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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苏盼肚子里有了动静,霸家父子并霸梅都是极为高兴的,苏盼便笑问秦峥:“如今放哥哥都弱冠之年了,还不曾有子嗣呢,秦峥你可要努力了。”

这话说得霸梅顿时皱了眉头,轻轻拉了下她,圆场道:“如今正是非常时候,也顾不得那么许多,等以后太平了,要多少没有呢,这个原本不急。”

路放闻言,心中其实也有些渴望,想着若是秦峥能为自己生下一男半女,不知道会是何模样?但只是看着平日秦峥无动于衷的样子,便也不催她,如今当着众人,只是道:“三嫂所言极是,待天下太平了再提不迟。”

待这二人回到房中,路放暗暗观察秦峥的意思,却是仿若根本没听到白日之话。他虽不愿迫她,可是到底想着,秦峥如今也已经十九岁了,若是再拖延下去,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他们才能有自己的子嗣呢。

其实路放心中还有一层,却是无法对外人提及,甚至不好对秦峥讲起的。

如今天下形势看似混乱,可是路放心中却极为明朗,各处混战,各方势力均有削减,只有他路家军养精蓄锐,蓄势待发。这普天之下,此时此刻,若是他路放一出,还有谁人敢挫他锋锐?

天下无主必大乱,而自己总有一日,将登上那天下共主之位,南面而称王天下。

若是到了那一日,怕是并不会如今在山中一般闲云野鹤样为所欲为。秦峥占后位而久无出,必然会惹来麻烦。

更深一层,路放不得不考虑的是,自己以前对秦峥曾有种种隐瞒。若是有朝一日,她真个知道了,不知道是何下场?路放唯有在她知道之前,使出种种手段,将她牵绊住。便是有朝一日她知道了,再是气愤,也断断不能让她一走了之。

此时的秦峥,已经自己躺下,那修长的身姿,散落的长发,犹如远山流水一般,洒脱随意,却和普通女子完全不同。

路放盯着这个身子,想着若是有朝一日,她为自己孕育骨血……

他心间发热,踏步上前,柔声道:“秦峥……”

秦峥侧躺着,眯眸道:“快些来。”

路放知道她等着呢,不免好笑,只是此时却又纳罕:“我夜夜卖力耕种,为何一直无果?”

秦峥挑眉,冷看他一眼:“我哪里知道!”

路放见她不高兴了,忙安抚地拍着她的脸颊:“或许是我还不够卖力?”

秦峥扭过头去,不作理会。

路放见她如此,只好不再提了,当晚看她心中不快,便越发用心服侍,甚至挖空心思,做出一些以前未曾尝试之事。秦峥满意,这才眉眼渐渐好转。

而就在路放开始上心子嗣之时,天下局势忽然又骤然生变,原来西野王派了十万人马,前来剿灭乱世臣子孟南庭,并扬言天下,先皇为孟南庭所杀,并逼迫云若公主成亲。而云若公主不甘受辱,于是在忠心侍卫的帮助下,逃脱魔窟,投奔了西野王,并已经成为了西野王妃,如今更是怀下了西野王的骨肉。

顿时,天下大惊,先不提孟南庭和云若公主一节,就是那西野王,昔日也是曾经和先帝,也就是云若公主之父皇称兄道弟的人啊,怎么如今,竟然纳了云若公主为妃?

大家都知道,那个西野王丑如鬼一般,想到那天仙一般的云若公主,不免叹息红颜薄命,这半夜三更醒来,若是吓个一跳,那可怎么是好。

不过自然也有人,透过这种种事端,看出云若公主是无奈之下,为报兄仇,忍辱下嫁西野王,这其中是悲愤,自然不是常人所能知的,于是越发痛恨孟南庭,同时对云若公主十分怜惜。

这一桩新闻,传到了路放耳中,路放却是郁郁寡欢,久久不言。秦峥以为她是想着云若公主,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人各有命。”

路放其实想的是,怎么不过这些时日,西野王就令云若公主怀下了子嗣?这放眼望去,自己姐姐有了身孕,苏盼有了身孕,就连云若公主都有了身孕,为什么自己和秦峥一直不曾有?要知道他和秦峥夜夜欢好,甚至经常一夜两次,兴致高时一夜三次也是有的,若是这都不能得子嗣,那是不是有些不对呢?

