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放开。”
“放了。”
阿九放了君卿舞,忙后退了几步,避开了瞬发时的攻击范围。
君卿舞回头怒视着阿九,紫色的漂亮眼瞳,狠得喷出几把火,将阿九烧了。
“你不是有话说吗?”
阿九清了清嗓子,看向了一眼景一碧,“碧公子,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到金水的消息,可是一直保密?”
“这是自然。出宫时,虽然我也带兵,然而,出了帝都之后,为了避免眼线,带着其他人走了另外一条路。”
“为何如此保密,公子还能遇到伏击?”阿九顿了一下继续道,“昨晚公子你也说了,遇到伏击之后,你们有分开走,辗转来到了金水。可是,刚到,竟然又遇到了埋伏,难道大家觉得不是很可疑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如果你想拖延时间逃跑,那真是痴想妄想。”
君卿舞不耐烦的打断了阿九,“驻扎的地方被发现,这是两人暗地里的争斗,亦说明,莫家人脉厉害。就如我们,亦能随时掌握他们的情况。”
“皇上说的对。可是,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对自己很不利吗?在打探别人的同时,更应该保证自己的军事机密,万不可泄露一点。”
“九公子,这一点我们亦想过,只是…这个实在是很难办到。”
景一碧无耐的叹了一口气,谁没有内鬼,然后内鬼,若是轻而易举的能查到,还能被称为内鬼吗?
“右大人。”这时,阿九转头看向了右名,“不久之前,荣华夫人有亲自前去苏州,一路上,如果阿九我的消息没有弄错,您是派了一佢二佢的人保护。然而,荣华夫人到底还是遇到了埋伏。”
右名脸色一白,诧异阿九知道的这么多。
“既然右大人默认,那阿九唐突的问一下,一佢二佢遇袭回来之后,对那几日的情况可有报告?”
“出京的时候,就被十二王爷的人盯上了。但是,第三日就被甩掉,接下来,亦没有被人跟踪。”
“没人跟踪,却在苏州城外,突然被莫家的人袭击。”
阿九冷冷哼了一声,“我说道这里,三位应该明白了什么吧。”
“你怀疑左倾?!”
君卿舞声音一凛,显然十分的生气。
阿九挑眉“皇上,这可是你说的。草民什么都没有说。”
“不会的。”右名道,“卑职与左倾共事十年,亦了解他的为人。如果他真是莫家的人,每日都在皇上身边伺候,若有心,皇上恐怕…”
屋子里有片刻的沉默,这件事情,不得不联系到左倾,但是左倾这些年的确有太多下手的机会。
“不是不下手,只是没有时机,说不定,左倾亦有顾虑。比如,皇上的那块藏着宝藏的玉佩。”
“哼!那块玉佩不是被你拿了吗?!”
说道玉佩,君卿舞火气更大。
“草民当初只是好奇皇上有一块绝世的玉佩,不过是偷来玩,后面也觉得无趣,便还了回去,可是,皇上每次见到我,都逼问,玉佩在哪儿。如果,我说,玉佩在莫家,你们信吗?”
“当然不信。”君卿舞说道。
不过,的确是想起,上次在宫中看到阿九,问他玉佩时,他神色的确是很惊讶。
当时他还问了,阿九是不是把玉佩弄丢了。
“恩。”阿九摸了摸下巴,“我就知道,你们没人会相信。”
更何况,左倾这些年来,做的是君卿舞的贴身护卫。
若是她,她也不相信吧。
但是,上次去苏州她就开始怀疑左倾了,因为当时左倾将涂抹伤口的药给阿九,阿九并没有用,丢在了火力,随即身体开始失去力气。
后面,左倾提出他去引开敌人。其实他不是引开敌人,而是引开那些保护阿九的一佢,二佢,然后让莫家的杀手对阿九下手。
再后面,玉佩的事情,因为当时是左倾开窗户,他一定是第一个看到玉佩的人。
就这两点,当时去看莫海棠,阿九就装出了左倾的声音,果然发现了真相。
左倾,则才是墨家最大的胜算。
“你们都不相信,倒不如我们来做一个试验。”
“试验?”君卿舞三人同时看向阿九。
“是的。皇上秘密来到金水,并且提前到达,我想左倾一定不知道此时皇上到底驻扎在何处。明日左倾就要到了,倒不如我们飞鸽传书给他,说,连夜赶路皇上在金水旧疾复发,须赶往洛水城。并告知他金水可能有埋伏,不要过来。”
“而右大人此时就带人和我去洛水等左倾,让事实证明他清白与否。”
一路上都有暗杀的人,双方决战自己,皇上的人头,那抵得过十万大军啊。皇上染病的消息也定然飞快传出,于此同时,一大批暗杀者亦将会扑向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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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不行。”
两个声音异口同声传来,君卿舞不悦的回头看向景一碧,眸色顿时一沉,冷笑道,“一碧,你有什么话说?”
