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交给景一碧那只,的确是假的。

拿起来一看,光滑如初,玉佩中没有血丝!而在博物馆看到的,明明有人的鲜血,十一说,那是帝王的鲜血凝固而成。

那个帝王的名字分明就是君卿舞,如果没错,那他就不会死。

“夫人…你说什么?”

“我说,他不会死在这个时候。”阿九举起玉佩,看着右名,“一年半后,君国皇帝君卿舞将会一统六国。而五年后,在国祭上,他的鲜血凝在这玉佩里。不…到时候,这块玉玺,应该是国玺才对。”

右名迷糊的听着阿九自言自语,以为她伤心过度。

阿九突然咬开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滴在玉佩上,然而血只是划过玉佩并没有被吸入。

于此同时,她还拉过右名,不等他反映给过来,同样将他的手指刺破滴入鲜血——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

做完这些,阿九突然低头,将君卿舞胸前的血渍抠下一块,合着水划开,照着刚才的方法递上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玉佩竟然发出银白色的光泽,那被水融化开的鲜血竟然被一点点的吸入进去,化成一个小黑点。

但是因为血太少,很快,那小黑点就被玉佩里面的光泽给洗掉。

阿九欣喜的拿着玉佩,“看到了吗?这块玉佩,只会吸入他的鲜血。那五年之后,里面的鲜血也只会是他的,说明…他现在不会死,不会死。”

看着右名一脸迷茫,这下也顾不得什么了,阿九将自己的来历,以及这玉佩统统说了出来。

右名连麒麟真身都看过,听阿九这么一说,方想到,当时阿九才入宫中,他们就发现了她不对劲。

真正的梅思暖早在路上就死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他们一手培养的女子,可到了宫中,她去全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甚至是杀手阿九。

“夫人,这是真的吗?”

仿似在黑暗的边缘,突然看到了黎明的曙光,右名激动的问道。

“是…是真的。”

如果之前怀疑,那此刻,看到玉佩将君卿舞的血吸入进去,她可以十分的肯定了。

手里紧紧的握着他冰冷的手指,她低下头,唇颤抖的落在他的眉心,低声喃道,“等我…我一定想办法。”

怀里的人身体依然僵硬,但是她片刻不敢松开,甚至让人上了炉火,想要保持他的温度。

君卿舞…你不会死,对不对?

她呢喃,泪水却止不住的滚落,虽然,敢肯定,君卿舞将于五年之后死去,可是,此时的他,已经失去了心跳和脉搏,她如何能做到起死回生。

求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做?该如何才能让你醒过来?

她一遍遍的在他耳边低语,一边茫然的握着他的手。

然后整整一夜,脑中却是空白,眼底唯有空洞的泪水滑落。

门被悄然推开,右名提着炭炉进来,看着阿九抱着君卿舞靠在旁边已经睡去。

然而,脸上泪水依旧滚落,让她原本苍白的脸显得过分的虚弱。

叹了一口气,虽然屋子里很热,但是阿九吩咐保持炉火不断,他只得小心翼翼的将一块炭放在盆里。

然而一瞬间,盆里溅起了火花,当即将阿九惊醒。

碳火在落入盆中的那瞬间,有火舌乍起,让阿九突然想起了前不久,君斐争企图把她拉入火中的瞬间,连带的还有被做成了药物的恋人草。

恋人草…?

眼底闪过一丝光亮,阿九目光豁然离开了火盆,看向右名,“那落入君斐争手里的恋人草,可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

右名一怔,“年头到不清楚,这是皇上娘亲所留之物。”

“那大人看,这草有多少历史。”

右名想了想,“这个卑职还真不清楚,但是,传言,恋人草千年只开一株,但是,花开一日,变会凋零,等花开之时,将它摘下来,那么…草就一直保持花开的状态。”

至少,他当初拿到恋人草的时候,便是那个样子。

“右名,我们现在只有一线希望。”阿九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用坚定的口气道,“我们去寻找恋人草。”

“夫人?”