只可惜,山中虽然有军医,可是却不擅长此道。一时之间路放难免想起游喆,或许待到有机会时,要让游喆为自己和秦峥把脉,看看问题出在哪里。

诸葛铭听到这个消息,想得自然不是什么子嗣,而是琢磨着,此时孟南庭岌岌可危,十万西野军进攻大炎。若是孟南庭败了,那十万西野军怕是野心勃勃,到时候路放自然出场扫荡西野人,然后一统天下,在众人拥护下登上帝位。若是孟南庭胜了,众人黔驴技穷,也必须要路家军出马了。

要知道,无论是哪个登上宝座,都必须将孟南庭这个乱臣贼子除掉,方显得名正言顺。

一时诸葛铭找到路放,好一番商议。当下路放干脆称病在山中,只派出路一虎带领十万人马,加入这大炎混战,跟随众人一起讨伐孟南庭,免得落人口舌。

又是一年春,山中迎春花星星点点,嫩黄枝桠迎着料峭春风开始起来了,把整个山脉点缀得春意盎然。路一龙看了半响,憋出一句:倒像一碗蛋花炒饭。

众人大笑:“你倒是成日里想着吃!”

其实自从春日来了后,上山打猎,下水捉鱼,还有山间各种果子野菜都开始萌芽,又兼有秦峥这么一个祖师爷级别的掌勺在这里为火头军们指点迷津,大家伙口里的好味道就没断过。

可是秦峥如今已经不满足做饭这件事,这些日子,她时常勤练拳脚武艺,又修习骑射功夫,根据霸梅和苏盼的说法,如今她若是上了战场,那怕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

秦峥自己感觉也很好,只是路放不时从旁出言打击,每每还总是点中她的要害,让她知道自己和身边之人的差距是极大的。路放见她眸中隐隐有郁郁之意,便从旁抱住她,抚着她的额发,低声安慰道:“这天下间,你若要什么,我都将为你捧在眼前。我不想你冲锋陷阵。”

秦峥抬眸,问道:“我要什么,都可以吗?”

路放点头:“是。”

秦峥道:“我的母亲,你有什么消息了吗?”

路放眸中顿时闪过一丝狼狈,不过还是道:“我派出去的探子,还有凤凰城的探子,如今都在南蛮王宫中潜伏,但只是——”

秦峥挑眉:“只是什么?”

路放蹙眉,不知道该如何对秦峥提起。

原来南蛮王高璋自从登上王位,入驻王宫后,这后宫之中,除了宫女,并无任何女子,只除了段青。

高璋原本并不是清心寡欲之徒,身边侍女无数,大多曾经过他的手,只是自从他登上王位,却根本不近女色,只偶尔宣来段青陪他说话闲聊。众人看在眼中,虽则没侍寝,但显然这段青是南蛮王高璋的心头好,都猜测这异族女子怕是要登上后位。

因为段青在王宫中之地位,高璋又派了多名高手防护,戒备极重。况且南蛮境内到底不同于在大炎,不好做什么手脚,也怕打草惊蛇反而逼这高璋伤了段青,如今只能静观其变。

秦峥见路放神色有异,便一番逼问,路放无奈,只好将此和盘道出。末了又道,那申屠江就在南蛮王宫中,素来有些手段,怕是高璋已经得知段青便是秦峥之母了。

秦峥闻言,眸中冷怒,哼声道:“高璋,他莫非竟然要……”

接下来的话她都没出,可是路放却是明白的。

秦峥曾被高璋所抓,虽然不知道因为何,竟然并没有成就什么事,可是说到底,高璋心中系着秦峥,这两个人也算是平辈吧。可是如今呢,高璋竟然将段青禁锢在宫中,并且看形势竟然有意纳她?

这让秦峥如何接受,一个亲过自己并且矢志要娶自己为后的男人,竟然开始侮辱自己的母亲?

这是不能得其女,就要娶其母吗?

秦峥眸中渐渐冰冷,咬牙问道:“何笑怎么说?”

路放越发皱眉了,何笑听到这个,气得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发誓此生以高璋为敌。

秦峥听路放提起,却是冷笑:“这个何笑,实在无用!”

