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儿似乎挺喜欢这里的。”她出神间,八皇子戏弄的声音响起。

她都不用回头,就能想到他此刻脸上定是有着嘲讽的笑意。

“是喜欢,这里干净。”这话不知道是说什么的,但听到他的耳朵里却让他的眸色一深,语气暗含威胁,“棉儿是说为夫的不干净了?”

“哪敢?”她低低地说道,却是不关窗,径直靠在窗边看着窗外雪花磅礴。

“哪有你苏锦棉不敢的事情。”他冷哼了一声,被突然迎面而来又冷又热的风扑倒,皱了皱眉,抬脚走了过去,一把搂过她的腰身拉扯离开窗边,顺手用另一只手一挥,苏锦棉还没看见他的手碰到窗户就见那扇窗已经被他的掌风闭合上了。

当下暗暗吃了一惊,这才想起来他是个习武之人,不过如今只需勾勾手指吩咐下人去办自然是让她忘记了他早年便在学武的事情。

“棉儿在想些什么呢,为夫的叫了你那么多声都未听见。”说话间,他修长的手指流离着抚上她的脸颊,碰触到她脸的瞬间,那俊美的面颊白得似雪,双眸深邃得猜不透情绪。

苏锦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这里又没有外人,殿下何必做戏。”

“你认为我是在做戏?”沉吟片刻,他弯着眸子笑了笑,“那棉儿是觉得我哪里在做戏呢?”

苏锦棉正想说,你哪里都在做。却在话就要出口的瞬间察觉到他对自己用的是“我”,而非一贯以来的“本皇子”当下抬眼对上他的,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见她不说话,他似乎又失了兴趣,放开她的身子径直坐在桌边,“今晚棉儿又要跟我同床共枕了,不知道棉儿像不像我一样——”他一顿,抬起眼来,那眼底戏谑的光芒大甚,充满了不怀好意,“像我一样期待怀念呢?”

苏锦棉眨了眨眼,无力的吐纳着口中呼吸,瞟了眼近在咫尺的他,脸上笑容似充满了邪恶。当下便觉得无力,嘴角牵动了下,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苏锦棉这一路走来,到这小镇为止,都是有些好奇的,无论是多私密的事情皇子出行怕前后左右都是少不了侍卫保护的吧,怎么这番去这么远的江南,倒是没有一个人随行保护?

想到这里,她便不敢继续往下想下去了。

若这是皇上的旨意,怕是这一来算是凶多吉少了。但若这是八皇子自己的意思——那么,也很奇怪,他出行,身边不带侍卫又该如何解释呢?

“棉儿可是心里有事情,怎么翻来覆去睡不着?”一双大掌突然按住她,那按在她腰间的手烫得她一缩,抬头就看见他双眸深邃,似乎是刚有了睡意又被她吵醒了般。

苏锦棉话到嘴边却是咽了回去,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地把头往他怀里一埋,乖乖地闭上眼睡觉。

就在她刚埋下头的瞬间,他的唇角翘起淡淡的笑意来。

对于苏锦棉在想什么,他了若指掌。

但是打不打算告知她,却又是一回事。

毕竟是个小镇,供暖设施倒是不如府里那般齐全的。

苏锦棉只觉得越睡越冷,身子越发的单薄。费力地睁开眼来,身旁的位置已经是空荡荡的了。苏锦棉触手一摸,感觉到上面那已经凉薄的温度,想必是早已经起来了吧。

直起身子,她揉着眼睛看了看四周,空无一人。这次出行由于甚为秘密,便连阿萝都未带在身边,饮食起居倒都要自己动手了。

想到这,她皱了皱眉,索性起来。

苏锦棉刚收拾好,就听见门外传来恭恭敬敬的一声“主子。”随着这一声恭敬的叫喊,门扉“吱呀”一声,向两侧打开。随即,偏看见早起的八皇子身上披着一件雪白的狐裘,想必是外面正下着雨,他刚回来一身都有些湿意,泛着水光。

她侧头看了看窗口,却见闭合地好好的,也不知道外面雨下得到底如何。但此时此情见外面并没有人来搭把手,苏锦棉无法,只能自己走过去。“要不要先脱下狐裘?”

