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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 炸 炸 爆

爆 乍火

爆 爆 炸火乍

炸日共水火

大笑姑婆第一步,是以“隔牛打山”之力,击杀了盛一吊,然后又把力量倒引回三鬼身上,三鬼正着了盛一吊的“毒癣功”、怎能与“隔牛打山”抗冲?立时全身立即炸裂了开来,更倒引致盛一吊已断裂的尸身炸开,而当四人尸身混在一起,再溅炸了开去之际,鬼发、鬼角、鬼脚和盛一吊的骨肉血骸,早已分不开谁是谁的了。

之后,大笑姑婆拍拍手,愉快地道:“完成任命:三鬼跟盛一吊,互拼身亡。解决了。”

忽然,她摸摸自己的腮帮子,像咀嚼了什么似的。用手往咀里一阵掏挖,不久便吐出一双带血的牙齿来。

那只牙已长了一层薄薄的癣苔。

大笑姑婆微微变色,喃喃自语道:“好厉害的“生癣奇功”!

——其实,在她以“隔牛打山”之力震碎盛一吊之际,盛一吊也把“毒癣”催入她体内,只是大笑姑婆的功力,已可把“隔牛打山”运转自如,随时变成一种防守的内功,将癣毒转注入一只牙齿里,把毒力集中于一处,然后消去。

不过,大笑姑婆(“一流一”花珍代)本来已经够少了的牙齿现在得又少了一只牙齿了。

咯吐一声,莫敢争锋

叶拍牛汗出如浆,状甚痛苦,意甚艰辛,但男人正是出这一身风流汗时最欢愉。

然后他听到一些特异的声响。

他立即“收”了。

——能在这时候,说停就停,要收就收的人,也算不容易、不简单。

然后他发现床边多了一一个人。

一个满眼风霜、满腮于思、满脸风霜、满身酒味的汉子。

叶柏牛没有问:你是谁?

他一向是个没有废话的人。

——这人在此时出现,为的是什么,还用得着多问!

他一低首,背脊立即射出三道飞癣。

那人一闪身,避过了,还他一脚。

他一看便知道:自己不是这人的对手!

他硬捱一脚,忍着痛,立刻走!

他不往窗外窜,不往屋顶冲,因为如有埋伏,把守这种地方的一定是来人中的好手。

他只往大门闯。

门外有一人。

嬉皮笑脸,手里拿着一件奇怪的事物,状甚悠闲。

他仿佛在等他的宝贝孩子出来。

———见叶柏牛露面,他还招呼道:“哇,连衣服也没穿就出来了,没夏天就热成这样子了吗?”

当叶柏牛看清楚了对方手里拿着的事物是什么的时候,他脚都软了。

那是一口痰孟。

“痰孟一出,号令天下;喀吐一声,莫敢争锋。”

——在江湖上,武林中,对这首歌阙,自是无人不知,无人不作会心。

谁都知道这手拿痰盂的,正是“天朝门”门主“阴司“杨奸,在“大连盟”里,除了大将军之外,被目为最厉害狡狯、深不可测的人物。

叶柏牛一扬手,三片“飞癣”,分上、中、下三路激射而出。回一刹间,叶柏牛只觉足心一疼,一支针剑已自足心刺破他脚背,突露了出来:楼底下藏有敌人!

只是杨奸把痰盂分上中下三路一兜,飞癣便给接入孟里,然后杨奸向叶柏牛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只有两个字:喀吐!

一道飞痰射向叶柏牛脸上。

——叶柏牛只觉鼻梁上一痛——痰自后脑穿了出去。

叶柏牛倒下去的时候,追命和埋伏在楼梯底下的“三间虎”傅从也跟了出来。

杨奸点了点头。

傅从领命。

他把床上吓得昏过去的红姑拖出来。这女子虽然晕了,但裸体仍散发出一种妖艳的美。

杨奸又点了点头。

傅从一剑就刺杀了她。

追命本待阻止,一犹豫间,红姑已香销玉殒了。

“干得很好,”次日,在“三叛斋”,大将军十分满意,高兴得连光可鉴毫的秃额也微微发汗了,“太好了,迄此,‘生癣帮,已完全瓦解。”

杨奸忙道:“这都是大将军安排得当,算无遗策。”

大笑姑婆只道:“盛一吊忒也窝囊,这种货色,杀十个八个不够喉。”

大将军笑道:“这次是你们两个立功最大。”

大笑姑婆问:“却不知下一步怎么走?”

大将军道:“你还是念念不忘李国花?”

大笑姑婆道:“她可害了上太师,杀了三将军,也伤了我。”

大将军道:咱们对付燕盟,可也不能忘了一人。”

大笑姑婆奇道:“谁?”