看他也是对自己母亲极为喜爱的样子,堂堂一个男人,此时只能束手无策吗?

路放垂眸,知道自己也被她列入无用的行列了。

秦峥见此,握住他的手,道:“路放,你素来计谋多变,务必想个办法来救我母亲。不然——”她咬一咬牙,挑眉道:“你从今日起,就不许上床!”

路放见她这般说,知道她是说到做到的,当下凝神,只好道:“办法不是没有。”

秦峥挑眉命道:“说!”

路放低叹一声,道:“其实高璋之所以这么对岳母大人,一切都是为了你。”而这,是他想起来便痛恨的地方。

秦峥闻言,眸中放出神采:“你的意思是,以我来诱高璋?”

路放语气中颇有几分不情愿,不过还是点头道:“是。”

秦峥抓紧了他的手腕:“快讲!”

路放另一只手,将她的手拿开,握在手中,然后引领她来到床前坐下,这才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秦峥听了,却是连连点头:“这个极妙。”

路放却是握紧了她的手:“只是届时你万不能亲自动手。”

秦峥此时为了让路放施行这个计划,自然是连连点头。

路放却是不放心,当下只得命路一龙召唤四位侍卫前来,以后不再帮着操练特遣队,而是继续留在秦峥身边保护。

单言望着路放,眸中有警戒之意,而萧柯等人深知此时天下形势多变,怕是路放知道近期将有大变才做此安排,于是自然遵命。

而此时西野十万大军进入大炎,和孟南庭短兵相接,孟南庭纠结各路人马,一起对付西野军,西野军竟然大败。西野军统领乃是二王子,这二王子带领残部三万,灰头土脸回了西野,被西野王一顿训斥,这却是后话了。

孟南庭打败了西野军后,便宣布登上皇位,自此后南面天下,各路人马务必归顺,不然皆以谋逆论处。

各路将军自然是不服气的,也有自行杀将上去的,也有前来寻路放的。

路放接到路一虎的信函,当即点兵十五万,要前去同路一虎会师。

临行之前,自然和秦峥好一番缱绻,只恨不能日夜厮守,只是此去事关重大,他又必须亲自前去。临行之前万千嘱咐,又承诺了她回来之后为她如何如何。秦峥原本是并不在意的,她又不是没有男人便不可过,只是听了路放在耳边的窃窃私语,想着那晚他曾俯下身去含住自己的绝妙滋味,心间也是痒痒,便应承下来,也想着他早日回来。

路放自然又留下了路一龙,叮嘱他万万看好秦峥,然后才离开。

路放带着这十五万人马,径自前往敦阳,待和各路人马并十万路家军会师后,各路人马纷纷推举路放为首,统领全军,攻打孟南庭。

路放接了统领之位,同各位约法三章,约定打败孟南庭后,天下如何再行定夺,只是如今却要一心攻打这乱臣贼子,若谁有二心,则是路家军之敌。众人闻言,自然不敢有什么二心,纷纷表示团结一致攻打孟南庭。

而就在此时,忽然传来一个消息,何笑将凤凰城一应事等安排妥当后,亲自率领暗卫,已经前往南蛮,矢志要救出段青。

秦峥正打算写信给高璋,实施她的计划,谁知道碰到这一茬,不由得无语至极,当即带领四大侍卫,快马追向何笑,务必不能使他深入虎穴,免得救人不成反而连累了母亲。路一龙见此,自然不能有负重托,偏偏他是没办法拦下这秦峥的,于是只能也骑了快马,追出山去。

119|南蛮高璋

秦峥与四大侍卫并路一龙星夜奔驰,一路纵马南去,可是却一直未曾见到何笑,不由心中担忧。四大侍卫想起主人,也不免担心起来。

路放此时正率兵攻打敦阳,此时听的消息,知道秦峥竟然只带了四大侍卫出山前去追赶何笑,不由情急,忙命人快马回去,命路一龙路一袁率领多日训练的千人铁骑队,务必保护好秦峥。其实这一千铁骑一直留在山中,原本是备不时之需,如今却是赶紧放出,矢志护好秦峥。