八皇子摇摇头,身上一袭白色的狐裘把他白皙的皮肤衬托得更甚动人。“罢了,马上就可以出发了。这次赶着过去,时间不多了,你就将就下吧。”说罢,把手里挽着的另一件狐裘递过来,“出门不带好衣服,你是想把自己拖垮了好摆脱我么。”

嘴里碎碎念着,手上却是不停,伸手把手上那件狐裘披在苏锦棉的身上。这动作好似熟稔地做过了千百回般,看的苏锦棉不由低了头一直在打量他的手。

“怎么的?睡了一晚,棉儿便不认识本皇子了么?”被苏锦棉的反应逗得爽朗的一笑,他抬手一把搂过苏锦棉就往门外带。

等在客栈门口的陈家父子在看见八皇子匆匆回去带了个女子出来时具是一惊,随即便低下头,当作未看见一般,“主子。”

八皇子“嗯”了一声,扫了眼门口的阵仗,抬眼看了看已经愣住的苏锦棉,继续投下一个重磅炸弹,“棉儿昨晚想问的……可是这件事?”

苏锦棉心下一震,惊骇地瞪大了眼,怎么能连她的心思都能猜的那么准?

坐上马车,看着窗外细雨绵绵湿漉漉的,苏锦棉就泛起了瞌睡。昨夜睡得不安稳,今早实在是疲惫。当早饭都来不及在客栈吃就匆匆地赶路,现在只感觉肚子饿得慌。

撩起窗帘看了看,苏锦棉看着一些店面都开了门,摸着肚子问道:“殿下可吃过早膳了?”

八皇子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我倒还没吃,想吃些什么?”

苏锦棉见他配合,当下指了指前面的那家店,“能不能吃碗面?”随即一想,本就是急着赶路的,当下想了想,“我能下去带小笼子回来么?”

他顺着她挑起的一角往外看去,点点头,“停下。”

苏锦棉笑眯眯地抱拳:“……我没带银子出来。”

闻言,他勾起唇角露出个似有若无的笑容来,睨着她半晌,叹道:“你还是第一个敢直接问我要钱的人。”

苏锦棉倒是明白他的言下之意,他是说他被人明目张胆地宰了一顿,当下抿着唇淡淡地笑出声来。

他定睛看了苏锦棉一会,似是觉得这样不妥,遂吩咐道:“你下去买两笼包子来,加点醋。”说罢,顿了顿,“还要什么?”

苏锦棉见他问了也不客气,“再要两碗暖汤。”

他转眼看了看她,问道:“听清楚了?”

驾车的小厮忙道:“听清楚了。”一边却是擦了擦汗,泛起了疑惑,八皇子一向不沾外面的东西,如今却也愿意吃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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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北子玩完了游戏,打算下线的时候发现榜单字数还没有满……特意回来更新个小番外,保质保量绝对不凑字数~

番外一之 八皇子的生母——前皇后:

八皇子出生的时候正是秋高气爽的好日子,记得有人曾说过,其实最美的季节是秋天,那是春天都比不上的独特美丽。

皇帝老儿那么多的皇子公主,却唯独这个皇子是秋天所生的。

那时候皇后还不是皇后,只是贵妃。他抱着这个刚出生的皇子越看越觉得有贵人之相,喜欢的紧,当下便把空悬了很久的后位封给了八皇子的母后。

母凭子贵,皇后一朝恩宠,自然是羡煞别人的。

更何况皇帝封她为后自然是有自己的道理的,皇后性子婉约冷淡,对人对事都自有一番公道。他虽并不是十分的宠爱她,但心底始终有这个清冷女子的一番地位。

他看透了整个后宫为了争宠为了权利而产生的腥风血雨,唯独对着这个淡薄名利的女子有了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他也只是在偶尔翻到她的牌子时,步走去她的寝宫。