右名大惊,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是…我们没有办法了,是不是?虽然是传言,但是说不定,上天保佑,我们就能找到。哪怕只有万分之一,我们也不能放弃。”

“夫人,那传言恋人草生长在雪山的悬崖边上,并且需要有情人才能所有,这路途遥远,夫人身子恐怕不行。”

“能行的,而且…皇上与我们一同前去。”

她低下头,将他拥紧,不管什么,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整个帝都,依旧一片喜庆。

夏日过去,马上就要进入秋天,这意味着天气凉爽,更是收获的季节。

皇帝免征三年,因为这一个将要来的秋季成了整个君国百姓最为沸腾的季节。

而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个清晨,一辆马车驶出了皇宫,朝雪山策马而去。

脑子里反反复复是景一碧当时说的那个故事,那个痴情的女子,为了挽救爱人,而去雪山寻药,若是过了那晚,她的爱人再也没有办法救活。

这说明…那也是有时间限制的。

第五日半晚,他们的马车终于停在了雪山脚下,而周围的景色不再时快入秋的那种景色,而去落入眼中是茫茫雪白,让人难以睁开眼睛。

甚至还没有下马车,阿九就觉得,自己全身被冻得几乎动弹不得,体内的寒气迅速蔓延开来。

好在右名及时反应过来,在来之前就特意为阿九做了一瓶抗寒的药丸,服下去,顿时觉得身体舒展开来。

下来帘子,刚刚探出手,去见白色的雪瓣犹如鹅毛一样从天空中飘落。

雪山…竟然真的如传言一般四季飘雪,而路口的山坳外,则还是一片春天的迹象。

血落在手背上,瞬间化成了水,刺骨的冷意直入心头。

而抬眼望去,阿九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只见雪山犹如一块雪白的墓碑一样,直接升入天穹,竟然看不到顶。

唯有天空一片灰白,无边无际。

这么一眼望去,别说是人,哪怕飞鸟,也难以在这般恶劣的天气穿过云端,飞上那雪山顶部。

绝望替代了刚才心底的寒意,阿九眼底露出一丝悲凉。

“夫人,这传言难免有假?”

右名看着这天际,依然知道,人根本就难以上去。

而且,天还下着鹅毛般的大雪,路上全是积雪,若是遇到了坍塌,那…尸骨都找不到。、、

阿九回头,掀开了雪貂,白色的褥子里,露出一张美得近乎完美的容颜。

如墨的青丝流水般铺开,玉容精致的带着一分不似人间的妖冶,眉目如画,睫毛半卷的扑在面颊上…

她手轻轻的抚摸着这冰冷的容颜,指尖从他眉眼处划过,最后落在他唇边。

“这几日,我曾做了好多梦。”她低下头,在他耳边说,“梦里,我似乎欠你许多,别说这辈子…恐怕余生都难以偿还。”

指尖最后落在了那块玉佩上,她心中一痛,“你可知道…在我第一次看到它时,我就看到一个女子,站在红楼高台之上,红衣黑发,唱的便是:为卿舞一曲,许君一世情。而卿舞,这不正是你的名字么?”

结局(三十九)

“但是我不能带你上山,你就在这儿等我回来。”将他怀中的那块麒麟玉佩我在手心,她深吸了一口气,拿着玉佩下了马车。

希望,这块拥有灵性的玉佩能带她好运。

外面风雪突然见小,因为服了几颗内丹,加上有准备而来,所以显得并不十分的寒冷。

只是,这山太高,上去十分的困难。

按照计划,右名带着人守在下面,而阿九则带着人上山。

风雪停了,似乎依稀能看到一条上山的路,犹如白色的吊桥横跨在各个山顶中间,摇摇欲坠

为了安全起见,原本带上去的十几个人,阿九不得已的减少到10个人,一人一匹马,最后还带着几辆木质的类似雪橇的车,方便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