于是何笑在前,秦峥紧跟其后,而那一千人马又随其后,星夜向南日夜兼程而去。

这一晚,秦峥并四大侍卫来到一处山下,见此处地势险峻复杂,不由皱眉,当下问萧柯这里是何处,萧柯道:“这里已经接近南蛮了,再往前两百里,便是南蛮境内了。”

秦峥听了,不免皱眉,再往前二百里便是南蛮境内,而自己一路追来,四大侍卫皆是追踪的好手,是遁着何笑留下的痕迹而来。从那痕迹推测,何笑应该就比自己领先二百里地的路程。如果这么说的话,那岂不是何笑已经进入了南蛮边境?

单言见此,便上前提议道:“此处凶险,且已经接近南蛮境地,还不知道城主是何情景,不如属下先前去探查一番,看看形势再说?”

秦峥闻言,点头道:“也好,你且去看看。但只是若有什么危险,务必速回,不可硬敌。”

单言听着她语气中有关切之意,心间微动,抬头看过去时,可是又见她眉目冷清,心中真不知道是何滋味,当即告别而去。路一龙这一路上一直盯着单言,此时见了,在心里冷嗤一声,越发下定了决心要跟紧了秦峥夫人,万万不能让其他男人沾了便宜去。

当下秦峥便不欲前行,派出单言后,当即命令萧柯开始收拾附近,寻一处住处暂时歇下。萧柯当即四处探查,片刻之后来报,找到一处洞穴,倒是可以暂时供夫人住下。

于是一行人等移步洞前,秦峥开始吩咐,留下萧柯和路一龙收拾这山洞,而罗仞和谭悦则去寻些吃食来。

此时这几个男人都是久经历练之人,不过片刻功夫,萧柯生起了火,路一龙将山洞内的荆棘收拾清理了,并寻来的野草铺好,供秦峥住下。

刚收拾妥当,便见罗仞和谭悦回来了,两个人手中一个拎着三个山鸡,一个拎着两只野兔。路一龙见了大喜,上前要过那野兔,用着秦峥昔日教的移位法,瞬间将兔子弄死,然后剥皮架在火上烤了。

萧柯倒是不曾见识过这手法,看得无言以对,道:“原来路兄杀兔子还有这等手段。”若是用来杀人……萧柯顿时不敢想了。

路一龙烤着野兔,一笑露出牙来:“左右又不这样杀你,你怕什么。”

萧柯顿时无言,看了看远处的山。

深山幽暗,月影隐在云后,一切都变得飘渺而不可知。

那边罗仞和谭悦各自将一只鸡处理了,烤在火上,一群人相对无言,只是看着那火苗舔舐着他们的烤野味。就在此时,只见谭悦默不吭声地从袖子中掏出两个蛋来,递给秦峥。

秦峥接过来时,却见是野鸡的蛋,比往日所见的蛋要小上许多,两头尖尖的,身上还有许多斑渍。秦峥接过来,将一旁的一块石头擦拭干净了,放在火边烤了半响,然后便将野蛋打碎,磕在那石头上。

众人只听得嗞嗞的声音,再看过去时,那蛋白都摊在了石头上,变成薄薄的一层,只蛋黄处鼓囊囊的金黄色。少顷,秦峥用刀将蛋白挑起,命各位道:“都来尝尝吧……”

路一龙首先上前,用手指小心地从石头上揭了一点蛋白来放到嘴里吃,连声点头道:“味道极好的。”

再让萧柯等吃,萧柯却是不吃,罗仞和谭悦则更是不吃了,于是当下秦峥和路一龙便将那野鸡蛋分吃了。

当夜几个人宿在这山洞里,秦峥自然是睡在位置正好的草窝里,暖和舒适,路一龙则守在洞口,摆出一夫当关的样子,其他几位自然是守在洞口不远处。

秦峥知道他们星夜赶路疲惫,于是便命他们四人轮流值岗,其余人都来山洞里睡觉。

开始的时候萧柯等人坚决不进去山洞,可是秦峥脸一沉,道:“当日何笑可说过什么?”