她总会给他留一盏烛火,因为她不知道他何时会来。来了都会泡上一杯参茶,倒不是多名贵的参,却总有她自己的一番心意。

在八皇子诞生之前,她在宫里的位置的确是可有可无,毫无存在感。但即使这样,她在后宫里还是有自己的对手。

落贵妃在她不受宠的时候就把她当作过敌手,若在御花园遇见必会奚落几句。

她也不在意,只是真正的被踩到了尾巴,也不慌不忙,三言两语便能解了围。这样的聪慧在这样的后宫里带着善意。

其实她并不是没有脾气的人,只是明白在这个地方是要明哲保身的罢了。

她是将军府的庶女,是为了代替她的姐姐而来。她曾对他说过,在这里一世无忧便好,这个世界上能让她牵挂的除了自己的娘亲再无他人。

八皇子出生后,他又问过她,“如今你牵挂的还是只有你娘亲吗?”

她抱着八皇子,笑得温婉可人,“再多一个云起。”

却唯独没有他。

他也曾不甘心也曾疑心那是欲擒故纵,但试验到最后丢了心的人是他而非她。

她的薄情,天生注定,他也许是不够努力,打动不了她。

八皇子出生在秋日,是他最喜欢的季节里。

他那时去她的寝宫看望小皇子,还未踏进就听见她吟着,“万花迷了眼,终有一日得以看清的。”

他一顿,抬眼看向她身后,那是天高气爽,云层翻滚的景象。

他出声道:“皇儿还没有名字,不知道皇后有什么好的意见没有?”

她低了眉,唇边挽起笑,“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陛下觉得此句如何?”

他眯了眯眼,漫不经心地问道:“此话出自哪里?”

“不知道是哪里出来了的,只希望这皇儿日后能有如此心性。”

“那便叫云起吧。”他一笑,眼底却是如墨般翻涌起深不可测的光来。她一回头正好看见,微微一愣,随即唇边泛起若有若无的笑意来。

那时候他就想,自己的耐心在这里耗尽,她想必是最清楚的吧。

他只是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可以薄情至此。他给了她圣宠荣恩,给了她万人之上,给了她无尽的权利,给了她一个与他并立俯瞰江山的位置,她为何连一点的偏袒都没有?

只是后来的后来,他看尽了这后宫女人,看尽了这天下,他才在她偶尔的只言片语中知道——这就叫心有所属。

如果说落贵妃要致她于死地,那么他就是那个刽子手。把她从他给的高位上拉下来狠狠踩在脚底下。

但是他不知道,这个女人的骄傲宁愿牺牲了自己的性命,也不要生命里有一丝的污点。她在冷宫自尽,为洗白自己的冤屈,为证明她的清白,为保全……他们的孩子。

云起,云起。

那么多的皇儿里面,唯独他——最像他,也最像她。

他是爱了这个女人多深,才舍得这样逼她……就算知道哪怕会逼死她。

她活着想念除了他之外的男人,还不如——死了干净。

这样,他不念,不想,不贪,不恋,不痴狂。

第二十二章 雪夜温情

连绵的雨一下就是好几天,一路南下,这边已然偏近了水源,雨水充沛。

苏锦棉身子倒是弱,夜里着了凉,此刻犯起了风寒。

八皇子抬头拢了拢盖在她身上的狐裘,对她就感染了一点风寒便病入膏肓的模样实在是有些费解。

“你不是学医的吗,身子怎般这么的弱?”

苏锦棉抬了抬眼,见他似乎真的想不起来幼年那时她被推入白玉河的事,当下也不多言,只是费力地喘着气道:“医者不自医,这么浅显的道理八皇子原来还不知道吗?”