杨好见大将军略作沉吟,便代答:“‘鹰盟’的李镜花。”

大将军注目向杨好,“杨门主真是我的知心。”

杨奸只觉背上一惊,忙恭身道,“我只是总盟主肚里的小蛔虫。”

大将军笑道:“难怪我近日肚子不太好。”

然后他反问:“肚子不好该怎么办?”

杨奸已开始淌首冷汗:“该把蛔虫清理掉。”

“对,要清理掉,”大将军沉声道,“李镜花是唯一目睹屠晚行凶的人,此姝自是非杀不可。”

然后他又问:“你们可知道,以屠晚杀手的手段,名列‘四大凶徒’之一,为何一千两金子加一千两银子,就肯替我来个‘大出血’血洗了‘久必见亭’那一家子?”

杨奸忙道:“那是大将军面子够。”

傅从也道:“大将军托他做事,是他的光荣。”

斑虎也想来阿谀一番:“大将军这么凶,他敢不听命吗,想死话未说完,已给老大斑星一巴掌刮得作不了声。

斑星低声骂他:“想死是吗?”

斑虎这才知道失言,吓得不敢再看大将军。

“理由很简单。他杀别的人,可以收取更多和更大的代价,但为我做事,他却不敢多拿,主要是他想要我欠他的情,日后,他杀人犯事,我便得罩住他;”大将军道,“同理,他为相爷做事,也是求之不得,索取甚少。‘小心眼’赵好近几天也来了危城,他也想替我效命,也是这个原故。”

尚太师毕竟是大将军的“知交”而不是部属,捧场之徐,也比较方便说话;“所以,在官场上庙堂里先有个位子,在武林中江湖上行事也方便多了。”

追命也道(此际,他料想在身份未泄露之前,他还算得上是大将军的“朋友”:“崔各田’):“所以大将军虽然主掌‘天朝门’,更在‘大连盟’里当家,但‘镇边大将军’这位子,还是推不掉、卸不得的。”

——当阿谀奉迎是必须的求生法门之时,说多了,也就不赦然,甚至习以为常了。

人总是这样!

追命心里不觉有这种感叹。

“现在,屠晚和赵好都已来了,我们人手齐集、高手如云,自是最好不过。”大将军说到了主题,“我们突袭‘生癣帮’,能如此顺畅无碍。主要是因为盛一吊和叶柏牛都以为我们要对付燕、鹤二盟、大敌当前,无暇分心,他们才敢出来鬼混,而为我们所趁。现在,灭了‘生癣帮’,该轮到鹤、燕二盟了。所以,鹤盟的长孙光明、仲孙映、公孙照、孙照映,还有燕盟的凤姑、李国花、余国情、宋国旗,全聚合在‘一楼一’里,凝集实力,随时可以反击我们。”

尚大师周虑的道:“这八大高手联合在二起,确也不易一口气拔掉。”

“可是我们并不去拔掉他们。”大将军悠然中带着七分狡狯,“不错,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但在万般难解的事理中,你只要找到最轻易入手的地方下手,到头来,一切都迎刃而解了。擒贼是先擒贼王——万子王不易擒,那么,把贼杀光了,那么那个‘王’也自当不成王了。”

追命眼睛发了亮;“大将军的意思是……?”

大笑姑婆却歪着脖子(如果“折泻”出来的那一截肥肉是“脖子”的话)问:“什么意思?”

“所以,我们兵分二路。大笑姑婆、杨门主和崔兄弟,你们各领一队,趁我们大举进侵‘燕盟’、‘鹤盟’,大家都以为我们腾不出人手来之际,你们却杀入‘鹰盟’,取下‘雄霸天下’张猛禽的首级,还有‘小相公’李镜花的人头来见我!”

杨奸怎么想,他们不知道,但对大笑姑婆和追命而言,这“任命”委实是再好不过、却也再为难也没有了!

——“鹰盟”是仅存的“五帮、六会、七联盟”里,三个最“不需要铲除”的组织之一。

诸葛先生曾经向追命吩咐过:“鹰盟”在当年仇十世的管治下,确是非常飞扬跋扈,大胆妄为,但由林投花执掌后,已很少犯事,斗智多于斗力,有时有些作为,也与朝迁国策吻合,并非必除之例。另者,近年来林投花跟盟里的采花和尚神秘失踪后,声势也大不如前,虽然主事者张猛禽嗜杀成性,但多跟武林黑白两道的江湖意气之争,可以暂时不理。

如今,“鹰盟”事务,暂由“一”、“飞”、“冲”、“天”四组织总统领“雄霸天下”张猛禽主理。林投花主政的时候,对他已非常倚重、十分信任。他手上还有“三大祭酒”,即是“小相公”李镜花,还有“痛心掌”司徒黍、“疾首拳”欧阳线,都是极为出色的人物。

——现在,大将军下令要歼灭鹰盟,不啻使追命(尤其是他)和大笑姑婆颇感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