当日何笑说,凡事都要听从秦姑娘的命令。

顿时,他们不说什么了,只好都一起跑到山洞里并排躺好。

路一龙也就罢了,他是心无旁骛,便是和秦峥并排躺在一起都不会有什么心思的,而萧柯等人,难免多思,想着这是女主人,又是路放的夫人,那叫一个别扭。特别是孟仞,忽然想起昔日看到的温泉中情景,更是觉得尴尬万分。可是无论如何,他们无奈只能暂且忽略,深深吐纳一番,闭上眸来养精蓄锐。

一行人真个是各怀心思,睡到了半夜时分,忽然听的外面有动静。这山洞里都是习武之人,秦峥虽然不习武,可是知觉灵敏,当即一群人都睁开了眼睛。

此时山洞外守着的谭悦,他已经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一旁孟仞和萧柯,也紧随其后。路一龙挣扎着爬起来,拾起一旁的长弓,问秦峥道:“夫人,咱们也去看看吧。”

秦峥起来,揉了揉眼睛,随着路一龙走出了山洞。

不过片刻功夫,却见谭悦等人回来了,却是扶着单言。单言面色毫无血色,右手微微颤抖,浑身几乎没有力气站立一旁,被谭悦扶持着。

单言抬眸看见秦峥,这才勉力上前,咬牙禀道:“城主就在前方边境之处,高璋怕是已经得到消息,带领人马埋伏在那里。”说完这个,他终究是体力不支,踉跄倒在地上。谭悦一手扶住,秦峥问道:“他怎么了?”

谭悦忙道:“怕是遭遇了南蛮军,受了内伤。”

当即谭悦和孟仞扶住单言,将他放在山洞之中歇息。秦峥只沉思片刻,便道:“果然何笑遇到了危机。若是他们二人遭遇,何笑一心救我母亲,不知道要如何和高璋周旋。只是我却不能袖手旁观,必要前去看看。”

当日路放定下的计策是,由秦峥写信诱高璋前来大炎,然后设法拿下高璋,营救段青。秦峥只略一沉思,想着如今高璋既然出现,自己断断不能无功而返,必要前去一试。再者若是何笑真遇到了麻烦,自己或许也可助她一臂之力。

当即她望向身边四个男人,便沉声道:“谭悦,孟仞,萧柯,我知道你们素日忠于凤凰城城主,如今在我手下护卫于我,不过是听令行事罢了。但是今日今时,形势不同一般,你们城主怕是也在危难之中。”

谭悦孟仞萧柯都是何等聪明之人,此时一听这话,顿时跪倒在地,齐声道:“我等谨遵夫人吩咐。”

秦峥见此,这才道:“既如此,那我便下令了。”

众人肃立听令。

秦峥缓缓地道:“你们四人之中,论武功,倒是一龙最弱,所以现在由一龙留在这里照顾单言。若论起轻功,应是谭悦最强,所以如今请谭悦回去,前去请兵支援。”

路一龙闻言则皱眉:“远水不救近火,若是这一来一去,怕是晚了。”

秦峥却挑眉道:“我等出来匆忙,未来得及带人,可是路放曾万千嘱咐我不可轻举妄动。此时我出落甲山的消息怕是早已传入他的耳中,他若知道了,必然会派兵支援我等。如今谭悦回去,便是要寻到支援之人,将情况一一告知,并领他们前去边境襄助。”

路一龙想想自己的将军,觉得夫人说得也对,不由对秦峥越发佩服了。

而其他人等,诸如谭悦,虽然心中对此心存怀疑,想着秦峥未必就能料事如神,可是此时却也不得不听了,只因刚才秦峥一番敲打,众人不便多说。

秦峥目视剩下的孟仞和萧柯,这才道:“两位随我骑马同去边境,看看形势,与你们的城主会和。”

当下孟仞和萧柯忙道一声“是。”

于是当即谭悦回去寻找救兵,秦峥带着身边的孟仞和萧柯就要出发,临行前,她望了路一龙一眼,道:“务必照顾好单言。”

山洞口处,单言脸色苍白如纸,胸襟上还带着血。

路一龙忙遵命道:“是!”

