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个黑影四面八方急追而来,十五不由变色:长生楼!
如此来说,她的身影暴露了?可她如何也想不通,如此隐蔽的身姿竟然会被发现。
此景,不用她多想,长生楼三年前就高手如云,三年中,莲绛从未停止对杀手的招募,如今追来的十几个黑影,其身手敏捷不说,而且配合完美,瞬间将十五包围在阵法中。
长剑直袭而来,十五侧身,扣住对方的手腕,夺剑反刺。
剑在手的瞬间,十五正立在一棵树的中间,她手腕一沉,感到周身血液奔腾,那一瞬,她低头,看着手里的剑。
剑身光洁,光滑流转,冰乃沉铁所造,柄棉布缠绕,握在手里,顿觉得一个力量沿着手腕传递到心间,信走与周身。
三年来,她第一次碰到剑!
十几年前,她曾抱着一把剑独闯天涯,如今,月光流离不知所踪,可对剑的热爱,她从未减少。
“好剑!”手中长剑寒气如秋水流转,照亮了十五的眼睛!
立在月色下,身姿卓越的年轻女子,衣带翻飞,手握长剑,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你们是长生楼第一楼的人?”看其穿着的衣服,十五目光扫过众人,冷笑,“你们真正的管事,现在还昏迷躺在驿馆,若信我,不如将其接回来。”
众人面面相觑,似乎没有料到眼前容貌看起来枯黄的女子竟然如此了解长生楼。
“你到底是何人?敢乱闯月重宫?”
其中一人开口,众人手中武器纷纷攻向十五。
十五看了一眼已经慢慢靠近月重宫的艳妃一行人,身形暴起,手中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流光,刹那间,漫天光亮,挡在十五前方的几个人,只觉得手腕冰凉,遽尔,一阵剧痛传来,手中兵器持不住的纷纷掉落,低头一看,一道如丝血痕在痛处涌起。
再抬头,那长剑带起的白光,所照应出的青色身影,已经向前掠开十几尺。
众人惊讶抽气,这是多块的剑术和轻功。
有人反应过来,要朝那青影追去,却被同伴拦住,“不用去了,前面还有二楼三楼……她不见得过的了!”
“我看未必!”
一群杀手,在此刻,竟然忘记了自己的使命,纷纷谈论起方才那女子快如闪电的身手。
“她对我们手下留情了!”有人补充,“她好像子并不是想杀我们,难道说,管事真的出事了?”
“怎么可能!”另外一个人道,“管事已经快到月重宫了。再则,我们是来执行任务的。”
倒镜中,那身影被掩藏在道道光影中,立时,整个湖面,罩其一片白色的光芒,刺目光线中,血迹点点,如雪中落梅。
待剑影消失,那青影已经冲破了长生楼第二三楼的狙击!
此时的圣湖边,所有人都提着一颗心,无人再开口说话。
即便长居月重宫百年,只懂得灵术的长老也知道,闯入者来一个剑术高手!
而这个人,已经越发的靠近的月重宫了。
而就在瞬间,湖水晃动,年轻的祭司脸色微微苍白,那个一直前进几,直线逼近月重宫的人,身子突然一晃,竟朝月重宫的正门处奔去。
也就在那人折身的瞬间,因为临近月重宫,倒镜术瞬间捕捉到了那个青影。
在众人的视线中,看到一个手持长剑的人,衣带翻飞,她面容蜡黄,沾满了鲜血,手中长剑鲜血随着她快速移动的身形如直线滴落,而她那盯着前方的目光,却有一种可怕的嗜杀!
她身形拔起,扑向立在宫门处的几个人。手中长剑拉起一道光幕,霎时间,远在月重宫圣湖的长老们都听到一声龙吟滑过天际。
就在众人惊慌的时刻,倒镜‘咔嚓’一声破裂,长老纷纷愕然,抬头,看到年轻的祭司苍白着脸立在高处,碧色的眼中亦是杀气暗涌。
祭司离开圣湖,走到世界处,挵袖俯瞰着下方的宫门。
方才镜中那个人,应该就是父亲下令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全力诛杀的大冥妖孽。
虽父亲的送来的幻象中,看不清那人面容,然而,方才那人手中的剑,那凌厉的身姿,却一模一样。
“倾尽所有,务必诛杀!”这是远在西岐,父亲下达的命令。
“守好圣湖。”年轻的祭司厉声吩咐,石阶而下。
圣湖,是大洲的灵源。
“为什么走这么慢?”从进入月重宫之后,景一燕就感受到了身前的艳妃故意放慢了步子。
“等人。”艳妃带着面纱,嘴角笑容诡异。
“何人?”