八皇子靠在车内最前端,见苏锦棉一上马车就靠在窗边,不由打开了臂弯,伸手把人一揽,苏锦棉就被他揽进了怀里,用狐裘紧紧地盖住。

苏锦棉一边觉得冷,一边觉得热,呼吸都绵薄了起来。

八皇子是看不惯苏锦棉满脸苍白的病态的,当下皱了皱眉,手下揽得越发的紧,几乎是哽着嗓子喊道:“别多想,睡醒了便好了。”

车内挂着的玉佩在他话音落下之后,“铃铛”声清脆地想起。苏锦棉抬眼看去,只觉得这马车比她刚出京城的时候坐的那辆要舒服了许多。

被晃得累了,也不多说,径直闭了眼,头一歪就靠在他的身上睡了过去。

南方如今天气也是寒冷至极,一眼看去,冰霜遍野。这辆苏锦棉乘坐的马车被陈家父子前前后后保护着往前行着,前后左右加起来一队人马有了十几人护驾。好在行的地方也是平坦的地势,再加上这辆马车本身配饰就已经顶级,减少了不少的晃动,才让苏锦棉一路睡得安稳。

八皇子倒不是一个喜欢低调的人,车厢内挂了几串即使是苏锦棉不怎么识货的人看上去都觉得玉色极好的玉佩。车外更是四角每个角落都挂了一块小小的不起眼的挂饰,苏锦棉上车之前倒是有留意过,甚是被它折煞了眼。

若是不懂行也就罢了,偏偏这货色她倒是跟在苏锦城的身后有见识过的。已经忘了是哪里产的,倒是知道玉行器对这等货物的估价都是上上等的好价格。

苏锦棉不识货自然也不会惦念,但想也知道他看得上的东西自然没有平凡的。

等苏锦棉一觉醒来,天色已然黑了。

却是不在马车上的颠簸摇晃,她只觉得一阵眩晕,睁开眼看,却是极其简单的一间屋子。

这算不上大又比小稍微大一点的屋子里陈设倒是过分的简单,仅一张四角桌横在房间的中间,上面除了杯具之外也只是被放了一个花瓶,花瓶里倒是如今很应景的梅花,正怒放着,张牙舞爪,算不上高洁却是美丽地煞人眼。四张半旧的圆木椅,以及如今已经被她霸占的黑木床。

苏锦棉直起身子看了看,见四下没人,自己又是衣衫整齐的,怕也是刚刚到了这里。当下扯过一边的狐裘裹住身子就往屋外走。

门外倒是候了一个小厮,苏锦棉不经意地打量了一眼,便觉得眼熟。这才想起来他便是驾车的小厮,当下也不跟他客气,问道:“殿下呢?”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只是恭敬地伸了手邀她回屋里去,“主子出去打点了,苏小姐请先回屋吧。”

苏锦棉见他是有意不让自己出去,看着这小小的客栈里如今挤满了人,不由皱了皱眉,“如今是什么情况?大雪封城?”

见她看着局势便猜的那般的准,小厮抬眼留意了她一下,才点点头,“正遇上南方的寒流了,如今雪下得倒是大,今日怕是过不去了。主子说在这里停歇一夜,待明日看天气再说罢了。”

虽然这小厮说得是轻描淡写,但即使是苏锦棉都知道现在耽误下来,时间会有多紧迫了。当下皱了皱眉,还未说话,便听见楼下传来了些动静。

门被打开的时候,外面一股冷风扑面而来。

陈景因为早年出征的时候伤了腿,如今一到雨雪天气便腿脚不便。遂,这次随八皇子出门打点的便是陈景的儿子,陈维。

他打了伞跟在后面,身后大雪磅礴,他的肩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走在前面的是八皇子,一身狐裘上倒是没有积上多少的雪,那一头的乌发随着那一股子涌进来的风正肆意地飞扬开来。露出他那双眼睛,漆黑地似能探透人心。