可是待到秦峥带领两大侍卫离开后,路一龙走到单言面前,眸中泛冷,嘿嘿笑了下说:“你总算是落到了我路一龙的手中。”

120|南蛮高璋2

秦峥背着长弓,带领两名侍卫,连夜赶往边境,他们快马飞驰,终于在天亮之时到达,可是却见这里大树参天,荆棘横生,周围都是半人高的野厥类,怪石突兀,山林险峻潮冷,还时而有白色的雾气窜荡,地上积聚着沼气,和北方之山大为不同。此时此刻,便是知道何笑就在附近,竟然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

孟仞和萧柯知道此处地形复杂,忙护卫在秦峥身边,小心谨慎地往前行去,一边行着,一边时不时有怪蛇出没,偶尔间还有尸骸杂物。

刚行了不过一炷香时间,忽听的前面有尖锐的鹰叫之声,孟仞皱眉,忙道:“听这声音,倒像是信号,只怕这鹰便是驯养过的。”

秦峥闻言,点头道:“既如此,我们先去那鹰叫之处看看!”

当下秦峥撩起衣袍,孟仞和萧柯,一个在前方撩开那半人高潮湿刺人的蕨类植物,一个在后方护卫,几个人轻手轻脚,来到那鹰叫之处。还没到那处,却见那里豁然开朗,竟然是一方平坦之地,只是那平坦之地,竟然越发从那积满树叶的地上散发出沼气,很是难闻。

就在这蒸腾沼气中,高璋负手而立,眼眸深邃有嗜血之感,双眉飞扬仿若鹰击长空,黑发在这沼气之中飘散开来,耳边的黑色幽珠依旧散发着鬼魅一般的光泽。而就在他的肩头,落着一只秃鹰,那秃鹰两眼锐利,如同高璋一般,有嗜血的狠厉。

就在他的斜对方不远处,何笑穿着一件脏污了的金丝绣线袍,头上包着明黄色的头巾,一如往日般的金光耀眼,只是略显憔悴,站在那里,身边有十九名护卫将他护住。

孟仞见此,忙停下脚步,就着半人高蕨类植物的掩护,躲在一旁。秦峥见此,也忙蹲下来,只是一手不自觉地摸向背后长弓。

此时的高璋和何笑,并不知道秦峥已经来到此处,高璋在那熏人的沼气之中,唇角依然噙着一抹嘲讽的笑意,盯着何笑道:“大名鼎鼎的凤凰城城主,怎么竟然来到我南蛮这穷乡僻壤。”

何笑抬起手,拍了拍金袍上的污泥,不经意地这么一笑道:“难得我这等贵客来到你这穷乡僻壤,你就拿这沼气来招待我?莫不是还要给我送些瘴毒,再让我凤凰城染上瘟疫。”

高璋闻言,脸色微变,冷嗤一声,道:“你凤凰城的瘴毒绝非出自我高璋的手笔,我高璋也从来不屑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何笑摸着下巴,笑得却是十分惬意:“是啊,你才不屑做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只不过是喜欢人家女孩子,人家不嫁给你你就给人家下毒,再不济,转而抓了人家亲娘来,不是吗?”

高璋皱眉,阴声,缓缓地道:“我说过了,阿诺身上的毒不是我高璋所为!我也绝对不会这样害她。至于段青?”他挑眉冷盯着何笑:“她若真是秦峥的母亲,我自然不会加害于她。”

何笑闻言大笑,边笑边摇头道:“是啊,你自然不会加害于她。不过世人传言,你要纳段青为后,高璋啊高璋,你娶不到女儿就娶人家母亲,你自己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高璋闻言却是冷哼:“胡说八道,我娶一个段青作甚!”

虽然看着年轻,但其实总有快四十了吧,早已徐娘半老,不过用些妖术维持容貌罢了。

何笑听了,忽然收住笑,一脸严肃地道:“那你把段青还给我。”

高璋盯着何笑,道:“传闻凤凰城城主昔日绝代风姿,不知道倾倒了多少女子,只可惜,后来他倾慕之人却抛下他嫁于别人,从此后凤凰城城主一身金装,金芒四射。如今想来,昔日令凤凰城城主变成如今模样的,便是阿诺之母段青吧?”

何笑被人说中心事,眸中忽然变得深沉,他唇边泛起一个冷笑:“你到底想如何,说吧。”

高璋微微垂眸,道:“我想让凤凰城为我所用,你说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