此时他们已经快进入月重宫宫门了,如今一抬头,就能看到那耸入天际的巍峨建筑,能看到月重宫广场上弥补排开的神兽雕像,那些雕像狰狞着面容,似随时都会外来者吞入腹中。
看到那些雕像,景一燕不由握紧了手里的棍子。
月重宫和西岐光明宫一样,有着堪舆天比的结界,她被心魔吞噬,在进入结界的瞬间,就开始虚弱。
但是,她已经无法忍受长年的躲在黑暗中,看到自己日渐衰老的样子,她只求得心魔除掉,哪怕就此死去。
她要用尽一切办法见到那个人!
艳妃回身,俯瞰着山下,凌厉结界中的月重宫此时连风都没有,可是,却有细小的风声传来。
那不是风声,是杀气。
“来了。”她轻言,“只是,才一个。”
“什么一个?”景一燕蹙眉。
“没事的。”艳妃似根本没有听到景一燕的询问,一直自言自语的笑道,“她一到,想必另外一个人很快会追来。”
说着,她低头摆弄藏在袖中的巫蛊短笛。
当年若非她的蛊虫,那个倾国倾城的人,怕是永远沉睡。
明明再走几步,就能进入月重宫,可偏生却停下,景一燕侧首听着艳妃,一缕风声传来,遽尔,一声龙吟响彻天际。
景一燕当年亦从血场厮杀中出来,那屡风声,正是杀气。
她回头,只见一道白芒铺天盖地而来,她瞪大眼,双足点地,背身掠向了月重宫的宫门。
那道白光一斩不中,折身奔向旁边的艳妃,艳妃面色苍白,抬手一挡,刹那间,鲜血四溅,右手再次被切断。
片刻之后,艳妃面色恢复如常,竟似一顿雕塑一样立在原地,任由手腕鲜血直涌。只是,面纱下的双眼幽幽的盯着立在树梢上方,全身沾血,手持长剑的十五。
见十五盯着自己的眼神多了一份审视和疑惑,艳妃嘴角噙着一抹笑。
“你还装?”十五手中剑饶起一道剑花,再次攻向了艳妃。
好不容易避开十五一击的景一燕见艳妃突然呆立在原地,如今十五再次攻来,她竟然不躲,袖中一档掌风要替艳妃挡住,哪知刚出掌,十五一道目光冷冷看来。
这一眼看得景一燕浑身一凌,愕然发现,十五一攻竟是障眼法,待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收掌,而对方手中的长剑赫然穿过自己的手掌。
剑上带着可怕的杀气,如翻腾的海啸,将景一燕整个人带起,哄的一声撞在了月重宫宫门下方的一尊石雕之上。
“唔!”
这一击,太狠,景一燕吐出一口鲜血,发现自己被钉在了石雕上。
抬头,迎上了一双阴测测的双眼,“我要杀你,好久了!”
PS:
编辑:我就三个要求!
猫爹:啥?
编辑:风尽死,莲绛恢复记忆,沐色祝福着男女主‘幸福地死去’……
猫爹:……!!!!!
第二百零二章:卿行君随 七
9-27 2:1:1 5316
她是魔,但是那是心魔,却不代表着不伤不痛,而眼前如修罗般狠戾残忍的女人,剑上灌注了灵气,在剑穿透掌心,又穿过肩胛骨将她整个人都钉在石雕上时,剧痛传来的同时,虚弱也在开始。
可,听闻眼前如此阴冷的声音,景一燕瞬间清醒,看到眼前这双冷眸,不由一惊,“是……你?”
鲜血溅了两人一脸,十五开口,“兴风作浪这么多年,你该消停了,景一燕。”
景一燕抬头,盯着十五,哂笑一声,“二十多年,第一次有人这样喊我的名字……。”
“放心!”十五勾起唇,“这将是最后一此你听到自己的名字!”话语间,十五扣住景一燕脖子,扣住了那桃花伞柘。
“不!你不能拿走它!”
景一燕疯了一样的挣扎,十五哪里管她,此人留着就是祸害,持剑的手,凝聚着月夕留给她的灵气,剑顿时变成了锋利阴寒的冰凌,瞬间穿透了景一燕的心脏。
景一燕浑身一怔,似乎没有料到昔日剑术高超的十五,竟然也会灵幻之术搐。
虽然在月重宫的结界下,并不能完全发挥其力量,可她早就虚弱不堪,竟无法承受着一击。
那年轻娇美的容颜瞬间枯萎,如凋零的花,满是皱纹,灰发苍苍,唯有眼中翻涌着痛色。
她抬起血淋淋的手,扣住十五的剑,厉声,“让那个人来见我。”
十五当然知道她说的那个人是谁,不由蹙眉。
见十五不答,景一燕握住剑的手,突然落在十五手腕上,力道之大,竟是利刃要切断十五,“让他来见我,我因他而生魔,除非他亲自动手,否则,我死不了!我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