大厅里已经屯留了很多被大雪阻了路的行人,有商人有猎户也有寻常老百姓。

本来还高谈论阔的大厅因为他的到来瞬间寂静了下来,八皇子反倒是没感觉到这一丝诡异的气氛而已,只是垂眸径直走着。

苏锦棉正好对着风口,这一阵的风吹过来,刺得她喉咙一阵痒,随即她掩着嘴怎么都一直不了这一阵子突然而来的咳嗽。

听见这一声咳嗽,倒是很多人都看了过来,八皇子也不例外,一看见是苏锦棉站在风口咳嗽个不停。当下眉头一皱,不悦起来。“怎么起来了,屋子里有暖炉,进去歇着。”

他边说着边走了上来,不知道是不是腿修长的原因,楼梯几步就迈了上来,还未等楼下的人看清苏锦棉的样子,他微微俯低了身子帮她系紧了带子,这角度倒是刁钻,彻彻底底把楼下一干闲杂人等的目光都挡了开去。

苏锦棉倒是不自知这些的,倒是楼下那一群江湖人士,在他的身影消失在了二楼之间之后好半晌才重新响起来。

“这人是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

“天下人那么多,哪有谁是你能全部见到的。”一人嗤笑。

“只是这条路上来往的人也不多,倒是从未见过这位公子哥,看他带了那么多人,想必也是哪家大户。”

“我看啊,估计是他家姑奶奶一时矫情非要闹着去江南看什么雪景才拖家带口的下了江南,谁不知道这个时候这个夹道都会有一场连续三四天的雪灾啊,要不是非要跑这趟生意我才不过来。”

“嘿,我倒还真的不知道这个夹道每年的这时都会如此。”

“……”

楼下的声音越发的稀薄,苏锦棉却是听得一字不落,当下皱了皱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八皇子,问道:“你可曾知道?”

自然是知道的吧,不然不会故意把时间控制的那么刚刚好,正好在大雪灾的时候赶到这个夹道里。

见她抬眼看过来的审视的眼神,他倒是不慌不忙,眼底带着笑意,拥着她躺回床上。“不知道棉儿是想到了些什么,怎么这般看着我?”

苏锦棉也不瞒,只低垂了眸子低声道:“殿下倒是挺会讨巧的,知道用苦肉计。”

“哦?”他状似不知,故意惊讶地看着她,见她脸色微微红润了些,抬起被子拢了上来。“棉儿此话怎么说?”

苏锦棉沉吟了片刻,低声说:“本来按照你出发的日子,你要是知道这夹道每年都会如此定会不慌不忙慢慢地过来了,何必日夜兼程那么辛苦的掐着时间赶到这里正好被这雪灾堵住去路呢?”说到这,见他脸色未变,眼底的笑意越发的深刻,当下也胆子越发的大了起来,猜测道:“如果棉儿猜的对,那要么就是殿下使了苦肉计看皇上会不会伸出手来援救。你迟迟不到目的地,他自然是知道你陷在这里了,三天的时间足以他下旨意过来支援了。”

他也不否认,只是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她的长发,眯着眼睛漫不经心地说道:“那棉儿也说了是要么,那还有一个可能呢?”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皇上让你几日到哪个地方,你深知到不了他会掐着这个来训斥你借以削弱你的势力,干脆就耽搁的时间更久一点,让他无话可说。”

闻言,他低低的笑了起来。苏锦棉正靠在他的胸口,被他的笑声震荡的一起一伏,不由皱了皱眉,咽了嘴又轻轻地咳了几声。

“棉儿这样咳下可怎么是好?这让我好是一番担心,等明天天亮了潜了陈维去请个太医过来吧。”他皱了皱眉,抱着她翻了个身,侧卧着,抬手在她背上拍了拍帮她顺气。

苏锦棉摇摇头,表示没有大碍。当下乖乖地靠在他的身前,说道:“八皇子倒是不必废这心力了,这天气是寸步难行更别提还有谁会往这里来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明白,并没有大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