他不想这叫阿九的杀手和右名去洛水,仅仅是因为,他才不想放这狡猾的家伙离开。右名一定不是他的对手。
景一碧一怔,才发现自己竟然又唐突了。
曾经以为君卿舞情绪容易被阿九激怒,没想到,几个月之后,自己也这般不受控制。
不由的,嘴角掠过一丝苦笑,他湛蓝色的眼睛轻轻的看向阿九,道,“这个消息出去,洛水定然一大批人赶往。若这样,景一碧也随同,刚好要带五娘过去。”
“碧公子,不用太多人,我与右名就足够了。”
那里太危险,若真的他们去了,说不定会真的出事情。
君卿舞听着两人的对话,脸色越来越难看。
当他这个皇帝是傻子吗?景一碧分明是担心阿九的安全,而对方同样也是。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阿九刚刚抱自己的姿势,不由的想起了那负心的梅二,到现在竟然还不给他回信。
这样一来,看着阿九也觉得碍眼,看着阿九和景一碧更碍眼,心里都堵了一口气,恨不得一脚将他们踹飞。
“既然这样,那都去!”
他说的都,自然包括了自己。
“皇上,你不能去,如果您去了,那就不是全套,而是自投罗网了。”
“你以为朕不知你的心眼儿。告诉你,这一次,除非你死,不然插翅难逃。”
“皇上,草民对天发誓,绝对不会逃,事关大局,您还在就砸金水,这里更安全。”
君卿舞勾起唇,眯眼盯着阿九,“你现在,没有资格同朕讲条件。”
阿九欲哭无泪的站在原地,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时候。
而君卿舞定下来的事情,目前还没有人能改变。
更何况,他的确是不想放阿九走,放走他,就等同于自己又被玩弄了一番。
前车之鉴啊。
果真,右名拿来书信,当时就给左倾飞鸽传书了一封。
与此同时,几个人秘密上了马车。
按理说,这阿九身份没法与君卿舞共坐,但是担心她再度逃跑,便安排了她坐在君卿舞身边。
又因为,这杀手太猥琐的眼神,君卿舞自然不愿意与她独处,于是,又喊上了景一碧。
折腾了半响,马车总算赶往了洛水。
不过,可想而知里面尴尬的气氛。
君卿舞时不时的看阿九一眼,若是注意到对方有眼神瞟向自己,定勃然大怒。
最后一次时,君卿舞终于受不了阿九那故意的的眼神,怒吼道,
“看什么看,把你的眼睛闭上,等洛水回来之后,朕不仅要砍了你的手,还要挖了你双眼。”
“皇上,你如果没有看草民,怎么知道草民在看你?”
君卿舞当即被噎在远处,脸一阵红一阵白。
而景一碧则悄然扭头,不知道表情如何。
君卿舞声音一抖,“给朕滚下去。”
阿九领命,她正有此意,若三人在一起,危险就越大,一路上都找着机会离开。
跳下马车,翻身上了红枣马,阿九对右名使了一个眼色。
“九公子何事?”
夜风刺骨的寒冷,阿九将面罩力气拿起来,挡住了鼻子,顺带将头顶带黑色熊皮帽子压下来,“刚才路上,应该有动静了吧。”