师兄帮我,我夸张的吸着凉气,一副苦愁样子,“大哥,轻点呀!”

被我这么一说他更不知所措,“很疼吗,都粘皮上了,不好弄。”

我叹气,只好自己忍痛哗啦一下拽了下来,顺手扔到一边垃圾车里,“没很疼,我比较擅长装作很疼,就是所谓的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